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今日份喝了假酒的祁老板

公演结束,坐大巴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三点。

吴柚累得不行,身上还挂着施施和董馨两个“挂件”,一心只想回宿舍休息。

才下车,选管就告诉她经纪人来了,让她过去一趟。

施施和董馨一听见Kelley的名字,立马弹起身,边朝宿舍飞奔,边朝她挥手。

“柚子姐,我们在宿舍等你!”

录节目的这些日子,大家起早贪黑训练,每都累成狗。一到吃饭的点儿,谁还记得自己是女艺人啊。

施施最多的时候,一顿能吃五盒盒饭。

看得跟拍导演目瞪口呆,直问她到底是不是女的?

吃得多,体重也跟着往上蹭蹭涨。好在她们都是小脸,上镜不太明显。可Kelly那鸡贼眼睛,低眉一看她们腿就能说出胖了多少斤。

Kelley之前逼着她们减过肥,一天只给吃一顿,还全是青的,饿得她们哇哇直叫。

简直噩梦!

听到她来了,俩人一个个短跑冠军似的,一溜烟儿人就不见了。

————

吴柚跟着选管走进房间,Kelley正热络地和副导交谈。

见她进来,副导站起身,和Kelley说:“你们先聊着。”

就带着人都离开了。

门“啪”得一声合上,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Kelley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变成几乎要结霜的冰冷。

吴柚走过去,规规矩矩喊了一声“K姐”,然后坐下。

Kelley点了一根烟,直入正题:“你不是一直想解约吗?这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今天我来,就是来同意你解约。”

她弹了弹烟灰,抬眸瞥向吴柚,眼角的眼线似乎要飞到太阳穴去。

吴柚淡淡一笑,说:“可以呀。不过我们不是签了合同,节目结束就可以解约吗?”

“可你还是要赔偿一百万的违约金。”Kelley嗤笑了一声,“一百万,节目结束后一个星期必须支付,你做得到吗?”

吴柚OS:喵喵喵,你当杨梅梅这个富婆朋友我是白交的嘛!

“我看你一个人从小地方出来,没读过几年书,家里还拖着个年纪大的爷爷,也不容易。这样吧!”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一个咄咄逼人,一个从容不迫。

“你现在主动退赛,违约金可以不用支付,我们直接解约。”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吴柚瞄了两眼,笑了:“我们还是照原合同来吧。”

她站起身:“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宿舍了。”

“等等......”Kelley喊住她,掐灭烟头,“这个机会,我只给你一次,你可要想好。过了这次,说不定我只要不想让你解约,直接联系未来娱乐这边,不让施施或者董馨出道。按照合同,我们可是解不了的。”

吴柚转过身,瞪着她那双小鹿眼,声音仍旧平和温顺:“那K姐,您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机会呢?”

Kelley没作声。

吴柚自顾自说:“是因为我来这个节目,没有像您预料的那样全网黑?眼看着我照着这样的发展趋势下去,到时候既和九天解了约,又能进未来娱乐做全约艺人,您的算盘落了空?”

“这个节目,每一票都是粉丝们真金白银砸出来的。我有多少票,他们就花了多少钱。退赛,就是对他们不负责任。我不会退赛的!”

Kelley站起身,唇角的笑容很勉强,她没想到这个高榕一直带着,自己都没怎么管过,看起来蠢得要死的小村姑,竟然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退赛,失信于粉丝,再一波大规模脱粉。一个口碑路人缘奇差的新人,怕也没有哪家公司敢要我吧!”吴柚勾唇,“K姐,鱼钩太明显了,没有鱼会看见明晃晃的鱼钩,还一口咬上去,等着喉咙被戳破的。”

Kelley暗暗握紧了拳头。

————

祁颂回到酒店,喝了两片安眠药,还是睡不着。

准确来说,从他接了萧云生那个电话后,安眠药就失效了。

她为什么不解释?

她不说,他怎么知道她也是被逼的,怎么知道那些通稿全是她经纪人强行发的?

不知者无罪,他现在把那些diss她的微博全删了,大家能装作看不见吗?

吡了狗了,祁颂你还是人不?还大晚上给人小姑娘打电话发律师函?

祁颂抓狂坐起身,打开手机,拨通了周道的电话。

“哥,干嘛呀!我刚训练结束躺床上。”

“吴柚和她经纪人的事情,你知道吗?”

周道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呃...我听她那个朋友说,她要解约了。那老妖婆不是人,一边压榨她,一边通稿满天飞,又是拉着她捆绑各路男艺人上热搜,又是diss她业务能力,恨不得把她抹成炭,丢出九天娱乐。上次我去直播,还遇着那老妖婆...”

祁颂打断他:“那你不告诉我?”

周道又打了个哈欠:“你也不耐烦听啊。你不就认定了柚子要扒拉着你往上爬嘛。哎,要我说啊,哥你这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这娱乐圈的女艺人,谁多看你一眼,你就觉着人家下分钟就要跑上来抱你大腿去上热搜...人家闲的...”

嘟...

啧啧啧,看吧,我就说你不耐烦听!

祁颂挂断电话,登陆微博,意外发现热搜第一的关键词竟然是#吴柚退赛#。

于是,他又拨了萧云生的电话。

这次是打了三次,才被人接起。

“靠!祁老板,您自个儿失眠症,别拽上别人一起得啊。这大半夜的夺命连环call,不知道还以为你躺医院里就等着见我最后一面了。”

祁颂没理他,只问:“吴柚要退赛了?”

“啊?等我去问问什么情况。”

过了五分钟,萧云生的电话回拨进来。

“我问过了。就是她经纪人让人发的通稿,咱们节目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今儿公演结束她经纪人找她,约莫就是谈这个事吧。”

祁颂问:“那她怎么说?”

萧云生不满:“你当我是她们肚子里的蛔虫啊,俩人说了些啥我都知道?”

祁颂板起脸:“吴柚退赛,节目的热度至少降低一半,作为出品人,你就不担心节目的盈收?”

萧云生觉得祁颂肯定喝酒了,还是97%乙醇勾兑的假酒。

这好奇心和话痨程度,和正常的祁颂边儿都不沾。

“钱没了,可以再赚。觉没了,再补也不是今天晚上这顿了。再见,我要去睡觉了。”

嘟...

祁颂靠在床边,床头台灯灯光昏黄。墙上的黑影轻晃,映出影子主人的焦躁不安。

他摸着手机静坐了一会儿,打电话给宋飞。

“喂,祁总,您还没睡啊。”

“现在起床去车库取车,载我回节目录制地,明天可以放你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