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征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而病恹恹活了二十五年,有二十年时间都在撩汉撩妹中度过,就凭着他长了一张男女通吃的英俊脸蛋。
二十五岁生日当天,季远征眼睛一闭,在病床上结束了他辉煌的一生,但由于一生都没尝试过真正的恋爱,他觉得有些遗憾。
......
此刻的季远征心情非常复杂,因为他好像没死透。
他现在所在的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别墅大厅,到处是反射着水晶吊灯的幻彩镜面,五色的光投在大厅正中央的一处。
那里有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倒吊着的男人。
而正对面的镜子里,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一身黑西服,惨白的脸诡异的扭曲着,嘴角还挂着阴冷病态的假笑,漆黑的瞳仁里射出危险而餍足的光。
季远征打了个寒颤,才发现镜子里就是他自己。
这大厅只有他和那个生死不明的倒吊人,还有他正坐着的这张单人沙发。
这太像某棠文里的强制桥段了,季远征喉结滚了滚,轻手轻脚走向倒吊人,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人脸色涨红发紫胸口起伏微弱,这是要出人命了!
季远征迅速把他的上半身抬起扛在肩上,从兜里摸出一个红色遥控器,上面有两个按钮,一个红色一个绿色。季远征下意识按下绿键,吊着人的锁链哗啦一声收紧,那个男人也被迫再次吊高。
“卧槽!”季远征一懵,紧忙按下红键。
锁链松开的瞬间,被吊着的人就从两米高的地方头朝下砸来,季远征伸手把人抱住,腿一软倒在地上。
身上压着的人已经没了意识,憋红的脸就贴在季远征脖颈处,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耳后。
季远征抱着男人坐起身,温热的皮肤直接贴在他手心。
“还挺沉。”季远征使了大劲才把人抱起来,两步走到沙发前把他放下。
季远征退后两步,这才分出心来好好观察这人。
男人一头浓密的黑发,细碎的刘海打在眉眼,无瑕的皮肤因为长时间的倒吊充血发红,但掩不住深邃又漂亮的五官。
还有那肌肉匀称的胸膛手臂和诱_人的马甲线,陷在酒红色绒质沙发里整个人白到透明。季远征喉结不自觉滚了滚,还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就是他阅人无数也没见过这么对胃口的。
不过......他是谁?还有,这是哪儿?
季远征眼前一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之后面色复杂的盯着面前这个人,不对,是这只虫,雌虫。
没错,他穿越了,穿进了他之前撩汉时候陪着人一起看过的一本虫族文,还穿成了里面的无良渣攻,全星际最残暴的雄虫。
在这个星际时代,人类进化成了虫族,虫族中只有两种性别,一类是雌虫,一类是雄虫。
雄虫数量稀少万里挑一,且各个聪慧异常,掌握着星际发展命脉。他们身娇体弱却统治并奴役着雌虫们。
而雌虫数量众多且身体素质强横,脏活累活都是雌虫的责任,保护雄虫生虫蛋是他们的义务。
雄虫们多三妻四妾且各个冷漠暴戾,从不把雌虫当虫看,极尽可能的欺辱。
季远征穿成的这个和他同名同姓的雄虫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未来在他手下吃过亏的雌虫将数不胜数。
但偏偏原主身份高贵,归属于雄虫四大贵族世家之一的季家,还是小辈中的唯一雄虫。他自身又是机甲制造天才,为帝国制造出远超科技水平的机甲后扬名立万,而当雄皇询问他想要什么奖励时,他指名只要帝国最年轻漂亮的军雌幸言上将。
雄主放着大把的奖励不要,只要一个雌虫,这对所有雌虫来说都是无比尊贵的殊荣,即便这雄主性情阴晴不定也不算事。
谁成想,这上将并没有按着大家的期望变成雌君,反而成了地位最低下的雌奴。这下,幸言上将成了全星际的笑话,之前有多骄傲,此刻就有多可悲。
季远征看着幸言褪去紫红变得白皙的脸,叹了口气。
这幸言确实命苦,本来是当雌君享福的命,却被原主那个变态抢了回来,极尽刻薄的虐待以至于这个骄傲的雌虫竟然反手杀了自己的雄主,还带着雌虫们颠覆雄虫帝国,最后因为难以繁衍而走向灭亡。
想起原主最后的死法,季远征有些头疼,他可不想被千刀万剐。
季远征脱下西服外套小心翼翼穿到幸言身上,还好今天是原主第一天接回幸言,还没开始虐待,他的名声还仅限于阴晴不定,说明他还能挽救一下剧情。
好不容易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他可要好好活着。
弄清楚了情况,季远征既来之则安之,准备对这个可怜的小雌虫好一些,毕竟幸言现在的一切都属于他,命也是。
伸手摸了摸幸言微微发热的脸蛋,季远征有些不放心。不知道他被吊了多久,不过能把体质强健的雌虫吊晕过去,想必是吊了不短时间了。
季远征照着记忆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水。
晕着的虫怎么喝水?季远征舔了下嘴角,当然是嘴对嘴喂了。
季远征嘴里含着一口水,慢慢凑近幸言光看着就觉得柔嫩的唇瓣。心跳不规则的律_动起来,季远征有些紧张,撩汉无数也架不住他实战上的一无所知。
柔软的唇瓣刚刚碰到一起,大厅的门就砰的一声被人推开。
“咳!”季远征被呛了一下,侧过头把水吐了,有些不爽地转过头。
门口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身形削瘦眉眼阴沉,另一个身形高挑低眉顺眼。这是原主的雄父和雌父,原著里原主和他们并不亲近,但性情残暴这点是完全随了他的雄父。
“季远征,你知道你带回来的是谁吗?”身形削瘦的那人嗓音低哑。
这是季家掌舵人季利安。
季远征蹙眉,不就是你老相好的儿子吗?原著里只提过一次,季利安和幸言的雄父曾经是一对恋人,但奈何二人性别相同,又有政府必须成婚的规定无奈分手。
幸言的雄父幸格斯只是个平民雄虫,他早早娶了雌君,又带了一堆雌侍雌奴回家,每日花天酒地早把季利安忘了。
季利安心中不平,把所有的不满都转嫁到自家雌虫身上,也直接导致了原主耳濡目染下形成了暴虐的性格。
季利安看自己唯一的雄子半晌不接话,软了口气:“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当他是雌奴可以,希望你不要给他太多权利。”
幸格斯家没有雄子,这也是季利安唯一觉得平衡的地方,所以他对季远征一直都是宠爱和放养多余管教,要不是这次关系到和幸格斯的胜负,他也不愿意管。
季远征算是明白季利安心里那点小九九,闻言也不和他多废话,反正成年雄子早就脱离了家庭,有极大的自主权,这以后他怎么对幸言是他的事,和他们关系不大。
“还有事吗?”季远征没答应也没反驳,但对方却自动认为他是答应了。
“你的雌君也该定下来,毕竟很多杂事你不好交给雌奴做。”季利安顿了下,“你在帝国任职,应该明白选择谁做你的雌君。哈顿少校是哈氏贵族家最优秀的军雌,他也一直想做你的雌君,想必明天你去军部的时候会碰上他。”
季远征挑眉:“知道了。”这是要贵族联姻?
他的雌父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连眼睛都没抬起来过,就像是季利安的一个随饰品,悄无声息的来又默不作声地跟着季利安离开。
季远征知道这个世界的习俗是一回事,但亲眼看着还是感觉不可思议。也难怪雌虫们明明数量多又强还不知道反抗,这是从小养成的意识,就像古地球的皇权,□□统治是刻在心里的。
季远征低头去看幸言,对方还是那副沉睡的样子。
季远征一怔,幸言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尽管动作很小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装睡啊?
季远征恶劣的磨了磨牙,都这幅模样了,不占便宜那不成柳下惠了?
“唉......”季远征看了眼手里的水杯,幽幽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这么喂你了。”
幸言刚刚被那声踹门的巨响吵醒了,长时间血液倒流让他脑子到现在都有些晕。从他被收做雌奴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完了,他这辈子逃不开被欺辱虐待的命运。
他是军雌,身体强健,是像季远征那样的残暴雄主最喜欢的玩具。
他前二十年活的风光,年纪轻轻身家无数军衔上将,本以为能嫁得一个可爱的小雄主,生一枚虫蛋安详的过一辈子,没想到这么快他的虫生就到了尽头。
第一天就是这种难捱的倒吊刑,吊了整整一个白天,就是他这样强悍的军雌也受不住了。
刚刚清醒就听见雄主要纳雌君,以后更没好日子过了。幸言没懂季远征要喂他什么,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倒不如装作昏迷,能躲一时是一时。
季远征猜到这只骄傲的小雌虫心里肯定是恐惧又不甘,忍不住想逗逗他。
含了一口清水,季远征双手撑到沙发扶手上,身子慢慢低下,重新靠近幸言红润的唇瓣,刚刚稍纵即逝的触感弄得他心痒痒。
距离幸言的唇还有一寸的时候,季远征停下了。幸言目瞪口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雄主,雄主点墨般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看过来,温热的鼻息与他的暧昧交缠。
雄主这是,要亲他吗?
轰的一下,一股红晕从幸言的脖颈处直接漫上耳根脸颊。从来没有一个雄主会亲吻自己的雌奴,就连雌君都很少会得到这样的待遇。
季远征有些尴尬,先前他占便宜没有心理障碍,毕竟幸言是昏迷着的,没有意识。
现在幸言琥珀色的双眼覆着水光明亮又迷茫,他就怎么都下不去口,把自己嘴里的水喂给别的虫,趁虫之危中怎么还感觉略有些不礼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