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该与你成亲的,只能是我才对!”吴旭拔高?了声音,看着穆卿云这等执迷不悟,亦是生了郁气,可看到穆卿云的执拗的模样,他是领教过穆卿云的倔性的,知道再硬碰硬的话,只会让穆卿云的越发的往牛角尖里钻。
先前?时,终究是他亏欠了她,如今哄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吴旭这般想着,怒气渐歇,他放柔了声调,一脸恳切。
“云儿,我知道你嫁给今晏,乃是局势所迫,情非得已;我也知道,你一直对存着的情意,你现在回去,就跟今晏提和离之事,至于我和扶筠的亲事,我会将之处理清楚,然后我在迎你过门,相信我,我会带给无尽的荣华富贵,只要是你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月,我都可以捧到你跟前?!”
“你……”穆卿云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吴旭,全然想不到,吴旭竟能说出这般无耻无德的话来。
这比她前尘中所认识的吴旭,还要无下限的多,可登基为帝之前?的吴旭,一直将本性隐藏的极好。
她于此刻,甚至生出一荒诞的怀疑,难不成吴旭也……
一想到这个可能,穆卿云陡然生寒,望着吴旭的目光中,亦是多了几分探究和骇然。
“殿下莫要说这玩笑话了,这圣上的赐婚,岂是能够随意反口,而?且殿下娶一个二嫁的妇人为妃,圣上只怕也不会应允吧!”
穆卿云试探着的缓和了语气,吴旭得意一笑,语中极为笃信。
“这个云儿不必忧心,便是父皇不允也是无妨,你要云儿你肯等我二载,到时我便会以天下最?尊贵的仪驾,来迎娶你。”
未经后事,怎可窥得天机!
她猜的没错,吴旭竟和自己一般,从前尘踏转而来,可是……
他明明从始至终都对自己厌恶至极,如今这又做出这般情深姿态,穆卿云实?不明白,在她死后,究竟是何事,将吴旭扭曲成这般模样。
不过,这些?事,她以后有的时间思考,现在,她决不能让吴旭发现端倪。
穆卿云在刹那间,已是打定了主意,指尖刻入肉里的疼,提醒着她切不可露半分大意。
她面有惊慌,却又显怒目之态,向吴旭斥言道,“殿下慎言,这等忤逆叛上之词,你就不怕受天下人朱笔口罚,今日殿下口误,臣妇且当是殿下伤了神智,起了癔症,但若还有?下次,便休怪臣妇上证天听了。”
说罢,穆卿云一甩袖子,拉着已是听呆了模样的福橘,便直从吴旭身侧越了过去,这一刹那间,薄汗已浸透肌肤。
她怕,怕吴旭疯癫之下,将其当街掠走;更怕吴旭之后生出邪念,做出不堪的事来。
“殿下?”夏阳见穆卿云要走,忙上前?欲去阻拦,只是到吴旭身侧时,吴旭却是伸出了一只手,拦住了夏阳的去路,夏阳不解。
刚刚殿下的话,要是被传了出去,不论哪一句,都会引起陛下怒火,就这样将谢三夫人还给放走了,难道就不怕……
“这天下怕是没有?谁比我更能读懂云儿,今日之事,她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句,你不必担忧。”吴旭自然明白夏阳的顾虑,回望穆卿云夹怒而?去的背影,他这会却是通体舒畅的很。
这才是穆卿云该有的样子,端然守礼,即便他成了九五至尊,在她面前说错了话,也会毫不留情面的斥责一二。
如此,他倒是能肯定了,以穆卿云这心高?气傲的性子,嫁给谢今晏,绝不可能是心甘情愿的,等他寻到赵平安,找到算计他和云儿之人,定要将其抽皮扒骨,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心下已定,吴旭就连脚步都轻盈了几分,满头雾水的夏阳,全然不解,一个本是殿下极厌恶的人,可这突然间,就连这称呼,都变得如此亲昵了。
不过,全程将吴旭这几日古怪行径,尽数瞧在眼里的夏阳,确实识趣的没有问出口。
“夫人,太子这…这是…怎么了?”走出老远的福橘,终于将吴旭的话,回过味来,面露惊恐之色,向穆卿云问道,说话间,亦是忍不住回头瞭望。
只是她头才刚刚偏移,穆卿云带着颤音,低压了声调,骤然响起,“别回头,走快点!”
惊得福橘硬生生将脖颈,硬是扭了回去,也才注意到,这末冬时节,穆卿云额鬓间,竟沁出了细密的薄汗来。
福橘想也没想,伸手一把挽住穆卿云,脚下步伐亦是加快了几分。
直至偏过巷,走过一整条街,穆卿云这才算是放缓了步伐,她极谨慎的,不经意往后一瞧,并未瞧见吴旭身影,一直紧绷的心弦,这才算是落了下来。
一瞬间,两股颤颤,竟是无力支撑,身形直往下滑落,欲跌置地上。
“夫人,你怎么了?”福橘连忙将穆卿云捞起,面现焦急之色。
“背我回去,不要停。”穆卿云搀着福橘的手?,用发虚的声音,回道。
福橘虽不懂,但既然穆卿云这么说了,当下,她便将穆卿云负在背上,送回了明德学院的客房后,这才发现,穆卿云的里衣已是湿透,手?心亦是掐出了血痕。
福橘又是替穆卿云沐浴,又是替穆卿云敷药,这还未忙活完,便见谢今晏的已经从州衙回转过来。
穆卿云提着路上给穆卿云买的白炸春鹅,回了客房,一眼便瞧见穆卿云半倚在床头,伸着手?,由着福橘抹着药膏。
谢今晏惊了一下,将食盒放下,快步走到床边,执起穆卿云的手?,露出几许心疼来,“这是怎么了?”
“只是没注意,掐重了点,没什么大碍。”穆卿云这会也已经缓过劲儿来了,她抬手,落在谢今晏的颊面上,细细的摩挲着,言语的劝慰,显得极苍白无力。
她以为,这一生,和吴旭已没了多大的交集,可刚刚吴旭的出现,一瞬间,便掐碎了她对未来所有?祈盼。
她不明白,吴旭对她突然生出的执念,是出自何处。
那一口一个的‘云儿’,早已给不了她前尘时的半分欣喜,有?的只是无尽的恶心,憎恶。
甚至于,让她对以后,都有了几分迷茫不安。
穆卿云的不安,仅是一瞬间,便传递给了谢今晏,他示意福橘退了下去,然后覆手?盖住穆卿云的手?,然坐于床侧,目光中,尽是担忧,“卿卿,怎么了?”
穆卿云的双眸挪移于谢今晏的面上,虽然满眼皆是谢今晏,却又满目崆峒。
她的夫君,虽经磨难,却仍还是意气风发的恣意少年模样,她曾妄想着,就这般陪着他,一同恣意畅游于这人世间。
可如今,她却生出惶惶然来,惶然于这份安宁,还能持续多久。
“卿卿!”谢今晏望着穆卿云那深邃得让人沉溺的目光,不知为何,穆卿云明明就在他的跟前?,却让他生出一股遥不可及的感觉来。
谢今晏低唤了穆卿云一声,却是未能得到穆卿云的半分回应,他慌了一下神,于下一秒,倾身而?上。
冰薄的柔软,带着水溺般的触感,辗转于唇侧,将穆卿云从低迷中唤醒。
“夫君!”穆卿云散乱浮游的目光,在谢今晏温炙的慰藉下,慢慢聚焦。
她挺直了背,她的纤指头,从谢今晏的眉目滑于唇际,她低低的轻笑一声,于谢今晏退身之际,俯身掇获。
谢今晏瞬是愣了一下,却见穆卿云蹲身而?去,肩头一股突然的力道,将其压于床褥之上。
唇触的蜻蜓点水,一拂而?过,便下一秒,便如落蝶般,坠在了喉头之上。
那凝脂玉色的纤指,似横冲直撞的闯过界地,越过梯山栈谷,盘旋在了壁立千仞,然落于二极之地,掌太极于手,捻指乾坤间,溪流泉涌。
“卿卿!”谢今晏息脉渐浓,虽蓄势勃发,却仍克制着。
平日里,于白日间,稍有?逾越之举,虽不至于让穆卿云愠怒,但她薄恼之色,斑驳可见,可如今……
他实?摸不懂,穆卿云这会是何心思。
“夫君,我们……要个孩子吧!”低柔的,甚至带着恳切的微息落于谢今晏耳后,坠于其心头。
谢今晏还要说什么,丁香入喉,封住了他所有?的言语。
那迫切的,却又生涩的需要指引的蹒跚,让谢今晏无奈,可又不得不说,??分有?效。
于顷刻间,谢今晏所有?的克制,功亏一篑。
他护穆卿云于怀,捻樱粉于指间,攀过丘陵,山河落曲径,瀑水落千仞。
鹂音婉转,兽吠川林,萦萦绕绕,止不休。
酣醉,酣畅,已是深疲入梦野。
天明朗朗,却是未至晌时,谢今晏侧卧床榻,望着穆卿云于睡梦中,依然攒起的秀眉,指尖探出,欲扶平那愁绪,可手指拂过,再拂过,浓愁依旧。
再伸指间,柔荑翻过,将谢今晏的指尖偏过,手?心那两道月牙痕迹,再度映入谢今晏的眼中。
谢今晏皱眉细顾,脸上温情渐褪,他窃窃然起身,为穆卿云捻上被角,衣襟披上,下得床榻,出了客房,寻来福橘,欲问周详。
虽有穆卿云叮嘱,可此事非同寻常,福橘权衡一二,最?后还是一五一??,将见到吴旭,吴旭所言,尽数说与了谢今晏。
好在,之前?有?了赵平安之事,谢今晏对吴旭,已生忌惮,如今在耳闻这般惊世?骇俗,无耻忤逆之词,虽气得面染寒霜,但也不至于蠢到当面去寻吴旭对峙。
叮嘱福橘,勿要将她透露之事,告知穆卿云,转身回屋,不多会儿,一白鸽自明德学院,展翅高?飞,悠悠然于天际盘旋了几圈,便往名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食言了,我今天没有二更了!我太容易被影响了,我知道我写的不太好,但是我也尽力了,要是觉得太难看了,不想继续看,不用告诉我啊!拜托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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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嫡姐重生了,慕思浅这才发觉,自己穿的竟然是个恶毒女配。
没有系统,没有穿书,没有剧情,只知道嫡姐恨她入骨,老天这不是要玩死她吧!
夹着尾巴,老实做人,可这麻烦还是一桩桩找上了门,眼瞧着嫡姐马上就要嫁给五皇子,这……她这条小命还能保得住吗?
为了活着,慕思浅一咬牙,借着冲喜的由头,嫁给了表哥徐青临。
以身伺药,还要取心头血,要不要这么虐啊!
惹不起,她还死不起吗?
后来……
听闻,徐青临的眼睛好了!
听闻,太子被废了,五皇子得势。
听闻,太子复立,五皇子试图篡位。
听闻,篡位失败,五皇子伏诛,嫡姐疯了,慕府受累流放。
慕思浅这才忍不住现身,想要送上一程。
偷溜之际,却被双目猩红的徐青临拦了去路。
“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差不多是快死了。”
“这些年你到底上哪了!”
“自然是谁都弄不死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