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悯秋知道她想做什么,看着那枚针离素娘的手臂越来越近,心中一急,掰开了素娘抱着自己的手,挣开她,直直地朝锦绣扑过去,直接就将她扑倒在地。
锦绣手中拿着的那枚针却刺在了季悯秋的肩胛处,疼得直冒冷汗。
好在刺得并不深,季悯秋将针拔出来扔在一旁,抡圆了胳膊挥拳朝锦绣的脸上捣去。
锦绣被她死死压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季悯秋的拳头砸在脸上,她仰着头叫都叫不出,只能痛苦地闷哼着,想求饶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然而,季悯秋已经红了眼,根本听不进旁边素娘的哭喊,一下一下朝锦绣脸上砸去,力气大得惊人,拉都拉不住她。
“素娘,二小姐!”鸣琴听到叫喊声从下房赶过来,却见屋内一片混乱,素娘红肿着脸趴在地上哭喊着,季悯秋双眼泛着血丝,正骑在锦绣的身上不住对她挥着拳头。
有了小芹白日里那件事的教训,众人听到这边巨大的响动,也不想再过来凑热闹,都缩在自己住的地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除了鸣琴,没有一个人来这里。
素娘看到鸣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快,你快让二小姐住手,会出人命的呀……”
鸣琴赶紧上前拉季悯秋的胳膊,大叫道:“二小姐,别打了,再打你就要将她打死了。”
季悯秋闻言,顿时惊醒过来,站起身愣了片刻。随后,她摊了摊手。
“死就死了,又不是什么好人。”
“二小姐!”鸣琴与素娘不可思议地看着季悯秋,“她要真死了,这次夫人恐怕说什么也不会再饶恕你了!”
鸣琴赶忙俯下身看锦绣的情况。
没有鼻息,没有心跳。
锦绣真的死了。
“什么?真的死了?”季悯秋有点不可思议,也附身去探锦绣的鼻息,“明明都没有打几下嘛……”
“嗯?是有点不禁打哈……”虽然从没打死过人,从季悯秋小到大,经过的斗殴场面也不少,对这种突发事件,还是有些经验的。
目光一动,季悯秋压低声音道:“素娘,鸣琴,这件事现在只要我们三个知道,谁如果问起,你们要如此这般说……”
然而,听到锦绣已死,素娘根本就听不进季悯秋说的什么,直接晕了过去。鸣琴则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傻傻地点头,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愣愣地看着季悯秋……
冷风吹过,门外刚扫好的地面又落了一层枯叶。
很快到了黄昏,素娘煮了参汤,季悯秋喝了一口,不禁惊讶,这传说中的参汤竟然如此难喝。勉强喝了几口,便放下了。
见素娘与鸣琴仍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季悯秋想安慰几句,却感觉头脑昏沉沉。忘了怎么躺到床上的,她只记得,素娘为她掖好被角时那一抹温柔而坚定的目光。
到底是亲生的,可季悯秋现代的父母为何就那般狠得下心抛弃她呢?
头脑越来越迷糊,她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赵华城依旧温柔深情,他说:“二小姐,回家吧!”灿若星河的眸里情深似海,季悯秋沦陷在他炙热的目光里无法自拔。
第二日睁开眼时,已是日上杆头。
季悯秋抬手挡住窗外射进来的刺眼光辉,有一刹那的失神,在这种时候,她居然睡着了,还睡得这样沉。
这种时候……
“娘!”季悯秋掀开被子快速下床,一边大声喊道:“娘,娘……”
发现屋里没人,一回想昨晚的参汤,和素娘看她时的目光,她顿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