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恨恨道:“宋南锦,你臭流氓!你给我出去。”
说着,乔麦立刻动手去推宋南锦。
宋南锦扭头看她,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你确定要推我出去?”
乔麦顿时愣住了,可是,她的骄傲根本不允许她反悔,再加上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心里已经乱如麻团。
乔麦气冲冲地应道:“是!”
宋南锦极少对一个女孩这么有耐心,乔麦是唯一一个。
他盯着她的眼睛,神情严肃而清冷,“乔麦,昨晚上是你主动的,我没有强迫你。”
正因为是她主动的,所以她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不敢问他要钱,更不敢有其他要求,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这个男人远远的,就当昨晚上做了一场噩梦。
乔麦紧咬着唇,倔强地迎向他的视线,“是,是我主动的,那又怎么样!可是,可是后来……”她气愤地瞪着他,眼眶红红的,只觉得万分委屈。
闻言,宋南锦突然笑了,他倾身凑到乔麦的耳边,低声说道:“女人,子弹都上膛了,我没有理由不打出去,更重要的是……”他在耳机轻吹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想委屈自己。”
瞬间,一股属于这个男人身上陌生的气味扑鼻而来,乔麦心下一慌,因为气愤,她的胸口起伏得很厉害。
她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好一会儿,她平息了自己的情绪,也总算是找回来属于自己的声音:“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我不会缠着你,也不会让你负责任。”
“可是,你的养母……她应该很希望我对你负责任或者,补偿你。”
在乔麦还在沉睡的时候,宋南锦就已经让人将她的家世调查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她养父母的存在。宋南锦做事一向理智克制,这是唯一一次,他给自己的理由很简单,她的眼睛很像一个人,一个快要被他遗忘的人。
乔麦一愣,顿时觉得自己最初的想法,被眼前这个男人一眼看穿了。
她恼羞成怒,一双水眸瞪得圆圆的,大声说道:“她是她,我是我,宋南锦,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我自己会解决。”
……
乔麦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只记得自己从未有过的狼狈,什么自尊,什么骄傲,纷纷都被踩在了脚底下。在那个男人面前,她觉得自己就是透明的,他一眼就看穿了她。
离开锦绣园,乔麦直接打车去了C&Q酒吧取包,这个时间,酒吧里根本没人,空荡荡的,也很安静,跟夜晚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麦子,回来取包?”
不远处的吧台,李素素一身黑色绣花旗袍,安静地坐在高脚凳上,如葱白般的手指轻握着高脚杯,姿态优雅而迷人。
听出了声音的主人,乔麦一愣,莫名地有些心虚,“素素姐,你怎么在这里?”
“担心你啊!”李素素抿了抿红唇,娇嗔地睇她一眼。
“我,我没事……”乔麦低着头,生怕李素素看到她的异样。忽然想起什么,她连忙又抬起头来,忐忑不安地问道:“素素姐,昨天晚上,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这份工作对她很重要,她绝对不能失去。
李素素敛眸,神色有几分黯然,轻声安抚道:“麦子,你没有给姐姐添麻烦,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早知道……”早知道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她一定不会让麦子过去的。
“素素姐,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也没缺胳膊少腿的,其实,宋少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啦……”乔麦很努力地微笑,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只是,李素素不打算揭穿乔麦这个善意的谎言,她莞尔一笑,亲昵地拉过乔麦的手,柔声道:“麦子,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素素姐,我很好,真的。”那种事情,她羞于说出口。
“我知道你没事,快进去取东西吧!对了,今晚你就别过来了,好好在家休息一晚上。”
“嗯,我知道了。素素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客气什么!”
……
乔麦拿到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养母打过来的,还有一条短消息,是养母催她赶紧回电话,还质问,她是不是觉得现在长大了就可以不需要他们了……
如果是平时,乔麦早就回电话了,可是这一次她什么也不想做,她自私一回,她想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小窝,然后好好睡一觉。
乔麦刚准备把手机关机,一阵熟悉的铃声立刻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她缓缓地闭上眼睛,然后果断地继续刚才的动作,一气呵成,没再犹豫。
……
乔麦是被一阵雷鸣般的敲门声吵醒的,同时还伴随着隐约难听的辱骂声。
她艰难地爬起来走去开门,因为乔麦知道,以她养母的性格,她要是不露面的话,她肯定会让整个小区的人知道,她乔麦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砰砰砰……”
敲门声越发大了起来,甚至是用脚踢,乔麦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伸手打开门锁。
门外,乔母张曼丽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乔麦,你是不是想摔死我?”
“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乔麦下意识地解释,其实,她刚才是有意的,她身体里有一簇怒火在乱窜。
张曼丽一听,脸色更加难看,恨恨道:“你竟然还在家里睡觉!乔麦,你难道忘记你爸还躺在医院吗?你竟然还睡得着,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是不是早就被狗给吃掉了……”
或许是经历了昨晚上,乔麦的心境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努力地解释,努力地让她相信自己,而是安静地听着乔母发泄,红唇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
意识到乔麦的冷淡,张曼丽更不高兴了,冷着脸质问:“乔麦,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该说你了?”
乔麦在心里苦笑,不管她做什么,在乔母的眼里她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