虞朝流站在淮阳湖边的一处柳树下躲避阴毒的太阳,颇为烦躁地向一旁躬身站着的小厮问道:“你确定那小子就住在这间客栈中?”
“世子,小的确定,小的已是跟了数日了,郡主便是天天溜出门见那人!”
这臭小子,竟然想拐走他虞朝流的妹子,谁给他的胆子,堂堂淮阳郡主是他一个商贾能妄想的吗?
“世子,那人出来了,就是那个穿月白衣衫束发高挑的!”
虞朝流随着小厮的喊声抬眼望过去,这一望瞬间都呆住了?竟然是他?清秀高挑的身姿在人群中如此显眼,白皙的面庞上似乎有些懊恼这毒日,眉头微微皱起,纤长的手指一抹脸颊上的汗珠,她的红唇一抿一润仿佛就这么引得虞朝流口舌干燥。
虞朝流不自觉喉结一动,这该死的天怎么如此热!
“世子,他走了,我们要跟上去吗?”小厮忙是着急问候。
“不用,你回去吧,此事没有我允许不许告知任何人!”虞朝流急急就跟了上去。
小厮看着虞朝流走的方向愣住了,世子,那人往右去了,你怎么往左走呢?
李拂修走了几步就觉着身后有一人跟着自己,她假装在街边铺子看些小物件,趁机观察那跟踪之人,心中疑虑:难道是这淮阳湖浮尸案的凶手盯上自己了?培风那臭小子怎么恰巧不在呢?
那跟踪之人瞧着面目俊朗至极,分明不像是什么凶手啊?这人又为何要盯着自己呢?李拂修慢慢又从城中绕出来转向淮阳湖边,那人还是约二十来步跟在他身后。
虞朝流心中懊恼,他怎么这般急躁就让前面那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迹了,只是他着实是惊喜好奇难耐,也便不管什么暴露行踪只想紧跟不放了。
他见着那人到了淮阳湖边就跳上了一只早已备好的小船,眼看着那人就要摇船而去,虞朝流急不可耐便也直接往那小船上跳。
“喂,你疯了?”那人双眼怒瞪,转而又化为了惊恐着急。
虞朝流一身轻功决绝,在湖岸上一跃本是可以轻轻松松就跃到小船上,但他看着他怒瞪的眼,被那湖上清凉微风一吹突然便觉着自己这离谱荒唐的心绪,顺势就掉进了湖水中。
“喂!你会水吗?”李拂修看着那落水之人毫无踪迹着急大喊。
虞朝流缓缓沉入这湖水中,突然忆起了八年前那一日。
虞朝流素来体格虚弱,十五那一年更是风寒入体便要一命呜呼去了,玄无姬便起了给他娶亲去病的年头,他极为不满,便想着去江湖上寻那鼎鼎有名的鬼医治病。
玄无姬拗不过他便应了,却是道此次回来后不管生死,他都要去京城娶那女君的长女玄化雨了,他们虞家再容不得他以病为由拖着不肯进入朝堂了,若是不喜玄化雨,便是选那玄灵琼也无妨。
虞朝流没有回应,随着那贴身的老仆便就那么一路游遍了大玄的山水。
“世子,我们便是每日这么慢悠悠的也总有回淮阳的一日啊!”老仆坐于马车前赶着车轻声叹息。
“言叔,那你武功卓绝、来去自如,却回不到原来的地方!我能会淮阳不是好事吗?”虞朝流轻声道。
“世子若真这么想便好了,这位极人臣是多少人羡慕不来之事,世子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推辞呢?”言叔听着虞朝流起了头,便也来了兴致开解他。
“世子,我这武功便是禁锢,如你权势也是禁锢。”
“你也知晓我最讨厌权势了,讨厌母亲忽冷忽热,讨厌父亲一味妥协,讨厌这个大玄!甚至是我这具病怏怏的身子。”虞朝流掀开马车窗帘子探头往外瞧,便听着那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传来。
“言叔,停一会儿!”
虞朝流下了马车站在寒冷的冬日里瞧着远处的一棵枣树。
“世子,这外头太冷了,小心你又病了!”言叔忙是焦急劝阻。
“言叔,你看,那小孩在爬树摘枣子!”虞朝流乐得瞧着前头。
李拂修幼时从邺城到了南山,卢悠然和杨乘直怕她吃不饱便总是填鸭般给她喂食,她那会儿胖得不得了,整个人便是超出同龄小孩半个,她又总是想念邺城极爱吃枣,杨乘直便总是上树给她摘枣,又给她买各色的蜜枣零嘴吃。
所以那一年冬日杨乘直回了延州,她便自己出来摘枣吃,却怎么都爬不上去,不知摔进雪地里多少次。
“李拂修,你太胖了,爬不上去的。”不一会儿又来了三个小孩。
“臭六儿,滚蛋!”李拂修对着那六儿一声骂,仍是抓着那枣树往上爬,果不其然又滑了下来。
“李拂修,你站在下面当托,托我们上去,等我们上去了再拉你,这样可好?”那六儿圆溜溜的眼睛不怀好意地一转贱兮兮道。
李拂修决口不答应,冷笑着道:“要当托你们三人便可,又何须拉我呢?”
言叔在远处看着也笑了,“这小胖孩还挺聪慧的,知道那三小孩不怀好意。”
“但我猜他最后还是应允的,他一人爬不上去。”虞朝流也是脸上乐了,便兴致勃勃地分析道:“小孩多贪嘴,他更是贪,为了吃一颗爬了那么久。”
“好啊!李拂修,等我们三爬上去你别想吃到一颗枣,谁让你那师兄老是护着你。”六儿放了狠话便一人当托顶着一人上去,再是一人拉一人全爬了上去,坐在枣树枝上耀武扬威向李拂修吐枣核。
李拂修狠狠回瞪他们,又是垫石头又是跳,却怎么都上不去。
那三小孩看着她摔倒在地“哈哈”大笑,却是没过一会儿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上树容易下树难,那六儿又极为恐高怎么都下不来,最后耗得实在太久了,他那两个小伙伴扔下他自己跑了,剩下六儿一人在树上嚎啕大哭。
“六儿,你个男子汉怎么还哭啊!你跳下来,我接着你!”李拂修瞧着六儿哭得实在太惨便想救他。
“你骗人,你一定会让我摔一个大跟头的,我不信你!”六儿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看着李拂修哽咽道。
“那我走了!”李拂修转身就走了。
“李拂修,你别走,我信你,你接住我吧!”六儿忙是大喊,又是再三嘱咐道:“你可得千万接住我啊,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好!你下来吧!我身子胖,绝压不到你!”
六儿一跃而下,将李拂修重重压在了雪地上,“李拂修,你真是言而有信,这枣我送给你吧!”
“不用,我会爬上去的,我想要的枣我总会自己摘的。”
“世子,你错了,这小孩当真是有骨气!”言叔看完全程“哈哈”大笑。
“是呀!我也真是没想到。”虞朝流喃喃道。
两人话音刚落,那只剩下独自一人的小孩便是爆发了震天的哭声,“师父,师兄,都怪你们喂我吃这么胖,害得我连树都爬不上,我讨厌你们,讨厌死你们了,我以后再也不吃了!”
李拂修边走边哭,便是如此嚎啕着哭了一路。
虞朝流和言叔便这样哭笑不得跟着听了一路,最后见他进了南山居,虞朝流奇道:“他竟是卢悠然的徒弟?”
“不愧是卢悠然的徒弟!”言叔赞道。
虞朝流轻声一笑,突然转头道:“言叔,我听闻你来自北苑屋阁,那里藏着众多武林秘籍?”
“世子是如何知晓的?”言叔惊道,他从未言说过他的来历。
“这天下没有我不知晓的事!”虞朝流突然长长一呼气,似是下了什么决定。
“言叔,你带我去北苑屋阁偷学武功吧!强身健体的便可,像那小孩一般,爬不上树便瘦下来,我厌恶权势便该有逃离这权势的健壮身躯啊!”
“世子,你!”言叔惊得说不出话来,转瞬便又笑了:“好,也便是我带世子回我的家了!”
李拂修,那一年我本想认命走进那座权势的宫殿,是你将我从迷途中带出来,我们天生便该重逢,就如我记挂了你这么久。
李拂修从小船上一跃而下跳进了湖水中,找寻了一会儿便抓住了那个沉在湖水中的人,那人紧闭双眼仿若已经死了过去,李拂修焦急如焚来不及多想,便搂着那人替他水中渡了几口气,正准备拉他上去,便被他双手突然搂住,又被他启唇探了进来,两人唇齿相交吻得不能分离。
李拂修狠狠踢了他好几脚,终于从他双手中摆脱了出来浮出水面爬上了小船,“你个臭流氓!”李拂修破口大骂。
虞朝流也跟着浮上水面,看着李拂修双手搂着浑身湿透、若隐若现的衣衫,突然就笑得开怀,我真是傻!原来你是个女孩啊!我还觉着自己真是荒唐,竟然因为一面之缘便念着你却又不敢见你,我真是傻!
“你个流氓,你看什么看!”李拂修怒不可遏,张口大骂。
“你竟然真是瘦了,也这般美了!”虞朝流仍是笑得一脸欢,却迎头便是一击重重的船桨。
“你个臭流氓去死吧!”李拂修打了一击后便是瞬间就划船跑了,哪里管身后那人在喊什么。
虞朝流掉进水里,又被那船桨敲得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从湖水中冒出来。
待到傍晚时分,虞朝流换了衣衫坐在淮阳湖边的柳树上,瞧着李拂修远远走来,便是一呼:“李拂修,我在这!”
李拂修惊愕抬头便见着一人从树上高高跃下,来不及反应下意识便张开双手去接,一个温暖的怀抱边护着她在地面上翻了声,她便枕在那人身上,一抬头便是一双含笑的柔情桃花眼跃入脑海,“李拂修,我叫虞朝流!”
我想像八年前那般跃入你的怀中,然后护住你永远不让你受伤哭泣!今日总算得偿心愿了!
作者有话要说:虞朝流没有选择支持母亲其实是因为他从小就讨厌权势,所以他对李拂修最初的爱就是因为她让他坚定了逃离权势寻求自由的心,当然最后他们又势必重新拥抱权势以此护佑自由,所以这也是一个悖论啊!
哈哈哈!我们拂修小时候是不是很萌,是个小胖妹!虞朝流以为她是男孩子所以就只是自己念想了很久,还是幸亏老天爷送她到他身边啊!对付我们拂修这种闷骚性格,就该像世子这样来直接的,直接在她身上印上男女之情的符号,然后她就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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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原在娱乐圈素有“鲜肉推土机”的美名,人美有钱开公司,交过的男朋友一律高酷帅小鲜肉,上至顶流男星,下至素人男孩,是公众眼中的爱情教主!
却不知一切不过都是人设,她是个名副其实的母胎so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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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要是被泡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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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电话轰炸恳求周原参加综艺,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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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位男星和众多练习生……???!!!
开始:我的心里只有工作和粉丝,我才不会被女明星吸血!
最后:她好特别!怎么会有这么清新脱俗不造作的女明星!最后追到她的人一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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