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苏延笑了笑,坐下后,给我了一杯汽水,跟我说了这个AX计划。

他这个人真怪癖,他居然放着一些学历高的博士生不要,要跟我差不多的初二平民学生从小锻炼,培育出一个个优秀人才,当然,他是钱多了没处花,才想了这么一个计划,如果能从这批人中有一个他称心如意的人,说不定可以接他的班,而其他的人也会有好机会走向社会。而且,我这样平平凡凡的女生,居然也会被找上门来。

“苏叔叔……你看我一没相貌,你看,黑了点,体育不好,作战会伤身体,二,我智商不高,我英语特别不好,我没有语言天赋,三,我没闪光点……”

“谁说我要十全十美的人了,我就需要一个平凡的孩子,我一定会证明的,你们可以,虽然,我一直把这个计划当实验,你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是一个好机会。想环游国外?想去其他学校见识吗?想有很多技能吧,没错了,很多人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

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可是,多像骗局?

“呵呵,苏叔叔,这个嘛,你没点公证,我还真不敢随便答应。”

“不错,你脑子机灵,这样吧,名片,还有,今天你可以回家,明天早上,我会让你知道,这不是梦。”

苏延仍然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似乎肯定我会答应。

我思忖一下,好的。

“嗯,无罪,送她回家吧。”

虽然他只是大概一说,可是我觉得这个想法真是太惊天动地了,太符合我的个性了,我很希望去尝试啊,但是,一个晚上,我可以忍。

无罪说:“你看,都要上课了,要不,你要吃什么,买点给你吧。”

我抱着一堆零食,我仍然可以坚定地说,我没说过任何话,只说了随便,她就买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就送我到学校里。

那辆车直接开进了学校,平时心高气傲的门卫都低声下气的。我拉开门下来后,觉得恍然如梦,从这辆名车下来,多有面子。

死门卫。记得前次我出去买东西后忘记带学生卡,哪知他死活不让我进去,还说除非我有学生卡,我!……都说了学生卡放在教室里了,你还要我拿什么!

结果很多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当我到座位时候,高丽珍一脸忧郁一扫而光,她根本没个跟我闹别扭的样子,随便拿起包零食就开始没有形象地吃起来。

“大姐,这貌似是我的。”我试探地问她。

“我两谁跟谁啊。”她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然后方想也过来拿了包薯片,“谢谢啊,老萧。”

羊恒非常不要脸的,“萧莫如,我们两好哥们啊,你知道的……”又拿了包坚果。

班里的同学一向是这样,只要是有好处,全蜂拥而至。

如此一来……只剩下一包胡椒三文鱼味的薯片和压缩饼干。

情何以堪。我只想起这四个字。

我吃着胡椒味的薯片,强忍着想喷出来的感觉,想到这就是我的中午饭,真让我……生无可恋。

这节课是汉语课。我很讨厌在中午上主课,因为这样我很容易犯困。汉语讲师的女儿最近刚结婚,他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这不,他又嚼着一根棒棒糖来上课,因为他要退休。为人风趣,大家都习以为常。那时候他喜欢嚼真知棒,以致后来呼啦啦的棒棒糖横空出世后,他果断放弃了真知棒,而去买了一包的呼啦啦棒棒糖,每天揣几根在包里,上完课就吃一颗,乐此不疲。所以只要惹他生气,送上棒棒糖,他很有可能就由阴转晴。

我推推高丽珍,“喂,高丽珍,你看外面的别墅上那亮光怎么来的?”她顺我的视线望过去,“哪有啊?”“那里啊!”

于是我们两个眼睛往外面瞟,突然汉语讲师很用力拿教科书拍了下高丽珍:“上课认真点!”她唯唯是诺,转而狠狠地盯着我:“萧莫如!”

我知道,无非我是汉语好些,讲师不想说我。

我继而很愧疚:“那什么,我请你吃臭豆腐啊。”她突然眉开眼笑,“好好。”

放学时候,岳玉玲又看着我们两个:“你们两个吵架时间永远不会超过半天。啊,萧莫如,请她不请我啊。”

“嗯嗯,都请。”

难得我会请客,实在由于今天的事情很诡异,也让我很开心,平常我都是压榨高丽珍的。

“哦?岳玉玲,你家陆正涛!”我眼尖。

“我早就看见了……”她淡定无比。

陆正涛是她的小男友,初中比小学开放,所以很多男生女生都走上了早恋这条船,他们鬼鬼祟祟地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同时也开始甜甜蜜蜜地享受初恋的滋味。

可惜,我们三个,岳玉玲是最有人缘的白羊女,刚刚到初中一个月,就收到了陆正涛的信,她心里小鹿乱窜,最终还是接受了。

不过他们两个就两闷骚货,至今没有什么大动静,顶多遇见聊聊天什么的。

只见陆正涛也往这边看,然后又羞涩地走了。

我和高丽珍逗笑,我们两个真可怜,一直都在装霸女,大大咧咧的,没人会喜欢么?只是,高丽珍她暗恋一个高中学长,白衣翩翩的运动男生,当我逼问她,叫什么名字时候,她居然说,她不知道!

“那你呢,你又喜欢谁呢。”

我?我也不知道。

那时候的我们天真有邪啊!

第二天早上,女士树在早读一结束后,就大叫:“赶紧去做操!”

立刻要重演全校师生看着我们班奋力做跳跃运动的景象了。

但是手插衣兜好不容易挪到做操的地点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应该是两个人,苏延和无罪。无罪也看见我,她冲我挥手。

赵潭说:“叫我吗?那个美女。”

旁边的高丽珍顿时作呕状。

我怔住了,这年头,骗子不光长的好,穿的好,住得好,而且行骗也可以做到到高层面前都面不改色!

无罪直接走过来,她带着针织帽,根本不像一个工作的女的,这刹那,全校学生都只会以为她是刚刚转来的ABC。

她拉住我,走到苏延和校长面前。

我仿佛听到很多人议论,我是怎么认识这么个洋妞,又是何德何能……

我就那么呆呆看着他们做好操,听旁边的人在哈拉。

校长看了我很久,我知道,他肯定不可能认识我。所以对于这件事,他肯定会对我刮目相看,又或者,他认为,他的子女才是最好人选。

“这样吧,既然你这么豁达,这么支持,那么这几个学校联谊就肯定能成,我刚刚参观过了,我觉得实验室不够,设施不够,还有宿舍那些啊,要不,我再捐助一笔?”

两个人又是例行的客套,最后,校长似乎是扭扭捏捏地接受了。

“看吧,我们不是骗子。”无罪眨巴着她的眼睛,淡紫色的眼影,真好看。

额呵呵,看来,我最近总说眼皮子跳呢……

“你父母那边,放心,我去说,那个地址留下,我们这就去。哎呢!你都看见了啊,我们不是骗子。”

回到家时候,父母显然也十分开心,很难得,他们连高中都不让我离家太远的本性,居然也能被无罪说服。

他们絮絮叨叨地跟我交代事实,说,苏延要求我从此去搬去那个大别墅,不过,在没找到其他成员时候,我可以暂且留在家里,但是也要熟悉一些事情。

“嗯嗯,妈!我是那么头脑简单的吗?远行?我行的啦,不要总是把我看成三岁小孩啊!妈,我佩服啊,我是你亲生的,我什么样你还不了解么?……不要弄得跟生死离别一样啊……”

人上了年纪,总担忧一些事情。

一切,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它的确发生了!

寒假马上就要到来,我专心复习,苏延还有一个专门的讲师,说是准备以后教我们一些常识,他找的复习点很关键,总让我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打电话给高丽珍:“企鹅!干嘛呢?”

“死萧莫如,我跟你说,你最近加入那什么组织,你就每天乘个轿车回家啦?忘恩负义!”

“大姐……好好,现在,你在哪里?我听到你周围挺乱的,大街上么?”

“嗯,没错,我跟岳汐美在大转盘这里等着你,你敢不来试试!”

都要期末了,这两个人还玩的起劲!

到达目的地,那两个人就死黏上来:“萧莫如,没钱了,请客啊!”

“靠。你们两个……”

“都快上晚自习了,这样吧,你请我们去吃手抓饼,然后也让我们坐坐那豪华轿车呗!难不成你还钓了个金龟婿!”高丽珍这个死嘴巴。

“我X。你怎么只想着豪门,什么金龟婿,你言情看多了吧!告诉你,期末不要给我丢脸。”

这两个人,蹦跶蹦得厉害,现在看来,我比较正常点。

坐在车里,我说:“嗯,那么这个学期这次就我最后一次坐车吧,以后我还跟你们一起步行。”

“其实,坐车也很好,何况,我觉得这样高贵的车挺不容易晕车的。”

窗外的景物闪过去万千,我们三个人不说话,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

“我说,萧莫如,这样的你还能跟我们一起多久呢?”

岳玉玲说话了。我没回答。

今天晚上又是汉语讲师的晚自习,他闲得慌,到处逛。

“我看小说也不能好好看,他怎么走来走去的?”高丽珍抱怨,的确,看教科书累了,看点小说也不安定。

“你那什么呢,给我看看。”

我刚刚接过杂志,汉语讲师就走过来:“我没事做,你那本给我看看!”

我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他都快退休了,想法什么的早跟不上我们了,我们看的这个被他看了,岂不是要说三道四?于是我捂住:“不是我的……”

“不用怕!”

“哎呢!你不会看!”

“没事!我闲得慌。”

我看见高丽珍那杀人的眼神:“你敢说是我的,就死定了。”

最终,还是被汉语讲师拿走了。

我挫败地趴在桌子上:“不过两分钟,他就要来兴师问罪了。”

何苦呢,你说他怎么……气死我也。

果不其然,他狠狠摔下杂志:“你看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怪不得学习下降!”

讲师,它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单纯的少女杂志……却被你一个男的……唉,他走后,高丽珍大笑:“哈哈。”“笑你个头!”

过了几天,就是期末了。

先考的汉语,很得心应手,第二科是英语,尽管我没对英语有什么好感,但是我还是得针对,又是该死的把词语按适当形式填入空中了。我没耐心,直接这个加ing,那个加ed……

第二天早上是数学,数学是女生的大敌。我还好,尚可支撑女生中的佼佼者。

但是我做到一个大题的时候,心里想,糟了,完了……

计算器死活不会要了,上帝,万念俱灰。看了一下表,没时间了,于是我果断决定笔算,还好,这是推理题,即使计算器也派不上多大用处。

但是,我还是失策了,没计算器,后面有很多题逼不得已放弃了。

方想,这次第一又得归你了。

当我打起精神准备下午的地理,我又觉得前途无望,因为有很多考一些地图,知识点迷迷糊糊,还好,其他人比我感觉更糟。

终于到最后一科了,政治。

开卷考,总算放松了。我们三个都垂头丧气,因为这次各自都有些小失误。

第二天开始政治时候,发下卷子,题量不是很多,嗯,题目都似曾相识。

当我翻政治教科书的时候,我简直快疯了,要怎么说呢,政治教科书它不在我身边,我拿的只是一本历史!

我怎么会拿错呢!

我头都大了,周围的同学已经刷刷写下去了,特别是方想,他时而感觉良好地顿顿笔,扬扬下巴,时而又冷笑一声。

生无可恋了,我要怎么做题,难道摔下笔,揉烂试卷,大声喊叫着,老娘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然后绝尘而去?

还是,画上一个哭脸,写上,我自横刀向天笑?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做下去。

还好,不需要很多教科书知识,简答题,我凭记忆中的片段和归纳,依旧写的满满当当。

考完试后,我还是在担忧。他们都在说我玩大了,我也后悔啊,这政治教科书怎么变成了历史教科书呢?

我悲哀地挫败地,用什么形容词都形容不出那时候我的心情。

考试惊魂啊。

接着,放假了……专心等成绩吧!

放假前一天,方想抱着书,突然眉毛一挑:“萧莫如,考得怎样?”

我扯扯嘴角:“没你好。”

朋友就是这样,总是要在私下较量一番。

“最好是。”他倒是好轻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