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刻也离不了？”江姗一边御马，一边轻声问道。
“奴只想为您做点什么。”少年这次没再提自己是她的人这件事，他也知道现在是大事为重。
“嗯。”江姗应了一声，催马继续往城墙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月光很亮，远远就能见到那黑夜下巍峨的城墙，家家户户房门紧闭，一路上都有巡逻的士兵。
江姗才到城墙下，没想到那北亭太守竟然早已守候在此，见到江姗的瞬间差点老泪纵横。
世人都说尚疆将军死了，但是作为早就跟在镇国公身边的老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或者说整个北原的军要之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因为镇国公家世代镇守北原，这里早已经可以说是江家的一言堂，想要瞒住什么消息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将军。”北亭太守单承望激动的要给江姗行礼，但还未弯下腰就被江姗上前扶住，说道：
“单老，快免礼。”
“老身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将军，北原有望了！”单承望神情激动。
北原真就无人可用吗？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都说文官易得武将难寻，将帅不止需要能征善战，还需有勇有谋，可以说是自古名将都是文武双全之人。
而镇国公那么多年下来又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培养出来，但是且不说因为朝廷防得紧，一直不肯授下一官半职，就说在谋上比起自小被镇国公带在身边的江姗，还是差了点。
“将军。”又有几个熟人问讯赶来，江姗点头示意。
“将军，国公爷死的冤枉！”说话的是一个面上续有鬓须的壮汉，别看他声如洪钟一副糙汉样，却有着一个特文绉绉的名字，叫做曾文华。
“怎么回事？”江姗猛然停下脚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她上辈子一直以为祖父真的是技不如人，才会被辽人斩于马下，死前司徒明翰的话仿若又在耳边回荡，如今听这曾文华的意思是祖父的死的确另有蹊跷？
“辽人特意把国公爷的尸体和踏雪的马尸送了回来，国公爷的尸体属下看不出，但是那踏雪眼膜成紫黑色，腹中胀气严重，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不得不说曾文华这壮汉还真是粗中有细，竟然连马的尸体都检查的那么仔细。
“养马的马奴何在？”江姗沉声问道。
“那马奴至今都关在牢里，但那贼人嘴硬，受刑到现在还说自己不知道。”曾文华面上自责又愤恨，江姗深吸一口气，说道：
“不怪你，他既然敢这么做，就肯定报好了赴死的准备。”江姗说罢继续往城楼上走去。
心底却在想着这下毒的人究竟是谁派来的，辽军？
不可能，呼延启迈与北原交手多年，这人有着自己的骄傲，历来都喜欢正面为敌，从不愿意做那奸诈之事。
以前自己尚还年幼争强好胜，命人偷烧了他的粮草，这老小子气得跳脚放言说：
‘尚疆，你个龟孙！有种就和爷爷光明正大的打，你烧爷爷粮草算什么事！爷爷能饿肚子，但爷爷的兵马不能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