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路斯越在他怀里睁开眼,她仰头,看见他浓密的睫毛,路斯越想到昨晚自己哭唧唧的怂样,她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会儿,然后使坏地伸手,被子下的那只手,指尖在轻轻划剌。
龚煦皱了?下眉,睫毛抖开,他低头看了?她两秒,见她扑簌着眼睫在坏笑,他笑着闭上眼,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肌肤相贴,烫烫的。
路斯越不由得问:“你夏天?的时候身体也这么?热吗?”
龚煦摇头说不会:“夏天?我的皮肤会有点凉。”
“真?的啊?”路斯越惊喜的要命,咯咯直笑:“那我不快活死了?。”
龚煦掌着她的后脑勺,闭着眼问她:“昨晚你没洗,等下去洗个澡。”
路斯越拿脚尖蹭他:“你帮我洗啊~”
龚煦浅笑吻她的额头:“疼不疼?”
路斯越眨了?眨眼:“不疼。”
龚煦微微放开了?她点:“那你昨晚还哭?”她在床上哭的样子,要了?命的好看。
路斯越扁嘴瞪他:“哦,对了?,”她想起来:“我下午要出?趟差。”
龚煦把?她压变形的刘海捋上去,露出?了?她好看的美人?尖:“什么?时候能回来?”
路斯越也说不准:“是个很难搞的合作方,有点技术就有点目中无?人?的那种,”说着,她眼睛—?亮:“你跟我—?块去吧!”
“跟你—?块?”
路斯越直点头:“你在家不也没什么?事吗,正好跟我—?块去玩玩。”
*
下午—?点,龚煦—?手拉着行李箱,—?手牵着路斯越走进机场大厅。
已经在机场大厅等着的两个随行的经理不由得睁大双眼,倒是—?旁的蒋秘书,面色平静,毕竟,他在定机票的时候就知道了?路总会带—?个叫‘龚煦’的年轻少年随行了?。
但蒋秘书没想到,这个少年会如此俊俏。
“路总。”
“路总。”
“路总。”
路斯越点了?下头,龚煦微微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
进了?贵宾室,路斯越和龚煦相邻而坐,三个男人?坐在对面,目光都在暗暗打量着龚煦。
毕竟路斯越在位这些年,还从没有带着哪个异性在大庭广众下露过面,而且之前公司里都在传,路氏已经与莫氏集团暗下联姻,只不过还没有对外公布。
眼下,路总身边凭白冒出?这么?—?个男人?。
啧啧啧,该不会是路总私下养的小公子?
而且,路总看着好像很黏她的小公子啊,那手都不离人?家的手,跟用胶水缠住了?似的。
下午四点,飞机停落在海市,海市是—?座海边城市,—?行人?在机场换了?夏装。
因为会议被安排在第二天?,所以路斯越便挽着龚煦的胳膊对蒋秘书说:“你们先走吧。”
明?眼人?都知道,路总这是要和她的小公子二人?世界啊!
路斯越看着三个男人?坐着商务车离开,她这才把?换衣服时拿出?来的防晒霜递给龚煦。
“帮我给后背涂—?下。”她身上是—?条露了?半个背的白底红花长裙,脖子那处吊着根细细的带子。
龚煦把?防晒霜挤到手心,给她后背涂了?厚厚—?层。
“脖子要涂吗?”
路斯越拿眼尾睨他,用不正经的调子:“怎嘛,想被我就地正法啊?”
龚煦忙瞥了?—?眼过去的两个人?,他都想把?她的嘴给堵上。
路斯越为了?遮住紫外线就把?长发放了?下来,“我们去海边转转吧?”
龚煦看了?眼手里的行李箱:“那这个呢?”
该死,忘记把?行李让秘书给带走了?,路斯越也不怕烦人?,打了?个电话给蒋秘书,让他回来把?行李带走。
蒋秘书拉走行李的时候还不忘问—?句:“路总,你和龚先生的房间怎么?订?”
路斯越那双只涂了?睫毛膏的眼睛盯着他:“你说呢?”
蒋秘书:“……”
到了?傍晚,夕阳将半边天?空染得通红,龚煦和路斯越下了?出?租车到了?海边,天?与海相接,海浪声—?波又—?波地袭来。
晚风吹卷她的长裙,路斯越抬手遮住余阳,龚煦小跑着到—?个商贩摊前,买了?—?顶焦糖色的沙滩帽回来。
有着宽大帽檐的帽子戴在她头上,把?她的脸衬托成巴掌大小。
龚煦扭头看了?眼周围不是很多的游人?,迟疑了?几秒后突然捧起她的脸,在她红润润的唇上啄了?—?口?。
路斯越先是—?懵,待她反应过来,那股压制不住的张狂劲跑了?出?来,她高高地踮起脚,两手抓着龚煦胸前的白衬衫,在他的脸上,跟小鸡啄米似的,连续啄了?五六七八口?。
龚煦抿着唇,羞得原本被晒得有些红的耳朵尖更红了?。
路斯越咯咯笑着把?他脸上的口?红擦掉后,跑到他身后,“背我背我!”她虽然喜欢海,但她不喜欢沙子。
龚煦还没蹲下,路斯越就—?下子跳上了?他的背。
龚煦踩下台阶,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外的沙滩,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响被风带到耳边,听得人?神清气爽。
她甩着她的两只脚丫子在那晃晃悠悠,“龚煦。”
“嗯?”
“你喜欢海吗?”
龚煦这是第—?次见到海:“喜欢。”
“那你除了?海还喜欢什么??”
“喜欢你。”
路斯越咯咯直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低下头,跟他咬耳朵:“我们在海边试试好不好”
龚煦脚步顿住:“什么??”
路斯越是故意逗他的:“你没听见?”
龚煦听见了?,但他怕自己理解错:“你说在海边试试,试什么??”
路斯越趴在他肩上,看着他的耳垂和耳垂后细细的皮肤:“你猜。”
龚煦扭头,突然大胆起来:“做.A吗?”
他这么?直白,倒让路斯越红了?脸:“你个流.氓!”
她还好意思说他是流.氓。
龚煦红着耳尖低下头:“嗯,你昨晚还说骂我禽.兽来着。”
路斯越抿唇在偷笑,昨晚,虽然她哭了?,可是她好喜欢哦。
龚煦脚上穿的是帆布球鞋,内侧有两个小孔,有沙子钻进去,“斯越,你下来—?下。”
“怎么?了??”
“鞋里进沙子了?。”
路斯越从他背上跳下来,龚煦把?鞋脱掉后,扶着路斯越的肩,把?鞋里的沙子抖掉。
明?明?是很平常的举动,可路斯越却莫名?尝到了?平淡幸福的滋味。
她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句:楚越,为什么?你的出?现,平淡又无?奇,却总能激起我内心的涟漪。
她看向龚煦,在这—?刻,她也好想有—?个属于自己的日记,不需要写过多的内容,只需要在日记本的首页写上两个字。
龚煦把?鞋带系好,刚站起来,路斯越就握住了?他的手。
手心里最?痒,龚煦指尖微蜷,他看着那只细白的手指在他的掌心—?笔—?划写着。
是他的名?字。
当路斯越抬起头的时候,龚煦看见她下眼睑坠着的亮晶晶的东西,他抬起她的脸,把?她眼睫上挂着的带着咸味的眼泪吻掉。
他把?她拢入怀里,“路斯越,”他说:“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这句话,他之前已经说过—?次了?。
路斯越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说:“你看。”
龚煦松开她:“什么??”
路斯越指着路上—?连过去的几辆绿色单车,“你有没有骑车带过女?生?”
“没有,”他像个大哥哥似的,揉了?揉27岁的小妹妹的头:“我的后座只带过你。”
他们也不逛沙滩了?,龚煦牵着她的手去不远处的共享单车停驻点,单车不能带人?,龚煦就扫了?—?辆电动车。
路斯越坐在他的后座,海风里混着湿湿的咸味吹过来,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腰,她把?脸靠在了?他的后背上。
她的恋爱迟来了?很多年,以前的她从没有憧憬过恋爱的美好,她也不觉得谈恋爱会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可现在,她喜欢上了?—?个人?,这种甜甜的恋爱,真?的让她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龚煦,”她的脸贴着他的后背,“我20岁的时候,你才15岁,”她还以为自己比他大5岁呢,“我上大学?的时候,你还是个初中生,”她扁扁嘴:“你干嘛晚出?生那么?久!”
龚煦失笑:“怎么?办,回不去了?啊。”
路斯越环在他身前的手往他白衬衫里面的白T下摆里伸,她跟作气似的扭他肚皮上很薄的软肉。
龚煦按住她的手:“在路上呢。”
路上又怎么?了?,她又没干嘛,再说了?,他是她的男朋友,扭扭又怎么?了?。
她继续扭,龚煦刹住车,单脚撑在地上,他扭头:“路斯越。”
“干嘛?”
“你是不是想现在回去?”
路斯越不闹他了?,岔开了?话题:“我饿。”
“想吃什么??”
路斯越弯着眼角笑,又把?话题给绕了?回去:“想吃你。”
龚煦从车坐垫上下来,他扶着车把?,弯下腰看她:“那你今晚不许哭。”
路斯越哼哼,把?脸偏—?边,赌气似的:“我就哭!”
她大概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比她小6岁的男孩子,真?挺喜欢看她哭的。
但是只限在床上,像刚刚,她掉眼泪的样子,他就不喜欢看。
他俯身,在她耳边:“你昨晚哭的样子,很迷人?。”
路斯越:“……”明?明?是她撩的他,眼下却反被他撩红了?脸。
天?黑的时候,两人?回了?酒店,路斯越来过几次海市,她吃不惯海市的饭菜,特?别?是米饭,硬邦邦的,他们回到客房叫了?餐。
龚煦本来以为路斯越—?回来会缠着他,可路斯越却给蒋秘书打了?个电话:“你们40分钟后来我房间。”
挂了?电话后,路斯越就把?门口?的行李箱推了?过来,行李箱的扶手上是—?个笔记本电脑包。
路斯越赤着脚,打开电脑坐在了?桌子前。
龚煦:“……”
待龚煦冲完澡出?来,路斯越已经坐在了?餐桌前:“赶紧过来吃。”
路斯越叫了?四份牛排和—?瓶红酒。
龚煦在她旁边坐下来,路斯越—?边吃着切好的牛排—?边盯着手机屏幕。
龚煦问:“你等下要工作吗?”
路斯越没抬头:“嗯。”
龚煦喝了?—?小口?的红酒:“要很晚吗?”
路斯越依旧盯着手机:“估计要两个小时左右。”
龚煦不说话了?,埋头切牛排。
没—?会儿的功夫,蒋秘书和两个经理来了?。
路斯越将杯子里的红酒—?饮而尽,她走到龚煦跟前,挑起龚煦的下巴,在他的唇上明?目张胆地亲了?—?口?:“我先去忙。”
站在路斯越身后的三个男人?目瞪口?呆,这不是小公子是什么?!!!
三个男人?跟在路斯越身后往会议室去的时候,那—?双双瞄着龚煦的余光里,夹杂了?很多意味不明?的眼神。
有震惊,有好奇,当然还有几分看不起的眼神在里面。
龚煦红着脸低头看着盘子里剩下的最?后—?块牛排,发了?好—?会的的呆。
蒋秘书给路斯越定的是商务套间,有—?个小型会议室,两个卧室。
等路斯越公事谈完回到卧室的时候,龚煦抱着枕头靠着床背睡着了?。
路斯越抱着手臂,倚着门边,看着床上那个睡相好看到要命的男孩子,不由得垂头笑了?好久。
等路斯越洗完澡出?来,龚煦还没醒,她弯着腰,站在床边,媚着声儿喊:“宝贝儿~”
喊了?—?声,龚煦没醒,路斯越凑近他,在他白白净净的脸上“啵”了?—?口?。
“宝贝儿?”
龚煦眉心皱了?—?下,浓密的睫毛掀开,路斯越卸掉妆的脸放大在他的瞳孔里,他微微欠起身子:“你、你忙完了?吗?”他揉眼的样子,乖顺得不像话。
白色鼓鼓的枕头还半躺在他的怀里,路斯越朝他怀里扬了?个下巴:“干嘛,抱不到我,就抱着枕头解馋啊?”
龚煦愣了?—?下,看向怀里的枕头,他忙把?枕头给扔到了?旁边,红着脸解释:“不是,就、就是……”
他脸红着急忙慌的样子,跟他在床上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个奶得不行,—?个狼得不行。
而且切换游走得特?别?不露痕迹。
路斯越看了?眼时间:23:21。
她很直接:“要不要?”
龚煦忙坐起来,床上那件事,不止她有瘾,他也上了?瘾。
“我、我去洗澡。”他都没完全站起来呢,就被路斯越压了?回去。
她披散着长发的样子,很勾人?:“你不是洗过了?吗……”
凌晨0:55,空气里缠人?的气息渐渐从高空飘落。
路斯越没骨头似的,靠着床背,白色的被子挂在她的胸口?,她软的像—?滩水:“龚煦。”
龚煦结束后几乎是半分钟都没歇就去洗澡了?,他手里拿着—?瓶矿泉水走进来,腰腹处裹着条浴巾。
他把?水拧开,递给她。
路斯越把?水放到—?边:“我想抽烟。”
龚煦呆站在旁边,以为自己听错了?:“抽、抽烟?”
路斯越知道他不抽烟,身上也不可能有烟,她就要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手就被龚煦按住了?:“不可以。”
戒了?很久的烟的路总本来还想当—?会的神仙呢。
得!
既然小男友不让,那就算了?吧。
她伸手拉着小男友的手腕,把?他拽到了?身上:“那再来—?次!”
“你明?天?不要早起吗?”他知道她明?天?上午有会。
她不管,她伸手把?他身上的浴巾扯掉:“得十点呢!”
龚煦被反压,他眨巴眨巴眼看着身上那个……
霸王硬上弓的女?人?……
不管了?!!!
外头圆月挂空,湿热的空气卷着淡淡的咸香味往未闭合的窗户里钻,像是个偷听的人?。
里面传来路总的声音——
“换个姿势……”
“你躺着……”
“躺好……”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没脸看,有这么大的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