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人便是肖雨,此时她蒙着黑面,不发一言地看着身前十米外的人。
那黑衣人也是隔空望着她,一样不发一言,就怕暴露身份。
“你还是和十五年前一样是个懦夫!”肖雨冷笑道,转身便飞身而去,脱了一身黑衣顺风一放,寒冷的北风便将这藏住黑暗掩盖黑暗的掩饰物带进了白雪皑皑的山林之中。
飞雪盖住了肖雨整个身影,寒冷的山风一动不动便能被瞬间冻僵一整个人,肖雨的嘴唇微微颤动,却仍是一动不动地傻站着。
卢青南搜寻了整座后山,终是找到了这个快被冻死的傻孩子,运了内功心法“凡心八缈”,幽蓝真气汇聚掌心,轻轻一掌拍在肖雨的肩头,一身雪白瞬间散落在了地上,冷冷道:“犯了门规便如此惩戒自己?”
肖雨眼神一触碰卢青南的身影,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扑进了卢青南的怀中哭了起来,“师兄,是我的错!”
哭了许久,抬起一双红红的眼睛忧伤道:“师兄,他是我父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苍合派向来只接受无父无母的孩子啊?你如何知晓的?”
肖雨取出自己颈上的一块红玉吊坠,轻轻抚摸道:“大师兄捡到我时我才四岁,因为师父说只有孤儿才能留在苍合派,所以我便一直藏在心里。我心中一直记得,虽然他始乱终弃,他忘恩负义,可是他是我父亲啊!我还是不忍心。”
卢青南轻轻拍着肖雨的青发,安慰着她进了客房休息。看着关上的安静的客房房门,又瞧着旁边的那扇房门,心中一直想要打退堂鼓的心意瞬间叫喊了起来。
有时候你觉得天作之合便是你无望地想着一切该结束了,你心中默念着如果现在你便出现在我眼前,那么我一定将我毕生的勇气都献给你,不过这都是妄想,但是你浅笑晏晏、你踏步轻扬,你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我想我只想抱着你,我们是命定之缘。
白叶如打开房门,看着傻呆着站着一动不动的卢青南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甜到心里。
“你傻了吗?”
卢青南瞬间红了脸,呢喃道:“谢谢你!”
白叶如挑起眉故意揶揄道:“现在愿意和我说话了?”
“我,我。。。。。。”卢青南彻底红了脸,转移话题,“你下了山作何打算?”
“我会跟着李公子去禹州前阴,我想知道真正的大玄生活,我还想去大玄每个地方。”
“可是李隐他和郡主才是。。。。。。”
“我知道,只是他是我眼下最信任的人,除了他这个天下我不知道该信任谁!”白叶如又笑着看向卢青南,眼中隐隐期待,“如果有一个人他愿意陪我去我任何想去的地方!就像你们江湖中的侠客一般,取一个潇洒的名号,像什么“逍遥二仙”?”
卢青南无奈地摇摇头,摊手道:“未曾听闻。”
白叶如耸耸肩,只能低头叹息道:“好吧!那我睡了!”
卢青南点点头,看着白叶如关好房门缓步向自己的客房而去,边走还边想起那个骚包的名号“逍遥二仙”,心中乐个不停,这幅轻松模样已经许久未曾出现了。
“公子!我们就躲在这斜对方看别人谈情说爱吗?”培风一手打着哈欠一手支着窗门,哀怨的眼神不断投向边上似在沉思的李拂修。
李拂修示意让培风关上窗,扶额思索了片刻,突然觉得也许越不可能的的事越是真的,肖雨,肖雨,她大致已经猜到了另一个黑衣人是谁了。
第二日一早,大雪停了,多人因昨日半夜的事受了寒,怀仁住持让寺中斋堂煮了一锅的姜茶,一一送到了客房之中。
李拂修出门想去当面与怀仁住持商议三日后将刘亦衡和严馥的骨灰下葬的事宜,问了寺中扫雪的小僧人,一路寻去,却发现怀仁呆呆站立着看向远处的二人。
顺着怀仁的视线看过去,正是活蹦乱跳玩雪的赵月儿和静坐在一旁的赵氏青。赵月儿似是玩得开心,不自觉便哼起了江南唱曲,连带着赵氏青也跟着唱了起来。
曲调优美婉转、俏丽多变、细腻深情,正是江南最为畅行的越剧唱曲《春风记》,讲述的是一个宰相千金春日游园,放飞的风筝断了线不知飞到了何处。小姐日里联想翩翩,夜间便做了美梦,梦见一位翩翩少年郎捡到了风筝,上提了诗词,将风筝放飞原路而回,两人便日日赋诗传情,情意渐长。小姐渐渐在现实和梦境中迷失了方向,但是好久不长,宰相将小姐许给了将军之子,小姐心痛万分、宁死不从,但是父命难为,只能从之,至此夜间美梦中的少年郎也消失了。小姐得了心病,日益担忧夫婿是何人,最终得了咳血之症。小姐出嫁当日,也是一年春日,大风突起,一只风筝从天而过,小姐一跃而起抓住风筝飞上了天,所有人都只能望着小姐越飞越高,带她飞向了她的翩翩少年郎。
李拂修恰巧听过这段唱曲,表达是女子大胆追求所爱、感达上天的故事,上前与怀仁齐身,“怀仁住持也觉着这唱曲好听?”
怀仁笑着点点头,“老衲也是凡人,美之,喜之!”
“方才住持可是在思忆什么?”
“老衲想起了十几年前俗家之事。”
“哦!若是住持不介意,李某愿闻其详。”李拂修颇感意外,看着怀仁眼中微微闪动的光芒,想来也是,谁没有亲家父母,谁又是天生佛门。
怀仁转身而去,一路回了禅堂,沏了茶水请李拂修相坐,却是卸下了手上佛珠,将其置在了桌上,“总觉着想起俗家之事是对佛祖的不敬。”
这话一出,李拂修差点抖落了手上的茶盏,这如何说起?怀仁住持应不是如此拘泥于佛法之人啊!
怀仁一直闭目静思了许久,也不知在作何它想。
李拂修只觉着自己仿佛了掀开了一个难言的口子,后悔至极,只是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施主可是有些无聊了!”怀仁舒展着眉眼,与刚才沉闷的气息完全不同,“李施主可有心中放不下的事?”
李拂修垂了眼,想着身在佛门之中,决不可妄加胡言,“我放不下父亲之死!”
怀仁仍是善目温温看着李拂修,不急不催,让李拂修酸涩的心间慢慢畅通了些,自然而然便将心中藏了许久的痛楚一泄而出。
“也许你的父亲并没有做错呢?”怀仁突然道,“若让你信服是一个为人之子的宽慰,你何不相信你的父亲?听你之言,若是天理昭昭,必有一日你能找出真相证明你父亲的推断。”
李拂修听闻此番,心中顿然明了,若是相信能够释然,何不相信!
“此番便换做李施主做听众了!”怀仁突然合掌看向窗外一直叽叽喳喳跳来跳去的麻雀道,眼中缱绻万分,“我未出家之前早已成家,家中有一小女,若是长到如今,怕是和那赵小姐一般大了!”
原来如此,若是?李拂修心中一暗,这意思是现在不在了?“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全家人都不在了,我便出家了。”
李拂修静静坐着喝了许久茶,到了礼佛时辰便告辞而去。
抬头望这阴暗的天色,总觉得不下雪的雪日更加可怕,那种压抑的气息好似随时随刻便会倾倒下来,让人缓不过气。
趁着不下雪,李拂修慢慢向后山而去,路过那颗当日雪夜虞朝流爬上的树,想起他言之自己去哪、他便去哪的言论,不自觉心中一暖,若是解决了这山上之事也未尝不可,她竟是第一次期待两人下山后的生活。
“公子!”培风突然从远处山林间跑了过来,“公子!你快来,我射中了一只狍子!哈哈哈!果真是傻狍子,竟然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等着我!哈哈哈!今日可算是可以加餐了!”
李拂修摇摇头只能无奈笑着,两人搭架起火,倒真是吃了一顿美味的山间炙烤狍子肉,只是到了下午却闹了许久的肚子,培风吃得多,更为厉害,虚弱得一塌糊涂。果真是猛然大肉让人承受不住,也可能根本就没烤熟,总之两个人就像遭逢了一场无妄之灾。
乔讳成特意来看了培风,瞧着躺在床上无力的培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就这幅样子了?谁让你吃独食,噎着了吧?”
培风气得无力,只能白白眼,被乔讳成看在眼里,又是一顿奚落。
“好了好了!不嘲笑你了,华成师姐昨夜忙了一宿,这会儿还得照看音成师姐,不便前来。便让我替她来送药,这是她亲手配的药,让你二人吃了便可。”
李拂修忙是道谢,便关心起许音成的伤势,“许姑娘的伤可无碍?”
乔讳成一提起这事便气得握拳,咬牙切齿道:“苍合派真是无耻小儿,尽使些下三滥的偷袭招数,幸好华成师姐及时续了经脉,应是无碍了,只是一段时间使不上力了。”
培风对着李拂修眨眨眼,示意是否可以道出昨夜二人所见,却被李拂修一个瞪眼止住了。
“在下听培风说了两派间的纠葛,皆是百余年前的那场武林大会引起吗?”
乔讳成点点头,一脸的不屑,“果真是如师父所言,苍合派为祸武林,得罪了整个武林,且丢了飞与天成,只能四处躲起来怕被打击报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支持!
大家多给我评论啊!我有时候怀疑我是不是单机版了!!!!!!!
下一章死者就要挂了!大家应该已经猜到是谁挂了吧!李拂修和虞朝流要开始携手查案了,这个案情很复杂很精彩,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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