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璃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跌进了一片花海之?中,那些花都是粉嘟嘟的颜色,缀满了她的天空,就连飘荡在空中的花粉,也?带着?梦幻的粉色。
她深深吸了一口,实在是太香了,浑身就像着?火了一样,滚烫得不行?。她迫切地需要一抹清凉,于是找啊找的,就在那一片花海之?中遇见了傅池云。
他还是那般冷清如月,高?高?在上?,矜贵不可高?攀,可是他身上?有她渴望的清凉,如一汪清泉可以浇灭心头的灼热。
她压抑着?自?己不能去亵渎,可是压抑得太久便成了心魔,她跟自?己说尝一口,就尝一口,仙尊一定不会生她的气。
于是她壮着?胆子咬了上?去。
那一口让她食髓知味,愈发失去神智,她忍不住扭头又咬了一口,于是一口又一口,她被心魔所占据,他越是推拒,她咬得越狠,最?后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都咬得见了血。
水波微微晃动着?,冲散了他的衣衫。
他身上?的香味更浓了。
叶璃还迷迷糊糊的,伸进他的衣衫里胡乱摸索,摸到他的腰身,纤细而紧绷,他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将她的两个手?腕都扣在一起,将她按在了池子边上?,不让她动弹。
她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觉得他似是生气了,脸都气红了,别开脸,一直望着?别处。
她知道自?己在做大逆不道的事,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仿佛还在那场粉红色的梦境里,她面前的仙尊,亦是她幻想出的梦。
“仙尊,这是在我的梦里吗?”
傅池云眉心微微一动,仍然别开脸,不发一言。他身上?有着?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姿态,即便是潭水湿襟,也?叫人不敢亵渎万分。
她枕着?他的手?臂,仍然有些情难自?禁,她半闭着?眼睛,不过脑子地胡言乱语了起来?:“仙尊,你会怎么在我的梦里,怎么和我一起泡澡了?仙尊怎么还把衣服给脱了?你就不怕我看到你的咒印吗?”
“也?对,反正仙尊的事我都知道,仙尊还不如大大方方地给我看看,说起来?,我都没有仔细看过……”她说着?就伸长脖子,朝他后面看去,他都把她双手?按在池边了,她还是如此不安分。
“叶璃。”他唤她全?名,“屏气,凝神。”
她听?完完全?不为所动,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滚烫的脸磨蹭着?他的手?,呢喃着?:“仙尊你太可爱了,你身上?好香,手?也?好香……”
她说完,又咬住了他的手?指。
她这次并没有用力,怕咬疼了他,事后还舔了两下,这两下特?别轻,顿时痒进了他的心里,他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猛然收回自?己的手?。
叶璃得到了解放,迫不及待扑进了他的怀里,面上?红扑扑的,滚烫如火,她把这一切都当?做是梦境,在梦里,就不需要去约束自?己……
傅池云无奈,只能点中她眉心,让她好好睡一觉,等睡醒过来?许是就恢复了。
叶璃无力地沉入水中,又被他捞了起来?,挂在他身上?沉沉睡了过去。身体里难耐的灼热慢慢褪去,粉色也?从?她梦里逐渐消失,那些旖旎万千的梦境,也?彻底化为云烟。
不知过了多久,月色凝在空中照亮四方,冰冷的潭水拍在她脸上?,她突然惊醒。
她睁开眼便看到近在眼前的仙尊,淡金色都变成了深金色,眉心紧紧拧着?,纤薄的脖颈上?全?是她的牙印,有些还见了血,还有肩上?、身上?,她能咬着?的地方,几乎都咬了一个遍。
“仙、仙尊……”
她的声音有些哆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她偷偷掐了自?己一下,发现还是蛮疼的,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地想着?,事情是怎么发现到这一步的?
傅池云都还捏着?她的手?,慢慢放开,“醒了?醒了就起来?吧。”
叶璃赶紧从?他身上?下来?,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衣衫不整的模样,白的是他的肤,黑的是他的发,红的是他的嘴唇。
一时间她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脑子里一直闪过那些梦境,和现实结合在一起,让她无所适从?。
“仙、仙尊……”
傅池云撑着?身子起身,身上?的衣衫逐渐干透,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身上?,他没有穿鞋,玉似的脚趾踩着?黑色的石板,长风吹起柔软的青丝,他整个人都柔和得不像话。
回头一瞬,百花生。
叶璃从?未看过如此好看的人,他的美色有些咄咄逼人,灼烧在心间,又淡如云烟,缥缈无依。浓,是最?艳丽的浓。淡,是最?柔和的淡。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眼底的小痣如星火落在她心尖,“你在看?么?”
叶璃忽然回神,察觉到自?己竟是在肖想高?高?在上?的仙尊,又被他这样冷冷一撇,吓得脚下一软,跪在了池子边上?,“仙尊,对不起,我错了,你处置我吧。”
傅池云就这么低头把她给望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不罚呢,以后在她面前便没有了威严,以后岂不是会被随意对待?罚呢,自?己好像又没有那般生气,着?实不知道该怎么罚。
叶璃跪在他脚边,又望着?他的脚出了神,她没想到仙尊的脚竟然会这样好看,仿佛是玉石雕琢而成,没有沾染过半分凡尘,就这样踩在青石板上?,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傅池云还在想怎么罚她,就见她盯着?自?己的脚,走了神。他微微挪动衣摆,挡住了,“叶璃,你在看?么?”
叶璃瞬间回神,发现自?己竟然不知羞耻地又肖想起了仙尊的脚,她觉得自?己真的罪大恶极,需要里里外外、彻头彻尾地清洗一番。
她俯身叩首,不等他回话便道:“仙尊,我这就回去把清心律抄写一千遍!不,一万遍!”
她赶紧提着?衣裙飞奔而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日?夜夜默念清心律。她还不知道的是,三斤还躺在炼丹房里,陷入催/情花粉中无法自?拔,“嘤嘤呀呀”地叫唤着?,磨蹭着?桌子腿。
傅池云换好了衣衫,他来?到炼丹房收拾残局,便瞧见三斤这副模样,跟它主子一个德行?。
他无奈地摇头,伸手?把它提了起来?,它抱住他的手?不肯松开,蹭着?蹭着?,便咬了他一口。
傅池云:……
叶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抄写清心律,一直到脑海里的情景全?部?被清心律所代替,她才打?开了房门。
傅池云就坐在栏杆上?喂鱼,灵萧落在他身侧,他的腿又细又长,跨坐在栏杆上?,微微弯着?腰身,纤细的手?指逗弄着?池子里的鱼。
他的脖子又细又长,还特?别的白皙幼嫩。叶璃瞬间又回忆起了那天的情景,她咬了他好多好多口,至今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立马又把自?己关在房间,抄写清心律。
傅池云瞥了一眼,实在无法理解。
她那天是受花粉的影响才做出那些事情,并非她本身的意愿,而自?己却是明知故犯,失了理智,该抄写清心律的是他自?己。
他一把提起三斤,仔细观察了一下它,它憨憨地舔着?他的手?,还摇着?尾巴。
她养的小兽怎么这么好骗呢。
叶璃又将自?己关了几日?,现在一闭上?眼就是清心律,她自?信满满地打?开房间,觉得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洗涤干净了,“仙尊,你?么教……”
傅池云正在给三斤洗澡,他坐在池边,脱了鞋,白皙的脚就这么赤/裸裸地踩在水边,在水波里晃荡着?、晃荡着?,把她的心都晃散了。
胸口“扑通、扑通”地跳着?,她明显听?到心里生出了不一样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的心还没完全?洗涤干净,立马又回头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傅池云:?
三斤:?
等她从?房间出再次出来?,距离上?次的花粉事件已?经过去了月余。傅池云已?经可以非常平淡地提起那件事,叶璃顿觉羞愧,她还是修为太浅了,这点定力都没有。
她握紧水寒剑,坚定内心,“仙尊!你教我剑法吧,我想学。”
“想学哪招?”
她大言不惭:“想学每一招。”
傅池云被她逗笑了,他一手?抱着?三斤,一手?托着?腮帮子,戏笑地望着?她,“那你可有的学,起码要跟着?我学习几百年,你确定?”
“我确定啊。”叶璃笑得自?信满满,“等我集齐了命珠碎片,别说是几百年,便是几千年,几万年,我也?是学得起的。”
他又笑了,“叶璃,有些承诺不要轻易出口,若是被人当?真了,你是要履行?的。”
“当?然是要当?真的,仙尊还想反悔不成?”叶璃立马抽出水寒剑,踏上?栏杆,长发随风而起,写意风流,“仙尊现在想反悔也?晚了,我当?真了。”
她顺势出招,傅池云用灵萧抵挡,他一只手?便挡住了她全?部?的攻势,都不需要运转灵力,就单单是剑法上?的造诣,便不知高?出了她多少倍。
叶璃无论如何也?摸不到他的高?度,她忽然想起了?么,停下剑问他:“仙尊,你是不是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傅池云瞥了她一眼,“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