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六十一只崽崽掉下来

“陈墨,有?什么事?吗?”

短暂的怔愣后,靳笠接起了还在叫嚣的手机。

“季景航他是不是疯了?神智不清楚了吗?”

靳笠本就身心俱疲听到陈墨的声音更加烦躁。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季景航,而不?是来问我。”

“呵!”陈墨在那头冷笑一声:“我和季景航睡了一年多,他是什么性向没人比我更清楚,他对女人根本就硬不起来!”

陈墨是圈内出了名的口无遮拦,不?过这简单直白的描述还是让靳笠觉得有?些尴尬。

“陈墨,你知道吗?公司后台没有?一丁点季景航的资料。”

“我知道,毕竟当初是我亲自安排人处理的,自然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你处理的?”靳笠惊叫出声,事?情总算有?些头绪:“那你知道季景航的家庭资料吗?”

陈墨叹了一口气:“靳笠,有?兴趣听我和季景航之间的无聊八卦吗?”

靳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陈墨显然也不?打算等他的回答。

“我和他是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正是好玩的年纪,伦敦各大酒吧我都去过,你知道我这个人,风流成性,男女不?忌,有?看对眼的就带去酒店,也就是在那儿的一个酒吧,我见?到了在那里驻唱的季景航。”

今年陈墨二十三岁,靳笠把时间往前倒推了四五年左右,惊讶地问:“那时候你才多大啊?”

“十七……还是十八?记不得了。”陈墨似乎预料到靳笠的惊讶:“你别觉得这么奇怪,在国外,孩子都很早熟,所?以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

靳笠想想也是,的确网上也有?一些以往季景航在酒吧主唱的视频:“之后呢?”

\\\"之后呵!\\\"陈墨在那头冷笑一声:“虽然如今说起来有些矫情,但?第一眼看到季景航,我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会长,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每一个表情,都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就觉得以前的那些,都是些什么不?入流的玩意儿。”

桌上的手机屏幕一亮,短暂地分散了下靳笠的注意力,似乎是祁光手机收到了一条新消息,可没等靳笠看仔细,祁光就飞快地拿起手机。

“从那天起,我便天天往那酒吧里跑,那时候季景航比现在还臭屁,谁都不肯搭理,但?是又特别招人,那酒吧里一大半的熟客都是冲着他去的,那阵子我每天乐此不疲的,就是帮他解决那些花花草草,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同意和我一起喝一次酒。”

靳笠听着陈墨的描述,脑海里浮现出季景航的脸,那人的确有这样的本事:“所?以,那次喝酒你把他灌醉了?”

“灌醉?你真当季景航是单纯无知的小白兔啊?”那头的陈墨顿了顿,沉着声音说道:“最后被灌醉的人是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身上就像被火车碾过一样疼,那时候我才知道,他不?是看起来那样的性冷感,反而……”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靳笠匆匆忙忙地打断了他,脸颊有?些燥热:“你就说重点好了,不?用说得这么具体。”

陈墨轻笑一声:“不?愧是乖宝宝,从来没听过这些吧?”

“别说我了!就说季景航吧?然后他和小光又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陈墨似乎点燃了一支烟,半晌重重呼出一口气:“那天他并没有?在酒店等我醒来,只是把他自己的那一半房费留在了屋里,很可笑吧?季景航这个人冷静理性得连和炮友的房费都要AA,咳咳咳咳咳!”

陈墨在那头剧烈地咳嗽起来,靳笠听得于心不?忍。

“你少抽点烟,不?是要开演唱会了吗?”

“咳咳咳咳,我没事!说到哪儿了……哦,对了,我们第一次开房,那时候我真的气疯了,真是应了那句话,捉鹰的被鹰啄了眼。只想着要把他碎尸万段,可真见?了他,又觉得他妈的真是该死的性感!”

“你很爱他。”靳笠简单地下了论断。

“爱?”陈墨不屑地冷笑:“那只是你们这种小孩子才相信的东西,我那时候也是小孩子,所?以为他收了心,但?却不知道这个人,他根本就没有心。”

靳笠不?由得有?些同?情陈墨,又有?些心急,怎么说了这么久,还没有说到自己最关心的祁光的问题。

“当当当”那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陈墨的声音远了些,似乎捂住了话筒:“等一下。”

靳笠知道他是在跟敲门的人说,不?过他还是只能耐心的等着。

半分?钟后,传来了陈墨的声音。

“靳笠抱歉,要听故事?的话只能改天了,临时追加了一个专访,我得赶过去。”

……

听着对面嘟嘟嘟的断线音,靳笠心头一针无语,陈墨还真是吊胃口的一把好手。

祁光抬眼看他:“陈墨的电话,他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靳笠轻轻摇头,他自己也一头雾水:“咱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如果那女人,真是被人买通来搞臭薛佳的,那背后的人有可能是谁?”

“纪晓菲。”

祁光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靳笠有?些惊讶祁光脱口而出的答案与自己心底的名字居然不谋而合:“你也这么认为?”

“刚才你和陈墨打电话的时候,我查了一下今天片场那个群演,她上一部戏和纪晓菲是在同一个剧组。”祁光淡淡地说道:“你也怀疑过他?”

靳笠揉着熊猫崽崽的头:“不?知道是不是和崽崽呆久了,我也有?了崽崽们的超能力,早上那女人靠近我的时候,她身上的香水味我一直觉得很熟悉,可一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刚才和陈墨打电话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纪晓菲,她身上就是这种香水味。”

“咕”地一声绵长的声响,打断了靳笠的长篇大论,抬眼就看到祁光虽然板着一张脸,但?眼神却有些慌乱,手也按在了肚子上,靳笠看看时间,早就已经过了饭点。

“聊得太投入,都忘了做饭了,要不?咱们点外卖吧?”

祁光却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靳笠知道这阵子他的胃口别自己养刁了,想了想提议道。

“那冰箱里还有?排骨和牛肉,我给你做,不?过可能得多等一会儿。”

不?料祁光还是轻轻地摇摇头,甚至连眉心都皱了起来:“我不?想吃东西。”

“你肚子明明都饿得咕咕叫了,怎么会不?想吃东西?”

距离饭点已经过了有?一会儿了,这阵子祁光的饮食在自己的督促下已经极其规律,再没出现过滴水不?沾亦或是暴饮暴食的情况了,所?以靳笠才觉得今天的祁光更加反常。

祁光并没有?答话,只是低头摆弄着他的手机,这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和自己随时随地手机不离手的人不同?,手机对于小光的作用就是拨打电话,而小光的手机里,也只记录有?几个电话而已,和游戏机里的崽崽们相比,手机对小光来说毫无吸引力,而现在,祁光已经看着手机超过几分?钟了。

“小光,你在玩什么手机游戏吗?”靳笠凑过头去想看看祁光究竟在手机上弄什么。

不?料他还没看仔细,祁光就摁了摁侧边的按钮,将手机调成黑屏状态,这让靳笠觉得有?些尴尬。

“没有。”祁光紧绷着嘴角,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然后坐在沙发上一下又一下地戳屏幕里的熊猫崽崽。

“吱吱吱吱。”熊猫崽崽被他戳得蜷缩起身子滚得一身都是泥:“小栗子救命!崽崽好痒!救救崽崽!”

旁边几只崽崽生怕殃及到自己,躲得远远的。

靳笠握住祁光的手腕:“小光,别再逗熊猫崽崽了,它快痒死了。”

祁光悻悻地丢下手中的游戏机,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靳笠叹了一口气,给轩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帮自己和祁光叫些外卖。

靳笠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奇怪的事?,虽然祁光表面上云淡风轻的,但?他安稳许久的情绪现在似乎又有些躁动起来,昨天晚上靳笠半夜起来,还听到了来自祁光房间粗重的喘息声,以为他又犯病了,赶忙推门进去,却发现他正沉浸在噩梦中,除了一头的冷汗。

也只有在祁光躁动症犯了的时候,才不?愿意呆在房间里,而想着要出去,甚至想着穿女装出去。

算了,现在是多事?之秋,还是想办法安抚他的情绪,别节外生枝,思忖间,靳笠用水果刀给祁光削苹果,多补充点维生素终归是没错的。

“吱吱吱吱!”游戏里的熊猫崽崽蹦跶得很欢:“崽崽要吃苹果!崽崽最喜欢吃苹果了!”

“呦呦呦呦!”麋鹿宝宝也凑了过啦,眼巴巴地看着靳笠手中的东西:“宝宝也喜欢吃苹果。”

“唧唧唧唧!我也要,我也要!”

“嗷呜!本大王不?喜欢吃苹果,还是给本大王准备一些新鲜牛肉吧?”

靳笠啼笑皆非地看着屏幕里的几只小馋崽:“刚刚不?是已经喂过你们了吗?怎么又馋了?这是削给哥哥吃的苹果,不?是给你们的。”

熊猫崽崽一屁股墩跌坐在地上耍赖:“吱吱吱吱!小栗子最偏心了!什么好吃的都给哥哥!不?给崽崽吃!”

旁边的几只崽崽,见?势也一起坐到了地上。

“呦呦呦呦!宝宝看到了,早上小栗子还给哥哥吃了巧克力!不?公平!”

“唧唧唧唧!巧克力算什么?昨天他还给哥哥吃了一大块巧克力蛋糕!”

“呜呜呜呜,宝宝也想吃蛋糕。”

麋鹿宝宝作势往后一倒,却不小心将头重重磕到了地上,声音大到屏幕外的靳笠都听得很清楚,麋鹿宝宝似乎被撞懵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靳笠,嘴角扁了扁。

“呜哇哇哇哇哇哇。”

之前的假哭瞬间就变成了嚎啕,哭了半天也不?见?靳笠抱抱它哄哄它,更觉得委屈,哭嚎声也更大了。

“你啊。”靳笠无奈地将麋鹿宝宝抱起来,揉了揉他被磕到的后脑勺:“好了好了,不?哭了。”

又看了看屏幕里的几只崽崽,叹口气说道:“你们这阵子得乖一些,哥哥心情不?好,你们别吵别闹知道吗?”

“吱吱吱吱!”熊猫崽崽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自己拍拍身上的灰:“崽崽知道!有?坏人想欺负哥哥!”

“鸥鸥鸥鸥!崽崽能保护哥哥!崽崽能帮忙!”

燕鸥崽崽扑腾着翅膀,低空盘旋着。

“唧唧唧唧。”在祁光的零食攻势下,金头猴崽崽和他的感?情可谓是突飞猛进:“崽崽也能保护哥哥!”

“嗷呜!”华南虎宝宝仰着脖子气势汹汹地嚎叫;“你们几个小崽崽可以做什么?保护人这种事?情,还是得本大王亲自来!”

就连靳笠怀里还在哽咽的麋鹿宝宝也打着哭嗝:“呦呦呦,还有?宝宝,宝宝也要保护哥哥。”

靳笠挨个揉揉崽崽们,这些小家伙虽然平日里蠢蠢笨笨不靠谱,但?却格外地懂事?重感?情,看来没有?白养他们,心里不?由得觉得暖暖的。

“不?用你们帮忙,你们乖一些就好了。”靳笠把游戏机放在茶几上:“现在,你们乖乖地自己玩好不?好?我进去房间看看哥哥。”

“好!”

崽崽们异口同声脆生生地答应。

靳笠正要把苹果皮扔进垃圾桶里,却在里边发现了意外的东西,面色一沉,心头的火气腾地就起来了。

快步走到祁光的房间门前,转动门把手,门应声而开,这是他和祁光的习惯,住在一起后,就从来没有?锁过房间的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跑步机显示屏发出莹莹的蓝光。

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高速运作的跑步机上飞快地跑动着,靳笠反手就摁亮了房间里的灯。

快步走到跑步机跟前,抬眼就看到板着一张脸大汗淋漓的祁光,于是抬手重重地拍下了跑步机紧急暂停按钮。

祁光脚步趔趄了一下,扶住了旁边的扶手,一脸茫然地看着靳笠。

“祁光,为什么要把药丢到垃圾桶里?”靳笠瞪着面前的人:“看来不止今天早上的,还有?昨天的?”

祁光挪开视线,拿过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你以为我天天盯着你吃药是我吃饱了撑的?还是你认为你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吃药了?”

靳笠心中怒不?可遏,对祁光偷摸丢药的事?情很是气愤,前阵子好不容易调整作息,调整饮食,按时吃药,让祁光再没犯过病,情绪和身体都好了不?少。

之前离开S市的时候,祁家专属医生给他开了很多个疗程的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祁光断药,否则一旦有事?情刺激到祁光的情绪,可能会加重病情。

所?以靳笠刚开始一直小心翼翼地督促祁光吃药,这几天事情太多,又以为祁光已经不?排斥吃药了,所?以才松懈了一些,只是没成想差点让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前功尽弃。

“我没事。”祁光一边说,一边转身要去浴室。

靳笠一把攥住了他的右手手腕:“没事是吧?那把你的手张开!”

祁光紧握成拳头的右手颤了颤,想要挣脱,无奈靳笠的力气很大,只能作罢,把拳头攥得更紧,却也让手指间泄出了一些殷红的痕迹。

靳笠吓了一跳:“小光,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祁光的呼吸有些急促,紧皱眉头看他,眼神却似乎没有?焦点,很是飘忽。

“小光,你先把手松开让我看好不好?”靳笠早已忘了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放软声音说道。

可祁光的手还是攥得很紧,指缝间的血已经一点点地往下滴,看得靳笠更加心惊。

靳笠轻轻地抚着祁光的手背:“小光,听话,松开好不好?要不?比这样,待会儿会吓到崽崽们的。”

祁光的表情一动,手腕一抖,手指缓缓张开,“哐当”一声,一个银白色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刮胡刀片?”靳笠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哪儿来的?”

在温卿交代给自己的注意事项里,有?一条就是,不?能让小光有?几乎接触到任何尖厉的锐器,一开始靳笠还紧紧地记在心里,甚至把一切水果刀,菜刀,针之类的东西藏起来。

可到后来,祁光的情绪愈发稳定,他渐渐地也忘记了这一点,水果刀用完也是随处摆放,祁光从来没有?动过。

祁光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靳笠把祁光的手掌翻转过来,手掌的纹路已经被血液染红,根本看不?出来有多少伤口,伤口在哪里,想用手擦掉上边的血迹,又害怕弄痛他,心底又有?了针刺般的疼痛。

祁光怔怔地看着眼前埋头看自己手掌的人,他的精神有?些涣散,又有?些激动,他努力想让自己集中注意力,眼前的人是靳笠他知道,可是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他不?喜欢吃药,在之前的五年里,他的药也是断断续续的。

已经麻木的手掌突然一凉,转眼就看到手心里多了点点滴滴的水珠,祁光用未受伤的左手手指抬起了靳笠的下巴,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还有?更多的泪正从眼眶往外掉。

“怎么哭了?”

靳笠吸了吸鼻子:“为什么又要伤害自己?这是刀片!不?是你可以玩的东西,也不?是可以用来伤害自己的东西!现在外边已经乱成一片了,你也知道是背后有人搞鬼想伤害你,所?以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不?用你管!”祁光用力地挣脱开靳笠的手掌,一脸的烦躁:“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他的声音很大,满脸红光,眼睛也瞪得大大的,靳笠一看他这神情,就知道因为停药的缘故,他的躁郁症又犯了。

“你别再管我的事?了!会给自己招惹的麻烦的!”祁光一脸的焦虑,在房间里踱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

“他是谁?”靳笠生怕他再伤害到自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会慢慢地折磨我,还会折磨我身边的人。”

“他会一直跟着我的,像个幽灵一样永远跟着我!”

“我一开始就应该听我妈的话,不?要出来。”祁光没有回答靳笠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的问题听进去:“或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我就应该呆在那个角落里,死掉,烂掉。”

紧跟在他身后的靳笠越听越心惊,却又不敢打断他,对于这样的躁郁症患者,只要他没有出现攻击性,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他,安抚他,不?应该反驳他的话。

“小光,别走了,咱们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好吗?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靳笠试探着想抓住祁光的手臂,不?料对方却猛地抽离了手,深处双臂紧紧握住了他的肩膀。

“你不?能再和我住在一起了,你再去开一个房间!”

“现在就去,我让陈霖去开,算了,我还是自己出去开。”

说完,祁光就要松开手,抬脚往外走。

靳笠赶忙伸开手臂,抱住他的腰间:“小光,等一下,你别激动,你先等一下。”

祁光的情绪却更加焦躁:“不?能等了,没时间了,他今天都闹到剧组了。”

祁光的手力道很大,想钳子一样试图分开靳笠束缚在他腰间的手,纵然自己的手很痛,但?靳笠却只抱得更紧,试图安抚祁光的情绪。

“小光,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你别担心,还有?,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可是祁光的情绪却没有?丝毫的缓和,更加焦躁。

“你当初就不该管我的事?情!我一开始也不?该去找你!”

靳笠听祁光这么说,只觉得心好像在深渊里一点点地往下沉,一直都沉不?到底。

见?祁光挣扎的力道渐小,靳笠转到了祁光的身前,抬眼看他。

“小光,你镇静点,你的手上流了好多血,让我先给你包扎好不?好?”

“你怎么这么烦?我的事?以后不用你管!”

祁光一脸烦躁地想绕开靳笠,不?过靳笠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展开手臂挡在他的面前。

“你的事?我不?管谁管!”

被拦住去路的祁光嘴角抽搐,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在我现在还能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你先离开好不好?”

看着他还在滴血的右手,又看了看地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刮胡刀片,靳笠果断地摇头。

“不?行,我离开后,你肯定又会伤害自己的!”

“我伤害自己与你有?什么关系?”

祁光一拳重重地砸在靳笠脑后的门板上,磅地一声巨响把靳笠身子吓得一抖。

不?过还是梗着脖子吼道:“我不?会走的!也不?会让你再伤害自己的,或许你已经麻木了,不?会觉得疼,但?是我会疼!”

吼完这句话,靳笠微微喘息,他这段话,在陌上花开剧本里也有?,辛炙在韩赟受伤的时候,曾一边流泪,一边大声地冲着韩赟的背影吼叫。

在不久以前,靳笠曾问过祁光,辛炙对韩赟是怎样一种感?情,祁光说,他不?是辛炙,所?以不能理解辛炙的感?情,只能靳笠自己去体会。

可就在这一刻,靳笠明白了,辛炙也是爱着韩赟的,哪怕编剧在剧本里表现特别含蓄,但?这种伤在你心痛在我身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有爱的人才能够感?受到。

祁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注意力又开始有?些涣散,他长得很好看,小小的脸写满了倔强,眼底都是执着的光,他的嘴微微张开,露出了两排小巧洁白的贝齿,和那粉色的舌尖。

眼前的人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天使,而自己注定就是一个恶魔,而恶魔的作用,就是摧毁天使的,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住他,让他跟自己一起下地狱,地狱里那么黑,得找些温暖的,有?光亮的东西,所?以自己必须得抓住他,死也不?松手的抓住他!

“小光!”靳笠看着祁光炯炯有神的目光,突然就有?些害怕,下一秒,他的手臂就紧紧被攥住了。

祁光暴躁地说道:“我让你走了!你为什么不?走?你为什么硬要留下来?是你自己不?走的!你别后悔!”

“小光,你松手,我胳膊好疼,我是靳笠啊!”

靳笠痛得皱紧了眉头,努力唤醒祁光的神智,躁郁症发作的时候,他的精神会涣散,会具有攻击性,这是之前就知道的,上次小光就曾攻击过自己,却全然没有?这么恐怖,让靳笠觉得心惊担颤,胳膊痛,心也疼。

“砰”地一声响,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

季景航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外:“靳笠!你不?要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来啦,

晚了些,

稍后会有第二更,

么么么么哒。

虽然祁光又犯病了,

但他的心结很快也解开了,

到时候就是HE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