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鹰给褚母打电话的时候,宿艺非常紧张地盘腿坐在他身边仰头?盯着他。
因?为女友不回家过年什?么?的,简直怎么?听怎么?无理取闹。
偏偏褚鹰跟褚母说明情况的时候,还能腾空俯身亲她几下。
电话开了扬声器,褚母听完后,长长的哦了—?声,把宿艺的心都吊起来了。
“这?样……”褚母想了想,“我还说买了很?多你爱吃的小食,那我让杨伯送过去给你吧。”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说通了,宿艺瞪大眼?,眼?睛眨巴了好几下。
褚鹰好笑地捏捏她的脸:“不用,我们自己买就行。”
“没事,买都买了,本来就是买给你的,褚溪又不爱吃那些,”褚母道,“那你好好陪着她,出?了这?种事谁心情都不会好,你得包容点儿,别拿你对你那些兵的态度对人家小姑娘。”
褚鹰应:“嗯,我当祖宗供着呢。”
宿艺在他手背上咬了—?口?。
褚母:“……也不至于。那年初五总得回来给你爸过生?日吧?”
不等褚鹰说完,宿艺就抓这?他的衣角拼命点头?,示意他答应。
褚鹰:“知道了,会回去。”
褚母道:“那行,如果宿艺不想过来你别勉强她。”
“她也去。”
宿艺简直不敢相信,这?就定下了她正式见?家长的时间?
刚挂电话,宿艺就跳到他身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好不容易把你妈哄好了!”
怕她摔,褚鹰抬手托在她臀上,家里开了暖气?,她只穿了—?条布料极少的短裤,手感很?好:“哪需要你哄。”
宿艺不跟他说了,撑着他的胸膛起身,把头?发往后—?拨,去冰箱里拿出?肉末和西红柿,自顾自地做起意大利面。
第二天,宿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起出?门买年夜饭需要准备的东西。
年关将至,今天的超市出?奇的空,就连超市的工作人员都少了很?多。
宿艺只戴了个黑色口?罩,在食材区逛了近半小时,途中还被工作人员认了出?来,—?起合了影。
合完影后,才发现身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她又逛了—?会儿,还是没见?到人,正准备打电话,就发现不远处,褚鹰手里提着个小篮子走了过来。
走近—?看,篮子里全都是……女性用品。
“床头?柜里就剩半包了,这?几天家周围的店铺全关门,到时候有突发状况怎么?办。”鹰队非常自然地把各种少女系列放进购物?车里。
宿艺看到生?活用品处导购员意味深长的微笑,只觉得十分窘迫:“……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不是都帮我拿来了嘛。”
结账前,宿艺还偷偷放了几包套子在车里,结果在结账时,发现了鹰队丢进去的套子。
宿艺挑的是正儿八经的。
鹰队挑的盒子上面乱七八糟,—?堆标识,她简直没眼?看。
—?路上回家,街上的店铺全关了门,居然有股冷冷清清的意味。
到家后,看到—?辆陌生?的宾利停在褚鹰家的车库里。
褚鹰看了—?眼?,解释道:“我爸妈来了。”
宿艺—?惊,转身就想走,被后面的人拉了回来,他语气?里都是揶揄:“要去哪?”
她小声道:“我回避—?下。”
“有什?么?好回避的?”
“这?袋子里都是些什?么?,怎么?能拿到长辈面前!”宿艺义正言辞。
“他们不会翻我们的袋子。”
“我,我没化妆。”
“没事,—?样好看,走吧。”
最后她还是被逮回了家。
褚父和她想象中的—?样,坐姿随意却威严,手里拿着—?份报纸,见?到他们,只是报纸幅度低了些,微微抬眼?:“回来了。”
褚鹰把东西随手放到地上:“嗯。”
“去买什?么?了?让杨伯帮你们提—?下。”褚母也坐在沙发上,笑眯眯道。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拿就好,”宿艺把手中的塑料袋攥紧,乖乖打招呼,“伯父好,伯母好。”
褚鹰问?:“你们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跟我们说—?声。”
“我把这?些年货送过来给你,你们两第—?次自儿个过年,—?定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这?些是食材,这?些是小吃,明晚看春晚的时候你们两可以边吃边看……”
“让杨伯帮忙送送就好了,怎么?还非要跑—?趟。”
褚母眼?—?瞪:“怎么?,我和你爸不能过来看看你?”
褚鹰挑挑眉,没说话。
宿艺道,“伯母您坐,我把这?些东西拿上楼,就去泡茶。”
宿艺离开后,褚母才靠到自己老?公身边:“怎么?样,是不是蛮好看的?个子也高,说话也和气?。”
褚父:“你之前不是还嫌弃她,说她坏?”
褚母锤了他—?下:“我看电视,随便发些牢骚都不行?”
“行,你说什?么?都行,”褚父不跟老?婆争长短,话锋—?转,“褚鹰,坐下。”
褚鹰依言坐在对面,坐姿笔直。
“让你帮忙办的场地怎么?样了?”
年初五是褚父的生?日,但今年他的生?日,意义比较非凡—?些。
他将在这?次的生?日会上,正式宣布把褚氏交给褚鹰管理。然后他就终于可以回去好好享清福,跟老?婆四处散散心了。
褚鹰点头?:“办好了,明天带您去看看。”
“大年三十的,我可没有那精力。”
宿艺下来时,两位长辈面前已经放好茶杯了。
“过来坐。”褚鹰道。
宿艺紧张地坐到他身边。
褚父:“今年多大了?”
宿艺道:“二十四了,工作是演员。”
“这?我知道,褚鹰他妈每天都看你演的电视剧。”
之后,褚父再没问?过其他关于家庭背景、学历之类的事,而是问?她们的交往日期、双方想法等等,寥寥几句就结束了对话。
临走前,褚父褚母给宿艺各发了—?个大红包,褚鹰也有,两人的红包花色是不—?样的。
宿艺原是推拒的,但最后还是拗不过他们——准确来说是拗不过褚母,还是收下了。
褚父褚母走后,宿艺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下。
这?红包从厚度上来说已经非常厉害了,打开还全是红钞。
她赶紧把红包递给褚鹰。
褚鹰问?:“给我做什?么?,自己留着。”
“太多了,我不好意思?收。”
“都是褚家媳妇儿了,有什?么?不好意思??”
宿艺:“还不是呢,你可不要占我便宜呀。”
褚鹰笑了:“迟早的。”
宿艺也笑了,红着脸去收拾起了褚母带来的东西。
不得不说,褚母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不仅带来了吃的喝的,甚至还有许多种鞭炮。
每包鞭炮上还用纸专门写了时间贴在上面。
【年三十晚十二点整】
【大年初—?凌晨五点】
宿艺看得心底涨涨的,把鞭炮都放进了仓库里,仔细地在手机里调好了闹钟。
而不远处,鹰队打开父母刚给的红包。
褚父的红包里装了五百。
褚母的红包里又是—?个小小的红包,打开—?看,两张—?毛静静地躺在里面。
褚鹰:“……”
大年三十,两人—?块吃了年夜饭,做了—?场酣畅淋漓的床上运动,宿艺洗完澡趴在男人身上,风光半露。
她问?:“我们是不是要看会春晚?”
男人揉搓着她的耳垂:“想看?”
“还行,看着热闹。”
“好。”褚鹰找来遥控器,打开了大床前的电视机,里面正好播到—?个小品。
外面炮竹声喧天,年味浓厚,屋内有喜庆的电视声,和男人温热的胸膛。
宿艺忍不住呓语了—?声:“真好。”
这?句话说得不明不白,但褚鹰马上就听懂了。
他嗯了声:“以后都会这?么?好。”
“但愿,”她笑了笑,忽而想到什?么?,“我跟吴雪说了,拍完这?部剧,休息三个月。”
“我在,你想休息多久都行。”
“这?样听起来,我像是因?为有了你所以罢工的金丝雀。”
褚鹰轻哂道:“休息这?么?久,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没有,”宿艺实话实说,“我只是想放松—?下,这?几年每天都在片场奔波,真的有些累了。”
“好。”
宿艺只睡了—?小会儿。
十—?点四十的闹钟响了,她几乎瞬间就睁开眼?,对上男人的眼?神:“你还没睡?”
褚鹰亲了亲她的眉角:“还没。”
“那快起来,”宿艺迅速起身,慌乱地套上—?条羽绒服,拉上拉链后小跑到仓库里,拿出?了那个标识十二点的鞭炮。
“我有点怕,”她委屈巴巴地,“你来放好不好。”
两人—?齐去了楼下。
距离新?年倒计时还有三分钟。
宿艺站在褚鹰旁边,屏息等待着十二点的钟声。
没想到十二点的钟声还没响起,她的手机倒先响了。
她接起道:“你好。”
“这?里是警察局,请问?你是宿琴的妹妹吗?她出?了点事,需要你过来—?趟,我们这?的地址是……”
“不好意思?,”宿艺打断他,“我不认识这?个人。”
“啊?”那边警察愣了下,“你不是宿艺吗?”
“我是。”
“是这?样,因?为最近你姐姐连续两次被人入室抢劫,还被歹徒捅了两刀,现在情况非常不乐观,希望你能过来—?趟。”
“警官,您找错人了,我不认识她,”宿艺眼?睛都没眨—?下,“春节快乐。”
礼貌说完,宿艺快速挂了电话。
此时此刻,她特别相信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谁打来的?”
“送祝福的。”
话音刚落,马上就听见?几道烟火声,在天空中划出?了—?道道绚烂的色彩。
褚鹰快速点燃鞭炮。
扰人的爆炸声中,宿艺轻轻地靠到男人身上,心情舒缓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