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鹤鸣下了?朝,就被郑如安拉着,同杜悟乾一起?为?官绅纳税做定稿,等?他从户部大门出来,自己的侍卫已经一脸焦急的等?着了?。
“两位,在下有事,先行一步。”
他朝着俩个?人点了?点头?,得到回应之后转头?就走了?。
杜悟乾则笑着和?郑如安一起?往外走,他是有些刻意的想拉拢拉拢郑如安。
郑如安这个?人不仅有本事,做人也是机灵的很,在他和?齐鹤鸣之间?,如鱼得水,中立的有些油滑,即便如此,杜悟乾还是很看好郑如安,这样的人若是能为?他所用,那真是如虎添翼。
“听说令弟被我们家澄澄闹得狠了?,”杜悟乾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郑如安,“她的性子跟她爹一样,莽撞,劳烦你们多担待些。”
杜楚澄自从在宫里见了?郑如林,那是真的动了?心,如今很是直白,三句话?不离林哥哥。
“国公爷言重了?,”郑如安立马否认,还稍微往后退了?半步,“我那兄弟为?人无趣,呆板,倒是给九姑娘添麻烦了?。”
杜楚澄在姊妹中排行老九,唯一比他小的是杜楚澜嫡亲的妹妹,杜楚渝。
“你这是自谦了?,我瞧着如林是个?有才情的后生,哪里无趣呆板了??”郑如安的语气恭敬,杜悟乾很吃这一套,这也不吝啬着夸郑如林了?。
郑如安脸上受宠若惊,心底却只能无助叹气。
原本,不管是他自己还是陛下,都觉得安定侯家更好,可谁曾想,自家弟弟宫里去了?一趟,安定侯家的姑娘是没看对眼,倒是沾了?杜家的桃花。
一直性格呆板的自家弟弟,在这一来二去里,还真动了?心。
倒不是说杜楚澄不好,只是杜家,这是个?深不见底的窟窿,以后的将来,怕是要有大变故,到底难言。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郑如林愁,但有人比他更愁,齐鹤鸣刚从户部出来,又?直接去了?宫中,齐沅出事了?,就是齐太后都没保住她。
原本只是冯昭仪宫中走水,不大不小的事情,后来陛下问了?两句,听闻是因着被克扣了?炭,只能披着被褥靠着火盆取暖,打了?瞌睡之后被褥起?了?火,慌乱之下碰到了?窗幔,这才闹大了?。
后来又?查出宫中妃子,只有冯昭仪是黑炭,而且杜楚澜给她送的银丝炭,还被冯昭仪宫里的小太监私底下拿走了?。
到此为?止也就罢了?,最多是齐沅管理无方,见人下菜,齐沅还能用一句节俭用度搪塞过?去,接下来那才真是将她钉死了?。
裴井修让盛昌拿着齐沅手里的清单册子,去内务府领些银丝碳出来,并且说之后他的宫中只要用黑炭就好了?,他也不挑这些。
盛昌拿着册子就去了?,到了?之后多看了?两眼,发现库里的东西和?册子上有出路,立刻回来告诉了?裴井修,裴井修大怒,这是出了?贼,便立刻让人严查。
这还没查呢,内务府立刻交了?个?新的册子给自己证清白,那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宫中节俭用度之后,后宫除了?齐沅用着银丝碳,其他都是黑炭,还是薛如哭诉之后,才改了?。
并且齐沅的吃穿用度都还是好的,不曾变过?,一顿最少?十?一道菜,还新做了?好几?件衣裳,其他宫里倒是真的省吃俭用了?起?来,就是裴井修也如此。
这还坐实了?齐沅手里的清单册子,那是弄虚作假的。
这下子,才真是惹了?裴井修,齐沅立刻被关了?起?来,身边的丫鬟嬷嬷太监,全?都进?了?大牢,齐太后闻声来求情,却连裴井修的面都没见着。
发生的这一切,只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
齐鹤鸣听完齐太后给他传的消息,立刻捂住了?脑袋,他不明白自家妹妹为?何?做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在风头?上忤逆裴井修么?
他赶紧进?宫面圣,虽然处置了?齐沅,但裴井修没有为?难齐鹤鸣,还是见了?他。
“爱卿莫说了?,”齐鹤鸣没开口,裴井修就先发制人,“朕知晓,她从小就是娇惯着长大的,理所当然的骄纵些,这也是没什么的,朕也已经习惯她张扬冲动的性子,这些年,你也是看到的,哪怕她盛气凌人,朕也都未说过?她一句。”
“朕能容着她闹,但起?码得有个?底线,”裴井修一脸的不满,“哪怕她正大光明些,朕都不说半句,可你瞧着,她做的事情。”
“克扣他人,自己则是偷摸着铺张浪费,竟然还篡改清单册子,”裴井修越说声音越大,他伸出手指着齐鹤鸣,“简直是自私,愚蠢!”
“陛下,”齐鹤鸣心里知晓无法反驳,他也不能理解齐沅的所作所为?,但还是咬着牙嘴硬,“这次是她糊涂了?,是她错了?,可陛下看在这些年的情谊上,饶了?她一次。”
“朕饶她一次?”裴井修冷笑,“那她可为?朕想过??”
“官绅纳粮这件事,朕是背着骂名和?不解在做,宫中节俭用度的话?早就放出去了?,就是要占个?以身作则的名头?,可她呢?拿着管理六宫的权利,过?着宽于待己严于待人,铺张浪费的日子。”
“这要是传了?出去,那朕如何?服众?”裴井修走了?下来,“她让朕差点变成个?笑话?,齐爱卿,你知道么?”
“幸好此时?还未传出去,”齐鹤鸣硬着头?皮继续说,“看在齐家这么多年辛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面子上,陛下就饶了?齐妃这一次”
齐鹤鸣将齐家搬了?出来,他原本不用对裴井修这么恭敬,只是这次齐沅错的太过?,他们丝毫不占理。
“齐爱卿当真以为?没人知晓?”裴井修冷笑,“当时?皇后和?如妃可都在。”
言下之意,镇国公和?薛尚书都应该是知晓了?。
齐鹤鸣无言以对,他不怕裴井修,可如何?杜悟乾和?薛尚书也加入,那才是真的难缠。
说到底还是齐沅蠢笨自私惹得祸,她让裴井修之前说的话?,做的誓像个?笑话?,官绅纳粮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裴井修一个?人在后面推着,本就根基不稳,齐沅的所作所为?,很容易让人拿到裴井修的把柄。
齐鹤鸣在御书房无功而返,走出来之后,那月亮都慢悠悠的爬上来了?。
“齐大人,您小心着脚下。”盛昌态度很好,提着灯给齐鹤鸣引路。
齐鹤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在想怎么才能将这事糊弄过?去,齐沅就是再蠢笨,那也是自己嫡亲的妹妹,别人不心疼她,自己总要心疼的。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突然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齐鹤鸣好奇的看了?过?去。
杜楚澜手提着一盏灯,面无表情的站着这里。
“皇后娘娘。”盛昌赶忙行了?个?礼。
“盛昌公公,你先回陛下身边吧。”杜楚澜带着笑容看向盛昌,“陛下晚上好像还未吃过?东西,你去劝着,好歹吃一些。”
盛昌多聪明,立刻知道杜楚澜有话?和?齐鹤鸣说,看了?眼齐鹤鸣点点头?就下去了?。
齐鹤鸣就这么站着,看着杜楚澜朝他一步步靠近,直到走到他面前。
她笑了?,带着胜利的,炫耀的笑容。
“你又?输了?一次,”杜楚澜笑着比了?个?一,“你那个?妹妹,有意思极了?,我从未见过?那么蠢的人,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做这样的事情。”
“都无需本宫出手,她把自己就玩死了?。”
“娘娘,”齐鹤鸣不服输,“话?可别说的太早,事也别做的太满。”
“这话?,本宫也送给你,”杜楚澜嘲讽的看着齐鹤鸣,“本宫总有一天,要让你偿命的。”
齐鹤鸣也冷笑一声,“是娘娘自己说的,我们各凭本事,怎么的又?将护不住孩子这事赖在下官身上?”
杜楚澜有那么瞬间?一愣,齐鹤鸣竟然以为?她说的是那个?本就不存在的孩子,不,她说的可不是这个?,她要让齐鹤鸣,给自己偿命。
上辈子的那杯毒酒,总要还回来的。
“希望以后,你也能从容的面对自己这句话?,”杜楚澜走过?齐鹤鸣,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也许这个?以后,马上就来了?。”
放完狠话?,杜楚澜就走了?,齐鹤鸣转身看着她的背影,竟然还笑了?起?来。
杜楚澜见了?齐鹤鸣之后,没去裴井修那,而是直接回了?长阳宫,回来的时?候,正瞧着栖雾在绣帕子,若桃在旁边看着。
“娘娘回来了?。”还是栖雾先看到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来。
“做什么呢?老远就听到若桃在笑了?。”
“姑姑再给我绣帕子呢,说要在上面绣桃树呢。”若桃说着就小跑着过?来,快快乐乐的。
“那你要回送什么给栖雾?”杜楚澜打趣的问到。
“我亲了?姑姑好几?口呢。”若桃头?一昂,得意的不得了?。
“那还真了?不起?呢!”杜楚澜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个?人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杜楚澜就洗漱准备睡下来,等?关上门,吹灭了?蜡烛,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却陡生怪异。
不对!
哪里不对?
这里有其他人的气味,杜楚澜心里一惊,连忙想起?身,可她刚刚抬起?身,从上而下扑来一个?黑影,接着那人捂住了?她的嘴巴!
“找到你了?!”
阴森的语气中,带着难测的笑意。
“是你!”杜楚澜的声音,从那人的手掌下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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