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姗和边月出了内室,床上的少年也瞬间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哪有半分刚睡醒的样子。
只见少年迅速翻身下床,抬手揉了揉双目,一时间眼角微粉双目都泛起了水光,瞬间化为刚睡醒一般,也不穿鞋就这么光着脚跑出了内室。
“醒了?”刚坐到桌边的江姗闻声回头,就看到正满目焦急的少年。
只见少年一时惊愕,似乎没有想到江姗还在一般,脸上瞬间露出惊喜又害羞的表情,说道:
“奴还以为您走了。”
江姗闻言看着美仁那眼角微粉,似含水光的娇俏模样,不由勾起了唇角,接着便发现他只着里衣不说,竟然还光着脚,江姗的嘴角瞬间拉平,蹙眉说道:
“去收拾好了出来用膳。”
“您……”美仁不安地咬了咬下唇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姗却是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无奈地说道:
“我等你便是。”
“嗯。”美仁得了江姗的话,才眉眼含笑地往内室走去。
江姗看着少年消失在帘后的身影,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从小无兄弟姊妹,也没有与这般大的儿郎相处过,总是忍不住想宠着点。
江某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沉迷美色的!
在等待美仁的过程中,江姗便顺道看起了军营里送来的晨报,看着看着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去将轻骑营的马倌找来。”江姗捏着晨报的手指在不断收紧,边月瞬间明白这件事不小,立即安排人传唤去了。
待美仁出现的时候,江姗正沉着脸闭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桌子,显然是在思考问题。
“奴好了。”美仁走到江姗身边轻声说道。
“嗯,坐下吃吧!”江姗依旧闭着眼并没看少年一眼。
美仁乖乖坐下之后端起桌上的粥却没动,想了想还是轻声问道:
“可是有什么事闹心了?”
“得问过才知道。”江姗说着又不由皱起了眉头。
想到晨报上所述,轻骑营的马匹自立秋下了场雨就开始频繁染病。原本祖父已从黎阳马场购得新马,却不想祖父阵亡后,马匹在途经朔阳之时竟然被朔阳王私吞了。
正说着,那边轻骑营的马倌也来了,一来就主动跪下,低着头说自己有罪没有照顾好战马。
“祖父既然留你,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现在只想知道马匹的确切情况。”江姗终于睁开了眼睛,双目古井无波仿佛能直透人心。
一旁的少年却是看得心头不由一颤,美仁这时候才发现,虽然一路上得知了她的身份,却从未觉过惶恐,现在才真正感受到了上位者的气息。
在马倌汇报的过程中,江姗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最后马倌颤颤巍巍地停了,江姗才开口问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算所有马匹都治好了病,也没法上战场?”
“正是如此,久病马虚,照这样下去轻骑营将无马可用。”那马倌硬着头皮说了实话。
“无马可用……”江姗的声音极轻,在场的人同样大气也不敢出,随着江姗的指尖一下下敲击在桌面上,更是觉得宛如敲击在自己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