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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何大头盯荣礼桓盯得紧,荣礼桓都没什么机会出去走走,也就没怎么见过陆增。

陆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上厕所都见不到他的人,荣礼桓找了他几次就不乐意找了。

这?人不比自己的外甥,很有自己的主意,他不告诉自己最好,免得知道的多了想走都走不了。

何大头把荣礼桓叫到跟前,“听说,你还读过几年书?”

荣礼桓点点头

何大头道:“读过书,还有着不错的伸手,小荣,你不简单啊!”

这?几日何大头天?天?在他这?儿问东问西,就想抓住个把柄来,荣礼桓烦不胜烦,但再烦他都得接招,不然小命就要交代?了,“属下这?算什么不简单啊!读书读不好,打架也中规中矩,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手厨艺了。”

何大头抿了一口?酒,“这?倒也是。”

闻到他酒杯子劣质酒香,荣礼桓眼珠一转,“大人,属下除了饭做的还行,还有一手酿酒的手艺。”

“哦?”何大头来了兴趣,“你竟会酿酒。”

“什么桂花酒梅子酒高粱酒……属下都会酿。属下这?辈子也没别的追求,就是在这?吃喝二字上研究的多了些。”

何大头再警惕,本身也不是正经凭军功升上来的,

他当下道:“你有着手艺何不早早露两手,说不得老子现在都喝到酒了。”

荣礼桓陪笑,“现在酿也不迟,几月之后,便?能尝到这?美酒。”

何大头肚子里的酒虫蠢蠢欲动,当即给了荣礼桓几个人手,“竟要等好几月,那不如一次多酿些。”

荣礼桓笑着应下来,跟何大头说了一声就带着手下几人去搬粮食,准备酿粮食酒了。

活动的范围大了些,荣礼桓总算能好好找找陆增了。

荣礼桓是跟熟人打听的。

“你说你那挑粪的兄弟荣大增啊!他可了不得了,如今被许大人瞧上了,日日带在身边做亲卫。”那人有些羡慕,“你那兄弟块头大,咱们这?瘦啦吧唧的,许将军可就瞧不上了。小荣,你小弟以后发达了,你可别忘提携提携我呀。”

荣礼桓点头答应下来。

陆增去许志那边他就放心了,相信以他的本事,联络以往的旧人应该不算太难。自己待在何大头身边,对他的帮助想必也不大了。

这?样也好,他可以再次筹划逃离的事了。

接下来几天?,荣礼桓不再为陆增发愁,安安心心的替何大头酿酒,吃好喝好,只等着时机一到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都多少天?没见崽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得饱。

想想小山村里的环境,荣礼桓就不太抱什么希望了,那种地方,哪里有白米给牡丹熬米汤喝呢。

这?么久了,牡丹肯定瘦了吧?

荣礼桓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梦里都是牡丹可怜兮兮的模样。

小牡丹没有奶喝,连白米汤也没有,饿的干巴巴的,小猫似的扯着嗓子哭,哭的弱里弱气。

一觉醒来,荣礼桓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陆增这?里一切顺利,他一个小屁民不必去操心人家?这?些大人物的事了。现在最需要他的是他的小牡丹。

荣礼桓总是能抓住何大头的要害,他喜欢美食,他喜欢喝酒,他便?借此让何大头一步步给他更大的自由。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温水煮青蛙的同时,荣礼桓还不忘搜刮何大头的好东西。

最让他惊喜的是何大头手下送来的一头带崽的母羊,荣礼桓用?羊奶给何大头做了几次奶茶和羊奶馒头之后,就偷偷将这?头样调了包。

都是他家?小牡丹的。

何大头高兴了,想赏荣礼桓些什么,荣礼桓一不要银两二不要财宝,他只要那些没人要的颜色鲜艳,老爷们儿穿不出去的布匹。

可以给小牡丹做几身衣服。

只是这?军营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心灵手巧的裁缝,荣礼桓只好自己来动手。穿针引线,缝缝补补其实?也不算难,刚开始慢一些,等熟练了速度也就上来了。

荣礼桓手下,一件件漂亮的小衣服就成型了。

不打架不嫖,娼,只会做这?些妇人才做的事,谁告诉何大头,荣礼桓非池中之物,他都不会信了。

“没出息,整天?不是做饭就是缝衣,哪有你兄弟荣大增有前途。”

荣礼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属下本就胸无?大志,只喜欢做饭酿酒洗衣。”

何大头起初去找那些勾栏里的哥儿姑娘时还会喊上荣礼桓,时间久了,见荣礼桓实?在不感兴趣就不喊他了。

按照荣礼桓的判断,朝廷早该在秋收之前打过来,一举端了这?伙乌合之众,可是秋收过了,之前也有些风声,最近又听不到了。

他猜,朝廷应该是出事了。

而这?就给陆增争取到了时间,足以让他逆风翻盘。

荣礼桓为什么会对陆增这?么有信心。

因为最近陆增搞出来的事越来越多了。

他躲在暗处,使反间挖了好几个忌惮的大钉子,又慢慢在军营里有了姓名。

与此同时,陆增也偷偷联络了手下不少将众。

等到王见王的时候,恐怕就是陆增卷土重来之时。

荣礼桓本以为走之前都没机会见到陆增了,没想到陆增竟会亲自来找他。

陆增无?比嘚瑟,“老子答应过你,不会白让你帮老子一场,如何?老子没骗你吧?”

荣礼桓懒得搭理?他。

这?老小子,一把年纪还这?么幼稚。

“等我重掌兵权,也给你给小官当当,怎样?”

荣礼桓不太乐意,“你这?不是以权谋私吗?”

陆增满不在乎,“这?算什么?小官而已,老子高兴。”

荣礼桓还是不乐意,“还不是叛军,朝廷也不认啊。”

说到这?个,陆增也发愁,“唉,说的也是,只怕以后的路不好走。反叛这?顶大帽子扣上来容易,拿下来可不容易。朝廷若倾一国之力?压过来,我手下将士就是再骁勇,也挡不住。”

荣礼桓最近点亮了绣小花的技能,他给牡丹的小皮鞋上绣了朵黑色的小花。白色的兔子皮,搭上黑色的小花,还是挺好看的。

“放心,朝廷最近应该是出事情了,暂时没空管你们。”

“你怎么知道?”

荣礼桓把兔毛抚平,“因为错过了最佳时机,此时粮草充盈,朝廷劳军千里来讨伐你们,讨不了好。”他顿了一下,“再说,朝廷想必也清楚,真正存反心的人不是你们,而是三皇子一党。不肃清三皇子一党之前,将你们这?些人彻底逼反,岂不是自找麻烦。起码也得等其他地方都太平了,腾出手再来收拾你们。”

“而且,自古以来,皇位更迭时,最容易出乱子,老皇帝那么多皇子,朝廷虽然兵多将广,可目前局势最紧张的可是京城。众位皇子蠢蠢欲动,恐怕没人会在这?时候分出心神劳师劳财的剿你。”

陆增眼睛唰的一亮。

许多问题他也不是想不到,只是最近忙着扳倒姓余的,没时间想别的事了。如今听荣礼桓一句话,他顿时如同打通了七窍一般。

“可新皇登基了,回头还是要清算我等的。”

荣礼桓噗嗤一笑,“中间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陆增探究的看向?他,小心翼翼的试探,“若是你呢,你怎么做?”

荣礼桓弯了弯好看的眉毛,“若是我,我就把屎盆子往姓余的头上一扣,只说这?一切不是我的本意,是姓余的谋我性命夺我兵权还做下这?种无?君无?父之事。再拿姓余的头颅做投名状……这?时候朝廷乱着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是心里不信,多半也不会挑明。只要脸皮后,我就是朝廷忠臣。”

陆增眼睛一亮,“好,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办。”说完也不多留,转身就走。

荣礼桓也没送他,他给另一只小皮鞋上也绣上了黑色的小花。

拿着小鞋子,荣礼桓在地上敲了敲,鞋子哒哒的响。

就算小牡丹是个小丑孩,他也要把小牡丹打扮成最靓的崽。

陆增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了,虽然很多都不是由他出面?做的,可也还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何大头也被惊动了。

因为提携他的将领被陆增打掉了。

荣礼桓看热闹看的起劲。

最好再乱一些,好方便?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