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是五条小子啊,好久没见你了。”
喂喂,好久没见你干嘛对人家称呼的这么亲近啊。
我在一边翻了个白眼,转身送上了简单的焦糖布丁。
这是爸爸做的,不过我改良过配方,味道比外面要稍微好一点点。
不怪我言行不和。实在是之前他说的那番话让我有些可耻的心动了,态度自然而然也就软化了。
或者说我是因为现实屈服了吧。
毕竟在见识过那样恐怖诡异的东西后,无论是谁都会有些后怕吧。
想要和那些拥能力的人打好关系,想要拥有保命底牌。
我是怀抱着这样类似于利用的想法,才勉强忍下了五条悟。
对外简称:冰淇淋很好吃,猫也会说人话了,所以我原谅他了。
而态度一旦软化,五条悟这个进攻性很强的家伙,就不会再给我拒绝他的机会。
“那我送你回家吧,你知道吗?黄昏时候,可是容易看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啊。”
我怀疑他在恐吓我,但没办法,因为刚刚经历了那样事件的我的确很害怕,更何况和他聊了这段时间,天边金色的云也变成了深红色,仿佛鲜血一般。
我默认了。
彻底选择自暴自弃,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必扭扭捏捏做什么其他事情。
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好了。
事实证明,做人还是不能太任性,也不要太相信自己的人品。
因为五条悟送我回家的时候.....正巧就和麻烦隔壁婆婆帮忙熬粥的笨蛋老爸撞上了。
因为我感冒迟迟不好,爸爸觉得是因为他太忙没有照顾好我,所以愿意花钱雇佣隔壁的婆婆做饭。
但婆婆是个很好的人,认为仅仅是做饭罢了,接过了食材,但拒绝了爸爸的酬金。
爸爸自然不愿意,这样一来,两人就在那里拉扯,正好被我和五条悟撞见。
看到笨蛋老爸的一瞬间,在死亡线上跑了个来回的我差点哭出来,感谢五条悟的身高,把我遮挡的个彻底,就此为我争取了缓和自己情绪的时间。
不过五条悟并没有故意躲开,依照他这样特殊的身高和样貌,第一时间被人发现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特别是当我爸爸还见过他的情况下。
因而接下来和五条悟打招呼,邀请他进甜品店,然后发现我.....简直是一气呵成的事情。
当笨蛋老爸发现我的时候那惊愕的眼神,直到我现在还记得。让我诧异的倒是五条悟,他很快编制出了一个我因为生病在家呆太久所以打算出去散步的理由。
虽然不怎么靠谱,但应付笨蛋老爸足够了。
“真是谢谢你把瞳酱送回来啊。”
一边感谢五条悟,转过脸笨蛋老爸就开始指责我:
“怎么能随便出去呢?还生着病万一昏倒在哪个角落怎么办?”
接下来就是一通叽里呱啦的责怪,我嗯嗯啊啊的听着,有些漫不经心,倒是五条悟津津有味的吃着我送来的布丁,也津津有味的看着我们父女间的小吵闹。
仿佛这一幕对他来说非常——新奇?
原谅我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形容他此刻的眼神。
发现我看到他,他还主动给我做了个鬼脸。
这......
此刻情绪过于复杂,所以我暂时无法形容。
直到十分钟后爸爸说满足了,又确定我现在病已经痊愈,这才给了个我晚上收拾你的眼神,暂且将这一件事搁置,去招呼客人了。
笨蛋老爸一走,我立刻长叹一口气,脸也彻底垮了下来。
这副样子马上引起布丁已经吃完,正在吃爸爸送上来的巧克力蛋糕的五条悟的嘲笑:
“嘛,瞳酱这么害怕叔叔吗?”
这就是叔叔了?
这么快吗?
心力交瘁的我也懒得和他继续争执,反正也没什么结果,因此敷衍道:
“唔,因为很麻烦。”
爸爸后续又会做出一系列应激反应很麻烦。
妈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话说外婆为什么要坚持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呢?
明明大家都很喜欢她。
想不通,把这个归咎于老人对故土固执的思念后,我再次看向对面的白毛。
犹豫半晌道:
“这种事情,多吗?”
当然是咒灵。
我很少遇到,但是似乎白毛对此游刃有余,甚至看到那么恐怖的一幕也完全没什么动容。
应该是习惯了吧。
恐惧褪下,好奇就发酵了。
“啊咧?瞳酱很感兴趣吗?”
白毛端起刚刚爸爸又送过来的巧克力蛋糕开始进食。
那样子我怀疑他迟早会的糖尿病。
“……一点点。”
类似于那种看恐怖片想看又不敢看的状态。哪怕我真真正正遇见过,后怕还留在心里,但……总觉得没什么实感。
一切仿佛梦一样。
或许这就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对于自己无法理解,无法承受,过于恐怖的东西,做淡化处理。
可,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问出口唉。
没等五条悟回答我,我自己就先反悔了。
“别回答了。”
“不管是常见还是不常见对我来说都是个糟糕的事情。”
“所以就当作不知道吧。”
“哎?”
这下子惊讶的轮到了五条悟,他把声音拖的长长的,然后道:
“真的不好奇,不想要知道吗?这种事情按规定不能随随便便和普通人说的,因为是瞳酱问,我才冒着会被处理的可能,做了不少心理准备才告诉你的啊。”
还真能说啊。
我已经习惯这个白毛满嘴跑火车的性格了。
对此居然没什么意外,只是我还是要打击他:
“哦,不能和普通人说嘛?但是谁先说出咒灵这个词的。”
“啊?是我吗?是我吗?”
这次轮到白毛惊讶了,他的惊讶特别真实,似乎真的不记得和我说了这的词语。
不过思索半天,没有想到什么后,他自己摆摆手道:
“居然是我破坏了规则吗?哈哈哈,那没什么了。”
我:哈?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五条悟给我比了个大拇指,然后露出一口白牙道:
“因为,我很强嘛。”
“就算那群老头子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惩罚我的。”
不,你的意思是,就算惩罚了你也不会认吧。
仗着实力为非作歹,肆无忌惮的家伙啊。
还真符合这个白毛的人设。
我露出死鱼眼,突然有些同情五条悟嘴里的那些老头子。
有这家伙在,那些人头发估计全掉光了吧,还真不幸啊。
只是说到实力,他似乎还真挺强的。
我上次咬他,他就说了什么自己捏碎咒灵。
这次也是,一下子就解决了,还游刃有余的说什么……早知道就不那么暴力了。
对这样厉害的人妥协,我似乎也不是那么……软弱?
又找到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了呢。
可脑中灵光一闪,我似乎记起了什么刹那间瞳孔骤缩。
“手!”
“嗯嗯?”
白毛吃掉最后一口蛋糕,巧克力碎都粘在嘴角,他却完全不在意。
“你的手!”
我继续道。
白毛依旧无法理解,他伸出自己的手,在我面前挥了挥,还笑嘻嘻道:
“哦?是很好看,怎么?要牵手吗?”
“……不,我的意思是,这次你杀了咒灵后,有没有洗手。”
“……”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
想了想自己的咒术,再想想自己工作后只知道吃东西的行为,五条悟老老实实摇摇头。
“上次呢?”
摇摇头。
“上上次呢?”
摇摇头。
“……有洗过吗?”
思索,无果,犹豫着,摇摇头。
“……”
这下,五条悟眼睁睁看着对面森田瞳的包子脸变成嫌弃脸,然后拉长了声调,道:
“你好脏哦,五条君~”
脏?
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说。
他记得今天上午这家伙还说他弱,说他打不过那个二级咒灵,让快点跑。
好家伙,还真是好家伙。
被同一个人说弱说脏,还是在同一天。
就算是夏油杰也忍不了啦。(夏油杰:阿嚏!)
所以五条悟觉得不能怪自己,是瞳自找的!
完全不觉得和一个弱唧唧感冒刚好的小姑娘计较有什么问题的五条悟伸出两只手,狠狠的捏住了那张嫌弃脸,然后——扯~
“呜哇哇哇~”
好痛。
而且可能是因为高的原因,五条悟的手也很大,两只手覆盖过来捏脸颊,只给留了一双深绿色眼眸在外转啊转。
现在因为痛,雾气又弥漫上那双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看上去很是可怜。
这个小姑娘被对面恶劣的高中生欺负了!
这一幕至少在不知真相的外人看来就是这样。
而在深知他秉性的夏油杰看来………也是这样。
夏油杰:已经沦落到这种程度了吗?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