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个人,杜楚澜第一眼看到了那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哪怕是见惯了裴井修那般好看的人,杜楚澜还是有?些诧异眼前这个人的相貌。
与裴井修那柔和的长相截然不同,这人身?如玉树,轮廓硬朗,五官像是雕刻般精致,处处透露出强势,好在眉眼柔和,故而?让他显得没有?那么凛冽。
再看他身?后那身?材魁梧的人,杜楚澜觉得很是奇怪,这人的脸相比身?材,更有?些不搭,他有?张过分清秀的脸,清秀的不像个男人。
但总之,他们是人!
这一点足以让杜楚澜兴奋,有?人说明有?出路,不过?
杜楚澜转念一想,若这是坏人呢,她有?些戒备的想要去拉小鱼,谁想小鱼却一下子窜了出去。
“你来了,你来了,你来了。”
小鱼扑了过去,抱住那个男人,一跃而?起,双腿猛地勾着男人的腰,紧紧的搂着那个男人。
“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害怕死?了,这里?那么危险,都是我没见过的东西,我以前都没受过这个罪,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吗?有?蝎子,还有?很多毒死?人的虫子,还有?那么一大条,很大很大,特别大的大蛇。”
“还没有?吃的,你瞧瞧我,面黄肌瘦的,你知道我每天吃什么么?那些东西腥味重的很,但我还是努力吃的。”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我要是死?了怎么办,你就不怕我死?了么?你不是说爱我么?我死?了你要后悔一辈子的!”
男人先是被小鱼撞了个踉跄,稳住之后也紧紧的回抱了回去,听着小鱼的这些不合理的埋怨,没有?生气,而?是笑出了声,还轻轻拍打了下小鱼的后脑。
“是谁自?己偷跑出来的,还给我留封信,让我别来找你。”
男人眼里?有?泪水,杜楚澜觉得,那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让你不来你就不来么?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我让你不来的意?思?就是赶紧来!你怎么这么笨啊,呆子,呆子!”
“我不是来了么?”男人抱着小鱼,“我来了,阿九,我来了呀!”
他的声音柔和,还抱着小鱼往角落里?走?,手一下子一下子抚摸着小鱼的后脑,温柔至极。
杜楚澜心?里?陡然伸出了些羡慕,有?点想念那个会牵着他手的人,但她告诉自?己,只是触景生情。
小鱼和那男人抱在一起,在角落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哭哭笑笑,还嘟着嘴,神情严肃,杜楚澜猜她是在埋怨,这倒有?种娇俏的可爱,而?跟着他一起来的身?形魁梧的人,先是有?些尴尬,接着很自?然的跟杜楚澜聊天。
“他们一直如此,眼里?只瞧得见对方,不顾旁人。”
这人一开口,杜楚澜就知道刚才的怪异是为何了,他不是他,她是个女人,是个身?材魁梧的女人。
“他们是恩爱的,”她也笑着回答,“瞧着让人开心?。”
“在下袭田,还未问姑娘名讳?”袭田的眼神里?,五分和善,三分警惕,还有?两分好奇。
在她心?里?,和自?家主?子在一起的这位女子一身?的尊贵,可不像是凡人。
“姓杜,名楚澜。”杜楚澜丝毫不避讳,小鱼可能?看不出,但现在来的人一定看得出,否则怎么能?做一国的皇帝,怎么能?雷霆手段削藩。
袭田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就平和了心?绪,拱手行了个礼,“唐突了。”
“无妨,”杜楚澜笑了笑,“能?在这见着,实属缘分。”
袭田对她的大度很是欣赏,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最后无话可说了,只能?瞧着角落里?的俩个人,看着他们什么时?候能?说完悄悄话。
这一等,又是小半个时?辰。
小鱼,不,应该叫她阿九了。
阿九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那般,赖在楚王的身?上念叨个不停,说到性起的时?候,还要挥舞手臂,还是楚王将她抱住,这才没摔下来。
“我们家主?子们以前不是这样?的,”袭田觉着,让另一个国家的皇后这么瞧着,会让人觉得大楚太过不得体,只能?硬着脸皮解释,“这是失而?复得,故而?说的久了些。”
“什么?你把兔兔找回来了吗?”阿九突然大叫了起来,抱着楚王的脸就亲了上去,亲的楚王一脸的口水,“我好爱你,你知道吧,我好爱你!”
袭田那话刚落,就被自?家的娘娘打了脸,于?是一张脸皱的死?紧,这要是旁人,她定是要说一句有?伤风化,但这人是自?家娘娘,只能?忍着,陪着笑意?对着杜楚澜说,“呵呵,感情是好,对了,兔兔是主?子养的猫。”
她表情太过纠结,杜楚澜忍俊不禁。
那俩人又说了会儿?小话,这才走?了过来,俩人还换了个姿势,阿九赖在了男人的背上。
“介绍一下,这是阿晏。”
男人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身?后背的的姑娘,自?我挣扎了几下,最后点了点头。
“是,是。”他的表情说不上情愿,只能?说是完完全全对于?心?爱姑娘的妥协。
杜楚澜了然,楚帝大名,楚泽晏。
楚泽晏说他们知道能?上去的路,此地不宜久留,故而?提议现在就走?,阿九双手双脚赞成,而?且还赖在楚王的后背上不下来,楚王也哄着她,将她稳稳的背着。
她们甚至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立马就可以出发。
但老天爷总是喜欢开玩笑的,她们刚出洞口没多久,还在小心?着这一路上的毒虫花草,背后就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
楚泽晏是第一个发现的,他惊觉的转过了身?子,袭田立马会意?,立刻停了下来,举起了剑,顺手将杜楚澜拉到了身?后。
那声音很远,但是很快,而?且他们来的路上的草,迅速的被碾压,像是有?什么在急速靠近着他们。
“蛇,”阿九颤抖的说,“是它。”
仿佛是印证她的话般,那条蛇很快就到了他们眼前。
哪怕是远远瞧了它几次的杜楚澜,都要惊叹于?它的庞大和...绚丽,更别说新来的二位了。
楚泽晏身?体紧绷,下意?识锁紧搂着阿九的手。
大蛇来的很快,并且在她们面前猛的昂起了头,袭田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接着立刻捂住了嘴巴。
杜楚澜却觉得,它真的很漂亮,高高昂起的头昭示着骄傲,浑身?上下的鳞片在闪着光,赤色的眼睛里?面,像是有?星星在闪烁,火红的星星。
她不自?觉的越过袭田,对拉着她的手置若罔闻,她向前一步走?,与它对视。
那蛇微微放低了身?子,朝着杜楚澜吐了吐信子,像是在打量她那般,一动不动。
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作,良久,还是那大蛇先有?了动作,它只是越过杜楚澜,深深的看了阿九一眼,接着转身?就走?了。
“什么意?思??”阿九嘟嘟囔囔的开口,“它是用眼神给我下毒呢?”
她这话太过无厘头,就是楚泽晏,都有?些无语的瞧了她一眼。
“它在跟你道别,”杜楚澜看向阿九,“它喜欢你。”
“我怎么没看出来,”阿九嘟嘴不服,“我第一天下来,它就欺负我了,用尾巴甩了我一下,我腿疼了好几天。”
“也许它是跟你玩呢?”杜楚澜看着大蛇消失不见,往后退了两步,到阿九身?边,“否则按它的力道,你大概不只是疼个几天。”
“我果然是讨人喜欢,”阿九眯了眯眼睛,突然换成了得意?的小表情,“谁都喜欢我。”
“那这么些天,我以为是大蛇害怕那花呢,原来不是啊。”
“如果它愿意?,我可以带它回去,好好养着它。”
“它应该不愿意?,”楚泽晏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的幻想,“要说,也该它养着你才是。”
“我不,”阿九搂紧了楚泽晏的脖子,“我要你养我!”
“是是是,”楚泽晏被她勒的咳嗽了一下,但毫不生气,“我养你,我一辈子养着你。”
“下辈子呢?”阿九得寸进尺。
“下辈子你养我啊?”
“好啊,”阿九嘿嘿的笑了两声,“我一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我们还是赶路吧,”袭田好冷酷,“这天可就要黑了。”
她一出声,那叽叽歪歪的俩人才发现,这里?不止有?他们俩个,这才不腻腻歪歪了。
上去的路,说不上轻松,最后杜楚澜都是被袭田背着走?的,他们走?了几日,饶了个大圈,接着坐上了小船,爬了几个山坡,这才走?了上来。
杜楚澜原本是要与他们分道扬镳的,阿九瞧着她一个人,便决定要送她回去,她决定了,那其他人便也不会有?意?见,他们坐上了马车,不过楚泽晏和袭田一个驾马车,一个骑马。
杜楚澜有?些过意?不去,如果没有?她,阿九应该和楚泽晏坐在马车里?才是,但阿九好像完全不在意?,她睡得四脚朝天,是的,四脚朝天。
马车停下来,她就醒着吃饭,大家赶路,她就开始睡觉,杜楚澜也得佩服,她能?睡得着。
她们没有?走?山州,而?是选择最近的距离会京中,走?了大概有?个七日,才进了个城。
阿九对此很满意?,叫了一桌子菜,吃的撑到站不起来,楚泽晏也哄着她,自?己吃了两口,全程就瞧着她吃。
这酒楼啊,除了吃饭,还能?听着不少的小道消息,这不邻桌正说着呢。
“你听说没有?,薛家被..”说话这人做了个砍脖子的姿势。
“是被镇国公?还是齐大人?”另外一个人小声的问。
“不是,都不是,”说话这人放低了声音,“是那位!”
“哪位啊?”
“啧,那位啊!”
“那位?!”
“可不是么?自?从那位醒了之后,可是杀了不少人了。”
“就因着皇后娘娘去了?”
“这我们哪里?能?知道!”
“嘘,”同桌的第三个人开口制止,“你们是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另外俩人立刻岔开了话题。
“哇哦..”阿九惊呼了一声。
楚泽晏倒是意?味不明的看了杜楚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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