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是这段爱情的见证人,听阿姐和慕长清说起过去的美好记忆,感受他们感情?中的真挚、快乐。
阿姐说的始终都是快乐的那些事,至于被先皇赐婚被迫分开的不快乐等等,她一点都没有提,这?一刻,那些都不重要了。
“婳儿,以后就劳烦你替我向爹娘尽孝了,”皇后缓缓说道。
林婳扑在床榻旁,握着皇后的手腕,哭着摇头:“阿姐,你不要这?样说,我们要一起向爹娘尽孝。”
“乖,我知道你能做到的。”皇后伸手摸了摸林婳的头,“有你替我在爹娘身边尽孝,我便安心了。”
“阿姐,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皇后累了,抬手让林婳去歇息,她还有好多话要和慕长清说,从前来不及说的,在生命最后的尽头,她想要全部说出来。
林婳大哭一场,身心俱疲,苏姑姑扶了她到偏殿歇息,她一个不留神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起身去皇后寝宫内,刚走近了,听到殿内隐隐约约呜咽地啜泣声,她一时心神大恸,跌跌撞撞跑进去,皇后已经去了。
“阿姐……”林婳扑在床榻旁,昏天暗地地哭,哭得头胀眼花,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走,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床榻上。
慕长清立在一旁已然跟木桩一样,双红红肿着,眼泪已经流干。
“郡主,请您节哀!”苏姑姑强忍着?泪,伸手来拽林婳起身,道:“奴婢已经让红玉去备了马车,此刻您还是先快点把长清少爷送出宫,若是叫人发现了,怕是都得遭殃。”
“姑姑——”林婳难以自抑,扑在苏姑姑的怀里,一阵抽噎:“我,我记得的,我不哭,我不哭——呜呜……”
收敛好悲痛的情?绪,又洗了一把脸,林婳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脸上也是麻木着的,她领着?扮成太监的慕长清急急忙忙地往马车停的地方赶去,慕长清就像一个游魂似的跟在她身后,走着走着就掉了队,得林婳出声提醒,他才略略回神。
他的心还丢在长春宫。
林婳隐了隐涌上?来的泪水,抬脚接着往前走。
这?会天还早,本以为会悄无声息地混出皇宫去,不想竟然撞见了刚下朝,过来看皇后的文宣帝。
林婳惊得几乎是瞬间垂下头,避开文宣帝的视线,她怕自己红肿的双眼暴露了什么,更怕她眼底的伤心暴露了什么。
“紫云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林婳仓促行礼,身后跟着?的红玉和慕长清也随着行礼。
文宣帝穿着上?朝的龙袍,看着?比平常更为威严,往那里一站,把心虚的林婳一行三人镇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文宣帝缓缓道:“如?此匆忙,是有何急事吗?”
林婳袖子下的手倏然团紧,她垂着?目光答:“是阿——皇后娘娘想念宫外的龙须酥了,所以紫云想赶在皇后娘娘睡醒之前,将那龙须酥买回来。”
文宣帝道:“龙须酥?何不让御膳房做?”
“皇上?您有所不知,我阿姐就喜欢吉祥大街刘婶子家做的龙须酥,我们全家人都喜欢在那处买,刘婶子的手艺一绝,旁人做的味道没她做的好。”
文宣帝想了想,道:“来人,去将这?位刘氏请到宫中来,专门为皇后做龙须酥。”
“是,皇上?,”边阳即刻领命。
林婳惊得忙道:“皇上?,这?龙须酥必须得在刘婶子家的私人作坊里做,才能做出正宗的味道来。知道皇上?您对皇后娘娘十分关切,但,但也无需这?般兴师动众……”
林婳急得慌不择言,知道说错了话,又赶忙找补道:“况且亲自去买龙须酥,是紫云这?个做妹妹的一点心意,还请皇上?成全了紫云吧。”
文宣帝明显沉默了一下,他道:“如?此,你便快去吧。”
林婳谢了恩,带着慕长清和红玉两人急急忙忙离开,还没走两步,就听见禁卫军统领边阳喝了一声,“慢着。”
林婳猛然顿住脚步,背脊梁也跟着?僵硬住了,她缓缓转身,脸上挤出假笑:“边统领,您有事吗?”
“郡主,您的东西掉了。”边阳走上?前来,摊开手掌只见他掌心有一朵珠花,确实是林婳发髻上?的。
“多谢边统领,”林婳忙伸手拿过,微微欠身表示感谢,旋即领着?人离开。
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回廊的拐弯处,文宣帝一行人在原地站了许久都未动。
何瑞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听紫云郡主的意思,这?皇后娘娘还未醒,可还要往长春宫去?”
“回长明宫。”萧弈洵一拂衣袖,转身往回走,何瑞和边阳等一行人连忙跟上?。
皇后崩逝,举朝哀悼。
皇上?和太后接连下了两道旨意,命礼部以最高规格的丧礼,为孝贤皇后风光大葬。
发丧当日,大哥林祈亲自为皇后扶棺,林婳和林夫人、还有嫂嫂一行人也在送丧队伍中送别皇后。
林婳跟嫂嫂秦沁扶着强撑着?要来送行的林夫人,她微微仰头向前看,一眼望到了扶棺的大哥林祈,视线扫向一旁,猛地顿住,她还看见了慕长清,他也在扶棺的队伍中,几日不见,他看起来更憔悴了。
林婳心口一阵钝痛,哭肿了的眼睛又涌上?泪水,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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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公府,林婳还穿着一身素衣,头发上没有珠钗发饰,别着一朵白花,她缓缓地向慕长清住的院子走去,在半道就看见了慕长清,他正坐在溪边的石墩上?,望着?潺潺的溪水发呆,一动不动的。
林婳走了过去,“慕大哥。”
慕长清回神,缓缓向她看来,眼睛里没有一点光。
林婳低叹一一声,将手中拿着的锦盒递给慕长清,道:“这?是苏姑姑给我的,说是阿姐平日里最爱戴的几支发簪,我想留给你会更好。”
慕长清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瞬时多了一丝亮光,他伸手接过,打开了锦盒,望着?锦盒里的一支团云玉簪,眼泪啪嗒地跌落下来,他伸手拿起了那支团云玉簪,又哭又笑:“这?是我送给姝儿的,是我送给她的……”
林婳不忍再望,转身就走,噙着?眼泪走得飞快,身后慕长清放声痛哭,即便隐在那潺潺的溪水中,也让人听得出他的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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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婳大病了一场,养到倒春寒过去,天气转暖才完全好了。
表哥叶庭风晓得她被闷在府里闷坏了,特地选了个天朗气清的日子,给她安排了一场踏青活动。
此时,草长莺飞,春风和煦。
叶庭风先带着林婳到了踏青的郊外,在一处亭子里坐定,摆上?了清茶鲜果,坐等萧弈谦来汇合。
林婳眯眼望着?远山,吹着带着热气的风,心底一片宁静,转头见叶庭风在倒腾风筝,笑问:“这?次的风筝不会又是你做的吧?”
叶庭风笑道:“你且放心,这?回我找了专门的师傅来做风筝骨架,只有这?风筝上?的字啊,画啊是我弄的。不会扫了你的兴致。”
“呵呵……”林婳轻声笑着?,一旁收拾的绿翘和月橘也随着一块笑,月橘道:“奴婢还记得去年春天,表少爷亲手做的风筝,哎呀,那可叫一个精彩。”
绿翘接着道:“是啊,可是想方设法的放它,可就会飞不上?天,最后还竟将自己砸了。”
叶庭风笑道:“这?过去的事就别在提了吧!我这?回可不就长了教训,请了风筝师傅来做。”
叶庭风系好了其中一只风筝,起身准备先放一只风筝试试,月橘跑过来帮忙拿着风筝线,叶庭风拿着风筝跑起来,待风筝鼓起了风,倏然地放手,风筝便乘着?风扶摇上?天。
林婳仰头望着?天上的风筝,天空湛蓝,风筝灵巧地飞着?,瞧得人心情?大好,她起身道:“我也来放一只。”
叶庭风过来给她系风筝线,两人正倒腾着,这?时萧弈谦来了,来的还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之前认识的平南王世子沐云深。
“林姑娘,”沐云深见到林婳,不由眼前一眼,只见林婳今日着了一身淡绿色的罗裙,清新灵动。
林婳朝他点头微笑示意了一下,叶庭风几乎是瞬间皱了眉头,横了萧弈谦一眼,道:“还未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表妹,也是林国公府的三小姐紫云郡主。”
“紫云郡主?”沐云深愣了下,旋即抱拳弯腰行礼,“是在下失礼了。”
叶庭风还欲说什么,被萧弈谦一把揽住肩膀,岔开话题道:“你们在放风筝啊?来,我也来放一个。今天天气可真好,风吹得人也舒爽。”
他拽着叶庭风去弄风筝,又吩咐人道:“我命人准备了一些物件,可在此郊外烤肉吃,还备了一些美酒,中午这?顿就有着?落了。”
沐云深看着?林婳手中拿着的风筝,问道:“可需要我帮忙?”
林婳点头道:“可以啊,你帮我拿着风筝跑,等风涨起来,然后松手。”
沐云深笑容纯净,说:“我以前也放过风筝,肯定能放起来的。”
他拿过林婳手中的风筝,举在头顶上,沿着直线跑了起来,越跑越快,林婳也随之放长风筝线,倏然他松开手,风筝乘风一下飞上?了天空,风筝线绷紧,林婳手握着风筝线,大笑着?道:“飞起来了!”
伴随着风筝飞起来,林婳一直感觉沉甸甸的心口一下也变得轻快了起来,她仰着?头望着?风筝,夸道:“沐世子,你风筝放得真不错!”
“也还好吧。”沐云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走到林婳身边来,也随着她一块抬头看天空上?的风筝。
一旁,萧弈谦拿胳膊肘拱了拱叶庭风,笑说:“你看他们配合得多好啊!”
叶庭风黑着?脸,并不看林婳和沐云深他们一眼,而是看着?萧弈谦道:“萧弈谦,你什么意思啊?我今日只约了你一人来,你把沐云深带来是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怕人少无趣,就把沐云深一块喊来了,”萧弈谦说:“你放心,这?个沐云深品性不错,是个小白兔,没什么坏心思?的。”
“我是这个意思吗?”叶庭风臭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萧弈谦反驳道:“我就是想婳儿开心一点,她因为皇后的事,病了一场,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怎么说我与婳儿也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我还能算计她不成?”
今日踏青的目的是为了让林婳开心,没必要把那些事拿到此刻来吵架。
他看林婳跟沐云深聊得挺开心的,便没做声了。
放了好一会风筝,乏了,便把风筝固定好,人到亭子里来坐下。
这?边,萧弈谦早早吩咐了,叫丫鬟小厮们去拾柴火,把火堆升起来,已经把烤肉烤上,美酒也倒上?了。
此刻吃肉品酒,迎着微风,望着?春景,真乃是人生一大悠闲事!
沐云深端着?酒杯,向林婳面含歉意道:“紫云郡主,上?一回在百花楼,因为在下的疏忽害得你身陷险境,我自罚三杯,向你赔不是!”
林婳笑道:“早就过去的事了,不必放在心上?。”
“要罚的。”沐云深端起酒杯就喝,但似乎并不怎么会喝酒,还被烈酒呛到了,不过也还坚持喝掉了三杯,脸颊立刻染了红晕,“幸好紫云郡主你没事,不然我,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你还是喝茶吧,”林婳被他的憨样逗笑,给他递了一杯茶过去。
“多谢,”沐云深面颊一红,端着茶就灌了好大一口,口中的酒味去了,才好受了那么一些,不过腹中还是火辣辣的,脸颊越来越红,像火烧云似的。
忽然,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看马车上?的标识,好像是萧弈谦府上?的马车。
萧弈谦看见了,脸色变了变,连忙起身来向马车走去。
叶庭风见罢,蹙了眉头,谦亲王府的马车,除了是那月娘,还会有谁?
马车停了下来,萧弈谦凑近了马车说话,没一会,便伸手从马车上搀扶下一个女子来,林婳定眼瞧了瞧正是那百花楼花魁月娘,只见她面上依旧戴着面纱,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身姿纤细,气质出尘。
沐云深在一旁道:“自从百花楼被查封后,这?位百花楼的花魁月娘便失了消息,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到这位花魁,原来她跟谦亲王交情不浅啊。”
“什么交情不浅,”叶庭风白了他一眼,说:“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是吗?”沐云深满脸怀疑,又看了看向他们走来的萧弈谦和月娘,怎么看都不觉得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
萧弈谦迎了月娘走来,大笑着?说:“忘记同你们说了,我还请了月娘小姐为我们弹琵琶助兴,”又故作殷勤道:“月娘小姐你请入座,这?处地方临时布置的,简陋了些,还望你海涵。”
“王爷客气了,”月娘淡淡地回了一句,随即微微收拢了裙摆,施施然坐下了。她看了看林婳,抿嘴浅笑道:“想必这?位就是之前的林公子了,没想到竟是个女儿身,此刻扮回女儿身果然是容貌倾城,令人难忘。”
林婳笑了笑,“月娘小姐你说话可真好听。”
“听闻你之前落了险境,没吓着?吧?”月娘抚了抚心口,“可把我担心坏了。”
“还好,没吓着?,幸得脱险了。”林婳笑着?说,她乍然想起那个面具人,心中感叹:都过去了那么久,这?救命之恩也不知能不能报得上?。天下之大,不知对方容貌,更不知对方姓甚名?谁,恐怕此生不复再见了。
“那日在百花楼突逢变故,有好些贼人趁机作乱,盗取了不少钱财甚至是伤了人性命,”月娘娇声道:“幸得王爷当时在场,才护得奴家性命周全,否则这?会儿不知流落到何处去了。”
林婳眨了眨眼睛,今日出门她只想好好散心,并不想去理那些烦心事。
这?个月娘坐了谦王府的马车来,那就是说月娘此刻应当?是住在谦王府中,此刻又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是想来试探自己的?还是来示威的?
林婳端起茶喝了两口,又去拿烤好的肉串吃,假装听不懂这?些话,也看不懂局势。
月娘垂下眸子,斟酌着?林婳是不懂?还是装不懂?
这?萧弈谦的风流债都找上门来示威来了,叶庭风岂能容忍,当?即便道:“那日本公子也在场,怎么不见月娘小姐感谢本公子呢?”
月娘愣了下,随即浅笑道:“是月娘一直没来得及寻一个机会感谢叶公子您,趁着?此刻,月娘敬叶公子您一杯。”说着月娘端起了酒,向叶庭风敬酒。
萧弈谦在一旁道:“月娘小姐,你不甚酒力,还是我来替你喝吧,喝再多本王也奉陪。”
叶庭风目光扫向萧弈谦,萧弈谦也毫不示弱地回瞪,这?是护上了!
叶庭风笑了笑,道:“有月娘小姐你一句感谢的话就足够了,这?酒不喝也罢。”
月娘执意要喝,“只是一杯酒,月娘可以喝的。”
叶庭风讽刺道:“大可不必。”
月娘讪讪地端着?酒杯,嗔怪地看了萧弈谦一眼,萧弈谦夺了她手中的酒杯,“既然他说不用喝,那就不喝吧。”
沐云深迷茫地一下看看这?个,一下看看那个,直觉得这?三人情绪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是为何。
反观一旁的林婳,悠哉吃肉喝点小酒,再看看风景,完全无视于面前的紧张局势。
“婳儿,”叶庭风又继续道:“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便就只有一年就到你及笄之日了。届时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啊?婚事?什么婚事?”沐云深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地看着?叶庭风。
叶庭风说:“原来叶公子不知道啊,我家表妹与谦亲王从小便订了娃娃亲,只待我表妹及笄成婚。”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皆变。
沐云深大受打击道:“怎么会这?样?”看看林婳,又看看萧弈谦,“原来你们之间有婚约。”
至于月娘当?场被打脸她就是一个外来者,一个正在破坏人家婚事的坏人,她不像面上看到的那边纯真。
萧弈谦在乎月娘的感受,几乎是第一时间看向月娘,深情款款地望着?,似乎在用眼神传递着?他心底的爱意。
林婳直接在桌子底下,一脚踹向叶庭风,这?种情?况说这?事煞风景呢!结果萧弈谦“啊!”地一声呼痛,林婳踹错了人。
林婳:“……”
萧弈谦怨念地看了叶庭风一眼,还以为是叶庭风踹的,缓了缓神色笑道:“茶水不多了,我知道这?附近有山泉水,叶庭风,你随我去取一些山泉水回来吧!”说到最后一个字,特地咬了重音。
叶庭风倏然起身,“好啊!”又看向林婳道:“我们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着?。”
林婳扶额,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萧弈谦和叶庭风两人才走进树林里,就开始对峙了起来。
叶庭风怒道:“萧弈谦!你什么意思?你将那个月娘带进王府不说,竟还让她到婳儿面前耀武扬威,你未免也太过分了!”
萧弈谦道:“她知道林婳不开心,不过是想着有点交情?,想来与她说说话,给她弹琵琶讨她开心罢了。什么耀武扬威?叶庭风,你不要乱说。倒是你三言两语就夹枪带棒的,简直就半点君子风度都没有。”
“君子风度?呵呵……”叶庭风被气笑了,“萧弈谦,你未免太可笑了!你搞清楚,婳儿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还记得你答应过什么?你说你会尽快将月娘安置妥当?,跟她斩断联系,看看你现在都在做什么?一味偏袒这?个月娘,甚至完全不顾婳儿的感受。”
萧弈谦沉默了,他紧抿着嘴巴,目光逐渐坚定了起来,道:“我想清楚了,我要退婚,我想娶的人不是林婳,而是月娘,”他越说越坚定,“我这?辈子只会娶月娘为妻。”
“你疯了!”叶庭风不敢相信道:“你居然要为了一个风尘女子退婚?你想过婳儿的感受没有?你有没有想过退婚会对婳儿造成多大的伤害?”
萧弈谦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不让月娘受伤害。”
叶庭风冷笑着?,愤怒一下像火山爆发一样,他扑过去一拳将萧弈谦打翻在地,压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身上招呼,“萧弈谦,你混蛋!”
萧弈谦不觉得自己有错,“我不过想娶我爱的人,我又有何错?”他抓着?叶庭风的胳膊,一个翻身挣脱了,一拳头招呼在叶庭风脸上,叶庭风又更用力地打回去,两人倒在地上互相厮打,谁也不让谁。
林婳她们这边正静坐着?,忽然捡柴火的小厮跑过来,惊慌喊道:“不好了,王爷和叶公子打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