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废物,统统都是废物。”邵氏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向跪在身前的老嬷嬷的头上?,应声掉在地上?碎了个四?分五裂。
老嬷嬷匍匐在地,任额头上?流下?来?的血沾在了地上?,闷声不吭抿紧了唇。
邵氏气的脸色铁青,带着大绿宝石的手指轻颤不已,她是怎么都没想到?那么点小事居然都办不好,差点把她都给连累了。
幸亏自己做事都会留有后手,不然真被带到?公堂上?,家里的那几个老家伙绝对会做出翻脸无情的事。重要的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小杂碎的运气会那么好。
“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几个老东西可都知道了那个杂碎把北城区买下?来?的事了。”这会儿?他们怕是都在观望,暗自拿他们作比较。啐,华瑞也气的几乎要咬碎后槽牙了。。
“哼,他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买了地又如何,那他也要有命开起来?才算数。”最可气的是何家的那个臭小子瞎捣乱,不然他哪里会有银子买地。
什么配方,她不要了。她现在只想要那个杂碎的命。
华瑞看着自己母亲阴狠的眼?神,心里却有些担忧,要他说?,这次就不该用这么迂回?的手法,直接弄死他不是一了百了吗?
“虽然这次我们摘的干净,可那小子恐怕已经怀疑我们了,必定有所防范,再下?手就有难了。”华瑞实?事求是的分析道,如果?在小镇还好说?,可他们都在京城,人多?口杂,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邵氏哼笑了一声,眼?中尽是不屑,“我心中已有了主意,崔嬷嬷,你再给我办砸了,就别回?来?了。”
“老奴定不负夫人所望。”老嬷嬷赶紧磕了三个头,郑重道。
她们一家都是家生?子,一大家人的卖身契都在邵氏手里掐着,为了儿?子和孙子,她想不做都不行。
华瑞看着的自家母亲和老嬷嬷耳语了一番,她才苟罗着腰退了出去。
邵氏端起贴身丫鬟重新倒好的茶,抿了一口,脸色才恢复如常,“你专心打理好我们的铺子,其余的事你不用管。”
华瑞连忙恭顺的应了一声,也退出了母亲的房间。
阳光打在身上?,却没照亮他眼?底里的阴霾。
表面上?他掌管了爹管理的所有铺子,实?际上?,真正掌权的还是他的娘,他不过就是傀儡。
猛地,华瑞握紧了拳头,迈出了好几天都没踏出的华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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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溪的报复一直简单粗暴,从乞丐口中得知了华瑞出门的消息后,这边的麻袋和棒子就准备好了。
他瞒着张氏家里的人,只说?自己要进城办事,便自己骑着马在城门落下?的那一刻,走了进去。
和翘首以?盼的张生?汇合后便在一个乞丐的带领下?来?到?花楼附近。
这种蹲点盯梢的事,华溪没干过,但也知道要隐藏好身形,不能被巡逻大队的人马发现,不然还报个屁仇。
“他进去多?久了?”藏在阴影里的华溪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花楼内来?回?穿梭。而旁边的清阁的大门口虽然张灯结彩,人流却不多?,冷清了许多?。
一个花楼,一个清阁,两?个门脸对比不要太明?显。
“有一个时辰了。”同为男人,张生?觉得怎么还得需要一个时辰。
而华溪目光却调向了清阁,在记忆里,原身算是常客了,也因为里面的小倌,让原身一掷千金,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说?到?底,他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原身这么痴迷?长?得还能比那个戎晋帅?
一顶四?人轿,缓步闯入华溪的视野当中。
轿夫掀开轿帘,从轿子里走出一位身穿白衫的男子,他头戴青玉冠,青白的发带随墨黑的长?发披在身后,看身形颇有些清瘦。
华溪有种直觉,这人他应该认识。
“那个人是谁?”华溪轻抬下?颚,意有所指的看向那个白衫男人。
张生?疑惑的看了眼?华溪,还是给他解了惑,“墨白。”
墨白?难怪了!
这个名字在原生?记忆里可真是一点不陌生?。
华溪轻笑了一声,回?头踢了一下?靠着墙壁打盹的乞丐:“你过去摸一下?那个墨白的屁股,我给十两?。”
一听?十两?,瞌睡的乞丐立马来?了精神,龇着黑牙,拍着胸脯打包票,别说?是男人的屁股了,就是老太婆的屁股他都敢摸。
拿了银子的乞丐,在同伴羡慕嫉妒的眼?神下?垫着脚欢快的跑了过去,趁人还没走到?清阁的大门口,搓着双手,两?只手对准了人家的臀部就摸了上?去。
墨白猝不及防,被两?只手摸了个严实?,当即发出了一声怪叫,受惊的双眼?写满了难以?置信。
轿夫嗷了一声,抽出抬轿的棒子就要去打乞丐。
乞丐的反映贼快,见况不妙,脚底抹油的跑了,登时引起周遭一干人等的哄笑。
看清了惊慌不已的墨白的模样,华溪啧啧了两?声直摇头,“就这?”原身你是眼?瞎,还是眼?瞎,还是眼?瞎啊。
就这颜值还值得你败光家财吗?
张生?完全被华溪的骚操作给弄懵了,“溪少,您……”
另外两?个乞丐眼?馋的不行,一脸谄媚,“溪少,您还有什么吩咐,我们哥几个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
华溪看着两?个干瘦的乞丐,考虑起这两?个乞丐的战斗力,在惊动了敌人的情况下?,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最后他摇摇头,没逮到?一切都好说?,万一被抓到?,不等严刑逼供,他们第一就把他给供出来?了。
“有机会的吧。”人都已经走进大门里了,啥打击报复都没用了。
两?个乞丐一听?,没有泄气,反儿?打起了十足的精神。时刻等待着机会的降临。
华溪转向张生?,语气平淡,“花楼里你去过吗?”
华溪问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他们还得这么干等到?什么时候。
张生?的脸上?染上?几分羞敛,“曾经陪过几位公子爷去过。”也仅仅是去过而已,那里面的花销根本不是他一个普通老百姓承担的起的。
对张生?脸上?的羞涩视而不见的华溪,也靠向了墙壁,听?起来?是像是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华瑞那小子的战斗力行不行,总不该有让我们等一夜的能力吧。”
听?着华溪口无遮拦的话,张生?觉得自己比华溪更像个哥儿?。
身后那两?个乞丐却没张生?那么忌讳,开口就对华瑞品头论足。
“溪少,依我看,那小子根本不行,我跟在他后面,就看他下?盘不稳,床上?的功夫定然超不过半炷香。”
“像他那种公子哥,我见的多?了,其实?都虚得不行,平时干那事之前都得吃这个鞭那个鞭的。”
“你们俩在溪少面前乱说?什么。”张生?唬着脸呵斥他们。
华溪听?两?个乞丐开车,只觉得好笑,对张生?摆摆手,让他不用那么刻板,“依你们看,他还需要多?久才能出来??”
有华溪这个最大的财主发话了,两?个乞丐更加百无禁忌,“我觉得再有一炷香差不多?了,花楼里各种姑娘都有,真轮番来?上?一回?,他的家伙不废,我跟你姓。”
说?到?后面,两?个乞丐直接满嘴跑火车,听?得华溪直笑。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真被乞丐一屁给嘣对了。
只见华瑞满脸餍足的走出了花楼,身后跟着低头哈腰的小厮。
华溪收了笑意,目光紧随目标,“兄弟们,来?活儿?了。”
主仆俩人,走的都是大道,且大道两?旁的店家门口都挂着红灯笼,映衬出一道朦胧的美感。
华溪他们四?人,没敢跟的太紧,一来?也防着巡逻队突袭。
华瑞春风得意,走路发癫,时不时的从嘴角里溢出小调。他永远也不会想到?,原本他可以?安全的回?到?家,就因为尿急害了自己。
酒喝得多?,尿意来?了怎么都挡不住,何况华瑞也不想憋,左右寻摸了一个小胡同就走了进去,扒开了裤子。
就在这时,一个麻袋套了上?来?。醉眼?惺忪的华瑞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腰上?挨了一棒子,紧接着一棒跟着一棒,如雨水般落下?。
“谁,谁特么打老子,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数不清的棒打。
华瑞从愤怒咒骂痛叫到?哀求的转变也只用了不到?一秒,痛苦的哀嚎在寂静的夜里飞速传播。
华溪怕引来?巡逻大队,朝张生?使了个“撤”的眼?神,便立马丢了棒子跑出了漆黑的胡同。
同样被照了麻袋却没有遭到?毒打的小厮,除了公子的哭嚎声外在没听?到?声响后,他赶紧从麻袋里爬了出来?,伸手摸了几把地上?的灰往自己的脸上?抹了几下?才跑到?华瑞身边。
“公子,您怎么样,您没事吧。”小厮一边关切的询问一边将麻袋从华瑞的身上?拿了下?来?。
一张猪头脸赫然出现在眼?前,小厮咽了咽口水,想要把华瑞抚起来?,反遭了对方的一巴掌。
华瑞眼?泪鼻涕都糊在鼻青脸肿的脸上?,看上?去格外的恶心和触目惊心,“蠢货,你跑哪去了。”
拐出了胡同的华溪心情极好,刚想哼哼两?声,他就被突然出现在前面的人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