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阿德莱德的帮助,爱尔很顺利地爬上了南边的雪梨山,阿德莱德的心情极佳,路上摘了不少雪梨,一直念叨着回去之后要送给莉莉莎。
看到山坡上的洞穴入口之后,阿德莱德停下了脚步。
“乔森就在那里面,我不能再往前走了,就在这里等你吧。”
爱尔看了眼对方背着的一大包梨,摇头说:“我记得路,你先回去吧。”
“那你记得早点回去,否则蕾娅又要发脾气了。”
爱尔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迈开步子走向了山洞。
山洞很深,走进去之后很快就碰到了拦得严实的红铁栏杆,阿德莱德说过这是用钢铁和一种特殊的红矿烧炼而成的,坚固无比。
“乔森?你在睡觉吗?”
爱尔原本以为进来就能看到乔森的,没想到根本找不到对方的身影,也不敢大声喧哗,今天是乔森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是野兽之日的前期,阿德莱德说这个时候的乔森应该还是保留一些理智的,但也是睡眠药的效用很大的时候,正常来讲都会昏睡不醒。
“这里可真黑,我看不太清楚...乔森,我再等一会,如果你不出来,我就不打扰你睡觉了。”
或许是被她吵醒了,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山洞深处传来了细微的声音,她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终于看到了通体黑色的豹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出来。
乔森的身躯健硕,耳短尾长,由于山洞里的光线不是很好,一双绿眸尤为明显。
爱尔看着大致到她肩膀高的黑豹头顶,险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摸,还好及时想起了蕾娅的嘱咐,控制了自己的激动。
“你,你可真是好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可乔森听到她的话之后,却不喜反怒,发出了不悦的呼噜声。
爱尔立刻解释:“我是真的觉得你好看,不是在开玩笑。我其实早就猜到了的,你的人身那么英俊,兽型也一定是威风凛凛的,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之后,能让我在阳光底下看一看你的兽身吗?”
听到爱尔的倾诉,乔森的耳朵动了一动,似乎终于相信了她的话。他抬起头颅,长尾晃到了前面,喉咙里发出了几个短促的音节,对方竟然真的听得懂他的意思。
“嗯,听得懂一些吧...小时候我总是生病,父母不让我出门,有时候窗前会飞来一些小鸟与我说话,偶尔也会有小松鼠和小兔子,其实他们并不怎么聪明,甚至有些健忘,如果两三天没见,就会又忘了我。”
她与仙女教母说过与小动物们聊天的事,仙女教母告诉她,这是上帝对她的补偿。
这么多年里,她从未感激过上帝的礼物,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它的好处。
“你应该很困吧,我明天再来看你,好吗?”
乔森听到女孩说要离开,又上前了几步,对方察觉到了他有意接近,也凑到了红杆前面。
他的嗅觉灵敏,从刚才开始就闻到了女孩身上的气味,现在进一步接近了之后更是无法忽视,便问对方是不是阿德莱德送她到这里的。
“嗯,是他送我来的,不过我已经记住路了,明天不需要再拜托他。乔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可以给你带来。”
乔森听到明天女孩会自己来,这才心里松快了些。
爱尔察觉到了乔森似乎有些不耐烦,正要离开,却听到对方告诉她回去洗干净,一时间憋红了脸。
回到小木屋之后,她问蕾娅自己身上有没有不好的气味,对方靠近她闻了一会,很快答复:“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啊,可能是有点莱布尔叶子的味道吧,我们天天在药田里面,习惯了可能注意不到。”
爱尔觉得有道理,猜想乔森应该是不喜欢这个味道,明天去见他之前要把自己擦一遍才行。
到了第二天,爱尔结束药田的工作之后马上就跑回小木屋开始擦身体,蕾娅只觉得惊奇,她还从没见过爱尔跑得那么快。
等到爱尔走到山洞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还好蕾娅让她带了火石,鼓捣了一会之后终于有了亮光。
她看到乔森一直在走来走去,明显是十分焦躁,担心对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乔森,你是睡醒了吗,还是一直没有睡着?”
乔森没有马上理会爱尔。
爱尔又走近了一些,叫了几次对方的名字。
乔森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爱尔,接着慢慢走到了爱尔面前。
爱尔与之对视,陡然意识到今天的乔森与昨天的乔森有很大的不同,接着她看到对方微微抬起了头颅,似是在催促她伸手抚摸。
爱尔的嘴角一再上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碰了乔森的下颚,见对方闭上眼很是享受的模样,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很快就听到了豹子愉悦的呼噜声。
“你变成黑豹之后,好像更愿意与我交流了。”
乔森睁开眼再次看向爱尔,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爱尔此时已经确定了乔森的“不对劲”,暗自窃喜这样的对方与自己这么亲近。
“你不记得自己之前是什么样子的?之前我说十句你能接一句,而且都很简短。英俊的黑豹先生,谢谢你愿意让我触摸。”
乔森听出爱尔的难过,侧着脸蹭了蹭对方的手背,希望对方能原谅自己。
他从不曾拥有过这样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