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修姐姐,为何啊?”白叶如一听李拂修的离去之言,瞬间眼泪汪汪就冒了出来。
“便是一些往事,我解决了便回来!”李拂修伸手拭去白叶如脸上的泪珠,又是抱住她,侧耳对其轻语:“我一定赶在你回京城前回来!”
“你怎么知晓?”白叶如一惊,李拂修是如何知晓的?
“是卢兄告诉我的!”李拂修声音中带着笑,“便趁着此机会好好享受这自在的生活吧!等我回来,我陪你一同去见白相!”
“拂修姐姐!”白叶如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再次冒了出来。
“不瞒你说,我手中有一快免死金牌,到时候便留给你!”李拂修轻轻拍了拍白叶如的肩膀,也是强忍眼角的泪水告辞离去。
虞朝流早备好了马车和吃住之物,两人一路北上直接往掖州邺城去了,路上半月便赶到了,望着那熟悉的邺城南大门,李拂修便是静静站在马车旁看了许久。
“怎么?近乡人更怯?”虞朝流握住李拂修的手,“这邺城竟是如此之大?我倒真是从未来过啊!你快给我介绍介绍可有何美食美景?你可要好好带我逛一逛了!”
李拂修眼中一暗,微微叹息道:“我都忘了!只是依稀记得,我们先去太守府衙上门拜访吧!”
“好!”虞朝流点点应声,两人上了马车又进入城内,本以为李拂修真是年岁小大部分忘了,却见她一路指着言说“这是何处!那是何处”,兴奋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好!好!我们待会便去好好瞧瞧,你先坐好,小心摔了!”虞朝流看她半个身子都要探出马车外面了,忙是拉住她,不让她乱动。
“等会,停下!”李拂修忙是大喊一声,马车车夫应声而停,李拂修拉开车门就飞奔了下去,虞朝流忙是追车下去,便见她与一名女子在街上抱成一团,又是哭又是跳的。
“蛰蛰,你可算回来了!我都认不出你了!”
“薇儿,你都做母亲了?”李拂修眼中闪着泪花笑看着王薇的大肚子,又伸手摸了摸,“我们薇儿都快要有小宝宝了!”
王薇抿唇温柔一笑,啐了李拂修一眼:“这是我第二个孩子了!”
李拂修呆呆地张着嘴,“怎么会如此之快?”
“蛰蛰,你还未嫁人吗?”王薇猛然醒悟李拂修的话中之意,急声道:“我哥哥可还在等你呢!”
李拂修一惊,王琛?正要否认,身后的虞朝流已经冷冷问道:“透达,这位是?”说着斜眼瞥了一眼李拂修,危险之意尽是,“她哥哥又是谁啊?蛰蛰这名我可是从未听说啊!”
“蛰蛰,这是谁啊?”王薇也同样斜眼看李拂修。
李拂修一时噎住,被两个人审视着盯着,她只觉身上如火烧,忙是硬着头皮先回答虞朝流:“这是我幼时好友王薇。”
虞朝流其实并不想知晓眼前的女子是何人,他只想知晓她哥哥是谁?还有为什么李拂修不告诉他“蛰蛰”这个小名。
“我是透达的未婚夫君!”虞朝流干脆不等李拂修说了,直接对着王薇笑道,“初次见面,真是缘分!”
李拂修的脸“轰”得就烧了起来,舌头一时打结了说不出话,一把掐住虞朝流的胳膊瞪他。
王薇面色复杂地看着李拂修和虞朝流的小动作,突然看向他们二人身后惊呼道:“哥哥!”
李拂修一愣,忙是转身便看着王琛果真是站在那儿,一声“琛哥哥”就下意识叫了出口。
“蛰蛰!”王琛淡淡笑着叫出口,将李拂修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轻声道:“长大了,都是大姑娘了!”
虞朝流生气了,而且很生气,她在别人口中有着专门的“蛰蛰”称呼,听上去便是什么乳名之类,仿若是私密之人在私密中的称谓,有些隐晦的难以述说的悸动感,但是他不知晓。
他一把搂上李拂修的肩,低头侧耳对其轻语:“总该介绍一下吧!”
“我是王琛,是拂修幼时的邻居哥哥,我们两家曾是世交,自拂修离开邺城后便许久未见了!”王琛短短几乎话便将二人关系说清楚了,言罢又伸手探向虞朝流,清风朗月,很是舒坦。
虞朝流突然就松下了心防,他果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眼前这个王琛为人处世看着挺有君子之风的,他虞朝流可很少对男子这般高评价,“虞朝流,多有指教!”
“才不是呢,你们不是定了娃娃亲吗?”王薇闷闷不乐地低语了一声,被王琛瞪了一眼警示后便不再作响了。
“请勿见怪,家妹被我们宠坏了!”王琛忙是致歉。
虞朝流摇摇头,接着斜眼笑看着李拂修,一副“你看怎么办”的神情。
李拂修瞬间头大,忙是道:“琛哥哥,薇儿,我们稍后便来府上拜访,有事先行一步。”言罢便拉着虞朝流上了马车。
“蛰蛰,晚饭等你啊!”王薇大喊。
“好!”李拂修从马车窗户上探出身子应道,一缩回马车内就被虞朝流凶狠的眼神瞬间钉住了,小生嘀咕道:“世子爷脾气真难搞!”
“蛰蛰?娃娃亲?世交?琛哥哥?”虞朝流一字字咬着重音步步紧逼问道,瞧着快是要怼到李拂修的脸上了。
李拂修笑着讨饶,一把捧住虞朝流靠近的脸就亲了上去,笑嘻嘻道:“哈哈哈,你若不舒服了,我叫你朝流哥哥,或是流哥哥?”
虞朝流被李拂修一番话说得自己都臊了,他真是瞧不出这张小红唇吐出这些羞话更是比他更甚,一把捂住了李拂修的眼睛,加深了这个吻将她按在马车壁上好好享受了一番。
心满意足之后,又是缠着李拂修的长发问:“蛰蛰是你的乳名吗?”
李拂修身子一动,被虞朝流缠住的长发也是被扯得一痛,面上有些狰狞,点头道:“是我幼时乳名!”
虞朝流心中迟疑,“是谁人给你取的,看王薇兄妹甚是熟悉?”
李拂修瞬间僵住,冷冷道:“是我母亲取的乳名,因为我是惊蛰日出生的,且我是他们等待了许久终于来的孩儿,便给我取了“蛰蛰”这个小名,意为蛰伏等候之意。十年前可能整个邺城都知道太守有个女儿叫蛰蛰,却不知道李拂修是她大名!”
“你母亲”虞朝流也是听完便僵住了,犹豫着刚说了三个字便被李拂修又打断了。
“我母亲十年前就死了!”李拂修双眼冰冷一扫虞朝流。
虞朝流瞬间便止住不说了,他查过李拂修的身世,自然知晓她说谎了,忙扯开了话题问李拂修马车外的那家店铺是什么?
两人刚刚踏了邺城的太守府,跟着官差走至后院,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这邺城的女子甚是有滋味!卢某甚是欢喜!”
“师父!”李拂修闻此话语快步跑进去,大喊一声呼唤道。
卢悠然正掀起袍子曲着一条腿至胸前,大笑坐着与邺城太守房为原喝酒谈天,说至兴奋处便是一口干了一大碗酒,他听见李拂修的呼声,定睛一看,招手笑道:“拂修!快来陪师父喝酒!”
李拂修飞奔上去扑进卢悠然怀中抱着他笑道:“师父你怎么来了?拂修真是太欢喜了!”
卢悠然“哈哈”大笑,向着房为原大声道:“你看这便是你们邺城的姑娘,她说欢喜我,看来你们邺城姑娘欢喜我!”
“师父就爱说笑!”李拂修直其身子端着卢悠然的酒就“咕咚咕咚”喝光了碗中酒,一擦嘴角赞道:“好喝!”
“我是怕你哭鼻子,便来看看你,但想来已经有人陪你来了啊!”卢悠然嘴角一努,指向站立在一旁静静看着的虞朝流,脸上皱纹沟壑顿时起了来。
“让为师来猜猜!”卢悠然对着李拂修刚想张嘴的焦急一“嘘”,“我们拂修穿了这女装甚是窈窕多姿,为师听闻了你方到前阴,就串联了当地韦家上书废除私奴制,还被人揭穿了隐瞒女子身份为官,幸好是长滋公主为你上书陈述了此事,可是为真?”
李拂修点点头。
“这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贵气傲然,尤其是一双桃花眼灼灼其华,颇有长滋公主年少时的风采,又是坚毅稳重之气与重云很是相似,看来便是淮阳世子虞朝流了?”卢悠然站起身,光着脚便缓缓走上前。
虞朝流听闻卢悠然“卢通天”之名,却从未见过,如今一见,这洒脱恣意之态真是有几分自由居士意味,忙是笑着伸手上前,也跟着李拂修喊:“师父!”
却不料卢悠然脸上笑意猛然一收,一个脑瓜子突然飞袭而来,“啊”的三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分别来自被打的虞朝流、捂嘴惊呼的李拂修和瞪着大眼的房为原。
“你这小子,当初在北地原野,出重金抢我的原野酒,我可是一直记着呢?今儿个还想骗我的好徒儿!看我不打死你!”卢悠然说着又要敲虞朝流,被身后的李拂修忙是拦住。
“师父!你干什么啊!”李拂修紧紧搂住他,面上哭笑不得。
“混小子,你以为我要夸你?”卢悠然恶狠狠仍是挥着手,狠狠瞪了惊愕的虞朝流一脸。
“师父!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抢酒喝,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虞朝流突然低头走上前,低头认错道:“朝流少时狂放不知物,真是错了!”
“哈哈哈!真是臭不要脸的小子!”卢悠然笑骂了一声,伸手在虞朝流肩上拍了拍,低语道:“比你老爹对我脾气,能屈能伸,还不要脸,跟我家正直的小徒儿很是相配。”
虞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