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

“月娘,热水好了。”萧弈谦将热水倒进浴桶里。

月娘还在梳头,闻声过来试了试水温,“太烫了,你?再去给我打?点冷水来。”

“哎。”萧弈谦匆忙去,匆忙回,把提来的冷水倒进浴桶,“月娘,你?看可以了没有?”

“嗯,”月娘放下梳子,转身道:“行了,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饿了。”

月娘已经脱了外衣,只着了薄薄的中衣,身段婀娜,柔情妩媚,萧弈谦一时心动,禁不住上前拥住她亲了亲,“月娘,你?真美!”

月娘娇羞地笑?了笑?,岂料下一瞬就听?见萧弈谦说?:“弄吃的,也要银子买,我没有银子,你?身上可有?”

月娘脸上的笑?容一淡,她本就没多少体己,早就拿出来花掉了,如今更是捉襟见肘,她走到一旁放着包袱的柜子旁,从?包袱里拿了一粒碎银子,扔给萧弈谦道:“我也就这么一点银子了。”

“知道,我知道。”萧弈谦道:“让你?受累了,等明日我定?去弄一些银子来当盘缠,届时我们就启程去平遥。”

月娘眉头皱了皱,十分?不悦,她都说?不想去平遥了,怎么他跟听?不懂人话似的?

“好了,你?快出去吧,”月娘推了推他,“你?去买些好吃的菜来,不要你?自己弄的,你?弄得太难吃了。”

萧弈谦转身正要离开,目光不经意地瞥见了月娘整齐搁置在桌上的首饰,发簪和?耳环都是普通货色,但是那对手镯是上好的羊脂玉所制,做工精巧,价值不菲。

“月娘,这对手镯我好想从?来没见你?戴过?”萧弈谦伸手将那手镯抓来,仔细瞧了瞧,“好像不是我送的。”

月娘忙将手镯拿了回来,道:“早些日子我自己买的,我首饰就剩这么几?件普通的。去见故友总不能寒碜的去,我跟你?的事众人皆知,我总不能叫人笑?话,说?我跟了你?,反而?比从?前更落魄了。”

“哦,”萧弈谦讪讪地道:“月娘,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月娘伸手牵住萧弈谦的手,温柔体贴道:“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不论贫穷,还是富贵,我都高兴。”

萧弈谦满腹委屈,一瞬间化为乌有,他轻轻掐了下她的脸颊,道:“你?最喜欢吃烧鸡对不对?我去羊巷外买一只烧鸡回来。”

“去吧,”月娘轻声笑?着。

萧弈谦风风火火地走了,他前脚刚走,月娘满脸的笑?容顿时消散,还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对玉镯收到包袱里,眉头紧锁,道:“唉……刚才?就应该早点把你?收起来,这被他看见,过不了几?日,你?就要被当掉了。”

“好日子,好日子……一天天的说?,可就没见过什么好日子,”月娘发着牢骚道:“真能有好日子,我用住在这个鬼地方?还抱着什么幻想,以为自己还是什么王爷吗?”

月娘反正是死心了。

前些日子她还抱着希望,想着太后和?皇上总不能真的放弃萧弈谦,毕竟萧弈谦是亲儿子,是亲弟弟。

如今她明白了,什么叫金口?一言,皇上既然?下了圣旨,说?明这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萧弈谦没了亲王的头衔,更是身无分?文,又什么都不会,还要什么王爷面子,简直比窝囊废还窝囊废,她算是看清楚了,再这样下去,她会跟着萧弈谦一块饿死。

她废了那么大劲,可不是要跟他一块过苦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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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萧弈谦一直到处奔波,想借一笔钱东山再起,学着人做做生意也好,凭借他以前的人脉,他不信这生意做不起来。

可是没想到借钱如此之?难,连想借钱的人的一面都见不上,所有人把他当瘟神,都避开他。

萧弈谦只能去堵叶庭风,他们两个曾经是最交好的兄弟,难道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这般落魄?

“庭风,”他在叶庭风当值的府衙门口?等了一天,终于让他看见了叶庭风,赶紧奔上去拦着,“好久不见啊!”

叶庭风穿着官服,腰间配着刀,只冷冷觑了他一眼,便转身与其他同僚一块离开,像是没瞧见他这么一个人一样。

“叶庭风,”萧弈谦一咬牙,继续追上去,“能不能借我一千两银子?一个月之?后,我定?如数奉还。”

叶庭风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还是不搭理他。

“五百两……一百两?便是五十两也行!”萧弈谦穿着粗衣麻布,头发随意束起,眼睛里冒着绿光盯着叶庭风,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绝望。

还不待叶庭风说?话,叶庭风的那些同僚呵斥道:“哪来的乞丐?竟敢当街拦住昭武校尉的去路,活得不耐烦了!”

萧弈谦身体猛地一震,这些人竟然?没认出来他来,即便他现在是庶民,但也是皇家的血脉,岂容他们如此放肆。

不过,萧弈谦管不了他们的态度,他扯住叶庭风的袖子,道:“叶庭风?”

叶庭风嗤笑?一声,道:“萧弈谦,你?如今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但凡你?要脸,便不会来寻我。”

“叶庭风,我们怎么说?,曾经也是兄弟,难道你?不愿意帮帮我?”

“不愿意!”叶庭风讥讽道:“是你?要为一个女人跟我翻脸,更是肆意伤害我的家人,我不找你?算账便已经很仁慈了,你?还想我帮你??真可笑?!”

他蓦地抽回胳膊,抬脚走到他的那些同僚身边,“走吧,本公子今日高兴,请你?们到天香楼喝酒。”

“好呀,”同僚们高兴地搭住他的肩头,“去一趟天香楼,这没有百两以上可出不来,你?可带够了银子?”

叶庭风笑?道:“今日正巧带了银票,你?们放肆吃喝便是。”

萧弈谦听?着这些话,看着叶庭风走远,满脸难堪,双拳紧握,这一刻自尊被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

不过,这都是他自找的。萧弈谦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爱情已经占据了他的身心,他甘愿忍受这些,只要是为了月娘,他什么都能做。

借不到钱,萧弈谦灰头土脸的往回走,看着街上的各种营生,也有招人做工的酒楼等铺子,他犹豫来犹豫去,就是没拉下这脸面去找个事做,怎么说?也是堂堂亲王,怎么能到酒楼去做伙计?太丢人了。

等等看,也许明日会有转机。

萧弈谦这样安慰着自己,转身往羊巷的方向去,今日在外转悠了大半天,月娘在客栈肯定?很担忧自己。

羊巷,一头一尾都连着其他街道,都能出入。

萧弈谦从?这头回来,正走到他住的来福客栈,就看见月娘从?客栈里出来,往羊巷的另一边走,刚好错过回来的萧弈谦。

不过萧弈谦看见了她,正要追上前去喊她,又蓦地顿住,他发现月娘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最后的那套水红锦缎罗裙,搭配的发髻梳得非常好看,戴的发簪和?装饰的耳环虽然?朴素,但皓腕上的那一对玉镯,在锦缎袖下怎么也藏不住贵气。

如此庄重打?扮了?月娘这是要去见谁?

萧弈谦想起月娘说?的故人,他不该胡思乱想的,可是月娘趁着他不在去赴约,他不得不胡思乱想。

他悄无声息地跟在月娘身后,月娘走得很慢,一路上羊巷人多拥挤,做小?生意的商人,坐在门口?唠嗑的妇人们,还有一群孩童在巷子里玩风车,跑来跑去,其中一不小?心撞到了月娘,她替月娘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仰头说?:“漂亮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你?不是故意的?”月娘笑?了笑?,俯身下来,伸手用力地捏了一把女孩的脸,“那姐姐也不是故意捏你?的。”

她用了劲,女孩登时红了一大块,扁了嘴大哭。

月娘掩嘴笑?了笑?,道:“一群没教?养的小?杂.种!”随即继续往前走。

跟在身后的萧弈谦看得目瞪口?呆,他的月娘不该是温柔体贴的吗?她怎么会这样恶意地去掐一个孩子的脸?

不对,应该是这个孩子太不知轻重,非要往月娘身上撞,所以月娘才?生气,小?施惩戒罢了。

他想清楚了,又接着跟了上去。

萧弈谦跟着月娘来到繁华的街道上,只见路边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月娘径直走过去,那车夫请了月娘上马车,随即架着马车带月娘不知往何处去。

萧弈谦忙不迭地跑着去追马车,幸而?这条街上的人很多,马车走得也不快,他加快一下脚程还是能跟上的。

可一到宽敞的地方,马儿就蹬蹬地跑了起来,马车飞速向前跑去。

“月娘,”萧弈谦大喊了声,跟着马车跑了起来,他不想再跟踪下去,只想叫住月娘。

不过马车行驶的声音很大,月娘并未听?见萧弈谦的呼喊声,便是听?见了一丝,也只当是幻觉。

萧弈谦一直在后面追,终于体力不支跟丢了月娘,他大口?喘气地坐在地上,望着宽敞干净,又无人的街道上,满心的茫然?,月娘这是去见谁?

从?前并未月娘提起在宫里有什么认识的人。

况且在宫里认识的故人,不是宫女,便是太监,怎会出手便送如此贵重的手镯?

他看了看四?周,突然?觉得眼熟,想起这里是盛京的东区,这里住的人都是富贵人家,方才?那马车——上面的标识是“叶”,所以月娘是去了一家姓叶的府上吗?

便是这处再大,姓叶的人也不会多到哪里去吧?

萧弈谦踉踉跄跄地起身来,拖着沉重的腿,循着各家各户的匾额,一家家地找过去……

终于,他找到了那家姓叶的府邸,门匾上的标识也与马车上的一样。

萧弈谦靠着府外的大石狮子坐下来,等着月娘出来,他不敢上前去敲门,不敢敲碎心里一直奉为神祗的爱情,他就在这里等着吧。

太阳要落山了,就在萧弈谦怕得几?乎要逃跑时,一辆马车从?侧边驶来,停在了这间府邸的门前,萧弈谦看得分?明,这辆马车就是月娘乘坐的那辆马车。

赶马车的车夫拉停了马儿,跳下马车来在此处等着。

没一会后,这间府邸的大门打?开来了,从?里面走出一行人来,领头的便是一个年轻男子,而?在年轻男子身旁的女子不是月娘还能是谁?

月娘穿着一身新?的华服,满头珠翠,面色绯红,就那么娇滴滴地倚在那位年轻男子的身上,男子伸手拦着她的腰,笑?道:“你?这就醉了?等会你?还能喝吗?”

“我才?没醉,”月娘娇声道:“叶郎你?莫要小?瞧我,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她说?着,身形踉跄了下,往男子怀里栽去。

叶公子见状,忙兜住她,笑?道:“还说?没醉。”

“没醉,”月娘微笑?着,伸手戳了戳叶公子的胸膛,道:“叶郎,在你?的心里,是真有奴家一席之?地?奴家心里可只有你?一人。”

萧弈谦在一旁藏着,只觉得后脑勺挨了一记闷棍,整个人都嗡嗡地发懵,不敢相信月娘会对除他以外的人说?这些话。

月娘和?叶公子站在马车边,还在说?话。

叶公子笑?了笑?说?:“真的吗?那谦亲王呢?你?们的事闹得整个盛京沸沸扬扬的,我可是非常吃醋呢。”

月娘攀着叶公子的肩膀,笑?着道:“人家是王爷,想要什么得不到?我一个弱女子岂敢与他作对?若非碰见叶郎你?,我恐怕还要落在他的手里,生不如死,不能脱身。”

“人家可是为了你?连王爷都不当了。”

月娘怪嗔道:“那是他一厢情愿,又不是我让他做那些事的。”

萧弈谦气血上涌,整个人都发抖起来,生不如死?一厢情愿?

难道起初不是她出言搭讪的自己?还三番两次地向自己暗表心意。

在一起之?后,还说?只愿两人一生一世,他们之?间容不下第三人,让他无比退了婚事,否则她宁愿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叶家,萧弈谦再看了一眼这府邸的匾牌,突然?想起江南首富便姓叶,眼前这位叶公子怕就是江南首富之?子。

再看着月娘通身的绫罗绸缎,攀在叶公子身上柔情蜜语,再瞧瞧自己一身粗布麻衣,想起这些日子月娘的冷言冷语,他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在月娘心中,只有荣华富贵才?是她所追求的。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至死不渝?不过是她用来粉饰她贪婪金钱面孔的美言。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萧弈谦慢慢地从?石狮子后走了出来,双拳紧握,额头青筋凸起,大喝一声道:“月娘,这便是你?说?的去会故友?你?怎能如此待我?!”

月娘震惊,当场慌得手无足措,当然?也是一下做了决定?,抛弃萧弈谦,转而?投入叶公子怀中,可怜楚楚地躲在叶公子的身后,道:“叶郎,你?救救我,我不想再被他抓回去了,叶郎,我爱的人是你?。”

那叶公子也颇为怜惜美人,张开双臂将月娘护在身后,呵斥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我叶府门前撒野!”

萧弈谦失去了理智,用力地推开叶公子,抓住月娘的肩膀摇晃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救,救命——”月娘怕极了地向叶公子求助,“叶郎救我!”

陌生的,眼前的月娘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人,萧弈谦认识的那个月娘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讽刺地笑?了下,伸手拔下了月娘头上戴着的发簪,用尖的那端抵住了月娘的脖颈,“我们曾经在月光下许下诺言,有朝一日我若背叛于你?,将不得好死。那同样的,你?背叛了我,也该不得好死!”

那发簪猛地一用力,划破了月娘的脖子。

“啊……”月娘尖叫着,“那不作数,不作数。”

“我当真了,”萧弈谦笑?着面容狰狞,“你?死后,我也不会苟活。”说?罢,高高举起发簪,就要血溅当场,倏然?从?旁冲出一个身影来,嘭地一声将萧弈谦撞开了来。

萧弈谦红了眼,看向来人,没想到来人竟是叶庭风,“你?怎么在这?”

还不待叶庭风说?话,一旁的情郎叶公子就满脸后怕地摆了摆手,说?:“庭风哥,这太疯狂了,我不玩了。”说?罢,他就往府邸里跑走。

月娘傻了眼,“叶郎——”

方才?还对她十分?爱慕的叶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萧弈谦眸中戾气立现,“这一切都是你?谋划的?”

叶庭风凝眸看过来,坦然?道:“不错,都是我安排的。我不过放了一点诱饵,你?心爱的女人就上钩,迫不及待地跟你?划清界限。呵呵……你?的这份惊天动地的爱情,原来这么不堪一击啊。”

“叶庭风!”萧弈谦眼底猩红,“你?太过分?了!”

面对萧弈谦眼底的愤怒,叶庭风云笑?得风轻云淡,“怎么你?也知道愤怒?知道就好,当你?对我的家人做下的那一切时,我的愤怒不比你?此刻的愤怒少。”

叶庭风啼笑?皆非地指了指月娘,道:“你?就为了这么一个虚情假意的女人,不惜伤害你?身边所有对你?好的人。呵呵……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闭嘴!你?闭嘴!”萧弈谦恼羞成怒,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得用力地将手中的发簪掷在地上,发泄心中憋屈。

叶庭风长叹一声气,眼底噙着失望,“我想做的事已经完成,与你?亦无话可说?了,萧弈谦,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叶庭风走了,停在叶府门口?的车夫也将马车赶走了。

此处,只剩下摇摇欲坠、泪眼朦胧、惶惶不安的月娘,还有濒临崩溃的萧弈谦。

“我错了,我不想的,”月娘很会审时度势,扑过来一把抱住萧弈谦,被萧弈谦一把推开,她立即假装被推倒在地,想引起萧弈谦怜香惜玉之?心,奈何萧弈谦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只得作卑微状,爬过来抱住萧弈谦的腿,哭着道:“我真的不想的,这日子实在太苦了,我挨不住。所以叶庭风安排一个人接近我,给我一点甜头,我就上当了。我还是爱你?的,你?相信我,是我贪得无厌,是我虚荣心作祟,我被蛊惑了。我只是想赚些银子,让我们的日子好过一些,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

萧弈谦低头看着哭得泪流满脸的月娘,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泪水,拿到眼前来看,“可惜这眼泪从?来都不是真情实意的,我竟如此愚蠢,此刻才?知道。”

“弈谦,弈谦,我爱你?……”月娘的手抚摸向他的大腿,想挽留他。

从?前浓情蜜意时,觉得是情趣,如今看在眼里,实在令人作呕!

萧弈谦心冷了,目光里的爱意也冷却了,他毫不留情地一脚将月娘踹开,“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你?永远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不,不要——”月娘扑过来,又死死地抱住他,萧弈谦抬腿又是一脚踹上去,踹得比刚才?还重,“给本王滚远些,本王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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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公府外,一辆马车缓缓地停下,林婳和?绿翘从?马车上下来,往府里走,边走边说?道:“明日再去城东的书铺转一转,看能不能买到更好的颜料,顺便再看看画笔和?宣纸——”

突然?,萧弈谦从?侧边闪身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目光戚戚地看着她:“小?婳儿。”

林婳停顿住,打?量了萧弈谦一眼,他穿得还是很朴素,但是比之?前撞见的时候要整洁了许多。

“你?别怕,”萧弈谦道:“我今日来此,是想向你?道歉的。”说?着,他向林婳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道:“对不起,我不该为了那样一个女子而?与你?退婚,使得你?成为了这满盛京的笑?柄。”

林婳笑?了笑?道:“你?好像弄错了,成为满盛京人口?中笑?柄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听?萧弈谦的意思,这是跟月娘掰了?

那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太脆弱了吧?之?前整得那么惊天动地,合着就是昙花一现。

“是,我是个笑?柄。”萧弈谦苦笑?道:“我自以为寻到了这世上最真挚、纯真的爱情,却不想只是人心贪婪,皆是一场骗局罢了。”

“行了,”林婳瞧不得他这么一副自怜自艾的模样,道:“抱歉的话就不必再说?,反正你?也得到惩罚了。”她说?着,便要往府里走。

萧弈谦却又拦下了她,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