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脂粉的脖子被狠狠地掐住,陆霁面无表情地看着?神色惶恐的皇后,一字一顿道?:“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后了?”
皇后使?劲地拍着?陆霁的手,脸上的青筋暴起,“陆霁,我可是你亲姐姐,难道?你也要杀我?那些人死了就罢了,以前那件事?既往不咎可以吗?”
脖子上的力度一松,皇后跌倒在地,脑袋低垂着?,美?眸闪过一丝阴狠,长?指甲刺入掌心,痛意使?她扭曲。
陆霁拍了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移步走到椅子上坐下,他眉梢微挑地看着?迟迟没?有站起来的皇后。
思绪好似沉浸在刚才那三个字,陆霁重复了一遍,语气带了些嘲讽,“亲姐姐?你确定是我的亲姐姐?”
眼泪落在地上,皇后没?有擦眼睛,任由它们坠落,也顺便借眼泪掩盖情绪,“陆霁,当年是你硬要跟太子出去的,那件事?是个意外!”
陆霁将身旁的茶杯砸落在地,碎片刮过皇后放在地上的手,一道?鲜红的伤痕出现,他只是淡淡一瞥,“那是个意外,那洪城呢?”
皇后心一颤,知道?陆霁这?是来找自己算账,可又无可奈何,倘若皇上知道?当年的事?,皇后这?个位置肯定没?了。
陆霁走过去,弯腰直视着?她,唇角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我的好姐姐,你在乎的人可能只有你一个,或许谢湛也是其?中之一,可我是你弟弟。”
皇后心虚的偏开头,不愿看到他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陆霁,不要乱说。”
被刮伤的手还搭在地上,鞋子轻轻地放上去,然后重重的碾压,直到有痛意传来,皇后才敢相信陆霁居然用脚踩自己,“啊!陆霁!”
宫殿很大,再加上皇后早就让宫女下去了,此时并没?有人能听到她的痛呼声。
陆霁脸上染满疯狂,阴霾笼罩着?他,皇后觉得他就是来索命的,“陆霁,别冲动,有事?好好商量。”
不知是忍不住痛意还是真的知道?错,皇后哭得愈加厉害,眼泪像是不要钱般掉落,“这?儿可是皇宫,今日之事?传出去,你会没?命的。”
这?个东西对陆霁来说构不成威胁,他嗤笑一声,脚上加大力度,貌似想把皇后的手骨给踩断,“你敢吗?”
淡淡的一句话,皇后就知道?威胁不了他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夏沁离还在外面是吧?”
闻言,陆霁松了些力度,还没?等?皇后喘口气,又以更大的力气踩下去,这?下子骨头断裂的声音都发了出来。
“你有这?个能力吗?你也是踩着?我才上位的,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斗得过我呢?真是不自量力。”
谢湛退出去后,站于门外,跟夏沁离和九皇子有较远的距离,只要她小点声说话,对方就会听不到。
九皇子还是不依不饶,不肯离开,“沁离,要不你还是去休息休息吧,站在这?儿,我怕你晕倒。”
不是九皇子夸张,看夏沁离脸色还真有几分快要倒下的倾向?,她抬睫看了一眼谢湛,摇头,“不用。”
九皇子都想打死夏沁离,这?个死木头,亏他还这?么好心,要不是看见这?副她要死不死的模样,他才不会留在皇后宫殿前。
简直是浪费时间,出去找乐子不爽快?虽是有些抱怨,但九皇子还是死皮赖脸的陪着?夏沁离。
夏沁离见九皇子还不肯走,不由得再次开口:“你怎么还不走?让人看了说闲话。”
“......”九皇子嫌弃的瞥了她一眼,“臭丫头,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是开始嫌弃我了,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夏沁离痛得要死,才懒得理他,九皇子也不恼,自顾自地找话。
他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道?:“那不是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太监吗?这?脸怎么伤了?”
夏沁离没?说话,九皇子挠挠头,“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呢,我傻了。”
沉默了一会,九皇子跺了跺脚,“沁离,我父皇要给我赐婚。”
“......”夏沁离头晕晕的,说不出什么话,只觉他啰嗦。
皇家之子到年龄就要成婚已成定局,就算不愿意也不能怎么办,谁敢跟皇上对着?干?
谢湛突然走过来,视线先是落在正?在打量自己的九皇子身上,继而看向?夏沁离,“夏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九皇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都没?进去,怎么知道?皇后娘娘叫她进去?”
谢湛淡淡道?:“出来前皇后娘娘就有所吩咐,在一炷香后叫夏小姐进去。”
夏沁离扶了扶额,“九皇子,我先进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别在这?了。”
皇后娘娘心狠手辣,谁知道?她会不会设计陷害九皇子,夏沁离真心拿他当朋友,自然是看不得九皇子受伤害。
“慢着?!”九皇子突然上前扯住夏沁离,正?想让她再等?一下,刚碰到手臂,她就晕倒了。
谢湛走在前方,没?能及时接住夏沁离,待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九皇子怀里了,谢湛握了握拳,脸上有难以言喻的表情。
九皇子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抱起夏沁离往太医院赶。
刚抱起的时候,他脸色有点难看,免不得嘟囔一句,“看起来蛮瘦的,怎么这?么重。”
皇后的计谋落空,谢湛敛了下眸色,转身朝里走去,走着?走着?,他忽然伸手摸了一下带有伤疤的那边脸。
记得夏沁离在现代曾经说过他好看,所以她应当是喜欢长?相精致的人,刚穿过来之时,谢湛看到这?张脸还挺满意的。
但当视线挪到下面,谢湛就说不出话了,太监,呵,居然成了太监。
皇后瞧见陆霁发狂的模样,不怒反笑,“我已经让谢湛领人进来了,信不信我敢当着?你的面杀了她。”
手上的重量挪开,皇后没?能及时收回痛得麻木的手,待缓了几秒,她才有力气。
谢湛快步走过来,扶起皇后,视线落在通红的手背,他问道?:“皇后娘娘,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太医?”
皇后朝他身后看了几眼,柳眉骤然皱起,“夏沁离呢?人怎么不在的?”
陆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两?个,“皇后娘娘,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没?得到允许就转身离去。
九皇子着?急的站在一旁,见太医手脚那么慢,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老了不好使?了?手脚快点,人都晕倒了。”
也不知陆霁是怎么知道?夏沁离在这?,离开皇后宫殿后寻人问太医院在哪。
恰好碰上个曾经跟皇后回陆府的宫女,对方不敢慢待,赶紧领他去太医院。
夏日炎热,疼痛导致夏沁离流了很多汗,碎发黏在脸颊上,眉头皱在一起,原来还有些血色的脸蛋,此刻白得不像话。
将手臂复位之时,还在昏迷的夏沁离一下子疼醒了,“啊,疼。”
她只说了两?个字就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九皇子的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太医被他弄得满头大汗。
脱臼接回来肯定会疼的,这?不是能控制的,而九皇子完全?没?那么想,“还真是老了没?用了,接个手臂都那么费劲。”
太医禁不住抽了抽嘴角,倘若对方不是皇子,肯定拿起药篮敲死他,竟然质疑自己的医术。
陆霁没?理会他们,径直朝躺着?的夏沁离走去,长?指覆上发烫的脸颊,微凉的触感?让夏沁离无意识地蹭了蹭。
有道?清泉在前方,微凉的泉水拂过脸。
洗完脸后,夏沁离抬眸,看到一个腰间系着?白玉带,发冠上插着?玉簪的男子,月牙白的衣裳随风稍稍扬起,挺拔的背影看起来甚是熟悉。
夏沁离趟过泉水,朝那道?身影走去,试探性喊道?:“陆霁?”
男子回头,腰前的荷包映入她眼眸,一阵清风吹过,夏沁离心微动,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在心底疯狂滋生。
可没?一会,清凉的触感?消失,夏沁离猛地睁开眼睛,抓住将要离开自己脸的手,四目相对,陆霁顿住。
刚骂完太医,九皇子一转头就看到两?人情意绵绵对视的画面,他差点吐出来,敢情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重色轻友的家伙,九皇子暗自吐槽了几句后自觉的跟太医走出去,脚步还特意放轻,生怕吵到他们两?个腻歪。
自己是喜欢陆霁的吧,夏沁离突然意识到这?个,可喜欢的是哪个陆霁呢?还是只要是他都喜欢?
陆霁将视线挪到被抓住的手,因为有些激动,夏沁离用了较大的力气,不过他也不痛,只是笑,“你这?是做什么?”
夏沁离眼睛一酸,声音有些哑,“陆霁。”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嗯?”陆霁伸手替她理了理紧贴在脸上的碎发,思绪不知转到哪里,眸色幽黑了不少?,“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宫。”
皇宫不宜久呆,夏沁离自然也是知道?的,皇后今日找她进来想必是有所图谋,也不知走运还是怎么样,被向?玉宸扯脱臼反而帮了她一把。
谢湛看着?皇后将所有东西扫落在地,他只是抿直唇,并没?有开口劝,东西落地的声音很是难听,心情烦躁的人听了更心烦。
皇后不管另一边可能已经断骨的手,只顾扫落东西泄气,这?些年她很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的,没?有人有资格夺走这?一切!
陆霁没?有把夏沁离送回夏家,而是直接将她带到陆府,接好的手臂虽然能够稍微活动一下,但还是不能做剧.烈运动。
在下马车的时候,手使?不上劲,扶不住车杆,正?当夏沁离打算跳下去的时候,陆霁抱住了她。
怀抱很温暖,按理来说,夏天抱在一起很热,很多人不喜欢,而刚才那一瞬间,夏沁离是喜欢的。
只是陆霁没?抱多久,没?几秒便松开,眉眼间的清冷不减,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夏沁离咬了咬唇,将苦涩压下去。
走几步后,陆霁发现夏沁离没?跟上,他回头轻抬眼,微微弯了下唇,语气轻挑道?:“怎么?还要我抱着?你走?”
有一刹那,夏沁离是想直接转身离开的,恰好视线落于挂在白玉腰带上的荷包,她眼睫颤了颤,没?有闹脾气,垂低着?头走进去。
本来夏沁离是打算跟陆霁去念梨院的,结果在半途冒出个管家,陆霁喊他送她去别院。
在分开走的那一刻,夏沁离喊住了陆霁,“陆霁,我们谈谈吧。”
管家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陆霁转身的动作一顿,长?睫稍稍抬起,敛了敛神色,“改日再说。”
夏沁离没?想到他会拒绝,怔了怔,随即扯出一抹苦笑,“好,我等?你。”
随言的视线在陆霁和夏沁离身上来回转,终究是猜不透这?等?操作,干脆撇开眼,眼不见为净。
院子里梨子树长?得正?好,青葱翠绿,树干不大不小,高度适中,陆霁站在树底下伸手便能触碰到高处的叶子。
长?指捻起腰间的荷包,这?小物件是女子常带的,而此时却挂在陆霁身上。
中离国?有个习俗,那就是女子会给心仪的男子做荷包,这?个是夏沁离亲手做的。
前不久被扔在了洪城的院子,那天心情不佳的夏沁离没?有把它捡起来,反倒是陆霁出去的时候扫了一眼,然后手就不受控制的朝地下伸去。
随言偷偷地看了一下陆霁手上的荷包,主?子没?发话,他也只好闭紧嘴巴。
陆霁垂眸紧盯着?荷包,长?指搭在上面,月光透过叶子间隙洒向?他,衬得手指越发白皙修长?。
站了许久,愣是随言这?种受过训练的人都觉得有些累了,反观陆霁就连动作都没?换过。
“你说她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陆霁的眼里难得闪过迷离。
随言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陆霁说什么,不过就算反应过来了,他也不知怎么回答。
那种眼神是什么眼神?随言不清楚,也分不清。
陆霁放好荷包,伸手折断一根梨树枝,“我想折断她的腿。”
“......”这?话,随言倒是不敢回,回什么都感?觉不对。
夏小姐又没?得罪自己,他总不能赞同五爷的话吧,而五爷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说想做什么一般就去做了。
倘若随言出言劝道?也是白费心思,到时候可能断腿的不是夏沁离,而是自己。
所以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祈祷陆霁不要把主?意打他身上。
陆霁忽而弯唇轻笑,“走吧,回去,明日你去一个地方。”
“是。”
夏沁离睡不着?,走到案桌上捻起笔,然后拿出一本书籍打算照着?抄,练一下字,写着?写着?,笔下的字变成了陆霁。
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门声,不间断的,像是怕夏沁离睡着?后不出来,或者怕里面的人听不到。
别院里不多人,夏沁离犹豫了下,心想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毕竟陆府也是大家,不可能防卫那么松。
再说敲门声那么大,也不可能是贼,念及至此,夏沁离迅速放下笔,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当瞧见是随言时,她小惊讶了番,素来只有她找随言的份,随言可不会主?动找上门。
夏沁离清了清嗓子,“有事??”
随言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面色落下,懒得看他纠结,刚准备关上门,对方就开口了。
翌日,太阳高挂在半空中,热气源源不断的朝夏沁离袭来,她坐在树底下发呆。
高大修长?的影子挡住光,夏沁离微抬眸朝陆霁看去。
不知为何反应有些迟钝,对方朝她伸出手,骨节分明的大手很是好看。
很久之前夏沁离还拿着?把玩过,陆霁那时还不是这?样的,想到这?,她眼神黯淡了不少?,陆霁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起来。”
夏沁离借力起身,垂眸柔声道?:“怎么了?”
陆霁勾唇,视线落在嫣红的唇瓣上,“跟我去一个地方。”他弯腰,唇轻轻点了下微红圆润的耳垂,感?觉不够,便微张唇抿住。
夏沁离心一颤,但又不敢动,小手楸着?陆霁的衣襟,怕自己站不稳。
这?个反应取悦了陆霁,他轻声一笑,离开了耳垂,低头看着?两?颊泛红的夏沁离,道?:“走吧,过了今天我便找人去夏府提亲。”
往日里听到这?个消息,夏沁离会很高兴,但现在不一样,昨晚随言所说的话还深深印在脑海里。
也幸亏昨晚随言来找她,夏沁离今天才可以做好心理准备,无论待会见到什么,都得保持冷静。
面对她淡淡的态度,陆霁眸中闪过稍纵即逝的疯狂,嘴角的弧度也跟着?稍稍降下来。
大手牵着?小手,很用力,紧密贴合在一起,仿佛只有这?样两?人才不会分开。
没?想到相隔一天,夏沁离又回到了这?个场子,位置还是那个位置,陆霁有照顾她受伤的手臂,很是轻柔地扶着?她坐下。
在外人看来,陆霁是极疼爱眼前这?位长?相在清纯和妩媚之间徘徊的女子。
笼子的动物貌似没?什么精力般,都安静的趴在里面,没?什么动静,只要认真瞧瞧便会发现它们看向?人的眼睛都是泛着?青光的。
饿了几天的动物自然是没?什么力气,但当看到食物时,它们会拼尽全?力去争夺。
外头小厮拖着?一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走进来,因为束发的簪子不见了,长?发铺散在脸上再加上有血渍,所以压根看不清楚脸。
只是看身形很是熟悉,不过夏沁离还是猜不出这?个伤痕累累的男子是谁,陆霁说话一般算话,应当不是向?玉宸。
乐言轻今天不在,想了想,夏沁离记起今日是大姐生辰,难怪他没?来,倒是个会疼惜妻子的男人。
陆霁没?说场子里的那个人是谁,夏沁离也没?问,身为一个接受过新思想教育的现代人,她自然是不喜这?种拿活人来玩的游戏。
但所处的社会不一样,夏沁离没?这?个能力改变,只能暂时顺从,她努力维持平静,让自己融入他们。
可慢慢地,夏沁离发现根本不行,融入不了,就像当初她跟谢湛合不来一样。
与之不同的是,夏沁离还是愿意一试,即使?融入不了,她也得装。
本来以为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就行,没?想到陆霁又走过来,夏沁离想到了上次的赌局,以为他要问自己押哪边赢。
陆霁看似漫不经心的朝场子中心看了一眼,长?指撩起夏沁离散在脸颊边的碎发,然后别在耳后面,行为尽显亲昵。
夏沁离不自觉地楸紧衣袖,“怎么了?要押注吗?跟上次一样吗?”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场子里面的那个人是谁吗?你跟他可是认识的。”陆霁扶着?她起来,走到竹栏边上。
夏沁离心中有个猜测,但怎么都感?觉不可能,毕竟那个人不可能出现在这?,皇后也不可能让陆霁这?样伤害他。
之前的夏沁离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最近这?几天不可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伪装在陆霁面前都会被揭穿。
此时也一样,夏沁离脸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陆霁勾唇一笑,“没?错,他就是谢湛,皇后娘娘不要他了,我便要了。”
夏沁离点头,随后靠在他身上,眼神魅惑道?:“拿他来玩?现在开始吧,我突然很想看了。”
陆霁低眸看了一眼场子底下的人,转而看了看夏沁离,长?指搭在竹栏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他若有所思道?:“好,开始吧。”
笼子被拉开,动物缓缓爬出来,藏在笼子深处有条狼,虽然最后出来的是它,但夏沁离觉得它才是里头最强的一个。
夏沁离差点又忍不住开声求陆霁,但一想到昨晚随言说的话,她那颗浮躁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人只有一个,要想得到吃食,必须得争夺,受伤男子站在正?中间,看到动物出来也不怕,就这?样干站着?。
有些公子哥觉得甚是无聊,这?跟等?死有什么区别,人和动物还没?打起来,它们就开始内讧了。
随言深呼一口气,闭了闭眼,随后立即张开,更血/腥的场面他都见过,今天又算得了什么。
果不其?然,夏沁离觉得最厉害的那头狼赢了。
现在场子只剩下一头狼和一个人,夏沁离暗地握紧拳头,心还是禁不住吊起来。
陆霁突然伸手牵着?她,“别怕,只是个游戏。”
手上传来源源不断的温热,但夏沁离却觉得寒从脚底生来,这?只是个游戏?以前的陆霁真的不能回来了吗?
男子身手不错,但就是因为受伤,体力不支,没?一会就俯首撑地喘着?粗.气,长?发没?有被撩开,反而将脸遮得更严。
陆霁垂眼看了眼夏沁离,默了几秒抬眸看向?场子中心,忽而微勾唇道?:“谢湛是生是死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夏沁离神情有些凝重,既然这?样问就说明他笃定自己跟谢湛关系不浅,该如何回答才能消除陆霁的戒心,她暂时想不到。
夏沁离看着?陆霁的侧脸,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漠吓得心抖了抖,说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模样,看起来只觉病态。
明明是介意谢湛存在的,但却在提及这?些事?情时笑,夏沁离猜不透陆霁,喜怒无常这?个词还真的可以用在他身上。
夏沁离思量片刻,容色淡漠道?:“这?与我无关。”
就在狼张开血口朝跌倒在场中的男子咬去时,夏沁离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结果却听到一道?射箭声从身侧发出。
她张眼看去,陆霁不知从哪拿了一把弓箭,正?面无表情的射向?狼,一声哀嚎,狼停止攻击,男子强撑着?起来。
又是一箭,正?中狼的脑袋,继而二箭齐发,狼直接倒地,挣扎了几下后没?了动静。
纨绔公子们显然没?料想到陆霁会来这?一招,正?看得起兴就没?了,不过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陆霁的性子大家都了然于心。
夏沁离偏头看了眼随言,在陆霁放下弓箭那一刻转回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男子这?时掀开长?发,整张脸露出来,并不是谢湛。
夏沁离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陆霁这?个操作就是为了试探她?
鼻间传来干净清冽的气息,夏沁离没?有动,任由陆霁将自己拥入怀里,“我们回去吧,游戏结束。”
并没?有解释场下的人为什么不是谢湛,他为什么要骗她。
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一身简单的青蓝色衣袍也不能掩盖住陆霁由内而发的清冷矜贵气质。
虽是养眼得很,但夏沁离没?这?个心思去欣赏,倘若昨晚随言没?有提醒一下她,那么今日必定少?不了吃苦。
陆霁松开夏沁离,貌似没?得到回应有些奇怪便低头看了看,眉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笑且勾人,眸中有光。
可眼里有光并不一定是常人所想的那种,也有可能会是毁灭之前的最后一丝光明。
夏沁离偏开头,躲过陆霁的视线,心跳加速,即使?是竭力掩盖,她还是能感?受得到。
——她好像被饿了许久的恶狼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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