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句话，江语静了好半天才回：“来。”
李听舟说：“那下个月见？”
江语本来想回“梦里见”，字一打出去又犹疑了，最后删除，说了个“好”。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江语、钟延和江果到了约好的饭店，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黄三金才带着梁冰姗姗来迟。
到了包厢大家一顿寒暄，江语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梁冰：“梁小姐看看喜不喜欢。”
梁冰看了黄三金一眼，黄三金笑：“小语有这个心你就收下。”
钟延拿出一瓶酒来：“黄叔您看，语哥专门竞回来的。”
“这得花不少钱吧？”黄三金随口说。
江语笑：“没多少，我们也没人懂酒，放家里浪费了。”
一顿饭表面和谐地吃到最后，江语一直没提过电价的事情，末了出饭店，钟延说送黄三金回去，江果接口：“哥，我也没怎么喝酒，我送黄叔吧。”
“也行。”江语笑笑。
看着江果开了黄三金的车走远，没一会儿江语就接到电话，潘婷婷说：“语哥你等等，我在打印东西，马上来。”
挂了电话，钟延问：“哥，江果怎么这么不避嫌？”
江语笑：“避嫌不是才显得他有问题吗？”
钟延叹口气：“往后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成本的事情没办法，”江语颇有些无所谓地说，“但他要是有心好好做，后面运营得好也不是不赚钱。”
“那要是乱来呢？”钟延问，“谈个电价折腾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该提的都提了，绕这么多弯努力全白费。”
江语没开口，没一会儿潘婷婷从路口处过来了，到了近前笑问：“找个地方看合同？”
“好。”江语笑。
三个人找了个小茶馆坐下来，迅速结束了合同事项，江语递了个袋子过去，潘婷婷不客气地接下了：“虽然有礼物但还是要请我吃饭！”
“一定。”江语笑笑。
潘婷婷说：“记得带上你男朋友。”又笑眯眯地小声问钟延：“你见过他男朋友没？帅吗？”
钟延表情有点尴尬，点点头。
江语坦然地笑应：“好啊，他比我好看多了，我配不上他。”
潘婷婷连啧了两声。
从在湖边跟徐司章遇上之后，李听舟跟他熟了不少，时不时会在朋友圈互动一下。
徐司章对事对人都很认真，永远有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李听舟总是想起那天碰到他的场景，想到他当时跟死水一样的状态。
周六上午，李听舟还窝在床上，徐司章忽然发来消息：“听舟，救个急，我在城北希望小学上课，音乐老师突然不来了。”
李听舟顿时来了劲儿：“我马上来，要带吉他吗？”
徐司章应：“那太好了！”
立马起床，飞奔到希望小学见到徐司章，李听舟问：“司章哥，怎么周六小学还上课？”
徐司章笑笑：“不是上课，就是个兴趣班，教他们写字画画和音乐的，就跟玩儿一样，周围小孩子愿意来的就来。”
话没说两句该上课了，李听舟没经验，而且他不擅长跟人交流，虽然只有十几个小孩子，徐司章也强调了不是正式的课，但他还是放不开。
因此徐司章就在旁边辅助着，磕磕绊绊地，好歹是上完了一堂音乐课。
结束之后往外走，李听舟才发现根本没有其他老师，问：“就你跟一个音乐老师？”
“嗯。”徐司章点头。
李听舟竖竖大拇指，徐司章笑：“就是闹着玩儿的。”
“怎么是闹着玩儿？”李听舟认真说，“万一哪个小朋友因为你讲的东西对什么感兴趣了，以后争气点成了个大艺术家，那你就是艺术家的启蒙老师哎！”
徐司章还是笑，末了说：“其实这是我男朋友的主意。”
李听舟“啊”了一声，听他说：“那时候我们上大一，加了学校的青年志愿者协会，但是我发现里面的人没分就不去做事，挺没意思的，半学期就退了，我男朋友当时还不是我男朋友，他跟着我退，说我们自己弄个好玩儿的，就来这小学了。周围孩子都没什么兴趣班可上，我们就每周借用一天他们的教室。”
“你跟你男朋友真善良。”李听舟叹。
徐司章笑：“哪有什么善良不善良，就是好玩儿，我现在怀疑他弄这个根本就是因为想追我。”
见他心情似乎不错，还能戏谑自己和男朋友，李听舟也笑起来，想了想忽然惊讶道：“我的天，从你大一到现在，这都好多年了，你还在做啊？”
徐司章说：“反正周末也闲着嘛，满足一下教导别人的欲望，享受一下当老师的感觉。”
两个人一起吃饭，李听舟小心地问了一句：“司章哥，你跟你男朋友还好吗？”
“挺好的。”徐司章自然地应，“说下个月来看我。你跟江语呢？”
李听舟放了放心，撇撇嘴说：“也说下个月来，他家里好多事情，成天都很忙，我可能是他偷闲时候的……”
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随便选了个词：“玩具？”
徐司章哈哈笑起来，末了认真说：“你换个角度想，他在其他地方都只能绷紧着忙，但是在你这里就能偷闲回血，你对他来说意义不一样。”
李听舟一愣，好半天才嘀咕了一句：“是吗？”
晚上跟江语说了说去希望小学的事情，江语叹：“换我去就不行了，我什么都不会。”
李听舟：“你想学我教你呗，就怕你没时间。你怎么都不夸我？”
江语从善如流地回复：“我们舟舟人帅心善又有才！太棒了！”
李听舟看着消息笑，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他发现自己是真的特别想江语。
正发着呆，江语说：“能给我一张照片吗？想你了。”
李听舟：“这位同学你干嘛？才认识两天，怎么直冲冲就问人要照片？你想跟我网恋吗？但是我妈说不要相信陌生人，网恋不靠谱。”
江语十分配合：“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看一看嘛宝贝，合适的话咱们可以奔现，我来找你，几千公里都可以。”
李听舟翘起椅子：“我笑吐了，等我去网上偷点图给你。”
退出对话框，李听舟准备搜点杀马特图，吴子越说：“我洗澡去了啊，你那椅子，等下别翻了。”
李听舟随口应了一声，存了半天图，一回头看寝室空空荡荡的，想了想，鬼使神差地翻转手机，轻轻勾开衣领子，对着自己的锁骨和喉结拍了一张。
浴室里水声突然停下，李听舟吓了一跳，跟干坏事被抓包一样，飞速退出了相机界面。
与此同时，翘着的椅子因为他动作太大，忽然就翻转过去，抬手抓扶梯已经来不及了。
砰一声巨响，人跟椅子一起摔到了地上。
“靠！”李听舟暗骂，“叫你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