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男大学生”四个字仿佛变成了魔咒,在简皎月耳朵里徘徊许久。

领证这么多天以来,虽然两人之间偶尔也会过界,但实质性地接吻却是第一次。

以前高中时候多纯洁啊,穿个吊带抹胸上衣都能把他逗脸红。两人最亲密的关系也顶多是蜻蜓点水般亲一口,她是对那段感情游刃有余的人。

但现在一报还一报,她在他的亲吻下险些丢盔弃甲,笨拙又羞涩。

这样一想,裴书临接吻真熟练!

他这几年读个大学到底谈了多少位女朋友?

不过他舌头好软啊,很好亲。

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在这里停住,简皎月羞耻地捂住脸,她是色.魔吧。偷偷摸摸垂涎他,居然还回味。

再次回帝都,简皎月工作室的状况已经逐步稳定下来,她终于也如愿过上朝九晚五的工作族生活。

只是她睡懒觉的时间居多,上午10点才慢悠悠赶去公司,上楼前顺便给员工们提一挞咖啡甜点。

八月份月底,骆天哲被他爸赶到帝都来守着新开的酒庄分庄。

安纯偶尔也会从江城跑来这跟他们找个酒吧小包厢里聚一聚,简皎月觉得这已经算她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人生状态。

骆天哲对她这种咸鱼思想嗤之以鼻:“出息吧你,不过说真的,简家人没来过帝都看你一次?再怎么不是亲生女儿也养这么多年了啊。”

安纯接过话:“你指望简家谁来看她?她爸舍得把她嫁了,她妈一直就偏心,她那个病秧子姐姐能出门?我和皎月在美国那几年就没见过有家人来找过她。”

简皎月听着两个好友一来一回争论,皱起细眉:“我本来都感觉人生现在到达巅峰了。你俩这样一说,我好像很惨?”

“乖宝贝儿,你不惨!”安纯抱住她亲一口,“你还有我和骆狗,还有一个在读书的老公。”

骆天哲不在意地说:“就她那个老公,指不定半夜想起往事就气得把她掐死了。”

“……”

简皎月咬牙切齿看着他,想反驳又不知道从哪开始,不过裴书临从来不提以前的事。

安纯看着骆天哲在点歌,凑到她耳边悄悄问:“诶,和前男友同居的感觉怎么样?”

简皎月大剌剌摆个大字型瘫在沙发上,纠正她:“我们更像合租,又不睡一块儿。”

安纯:“我靠,你们玩纯情男大学生俏娇妻play吗?”

“你又看的什么小黄漫!”简皎月嫌弃地掏掏耳朵,“我没办法这么快就适应和他睡一张床上啊,他读研学业也重,最近都住学校宿舍……而且换成你,你能接受和你那个塑料未婚夫躺一起?”

安纯:“不能!但你老公这么大一个男人,又在每年都有一批十八岁学妹入学的象牙塔里,你就不担心你……”

简皎月打断她:“随便啦,我又没和他复合。婚姻没自由,至少给他在大学自由恋爱的权利吧。”

虽然大学毕业一两年也还是母胎solo的人不少,但裴书临这种长相,能一直单身也不太可能,她以前就经常被他的美□□惑……现在好像也是。

简皎月自认为能看得很淡,耳畔响起安纯的一句“是裴书临”,她吓得睁眼:“哪儿?”

安纯指指她的手机,笑得很坏:“他打你电话。”

“……”简皎月立刻丢了颗荔枝示意骆天哲关掉歌,清清嗓子接通,“喂?”

裴书临那边环境很安静,声音低低的:“在家吗?”

简皎月看看时间,下午五点,按道理来说她确实下班回到家了。不过和他解释一句在外面玩实在没必要,她索性“嗯”了声。

“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送本书?”

“什么书?”她边说边把小细高跟鞋穿上,和好友做了个“下次再约”的手势就匆匆出了门。

安纯和骆天哲在她身后笑:“这就是找了个在读生当老公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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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皎月还是第一次进国内大学,更别说是名声在外相对神秘的外交学院。裴书临在老校区就读,校门口栏杆出写着“非校内人员禁止入内”,进出需要学生卡。

但也许是还在假期,校内在翻修操场,门卫也没有太严格。

她把裴书临的学号登记完,就拿着那本《外交学概论》进了校门。

这所学校规模不大,道路两旁都是树冠磅礴的银杏,历史悠久。

政治领袖的铁铜像十分威严,教学楼墙上一行鎏金字体:“努力为社会主义祖国培养合格的外交干部”。

简皎月步子迈得很轻,觉着自己这么不着腔调的学渣出现在这简直稀奇。一边正找着路,迎面拐角处就撞上了人。

被她撞的男生大概也没看清路,戴着副眼镜,脸长得斯文清秀,手扶了她一把:“没事吧学妹?”

简皎月回到家就把妆卸了,此刻清汤寡水的一张白净小脸。又穿双帆布鞋,胸前抱着本书,完全看不出已经是毕业两年的人。

她摇摇头,站稳解释一句:“没事。我应该比你大,也不是你们学校的。”

“那你是来参观?”男生眼神触及到她抱着的书,猜测道,“是家里有兄弟姐妹在这读书吧,哪个系的?本科部还是研究生?我们学校很小,但是专业多,新来乍到难免找不着门,我带你过去要不要?”

简皎月拿出手机查看裴书临发的地址,对这位陌生人的殷勤感到不耐烦,拒绝道:“不用,我结婚了。”

男生依旧温和:“有丈夫就不能交男朋友了吗?”

嗯???

真是个好问题,就这三观以后还能代表国家工作吗?简皎月完全惊呆,一时间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在她沉默的时候,有人替她问了一句:“你说呢?”

声音低沉清冽,听着熟悉,简皎月惊喜地转过身。

裴书临离她很近,身姿挺拔,浅色上衣的下摆塞进裤腰里。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捏着手机,散逸的目光朝他们这望过来。

刚刚还坦然自如的男生一改淡定,抬眼见到他,慌慌张张地站直问候:“裴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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