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扎克在切开小腿肿胀处的一瞬间,瑞德就因为疼痛抓紧了手中的握把,随即晕了过去。

苦于没有工具,扎克将骨筋膜切开进行减压后,用矿泉水将小腿上的污渍冲干净,顺便用手擦了一下瑞德头上的冒出来的冷汗。矿泉水还剩.下半瓶,他用瓶盖倒出一点水,用来湿润瑞德已经干枯的嘴唇。剩下的水紧紧握在手中,扎克也有些口渴,但是瑞德比自己更加需要,进行减压后还要及时补充水分,预防可能的出现酸碱失调。

在瑞德昏迷的的途中,扎克研究车窗外掉落下来的土,他只能从其中闻到似乎煤矿的气味,除了土块还有细沙,但他并不是哈金斯,对于土壤中材质的分析并不精通。

在车中继续寻找看看还有没有可以用到的工具,在途中几次返回后车座测试瑞德是否还有鼻息,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才放心地继续寻找。

这辆车上的似乎是已经报废的汽车,从车位后背已经脱落的皮屑,还有放在车中的东西也只有他们找到的。扎克十分沮丧地返回后车座,看到瑞德的呼吸变为平缓,伸手探了他的温度,还在正常范围当中。扎克稍作犹豫,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现在自己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做到自救。

在扎克发呆的时候,脑袋下枕着的肩膀动了一下,他清晰地感受到,迅速地抬起头,果然是瑞德醒了过来。

瑞德刚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就感受到自己肩膀的重量,看到肩膀处的卷发,他突然想到滴落在自己手上的水渍,强撑着起来,开口询问,“我昏迷了多久?”

扎克起身,欣喜他醒来又有些尴尬刚刚自己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回答说,“你终于醒了,快要两个小时。”

瑞德看了一下周围,现在周围的空气已经变浑浊说明留给两人的时间并不多,“过去了那么久了,按照这汽车中的容积,只够我们存活12个小时,除了我们在一开始昏迷的时间,我昏迷的时间,我们剩余的时间可能在6小时之间。”

“按照掘墓者的强势的性格、他的自大,一定会跟某个人联系的。”瑞德思考了一瞬间,对方的目标应该是一开始的扎克,而自己是恰好撞见这次事件,所以被牵扯在里面,“应该是向布斯探员告知我们被绑架的事情,肯定会索要赎金,他想要向FBI彰显自己对于案件的掌控程度,就连案件的协助人员他都可以绑架,并且是在FBI的大楼中。”

瑞德思维有些混乱,受到伤口的影响,他强打着精神继续分析,“能够进来FBI的大楼,并且知道你是参与掘墓者的案件的人,只可能是FBI中的人,他肯定知道FBI的原则是永远不要支付赎金。他是想······”

“想要我们死?”扎克顺着他的话讲了下去,“但是哈金斯他可以拿出钱来,他是全美第三企业的唯一家族继承人,他有这个金钱······”

“罗西也拿得出钱······”瑞德听到扎克的话,如果绑架他们除了因为他们发现了他的线索之外还试图得到赎金,知道他们两人周围有朋友拿得出赎金,“他事先对我们进行了调查,至少是我们有接触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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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证科的人员在现场找到的东西很少,出现血液的地点可以找到碎片,那应该是汽车撞击时的碎片,还有一处38码鞋印。而调取案发时间段的监控后,发现监控中并没有拍到车辆的痕迹。

“他要求的赎金是多少?”哈金斯在家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和安吉拉一起赶到FBI大楼,在得知了掘墓者发了赎金的要求,他顿时有了底气。

“1500W。”布斯回答。

“1500W?”哈金斯十分意外,之前根据布斯的描述,以往的绑架案发生并没有要求那么多的赎金。

安吉拉看出了他脸上的难色,她知道哈金斯的身份,等到他们正式准备婚礼的时候她才知道哈金斯有钱的程度,“怎么了?”

哈金斯硬着头皮说,“我虽然是唯一的继承人,但是家族的钱只能通过信托基金每月给我800W,之前我的账户是有足够的钱,但是上个月我们不是买了新的房子了吗?”

罗西看着杰弗逊的成员哈金斯博士正打电话给自己的管理信托基金的经理时,忽然想到按照FBI给BAU成员的年薪并不算特别高,为什么掘墓者会提出两人明显支付不起的劲儿,“瑞德和扎克博士并不是能够拿出巨款的人,为什么会提出那么高的金额。”

布斯探员看向他,希望他能够指明出一个方向。

“他知道他们两人的朋友有条件帮他们支付赎金。”罗西说,“掘墓者实现调查过他们两个人了,知道扎克博士的社交范围,掘墓者已经跟他们见过面了。”

这个时候哈金斯已经打完电话,他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不愿意提出1500W的金额,董事会已经决定信托基金的钱只能用在我的身上。”

“我每个月的分成也没有达到这个数目。”罗西说,他是基本热销犯罪书籍的作者,但在这之前他与出版商所签订的合同,只是每年获得书籍的提成。

他已经通知了小组的其他成员,就算立即出发,那也要经过三个小时的路程,在他们到达之前瑞德和扎克博士已经被埋在地下过了6个小时,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存活的几率也会越低,他只能将希望寄望在两个孩子能够发挥自己聪明的脑袋延缓自己生存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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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瑞德知道掘墓者的真实身份是FBI的人员,但是对于两个人离开这个车子并没有什么用处。

扎克握住掉落在车厢中的沙子,“如果是哈金斯在的话,说不定他就能从这一把沙子中知道这里面含有的元素是什么,起码让我们知道我们会死在哪里?”

扎克渐渐地松开双手,看着沙子从手中掉落下来,在灯光下的照耀下闪出特殊的光泽,灵光一现立马坐直了起来,“我记起来了,哈金斯说过每个金属微粒都有自己独特的颜色。”他让瑞德打开还能用的手电筒,重新抓起一把土,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微弱亮度的黄光。

“这是···”扎克脑海中闪过哈金斯曾经在实验室炫耀时讲过的话,“铜。”

“铜。”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同一种元素。

瑞德拉过了扎克的手,仔细闻了一下他手中泥土的气味。

扎克说,“是煤炭的气味。”

瑞德纠正说,“应该是氮和硫的气味,是这两种元素混合在一起,告诉我们的鼻子是煤炭的气味。所以我们是在煤矿之乡,掘墓者需要将我们运走并且埋在地下,位置应该不会理华盛顿太远,所以有可能就在弗吉尼亚。”

“但是这范围也太大了。”扎克陷入苦恼,视线正好看到那一瓶装过防晒霜的瓶子,“我记得哈金斯说过,可以用二苯甲酮要看元素的折射率。”

瑞德顺着扎克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一块肥皂,立刻明白他的想法,“煤的微观结构,不同成分的在微观程度有差异,这导致他们的折射率不一样。二苯甲酮常见与化妆品、防晒霜、肥皂中,我们手中正好有化妆品。”

瑞德从瓶子中挤出剩余的防晒霜,与扎克手中的土壤掺杂在一起。

扎克一边回忆着在哈金斯中的实验室中看到的场景,一边利用仅有的道具试图找到土壤中煤独有的折射率,这种实验他只在哈金斯设备完好的实验室见到过一次,只能凭着感觉得到一个数字。

扎克肉眼中可以看到原本闪烁着轻微黄光的泥土,在加入试剂之后,在特殊的角度中能看到泥土反射出来的光芒,“折射率在1.4左右,这能证明什么?”

“折射率在1.4之间,这种数据很少见,只有可能存在于惰性煤中。”瑞德有化学的博士学位,对于这些数据十分熟悉,“弗吉尼亚中存在惰性煤矿的只有一个地方,现在已经停止采矿。”

瑞德边分析边已经坏掉的手机,他刚刚检查过,这部手机损坏的部位是在电池部分,这说明如果想办法开机的话,还是有可能将他们的地点发给某个人。

“你是想让这部手机重新开机吗?”看到瑞德艰难地要拿手机,扎克猜到了他的意图,在瑞德昏迷的过程中他试图将这部电话开机,这意味着需要接入外用电线,而在这辆车子中只有车子启动时的电线,但这两者彼此之间的负载电流相差太大,以为着有很大的可能性在开机的一瞬间,手机流通的巨大电流就会将手机烧坏。

“我们总需要试一试。”瑞德舔了舔起皮的嘴唇,补充说,“而且我还想要去疗养院中再见我妈一次,而且我可不想我跟你最后的相处是在这里看着对方失去意识,窒息的过程中是十分缓慢,并且在后期由于大脑缺氧,我们可能做出不寻常的举动。”

扎克也同意了瑞德的做法,他提议道,“发给哈金斯,如果他看到的话他就能够明白我们的意思。”

瑞德同意扎克所说的,BAU的成员对于这些化学上的知识并不懂,而杰弗逊中也就只有哈金斯对于这些东西是十分熟悉。

瑞德接过扎克递来电线,这两根电线从方向盘下方被扎克扯了下来,电线从正反极接到手机电池的位置,只要扎克在前座按下喇叭,汽车的电流就会通过手机。

“你准备好了吗?”扎克回头紧张地看着瑞德。

瑞德也有些紧张,看到扎克担心的眼神后,自己能够感觉到剧烈跳动的心居然慢慢减缓,一定是因为自己身上伤口造成的影响在减小,“好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扎克立刻按下了喇叭,边回头看去,看到瑞德手飞快的打着字,随后手机已经冒起了火花。

两个人面面相觑,还是扎克主动爬回了后座,靠在了瑞德的身上,“应该发出去了吧。”

瑞德能够感受到扎克身上的颤动,手上停顿了一会回应地搂住了他的腰,“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