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陆陆续续进入了若虚幻境之中了,入口处只剩宫冬菱和谢瑜两人,宫冬菱不慌不忙地研究起地图来。
谢瑜在一旁,心里也有些着急,戳了戳宫冬菱的手肘:“师姐,我们不快点进去,到时候被人家抢先了可怎么办?”
宫冬菱将地图啪的一声合上,眨了眨眼睛,胜券在握道:“放心,这地图我看过了,是正确的,有了这个我们肯定是第一个找到璇玑草的人。”
“既然师妹这么笃定,那在下可否不跟师妹同行了呢?毕竟师尊可特意嘱托我带上那东西跟你一起去寻璇玑草。”
裘言竟还没走,远远地从阴影中显出全身来,却只见他肩上不知何时趴着只呼呼大睡的黄金大老鼠。
宫冬菱挑挑眉,她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是只寻宝鼠。
在原著中,原主一行人之所以能很快抵达璇玑草处,正是因为这只寻宝鼠,它总能凭着天赋找到一块地域中最珍贵的宝物。
寻宝鼠不多见,这只也不是不周山内部的,而是道法真人问老友借的一只私养寻宝鼠,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看见裘言拿着寻宝鼠,宫冬菱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毕竟他们两师兄妹间的恩怨在那次大会上就闹得人尽皆知,许若真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选择了将寻宝鼠给裘言保管。
他根本没打算让裘言带着自己寻草,而是想让裘言抢先一步拿到璇玑草,然后用这璇玑草控制自己和谢瑜。
没错,裘言和许若真已经抱团了,形势不容乐观。
想到这里,宫冬菱明白,这寻宝鼠会成为两人寻找璇玑草路上最大的阻碍。
她还是不动声色道:“求之不得,师兄跟我们两个一起走才会添堵吧。”
裘言哼了一声,施展轻功,几步就消失在了入口的参天大树之中。
“阿瑜,我们也要进去了,路上不能拖沓,必须要在裘言之前找到璇玑草,你跟着我,我们日夜兼程赶路,还是能做到的。”宫冬菱对谢瑜嘱咐道。
寻宝鼠虽然能够指引方向,但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它嗜睡如命,经常引着路就陷入沉睡,还叫不醒,只能等它自己醒过来。
若是只看速度的话,还真不一定谁先找到。
一走进若虚幻境,宫冬菱倒是真正感觉到了修仙界和凡界不一样的地方。
整个幻境都被参天蔽日的巨型植物覆盖,没有阳光,但幻境内部充斥着一种蓝紫色极光般变幻的光带。
在这样光下生长的灵草植物都呈现蓝紫色调,格外梦幻神秘,就连空气之中的浮尘都泛着银光,反射幻境中变幻莫测的色彩。
幻境里灵气充沛地仿佛要溢出来,宫冬菱虽身中寒气没办法运转灵力,但都能感觉到浑身上下被灵气洗涤了一遍似的。
这里植物生长尤其密集,上方是远古巨树,下方又是矮小灵草灌木丛,这些植物挤在一起,蓬勃生长出了自己的界限,侵入了唯一的一条过道之中。
一想到若是自己不知晓原著和地图,可能要在这么多草中寻觅一棵平平无奇的璇玑草,宫冬菱就一阵窒息。
就在这时,面前投下来一片阴影,宫冬菱一抬头,只见一大片垂丝黑压压从高空之中落下,形成一道淡紫的天幕。
就在这时,谢瑜叫出一句:“小心!”说着就将宫冬菱往后扯了扯。
只见前方一片柔软的垂丝在这一刻骤然收紧,结成一支网,像是在捕捉什么猎物一般,若不是宫冬菱被扯着后退了半步,可能已经被缠入其中。
而她们的头顶之上,数不清的网笼吊着。
“这……这是什么?”宫冬菱脸色也被一瞬间的危险吓得苍白。
幻境的危险隐藏在绝美静谧的景色之中,稍不注意就会被这看起来柔软温顺的植物夺走性命。
“变异的垂丝笼网柳,变大以后,胃口也不止于飞鸟走兽了,将主意打在了人的身上,如果被卷进去了只会动弹不得,在内部甚至都没有缝隙唤出自己的剑。”
谢瑜看过一套灵草植物大全,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巨型的笼网柳。
“救命啊——”上方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透过丝网状的缝隙,可以看见里面似乎紧紧包裹着两个身影。
谢瑜往上看了看,眼神有些晦明晦暗:“师姐,是之前和我们对峙的那两个人,被笼网柳卷到天上去了。”
“就是他们两个经常欺负你?”
一看那副景象,宫冬菱就知道这不是第一次发生这般事了,不过是他们几人第一次碰上钉子。
谢瑜没说话,默认了。
“那放任他们挂在这树上可有什么后果?”宫冬菱提高声音,故意让上面两人听到。
谢瑜也瞬间会意:“三日之内就会被柳树绞杀致死,全尸保留不到一周就会被分食殆尽。”
“挺好的,那就让他们挂着吧。”
听到这话的瞬间,上面两人就惊慌大叫起来:“不行!你们这是在杀人!”
“现在我们身后再无其他弟子,若是错过了我们他们就要命丧此处了,而只要我们跟不周山说从未见过他俩,也不会有任何责任追到我们身上。”
宫冬菱不顾上面的阵阵哀嚎,一本正经地跟谢瑜说。
“别走!好师姐好师妹!看在是同门的份上救救我们吧!”
还没说几句,他们就崩溃了,哭着喊着悔不当初:“我们对不起谢师妹!再也不敢了!只要将我们救下来,什么要求都答应!”
宫冬菱知道鱼已经上钩,不紧不慢:“哦?你们能做的事我们自己也能做啊,需要跟你们提要求?”
“我,我有办法!”稍微有点脑子的那位突然急切开口。
“我知道师姐跟裘言大师兄矛盾颇深,实不相瞒我无意中知道了大师兄的一个秘密,一个会置他于死地的秘密!若是师姐将我们放下来,我便将这个把柄告诉你。”
宫冬菱漫不经心撩起桃花眼:“没有证据的把柄有什么用?我要的是真正能够帮我扳倒裘言的人。”
“我们可以!只要师姐救我们下来,我们就帮你对付裘言!”
宫冬菱嘴角终于勾起,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这里只有你说你知道裘言的秘密,若是你被我救下来,却没有实现你方才说的话,我会告诉裘言你知道他的秘密,你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裘言身份的秘密是禁忌,任何知道的人都会死,宫冬菱很清楚这一点,她知道两个人下来以后不敢违背自己。
“谢瑜,把他们放下来吧,挂那么久,也该反省好了。”
谢瑜听罢,抽出玄菱,脚尖点在树上,施展轻功,在几根树干上来回跳跃。
察觉修士的靠近,那笼网柳像是活过来一般,整棵数的枝蔓狂舞起来,一根根顺着谢瑜的行迹抽过来。
谢瑜却有条不紊,每一步都险些被抽上,又刚好在那分毫间飞跃到下一个落脚点。
终于跳到最高点,她双手紧握玄菱,运气注入灵力,下一瞬,从天而降,利落一剑斩断网笼和柳树本体相连的那一大股藤蔓。
网笼轰然降落,混着两人震天的尖叫声。
而谢瑜却一下抓住斩断的藤蔓根,被瞬间狂躁起来的柳树狠狠甩起来。
“阿瑜!”宫冬菱不禁脱口而出。
可下一秒,谢瑜被荡到最高点时,抓住时机猛地将剑插入一旁的树干之中,松开手,整个人安全地渡到另一棵没有杀伤力的树上,几步就沿着树干安全着陆。
“师姐,我有把握。”
谢瑜转过身来,微微喘气,迎着光粲然一笑,整个人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嗯,我相信你。”宫冬菱脸上的担忧散去,温柔笑道。
那两人虽有藤蔓垫底,但从如此高空摔下来,还是摔了个七荤八素,半天才从早已失去活力的死藤蔓中爬出,整个人狼狈不堪。
华贵的锦衣上皆是垂丝笼网柳释放出的透明粘液,格外恶心。
“你叫什么名字,从今就为我做事了,不能连姓名也不知道吧。”宫冬菱上下打量他们羞恼的表情,只觉得好笑。
“仇子荐,齐拓。”两人虽然生气宫冬菱直到现在还不知他们的名号,但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报上名去。
其中仇子荐是那位和宫冬菱谈条件的弟子,而齐拓则是之前撞谢瑜的脑子不好使的那位。
“多谢师姐师妹救命之恩,改日我和齐拓必将为你们做牛做马,不搞垮裘言决不罢休!”
仇子荐本想装模作样一番表忠心,哪知道宫冬菱马上接过他的话茬。
“诶,你们有这份心我就放心了,都不用改日,今日就可以开始行动。”宫冬菱笑眯眯,不怀好意地露出两颗小虎牙。
两人面面相觑,哭丧着个脸,衣服都来不及换,只能听宫冬菱差遣。
“到时候你们就……”宫冬菱摊开地图,给他们说了长长一大段计划。
几人听完,不禁都怀疑地看向她:“这可行吗?”
毕竟这计划中的不确定因素可太多了,更像是宫冬菱的凭空臆想。
宫冬菱笑笑,不甚在意:“按我说的做,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