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她这么说,你嫁过去,不怕吗?”蒋渊的笑只是刹那,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倨傲。
深邃的目光看着秦欢,一脸高深莫测。
但那样的眼神,却是让旁边的秦雅致妒忌极了!
“她就算怕也要嫁。”秦雅致开口。
秦欢仿佛没有听到秦雅致的话,只是冷笑道,“被人连捅了七刀我都不怕,不过是嫁个糟老头而已,我怕什么?”
秦欢的语气云淡风轻,却是让蒋渊的脸色骤然沉下来,浑身的气场都极为阴骘。
“什么时候的事?”蒋渊的脸色骤然阴郁。
秦欢笑而不语。
秦雅致更是神色冷漠,“这位先生,你最好别跟秦欢有关系,被她连累了可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蒋渊的语气微冷,便是拽着秦欢离开。
秦雅致皱眉,看着两人亲昵的姿态,气得跺脚。
“秦欢,你现在是我们秦家的人,跟蒋家有婚约,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成何体统?”秦雅致拦在两人面前。
此刻看着蒋渊,只觉得他就一瞎了眼的小白脸。
她堂堂秦家千金不被待见,他倒是跟秦欢亲近。
秦欢淡漠一笑,“一,我虽然答应了婚约,但我早就不是你们秦家的人,二,我只答应了嫁进蒋家,至于我自己想做什么,可轮不到你们管束,收起你那泼妇一样的面孔。”
话落,没等秦雅致回过神来,秦欢已经优雅地上车了。
秦雅致气的咬牙切齿,下意识地就想走过来,她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现在秦欢竟然说她是泼妇?
只是刚一抬脚,一道冷厉的目光投来,让她骤然心底一寒。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开着这样名贵的豪车,又跟秦欢交好……
回到屋里,秦雅致当即就来书房要找父亲,却被从旋转楼梯走下来的廖莎拦住,有些不满地看着女儿,“你冲冲撞撞的干什么,我说了多少次了,你是堂堂千金小姐,注意仪态。”
秦雅致被母亲训得有些懊恼,连忙低下脑袋,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我还不是被秦欢那个婊子气的,不知道哪里勾搭上的富豪,长得这么好看……”秦雅致的碎碎念被廖莎听得一清二楚。
廖莎刚刚一直在做美容,只是听闻秦欢来过,还没去找秦国锋问清楚。
不过秦欢的母亲死得早,她现在早就没有什么庇护了,富豪?就算勾搭上了又如何,她永远都回不来秦家!
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孤女罢了。
“她身边那些男人,也就是一张脸长得好看罢了,论权势和财富,唯有顾家那位继承才谈得上富可敌国,权势滔天,只有那样的人,才配得上我们雅致,知道么?”
提到那位顾家继承人,秦雅致的怒意顿时就消散了一大半,笑逐颜开。
“妈,听说他快要回国了,是不是?”
“嗯,下个月顾家会举行晚宴,你爸已经给你拿到了邀请函,记住,一定要跟那位人上人认识。”廖莎满意地笑道。
只要攀上了顾家,她和女儿的地位,也会随之更上一层楼。
到时整个华国,还有谁敢看不起秦氏,看不起她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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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帮忙吗?”蒋渊的声音打破了轿车的寂静。
秦欢看着窗外,半晌才转过头。
“不需要。”很冷淡的语气。
让蒋渊沉冷的面孔骤然沉下来。
“秦家带走了你哥,就是逼你嫁给那个糟老头子?”蒋渊的语气染上了怒意。
秦欢依旧一派的云淡风轻,甚至笑了笑,“嗯。”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解决,你不需要嫁。”男人的指节,紧紧地握着佛珠。
“蒋先生,我再提醒一次我们的关系,我是医生,你是病人,仅此而已,我的事,你不要干涉。”最后一句话,很是坚定。
蒋渊久久没有说话,半晌,薄唇勾出几分笑意。
这不是跟当年的她,一模一样么。
脾气倔得很。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只是生气自己没有早一点找到她。
蒋渊的住处位于跟秦家完全相反的西边,但这一处是市中心的区域,坐落在这边的别墅区,可谓是有钱也买不到。
秦欢皱了皱眉,脑海里闪过秦国锋话里的那一句——嫁过去蒋家。
蒋家跟J字号,跟身边这个男人……
察觉到秦欢的视线,蒋渊看向她,“嗯?”
“你是蒋家的人吗?”秦欢的语气,是确定的。
其实她对于华国的名门望族不大了解,但蒋家,就算远在北欧也曾听过不少,皆因蒋家,是华国最古老的大家族,财富滔天,只是随着时代的跌宕,这个古老的家族,在渐渐走向没落。
但曾经关于蒋家的那些辉煌,还是让不少人敬畏。
以至于,其实大多人都不想去亲近这个家族,因为充满了血腥。
但这些,多是人传人的谣言,为什么血腥,为什么没落,似乎无处可知……
看着蒋渊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是。”蒋渊没有否认。
“哦。”
本以为秦欢会询问更多,她却就此停止。
蒋渊心底漫过些失望的情绪。
“秦欢,我是你可以相信的人。”他说。
修长的骨节紧紧地捏住了秦欢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仰头望着他。
只是,秦欢虽然是在笑,但那笑容,不达眼底。
空洞得让他心疼。
是那个该死的秦家,把秦欢变成了这个样子。
蒋渊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
“蒋先生,我当然相信你,所以,我们可以下车了吗?”
其实轿车已经停下来了,秦欢看到了外面的欧式别墅。
倒是有几分像她在北欧所居住的桃花庄园。
蒋渊却没有松手,颀长的身影依旧压迫着她,淡淡的桃花香蹿进他的鼻尖。
是属于秦欢的味道。
“记住了,你是我的人。”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蒋渊先行下车。
秦欢皱了皱眉,那道沉冷带着宣告意味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她看向窗外,樱唇的弧度,渐渐地变小。
默念了一句:崽子,我回来了,你也回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