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在了杰森的眼睑上,他呢喃一声,用被子遮住半边脸,又嗖的一下坐起,直到看到闹钟时才想起自己已经进入了暑假。

等过完暑假,杰森就要升中学了,顺便一提,他的小学毕业考成绩是全A,他从小到大读书都没拿过A以外的成绩。

明明昨晚还在下雨,今天居然就放晴了,杰森拉开窗帘,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然后用手指碰了碰窗台上的虎皮兰。

他柔软的说道:“早安,女士。”

然后杰森叠好了被子,将陪伴他度过夜晚的帕丁顿熊玩偶放在枕边坐好,捏捏小熊的耳朵。

“go,帕丁顿。”

暑假第一天,杰森的心情很棒,他的暑假作业很轻松,所以他将有更多的时间去滑冰、跟随布鲁斯训练,和蝙蝠侠一起处理更多的案件,帮助更多的人,看更多的书,还有用吉他练习更多的曲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杰森其实是个很乐于享受生活的人,就像安德莉亚说的那样,无论何时都不要让自己的人生堕落到单调的地步,那样将会失去很多可能性。

进入餐厅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有新鲜的小番茄、煎培根与香肠、煎蛋、炸薯块、蘑菇,还有可颂面包与麦片粥、牛奶。

丰富的英式早餐,香气扑鼻,杰森对在厨房里忙碌的阿福打招呼:“早上好,阿福,布鲁斯还在睡吗?”

阿福用迷人的腔调回道:“是的,布鲁斯老爷总要等到中午才起来。”

对于韦恩家的主人总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早午餐一起吃这一点,阿福已经是懒得管了,而小罗宾却因为平时要上学,所以总是起的比较早。

不过杰森有午睡的习惯,一天的睡眠时间超过10小时以上,阿福和布鲁斯从不觉得他睡得多,因为小孩子就是要能睡才长得高,以前老管家还老嫌迪克睡得少呢。

想起理查德少爷,阿福垂眸沉思,对方今天就要回来了,而老管家却不知如何和杰森说明这件事。

别误会,阿福知道杰森对迪克有一种竞争心理,这个孩子的安全感很低,很敏感,所以总是很努力的希望自己能配上罗宾的名号,不想输给他的前任,并且羡慕得甚至有点嫉妒迪克黄金男孩式的性格。

偏偏布鲁斯最初就像很多个其实对育儿知识没那么了解的家长一样,以为对孩子说一些拿他和其他孩子比较的言语,可以督促孩子更加努力。

杰森的确被“如果是迪克就不会这么做”之类的话刺激得更努力了,但布鲁斯现在也意识到了这类言语的后遗症,偏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

但同时无论是布鲁斯还是阿福,都能看出杰森对于蝙蝠侠和前任罗宾的崇拜心理,他也许是期盼着见到迪克的,但迪克也许不会这么想。

阿福最初不赞同布鲁斯让又一个孩子跟着他去打击犯罪,而让杰森接手罗宾的名头,也对布鲁斯、迪克之间本就僵硬的父子关系起不到任何缓解的作用,倒不如情况会朝相反的方向发展。

但最后阿福还是告诉了杰森,迪克今晚会回来的事情,毕竟这是无论阿福说不说都一定会实现的事实。

杰森愣了一下,很平静的点头说好,但阿福看见少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排除竞争心理,杰森对自己的前任初始好感值并不低,且不提他小时候有好几次看到罗宾掠过哥谭的夜空,也不说哥谭大部分青少年对于蝙蝠侠、罗宾这对“活力双雄”的崇拜,杰森以前赚的最多的那笔“蛋糕”生意,就是因为迪克才得到的。

即使那是杰森的黑历史,而且迪克还摸过他的腰,但杰森认为那只是迪克想学布鲁斯一样艹个花花公子的人设,所以他决定当这事从未发生过。

哪怕迪克很可能不记得这事了,但杰森一直记着并认为自己欠了迪克一个人情。

所以杰森主动提出今天一起和阿福去采购食材,而在路上,杰森询问了阿福有关迪克喜欢的菜式。

这是一个讯号,代表杰森希望能与迪克友好相处,阿福很高兴杰森能这么想,并为此行动,但心里有点担忧这孩子会被现实打击到

即使忧心忡忡,阿福还是用温雅的语调告诉杰森,迪克喜欢奶油蘑菇汤、麦圈。

“麦圈?”

杰森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他以前经常以杂牌麦圈和法棍为食,法棍还好,不仅能吃还能打人,麦圈真心味道不行,还要拿热水和牛奶去泡,杰森那时候哪里有热水和牛奶啊,干吃的话口感噎得慌。

他果断道:“那我今天做燕麦奶香甜饼好了。”

阿福摸摸他的头,微笑:“杰森少爷总是很喜欢尝试新的菜单和做法。”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老管家喜欢杰森的原因,这孩子的确有时候挺粗鲁和暴躁,但他的心却很柔软善良。

不过迪克是晚上才回来的,而且他可能未必赶得上晚饭,所以杰森先试着才午餐时试做了一次奶油蘑菇汤,虽然是第一回挑战这个菜式,但布鲁斯给了好评。

“那阿福,如果理查德赶得上晚饭,我就做这个,他赶不回来,我就做小甜饼。”

杰森拉着阿福的手晃了晃,用有点撒娇的语气道:“准备做晚饭的时候叫我一声,我们一起做。”

阿福纵容的看着他可爱的小脸,杰森现在个子还不高,看谁都要抬头,当他仰着脸蛋微笑时,没有人能拒绝得了他。

下午杰森出门去参加花滑社团的集训活动,蝙蝠侠的训练让杰森拥有了更胜他人的反应能力与敏捷,他本身的滑冰天赋也不错,上冰半年左右,已经可以跳两周跳了,花样滑冰有六种跳跃,从易到难分别是后外点冰跳(T跳)、后内结环跳(S跳)、后外结环跳(lo跳)、后内点冰跳(F跳)、勾手跳(lz跳)以及阿克塞尔跳(A跳)。

大部分人从小开始练习,也未必能出三周跳,而杰森现在已经在尝试着攻克2A了,安德莉亚老是和他吹自己能跳2A,主管花滑社团的体育老师,也就是杰森现在的教练艾德认为他很有天赋。

即使花样滑冰是很吃童子功的运动,但杰森拥有力量、灵活以及不错的柔韧性,以及敢于挑战的勇气,不怕艰苦的毅力,听说他还经常和韦恩先生参加极限运动,能玩极限运动的大多是胆子够大、心态够稳的大心脏人士,这些都是成为优秀运动员的特质。

这位曾是职业运动员,退役后发福成大胖子的秃顶中年给了杰森一个建议:“如果你能出三周跳的话,杰森,我觉得你就可以尝试着去参加一些专业的赛事了,你拥有成为职业运动员的资质。”

杰森噗的笑出来:“开玩笑的吧?花滑号称冰上芭蕾,是带有艺术性的运动,我只是跳跃天赋比常人好点而已,光会跳是做不了花样滑冰运动员的吧?”

“的确如此。”

教练点了点头,他的眼中带着欣赏:“但艺术也是多样的、包容的,花样滑冰运动员可以有很多种风格,阳刚的、阴柔的、古典的、诙谐的……再容纳一个杰森.陶德也没有问题。”

这句话触动了杰森,他有点害羞的移开眼神,结巴的问道:“您、您真的觉得我可以吗?”

“你可以去尝试,因为只有尝试,才能触碰到可能。”

杰森总是对那些认可自己的眼神没有抵抗能力,所以他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去尝试进行更难动作的训练。

珊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欢迎加入魔鬼的麾下,我当年就是这么被艾德坑进专业赛事组的,你接下来会被训练到想死的。”

杰森不以为然,再累的训练还比得上罗宾就职培训吗?

回家的时候,阿福告诉杰森,布鲁德海文发生了点小案件,迪克可能需要明天再过来,他们可以先吃。

杰森有点遗憾:“好吧,但我还是和你一起下厨好吗,阿福。”

阿福欣然应允,并对杰森的燕麦奶香小甜饼送上好评。

原本杰森以为今天还和以往一样,他和布鲁斯出去夜巡,然后在凌晨回家,被阿福赶去洗漱睡觉,还享用了一杯睡前牛奶,他总觉得自己太矮了,比好多同龄的男孩矮半个头,但杰森内心是希望将来变成一个高大的男性的,那样的身板才有男子气概。

但他的后腰被某抢劫犯用钢管抡了一下,原本杰森没当回事,准备上床睡觉时才觉得很疼。

小伙子爬起来,准备去翻医药箱,他不想让不及时处理的伤影响到明天的训练。

就在他靠近客厅的时候,他听到了争吵声。

准确的说,是一道清朗的声音单方面的宣泄着愤怒。

“我才离开哥谭半年,你就迫不及待的找了替代品!罗宾是我妈妈对我的昵称!你却让一个犯罪巷的混混来使用这个代号……”

杰森僵立在原地。

布鲁斯有些疲惫的回道:“迪克,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他都只有13岁,而且他已经是你的兄弟了!”

“不!他不是!”

杰森默默靠着墙,抬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油画,面无表情。

最后,他脱下了拖鞋,垫着脚无声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