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听舟满脸莫名其妙，“哪里不对？”
吴子越笑，口气暧昧：“学弟对你也太好了吧？上心得不得了。”
李听舟一怔，忽然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但摸不准他说这个是什么心态，一时没开口。
吴子越更小声地说：“我也不是老大，那么排斥这些东西，要不要我帮你暗示他一下？就说你不喜欢男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男的了？”李听舟问。
吴子越立马直起身子，一把环抱住自己胸口，睁大了眼睛：“三三，你不是吧？”
李听舟直白地一挑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完了。看着吴子越更加惊悚的目光，他说：“放心，对你没兴趣。”
“那你什么意思？”吴子越小心翼翼地问，“你要接受陈循？”
李听舟：“谁跟你说他喜欢我的了？别瞎说成吗？”
沉默片刻，吴子越问：“听舟，你真的……真的那啥啊？没开玩笑？”
李听舟想了想，反正话赶话到这里了，吴子越也不是其他人，直接说：“你接受得了吗？接受不了我就搬出去。”
吴子越：“你这太突然了，让我想想。”
李听舟噗一下笑了：“你说陈循的时候说得那么自然，我以为你心大着的。”
“不是，”吴子越说，“这能一样吗？你谁他谁啊？他喜欢男的女的也碍不着我什么事儿。”
李听舟抱着双臂，口气凉凉：“我喜欢男的女的也碍不着你什么事儿啊。”
吴子越：“……”堵了半晌，说：“我算是知道了，难怪你不跟我们一起说女生，也不看片儿。”
“不是一回事儿，”李听舟说，“我以前对这些事情根本就没兴趣。”
说到这里，浴室门响了一下，两个人同时停下来，张究跨进来，狐疑地打量他们一会儿，问：“你俩干嘛呢？”
“没。”吴子越把椅子拖回桌边，“给三三讲你家的风景好。”
直到熄了灯，吴子越才发消息给李听舟：“我不骗你，我在网上发现一个疑似陈循的小号，里面全是你的照片，持续一年多了都。估计一来上学就喜欢你了。”
李听舟看着屏幕，静了一会儿，说：“老二，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真的很八卦，别人小号都扒出来了？”
吴子越：“什么叫八卦？这明明就是消息灵通，要说他这也算苦恋了吧？关注你那么久，结果你直到现在才认识人。”
“我能怎么办？”李听舟问。
吴子越：“不知道。你要看看那个小号吗？”
李听舟：“不看了。”免得心里过不去。
回完消息他又给江语发：“国庆节都快过完了。”
江语：“是啊。”
李听舟看到这回复，心里莫名烦躁，说：“我睡了。”
看到这几个字，江语勾了一下嘴角，他当然知道李听舟的意思，但是现在事情没解决好，暂时还没办法回槐市。
梦姐倒是打过电话，问需不需要帮忙，江语婉拒了。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黄三金的消息，跟他那女朋友梁冰倒是有了几句话，梁冰托潘婷婷转告过江语，说会找机会跟黄三金说。
其实梁冰帮不帮自己都无所谓，用什么方式帮也无所谓，他只需要通过她，让黄三金晓得自己在争取就行。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电话突然响了，是好一段时间没联系过的汪磊。
“磊哥。”江语接起来。
汪磊：“三三，这段时间怎么样？”
江语语气露出恰到好处的疲惫，仿佛还在克制情绪：“别说了哥，黄三金提电价，提就提吧，给钱不就完了？现在就竟然要毁约，一直不供电，场子里机器停了一半。”
“这也太过分了，”汪磊忿忿，“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江语：“找了个水电站，但是供电量不够，还得再找一个，机器不动全是钱在跑，但是现在电力资源都不好找，没什么熟的下家。”
汪磊听他说完，说：“巧了，哥认识个水电站站长，要不要约一下见一见？不过有个问题，现在市场这样，我的人情面怕是值不得多少钱，单价说不定要稍高些。”
江语无声地笑了一下：“单价暂时都不是问题了，这几天不知道流了多少钱，喂机器要紧，谢磊哥，明天咱俩先一起吃个饭？”
那头很爽快地应了。
江语放下手机，打开门，突兀地听到江友金说了一句：“以后你好好跟着你哥干……”
看到门开，客厅里父子俩都看过来，江友金表情温和，江果一脸不屑。
江语只当没听到，说：“我去洗澡。”
等人进了浴室，江友金继续说：“你这样我确实没办法把矿场交给你，你哥十多岁就不在我身边了，但他是个有数的好孩子，以后肯定不会亏待你。你好好学着，爸要是怎么了你们兄弟俩也有个照应。”
又重复：“外人毕竟是外人，你们俩才是亲兄弟。”
江果不耐烦地听着，食指在耳朵里戳了两下，强忍着脾气说：“我知道了，你别啰嗦了，江语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我知道你喜欢他知道他厉害，我现在不是在改了吗？你还要我怎么做？”
江友金犹疑片刻，最后应：“在改就好，你改好了，以后我要走了也心安。”
“你走了我就成流浪汉了，你以为谁理我？”江果粗粗出了口气，扔掉手里的抱枕，起身回了屋。
浴室水声哗哗，江语站在花洒下面，往后捋头发的时候想起李听舟。
想在视频里见过的他白净的胸膛，想给他吹头发的时候指间的触感，想他那双颜色干净的眼睛，想跟他接吻时候他的生涩。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李听舟成了他抽离时的思绪倾注点，周围一团污秽，只有李听舟干净得像星星。
半夜十二点，还没睡落觉的李听舟收到一条消息，江语说：“宝贝亲我一下。”
看清内容，李听舟立马清醒了，他侧身对着墙，绷着忍不住想上翘的嘴角，回复：“大半夜发什么骚？”
江语：“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在白天发？可以，明天我会记得的。今天晚上能不能先想着你睡？”
李听舟心觉不对：“……你有病啊江语？感冒发烧了？”
“是啊。”江语十分坦然。
李听舟：“哦，赶紧吃点头孢，再喝点酒。”
过了半分钟，江语说：“晚安。”
李听舟咬咬下唇：“晚安。”
关掉手机，他抬手摸摸内裤边，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吴子越的生日，李听舟起床得知他们已经订好了KTV包厢，哀嚎：“你们怎么这么爱热闹？出去玩了那么多天不累？我不去成吗？”
“不成，”吴子越直截了当，“你没给我准备礼物，送我一首歌才行。”
李听舟顺手把桌上一本教材扔给他：“给，礼物！”
吴子越睨他一眼：“休想跑！”
下午到了地方一看，竟然是上回拖着江语一起来的那家。
“你哥这段时间还好吧？”朝楼上走的时候，张究顺口问李听舟。
李听舟懵了一下：“啊？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