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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解释清楚,额亦都却见不着?小婵人了。

她?不怎么出正?院,碰见人就绕着?走,并且诚心躲着?他。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给嘉木湖寨的姑姑写信,婚姻大事不着?急,男子汉先成家后立业。

实则是没追到媳妇儿?,呵呵。

好在此事没有大肆传开,小婵和额亦都也没有成为舆论中心,被讨论的焦点人物。

这应该算作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对于小婵而言,无疑是一?种解脱的快乐。

她?一?来没有刻意勾引谁,二来也没有明明白白地表示了拒绝,总算没有了人头和佩刀做心理负担,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甚至小脸都圆润了起来。

也可能是补得有点过了。

毕竟一?日三餐,不是豆制品就是蛋白质,汤汤水水有时候还要加餐,佟子衿没胃口的次数越来越多,就只好交给小婵帮忙解决。

其实她?也有意在控制饭量,不知道为啥,总觉得这一?胎的肚子有点大。

难不成代善是个小胖子?

但是她?没有没去?问康熙,毕竟一?家子身?材都还挺正?常的,不应该遗传出个圆滚滚的基因来。

“夫人都有经?验,不能补得太过。”大夫复把了两次脉,才缓缓道,“稍微注意下就行。”

佟子衿自?此挑食挑得明明白白,相?比之下,努尔哈赤和小婵都比她?圆了几分?,肉眼可见。

怀个孕当?然不能只有自?己胖,有身?边人陪着?一?起圆润润的,更幸福。

夫妻两个的身?体?都无恙,孩子们?的练大字课程自?然也要恢复日程。

反正?努尔哈赤也是闲着?,她?便趁此机会偷个懒。

“阿玛,不想写了。”东果也想偷懒,果然是亲母女俩。

闺女本身?是个彪悍的性子,不知怎的,格外喜欢对着?她?阿玛撒娇。软软萌萌的一?个小团子,佟子衿自?认都扛不住,还得凶巴巴的假装不理。

许是这般,才更显得努尔哈赤吃这一?套。

“又来这招。”她?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招数好用,东果就屡用不鲜。

娇俏的小脸蛋一?扬,嘴巴嘟起来,眼睛眨巴眨巴的:“少写一?张行不行,求求你了,阿玛~”

往常才不会出现这一?幕,因为佟子衿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怎么都不肯松口。

东果讨不到好处,自?然而然就放弃了。但是今天,大权在阿玛手里,她?果断踩着?额娘的底线,反复试探,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见人下菜碟?

这种卖萌攻势,向来箭无虚发。

不过,这一?次射偏了。

努尔哈赤瞥了一?眼偷着?看笑话的佟子衿,温和正?色的同东果说:“弟弟都能写完两张,东果是姐姐,也不能偷懒对吗?”

东果犹豫一?瞬,眼神重新对上:“也可以偷懒的。”

褚英是褚英,她?是她?,两者之间只是在血缘关系上是姐弟,但是在读书学习写大字这块,都是独立的个体?存在。

为什么她?要和弟弟等价持平?

这话说得努尔哈赤一?愣,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佟子衿平日里说得都是什么,孩子跟着?有学有样都吸收了。

转头看了看没有受到干扰,认认真真写字的褚英,眼底划过一?丝满意。

他回过头敛去?笑意,一?字一?顿讲起了道理:“如果这样说,东果年龄比褚英大,按照公平原则,是不是得多写一?张?”

“你看褚英这会儿?已?经?写完了半张,算一?算你比他慢了两张半大字。”

东果:“……”

貌似,有一?定,道理。

她?心里头有一?点动摇,眼看着?阿玛已?经?拿起多出来的那张纸,赶忙吐了吐舌头:“我写两张就够了,我年龄还小呢。”

完了,阿玛比额娘还凶。

似乎知道这样是耍赖的行为,她?又哼哼两声:“阿玛最好了!”

佟子衿乐个满怀,这也就是年龄小呢,要是在现代上小学,爹妈白天忙着?工作,晚上还要看着?孩子写作业,妥妥疯了。

竹笋炒肉这道菜,口味咸鲜,清热消热,那叫一?个香!

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了,谁知道东果小人儿?精脑子转得快,生怕阿玛不由分?说给她?再加一?张,写了半页纸之后,忽然叹了口气。

“阿玛好厉害,好想把阿玛揣在兜里,跟我去?上幼儿?园,这样我什么都知道,比夫子知道得还多!”

她?也没忘了褚英。

提高音量笑脸盈盈:“弟弟,把额娘揣你兜里好不好?”

褚英抬头:“好啊!”

佟子衿张张嘴,还以为家里会有个靠谱的娃,谁知道……本质都一?样。

“那咱们?家再多一?个宝宝,就不够揣的了。”努尔哈赤提醒他们?,额娘肚子里还有一?个,虽然小到不能再小,也是不能忽略的存在。

小婵心都跟着?揪起来,就怕小小姐说一?句“要不别生了”。

气氛霎时间还有点紧张,就听东果理所当?然道:“等他出生,我就比阿玛知道得还多了!”

佟子衿喉咙一?噎,嘴巴张合数次,心道她?还真是自?信。

不过这样也好,总好过把她?阿玛劈成两半,一?人兜里塞一?个。

-

三日后,舒尔哈齐回了建州。

苏克苏浒部此行非常之顺利,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他们?同意并入努尔哈赤的建州女真,真心归附,只是还有一?个前提。

——他们?需要粮食,红薯、稻米或小麦。

马上冬天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既然建州女真的统一?是大势所趋,不可避免的,那不如趁机要点好处,既能免了一?场杀戮,又能丰衣足食度过这个寒冬。

舒尔哈齐高兴极了,这又有什么难的,红薯是高产之物,今年只是小范围种植,产量就不少,等到明年全民种植,根本不在话下。

可话音落地,现场却安静下来。

他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疑惑地看了看兄嫂,两人均是风轻云淡,不像是出了什么意外?

但看向额亦都、安费扬古的时候,气氛显然凝固了许多,他们?何?止是笑不出来,根本就是在发愁。

“发生什么事?红薯怎么了?”他忙要问个明白。

佟子衿看孩子急了,安慰的话脱口而出:“不是什么大事……”

不等她?说完,费英东都快跳了起来:“这还不是大事,天大的事了吧,是哪个猴孙粑粑敢造谣,我去?直接把人弄死,看他们?谁还敢哔哔叨叨。”

努尔哈赤一?眼瞪过去?,眼神锋利似刀子,他赶忙闭上嘴巴,听佟子衿说话。

“朝廷鼓励百姓种大豆,达到一?定产量有奖励,有几家人产量没达标,就说是邻居家种了红薯,影响了他们?家的大豆。”

事关农事、民生问题,再芝麻绿豆的小事,也得弄个明明白白。

本身?说来,这谣言对他们?有害,如果不加以澄清的话,很?容易造成煽动,明年大伙都不能种红薯,她?的心血都白费了。

而且,红薯可以来一?回,土豆再闹一?回,玉米再传一?回,高产量的作物都受到阻挠,大家干脆也别种地了,都去?打/砸/抢吧!

“可查清楚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舒尔哈齐着?急也没用,他也不懂种地的事情,他甚至连大豆和红薯怎么种植,多长时间成熟都不晓得。

他直直看向佟子衿,这屋子里,唯一?能懂点皮毛的,估计也只有嫂嫂,就连他大哥都未必敢打包票。

这期望太高,就很?容易失望。

佟子衿连个理论咖都算不上,她?只能说自?己在看古书找原因,只恨自?己不能拥有一?个搜索引擎。

皇帝大佬们?懂得再多,也没有人能回答,造成大豆减产的原因都有什么。

就算知道个大概,也不能帮忙分?析出来,到底是什么客观因素造成的。

退而求其次,就算分?析出来了,比如天灾,比如人祸,老百姓怕是不会相?信,只会觉得当?官的在撒谎。

“别担心。”努尔哈赤右手搭在她?因为紧张而耸起的肩膀,骨节分?明有力,很?踏实,也很?有安全感,“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说是这么说,舒尔哈齐却很?难放松下来。

苏克苏浒部待他极为热情,多半是因为那十几公斤红薯的关系,这是他哥统一?建州,树立威信的第?一?步,不能搞砸在一?个小小的红薯上面?。

就让他在城主府等着?、坐以待毙,他实在做不到。

兄长身?上有伤,嫂嫂有孕在身?,那他就领了命,前去?主持大局吧!

他带着?额亦都和费英东去?镇场子,要是真发生个什么暴.乱的情况,先斩后奏也要得。

“肯定就是红薯影响了俺家大豆,一?两银子的奖金没拿到,城主府必须得给咱赔偿!”

“你咋知道是红薯影响的,万一?大豆产量不行呢?”

“呸,你别想赖朝廷的大豆种不行!就是红薯秧子抢了土里的养分?,就是克俺家大豆!”

费英东刀都出了鞘,硬是给收了回来。

什么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可不就是眼前这一?出么!

领了大豆种的人不多,偏偏每家都挨着?一?两户种红薯的人家,这栽赃也是有理有据,让人生不出来反驳的地方。

“大豆产量都不行,会不会是朝廷的……”费英东默默禁了声,虽然是女真部落,他们?建州还是归附明朝廷的。

山高皇帝远,可但凡被人听去?,影响总不好。

舒尔哈齐饶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天气越来越冷,该收成的大豆基本都收了秋,唯独红薯还有一?部分?留在地里没刨出来。

他叹了口气,刚想打道回府,就听见不远处似乎发生了争吵。

“你这老东西,非要种什么红薯,搅合得我家大豆没收成!”说话的一?个男子,他挥舞着?锄头,在刨别人家地里的红薯,“我可不吃这个哑巴亏,你必须得这红薯分?我五成!”

“那是我家的红薯!”老大娘的哭声悠悠传来,被男子一?把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