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6 章

李拂修和虞朝流先去了那文之堂,又由此步至那发现尸首的抛尸雪地,“有些偏远!至日,你说是这凶手好生奇怪,那些女子都曾出现在这文之堂,以阿花为例,她从文之堂后又去了哪?难道是发现尸首附近?”

李拂修越想越奇怪,“我们猜测凶手是连夜杀人后丢尸,甚至来不及抹除雪地脚印,那杀人的血迹呢?他又是如何转移尸首?”

“所以透达的意思是?”虞朝流点点头问道。

“若凶手运用工具转移了尸首,那城中夜间运尸难道会无声无息吗?”李拂修皱皱眉,“若是人工运尸,那杀人地必是在抛尸地附近!”

“所以你准备如何?”

“先探查胭脂香粉铺吧!”李拂修摇摇头,无奈道:“我脑中乱的很!还是之后再理吧!”

“这前阴共有三家胭脂香粉铺,恰好云之堂附近三里内便只有一家,我预测,我们从这抛尸地过去应是已落在白小姐也卢少侠之后了!”虞朝流叹叹气,“你是不是偷懒啊!”

“你早查到了?为何不告诉我?”李拂修瞪他。

“任人唯贤,白叶如嗅觉惊人,她去最为合适了。”虞朝流快步走在前头,抬脚一拦便绊倒了面对面奔来之人,继而抬脚就便踩住了那人。

卢青南飞奔而来,却是见着虞朝流已经制住了那人,远远停在远处静静与虞朝流对了一眼,阵阵香气浓郁随风而来。

“想来卢少侠是抓到凶手了?”虞朝流点点头一示意问道。

“拂修姐姐!这人便是凶手!”白叶如喘着气姗姗来迟,见着惊呆了的李拂修急急道。

“这么快便抓到凶手了?”李拂修吃惊问道。

白叶如喘了口气,点点头,便将方才之事细细道来。

原来白叶如和卢青南赶到了文之堂,一问才知晓这文之堂附近便只有一家雨凝胭脂铺。

刚至雨凝胭脂铺门口,白叶如便是一愣,这香味便是阿花身上之香,对着卢青南眼神一示意,两人俱是一愣。

白叶如进了铺子,寻着那香味找寻了过去,正是铺中一道香粉——慑月,“这慑月如何卖?”

一伙计一听忙是跑上前,殷勤道:“姑娘,这慑月香粉乃有摄魂月神之意,涂了这慑月相,姑娘定是能早日夺得你的心上人!”

白叶如点点头,看了那伙计一眼,瞬间便见着那伙计面色一愣,喃喃道:“如此天仙之姿也需要涂抹香粉吗?”

白叶如“啊”得捂嘴偷笑,轻声道:“多谢赞美之言!”

“你喜欢哪样,我送你便是!”卢青南拉了白叶如的手温声道,抬眼一扫那伙计。

一阵没来由的寒颤,那伙计浑身一抖,忙低了眉道:“那边还有几款我们雨凝胭脂铺的畅销货,两位客家可是要去看看。”

白叶如笑着瞥了瞥卢青南,便用唇语道:“我们是来查案的,待案子了了,你再陪我来!”

那伙计看着眼前仙女般的貌美女子双唇微动,似是撒娇似是埋怨,面前男子一看那女子便是满脸带着淡淡笑意,万年杀气瞬间便散开了。

“掌柜叫你呢!”另一名伙计扯了扯那伙计。

“哦!”那伙计匆匆跑进了内堂。

白叶如握着卢青南的手心勾了勾,见身旁无人撒娇道:“我可是万平第一美人,难道旁人眼睛都是瞎的,就你是亮的?”

卢青南双眉一动,眼中慢慢是笑,对着白叶如的无赖之言点点头,低声道:“是!”

安抚好了卢青南,白叶如忙是又叫唤那伙计,“伙计,我就喜欢这慑月!”

那伙计闻声忙是跑过来,慌张道:“姑娘,姑娘真是看上这慑月了?”

“是啊!这慑月如此摄人心魄,难道无人买之?”白叶如微蹙了眉,“近日可有人买这慑月,倒想知晓这香味可是久恒?”

“无人买之!”那伙计一口否道。

“你怎如此确定?”卢青南冷声问道。

“我方去查了铺子记录,近几日确无人买之。”那伙计忙是道。

“你为何方才要去查那慑月买卖记录,你又为何知晓我们会问?”白叶如目光闪闪,突然一惊,叫道:“方才是你掌柜唤了你,他人呢?”

卢青南忙是窜进了内堂,扫了一眼,双耳一抖,便听见一阵脚步声急速离去,又追进去了后院,隐隐声响自柴房传来,一脚踹了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正在泼水清洗地面,淡淡血水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淌至了卢青南脚下。

“好重的血腥味!”白叶如跟在身后冷声道。

“你们,你们是谁?”那中年男子突然惊道,怯生站起慢慢走近,轻声道:“请问有何事?”

白叶如正要回答,只见那男子突然迅猛洒了一物过来,卢青南担心身后白叶如,避无可避,满面迎了上去,竟是一把香粉,眼中一朦胧就觉着疼痛至极。

“青南你怎么样?快让我看看!”白叶如惊恐出声,忙是帮卢青南看眼睛,一时急得眼泪水扑朔而出。

“我无事,应是无毒!”卢青南听着白叶如发抖的声音,忙是安慰白叶如。

待卢青南情洗了眼睛,两人忙去追那逃跑的掌柜,便遇见了前来的李拂修和虞朝流。

“为什么要跑?做贼心虚?”李拂修看着那被虞朝流踩在脚下的男子,见他眼神闪烁不安,面色傻白。

“大人问你话呢?”虞朝流微微一用力,那男子哀声大叫。

“先带回那胭脂铺后院再说!此处人多口杂!”李拂修见着周围人渐渐聚拢,对着虞朝流轻语。

五人进了那胭脂铺后院,皆是眉头一皱,那血迹斑斑的柴房更是让李拂修惊了一跳。

她沿着墙角慢慢走近柴房之中,满地鲜血被清水冲击得到处都是,一把血迹斑斑的铡刀丢弃在一个木桶边上,微微掩在墙角落中。

李拂修缓缓走过去往木桶中一看,半桶浓稠的鲜血,上已结成一层厚厚的血浆,蓦然一心惊,微微一颤步,被身后一手稳稳拖住。

“透达?”虞朝流轻问道。

“这血迹和铡刀,这里都有!”

“是!”

“我们去审那掌柜!”李拂修快步走出柴房,见着那掌柜已被卢青南用麻绳绑手跪在了地上。

“姓甚名谁?”

“小人王回,是雨凝胭脂铺的掌柜!”那王回浑身发抖,语不成调,当真是怕到了极点。

“我自然知晓你是这胭脂铺的掌柜,不然我们又为何出现此处?”李拂修唇角一撇,冷冷问道:“你为什么要作这连环命案?”

“不是我!大人!不是我!”那王回听此吓得逗声否认,“我没有杀人,大人!”

“那这屋中血迹如何做解?”李拂修厉声斥问。

“我!”那王回却是听闻这血迹突然噎住了。

“阿花便是在你铺子买了慑月吧?”白叶如忍不住重声问道,“你便是用慑月诱了阿花倒后院,然后杀了她?”

那王回却是并未回答白叶如之问,只是突然掩面大哭:“都是慑月造孽啊!”

“昨日阿花确是在你铺中买了慑月之香吧?”一直默立不言的卢青南突然抬眼问道。

“是!”王回却是回了卢青南之问。

“所以你故意吩咐伙计不可透露慑月买卖之事,便是知晓那死者来过胭脂铺?”白叶如得了卢青南的提示,忙是又追问道。

“是!”那王回又是回道。

“你为何如此确定?”白叶如接着问。

“这城中知晓死者身份者除了我们府衙,便只有少许人,你何以确定?”李拂修听着奇怪,忍不住一同问道。

王回却是摇头不肯答。

李拂修还要再问,却被虞朝流握住了手眼中一示意。

“你难道还不明白当前形势,前阴雪地连环杀人案已经十三余载,其骇人听闻太甚,便依你这柴房中证物,要定凶手之罪足矣,若你不肯说,那便认了罪吧!”虞朝流眼眸一抬,便是轻哼一声。

王回听着这话又是哭了起来,却什么都不辩解,仿佛真失了性命也不在乎,当真是诡异之极。

“先将其关押再说!”李拂修蹙眉,低声道。

方才王回的异样众人均是看在眼中,却是怎么都想不通,培风听闻后蹙眉疑问道:“王回若是这做了这连环命案,为何又会看到小白白寻找着慑月便自露马脚?”

“因为他来不及处理那血迹,所以他本想骗你,却奈何更早早露了马脚!”卢青南轻飘飘瞥了一眼培风,似对他的“小白白”称呼甚为不喜。

“王回知晓阿花死了,若因他阿花相识,那便该早早报案才是,阿花之死一定与他有关!”李拂修断言。

“明日再想吧,先吃晚食再说,韦有丞正看着那王回,我待会去一道陪他。”培风止了众人话题,又期待问:“今日吃什么?”

“母亲在府中备了晚食,邀你过府一道!”虞朝流温声问候李拂修,又摸了摸她因为苦恼而皱起的小巴。

“走吧!”虞朝流牵了李拂修手站起身来,直接就拉她出了草鞋铺子。

“公子,你就这么拉下我们了!”培风大喊。

“晏家酒楼,自去便是!”虞朝流远远留下一语。

“世子爷厉害!”培风又是大喊一声。

虞朝流我这李拂修的手慢慢往晏府而去,却是见她一路不语,便轻声道:“破案讲究气通神灵,若是转了牛角尖了便反而适得其反了!”

李拂修“啊”了一声,撞了撞虞朝流,倚在他身侧,“我就是一想到便心痒痒,哎!你说我万一破不了案子怎么办?”

“你还有我啊!”虞朝流轻笑,转而又答:“若王回不是凶手,我猜测他不肯言说是因为怕说不出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胜过性命?”

“嗯?胜过性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