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点头应允,“李大人,多日不见了!”
在此处见到玄御风是李拂修深感意外的一件事,她忙是慌张转身用袖口擦去脸上泪珠,尴尬着开头,“拂修见过安王!”
“哈哈哈!”玄御风笑起来,走上前一把抱起小女孩在怀中,往她肉肉的白嫩脸蛋上亲了一口,“囡囡,看来姐姐好了,糖葫芦还是你留着自己吃吧!”
“爹爹真好!”小女孩奶声奶气撒娇,瞬间长大了嘴,圆溜溜的眼惊喜地望着玄御风,小脑袋一支就撞在玄御风脸上“嘬”地亲了一口。
玄御风在李拂修惊疑地眼光中将小女孩交给身后远处跟着的奶妈,对着李拂修挑挑眉:“李大人,一块儿走走吧!”
李拂修点点头,便跟着玄御风往前走,两人穿行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俊男美女相得益彰,引得旁人频频看向二人。
“我本该早猜到的,偷偷告诉你,我向来喜欢清秀的男子,但对你却真是毫无兴趣,那时还以为自己转性了,真没想到你竟是个女子!”玄御风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看着李拂修错愕不已的面色更是笑得欢极了。
“李大人请见谅,我说得有些露骨了,你应是不厌恶这龙阳之好吧?”玄御风双眼一闪,挑眉又是一笑。
她竟是这般好笑吗?这人看着她笑得这么欢!“安王,下官不敢厌恶!”李拂修正了面孔,正经严肃道。
“看来你心中是厌恶的,只是不敢!”玄御风无奈叹气。
“那小女孩可是”李拂修心中无奈,想着方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唤他“爹爹”,刚想发文又觉着僭越了便忙止住。
“是我收养的女儿!袁放被皇上派去北边了,这是他一位战死下属的遗孤,她娘亲改嫁了,我便想着以后也是无后了,收养个女儿贴心疼爱我多好!”
李拂修一时无言,玄御风这喜好倒是真注定他这一生不会有子女了,收养个女儿倒真是个不错的选择,便冲着他恭喜道:“那真是恭喜安王得一贵女了。”
“好说!好说!”玄御风摆摆手,审视地瞄了李拂修从头到脚一眼,满意地点头:“只是囡囡缺个娘亲,我看你不错!”
李拂修一脸无语,面色红转青、青转红,最后颇为咬牙切齿道:“下官不敢,怕是配不上安王。”
李拂修不过在女君府见过这玄御风一面之缘,他是怎么觉着自己有勇气说出这般厚脸皮的言语?缺个娘亲?她可是正经喜爱男子啊!
“哦!那明日晚宴上,皇上定是又要教训我一番了,我原想着李大人被我妹妹捣乱失了意,我这个哥哥当该是补偿你才是!”
玄御风叹叹气,停住了脚步向李拂修告辞:“李大人,你若是反悔了,尽可以来找我,想来那日子应该不远了,世上多好男郎,又何必拘泥于一个呢?李大人这般聪慧,定是知晓的。”
世上确实多好男郎,但你是不爱女郎的男郎啊!李拂修顿时头脑发胀,这玄御风现如今可是丝毫没有当初在女君面前的懦弱之风,说是个臭流氓也不为过!
李拂修第二日一早便去见了邵有光,被他带着一路去了赌坊截杏花楼扫地婆子的儿子,这人名郑雷,是个十足的赌徒,因长期千赌坊银两而被各路人追债,十几日前他突然还清了所有欠债,而且换了一所房子订了亲准备改头换面生活了,他对外宣称乃是在外地的表舅没了,因此继承了大批钱财。
邵有光却查到郑雷根本没有什么外地亡故的表舅,他这钱财怕是不义之财,可能果真如李拂修所猜,这杏花楼扫地郑婆子乃是被人指使做了一些事,因此得了一大笔钱。
那郑雷不一会儿就空着手骂骂咧咧走了出来,看来又是将手中的赌注输光了,“这郑雷真是不该手中有钱啊!”邵有光低声叹息。
“是,想来郑婆子是为了自己的赌徒儿子!”
两人跟在那郑雷身后,见他走进了一条小巷子便眼神一对躲了起来,果不其然,早已安排好的两个蒙面人一把拖住了郑雷将他摔翻在地,对其便是一顿拳打脚踢,郑雷只得抱住头连声大呼“救命”!
其中一个蒙面人一把锁住郑雷的头,拔出身后长刀恶狠狠道:“只有死了的人才会永远不开口!”说完便要对其喉咙砍下去。
郑雷双眼一翻,吓得瞬间就撅过去了。
“真是没用,这就吓晕了!”蒙面人瞬间觉得无语,嘲讽了一番。
“你们先下去吧!”李拂修摆摆手,让那两名由官差假扮的蒙面人离去,看着瘫在地上的郑雷也是无语至极,求助地望着邵有光问道:“现下该如何处置?”
“倒是省了麻烦了!”邵有光走上前,一个巴掌甩在郑雷脸上将他生生叫醒了过来,看得李拂修也是目瞪口呆。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郑雷惊声大叫,猛然缩成一团。
“你可是郑雷?”邵有光按照与李拂修事前计划假装问道,见其点头随后便将京兆府的腰牌向郑雷展示,“我等乃是京兆府人,查到你可能涉及一桩大案,得到消息有人预谋对你斩草除根,幸是今日赶到及时,不然小命定是不保啊!”
郑雷早已被吓得神志不清,听了邵有光这话忙是跪地求饶道:“大人救命啊!定是我母亲惹得祸啊!她真是要害死我啊!”
李拂修见这郑雷将所有过错推到了他的母亲身上,而他已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瞬间眼中厌恶至极,假装忧愁道:“若是不抓住那人,怕是还要再来取你性命!”
“是白相之子在杏花楼自尽之事,我母亲当夜捡到一物,那人想要堵住我母亲的嘴,便给我了我母亲一大笔钱财,定是为了此事啊!”郑雷瞬间脸色惨白,还没多问便全数招了出来。
“快带我们去找你母亲!”李拂修忙是催促道。
三人火速赶到郑雷家中,方才推开家门便闻到一阵浓厚的血腥味,李拂修想要拦住另外二人却是迟了,郑雷见到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惊恐场景,瞬间大喊大叫起来,“啊!母亲!”
李拂修心中懊恼,对邵有光道:“是我们害死了郑婆子,有人早已盯上我们了!”
邵有光也是不可置信地点点头,待到京兆府官差赶至,仵作当场验伤,郑婆子乃是被人割了喉活生生流血而死,屋中并无留下其他痕迹,手法伶俐且干净,应是个专业杀手。
“看来白公子虽是自尽而亡,却是被人逼死的,我需进宫禀告皇上。”邵有光起身告辞准备立即进宫。
李拂修喊住他,对着郑雷示意一眼,走过去道:“郑雷,你母亲究竟是捡到了何物?以致引来杀身之祸!”
“是一块手巾,东字号厢房中客人所遗,被我母亲捡到,当日夜里那人便找了我母亲给了一大笔钱财,我母亲想要替我偿还赌债便应了下来,她这才知晓是白相之子死在了那杏花楼中。”
果然是归九!“那人便是要你母亲第二日去天字号厢房敲门引人前来吗?”李拂修微微皱眉问道。
“是!我母亲当日便是归还了那手巾。”
“既是要杀人灭口,那人何必又要费那么大一场戏呢?”邵有光极为不解。
“应是不想多生事端,若是杏花楼中有一人突然死了,那白公子自尽之事难免便会引人怀疑,那归九应是想先稳住郑婆子,随后等事情告一段落无人关注时再杀之。”李拂修解释道,又问郑雷:“那事之后,你们可是又收到了几笔钱财?”
郑雷双眼一瞪,似是惊讶至极,点点头道:“女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啊!”
“那手巾可有何特别?郑婆子可是曾有提及过?”
“母亲说那手巾上绣了两个字,后来她画给我看,应是沉元二字。”郑雷回忆道,说着又是画了那二字给李拂修看。
李拂修点点头,又轻声问邵有光:“这二字可有何深意?”
邵有光一脸茫然,摇摇头否认,“我真不知是何意!”说着便忙着进宫秉明案情。
等到玄美瑾寻到她时,她正在站京兆府仵作身旁请教其验尸之法,“拂修你怎么还在此处?皇上正派人找你进宫呢?”
李拂修一脸懵懵然,呆呆道:“邵大人已进宫秉明案情了哎,皇上找我又有何事?”
“三日后便是四月廿八中升节,今日便是宫中设宴提前庆祝了,拂修竟是不知晓吗?”玄美瑾忙是将李拂修从屋中拉出来,“你快随我回宫换衣洗漱,别误了大宴才是。”
李拂修开头便要拒绝,我正在查案呢!见着玄美瑾怒瞪一眼便闭嘴了,待到玄美瑾为其好好装扮一番竟是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两人忙是赶往皇宫之中。
在进入万盛台之前,多道守卫检验搜身,朝中文武百官已是陆陆续续进入台中,李拂修被玄美瑾一路带着过关口已是双脚发酸,尤其是一头的金步摇更是压得她脖子都要抬不起来了,“公主,我这脖子!”
李拂修对着玄美瑾低声哀叹,引得富丽堂皇一身的玄美瑾也是勾唇一笑,轻声啐她:“我都还未叫唤,你倒是叫唤起来了,忍着!今日这宴席可是云集大玄之最尊贵之人,我可不让你偷懒。”
玄美瑾斗起嘴来突然便失了她那四平八稳的娴静气质,更为活灵活现,竟是在灯光下耀眼夺目得紧。
“公主真是美!”
“也不看看众人的眼睛在瞄谁?”玄美瑾反送她一句。
李拂修懵了,这里可是有更美的美人来了?
“你手上的镯子呢?”李拂修正四处转头查看,突听见身后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