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金屋藏娇的四婶婶

叶向晚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

仿佛怕没打击够似的,秦景宣看着叶向晚莞尔一笑。

“小姐,您认错人了,我不姓程。”

“……”

叶向晚整个人跟石化了一样坐在那儿,忽然觉得自己继续坐也不是,立刻站起来走也不是。

这让她怎么办才好呢!

半晌,她才咬牙问:“你一开始就知道我认错人了?”

她以为对面的男人起码会遮掩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无耻的淡定点头,承认了!

“所以说,你一直都跟看猴戏一样看我?半个提醒的字都不给?”

叶向晚再次咬牙。

秦景宣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只是想以一个客人的身份,客观的听听每一位客人对餐厅的评价。结果,餐厅的评价不尽如人意啊。”

“……你的餐厅?”

叶向晚愣住了。

秦景宣露出一个极优雅的笑容来,伸手指了指旁边站着的青年,“我侄子的。”

叶向晚一脸麻木的望着秦景宣,然后抬手抹了抹脸,站起来狼狈的退场。

刚出餐厅,她就抱着一根广告牌恨不得一头撞上去。

她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在人家老板面前说人家餐厅的东西又贵又不好,还说人家餐厅很黑,坑人钱,她好想去死一死!

然而在临死之前,她要先问问罪魁祸首!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舅妈的号码。

“舅妈,那个程浩淼怎么没来?”

“什么?健身房临时有客人所以没来?这人怎么这样,不来也不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

“算了算了算了,我回来再说。”

……

餐厅里面。

秦怀安拉开椅子坐下来,知道自己四叔是个话少的人,于是转头问服务生刚刚发生了什么。

服务生并不知道秦景宣的身份,但他知道秦怀安是餐厅老板。

他犹豫的看了眼秦景宣,然后将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秦怀安瞪大眼睛望着对面的秦景宣。

他那个一向不喜言谈,一向沉稳内敛的四叔,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容忍一个陌生女人在对面聒噪的、毫无素质的评价。

明知道对方认错了人,却没有第一时间提醒,恶作剧一样的任由对方丢脸丢到家。

这还是他的四叔吗?

与高冷的人设严重不符合呀!

挥挥手让服务生下去了,秦怀安咂咂嘴,玩味的打量着秦景宣。

秦景宣将手边放着的那本书拿起来,轻飘飘的扔在他面前,“《海湾圣诗》珍藏版,你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

“天哪!”

一看到面前的书,秦怀安刚刚的促狭瞬间消失了,如珍似宝的捧起桌上的书。

对于四叔简单粗暴的将书扔过来的举动,他表示严重的不满。

“四叔,这本《海湾圣诗》价值一千多万美元呢,你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的将它扔过来?”

不等秦景宣说话,他又高高兴兴的问:“四叔你把它弄到手,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前些天去英国,借住在一个朋友家,刚好看到他爷爷的收藏里有这本《海湾圣诗》,想起你一直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珍藏本孤本,就拿东西换了过来。”

秦景宣没多解释,对于花了多少钱一语带过。

但秦怀安知道,既然价值一千多万的书,四叔肯定也是花了更大价值的东西才能够顺利换回来。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飞起来了!

虽然这个四叔比他大不了几岁,小时候被四叔欺负惨了,可如今四叔对他那真的是好得没话说,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四叔更好的叔叔了,大伯小姑都没四叔这么好!

“四叔我简直爱死你了!”

秦怀安抱着书亲了一口,高兴的说。

秦景宣笑了笑,“喜欢就好。”

虽然他只比秦怀安大五岁,但他比秦怀安成熟稳重多了,在他眼中,秦怀安只是个孩子。

秦怀安珍而重之的将书放在一边,趴在桌上,托着腮眨巴着眼睛看着秦景宣。

秦景宣瞥了一眼他,低头喝茶没理会。

一举一动,一贯的优雅自如。

秦怀安败下阵来,无奈的说:“四叔,你一个人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现在总算回来了,可你怎么不回京城,来A市了?”

秦家是个鼎盛的大家族,秦家的主场在京城。

他们小时候都是在京城长大的,他是考上了A大就过来了,而四叔在他考上大学之前就去了国外,一次都没回来过。

至于A市……

嗯,他记忆中跟四叔和A市有关的只有十年前那件事。

可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大家都刻意的不提起,谁知道四叔回国后首先就来了A市。

秦景宣端茶杯的手指微微顿了顿,然后恢复如常。

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秦景宣说:“好多年没回来了,闲着也是闲着,回来看看。”

“……顺便祭奠死去的爱情?”

秦怀安嘿嘿笑着问道。

秦景宣抬眸淡淡瞅了眼秦怀安,“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绝对没有!”

秦怀安立刻举起双手表明自己的立场。

秦景宣见秦怀安坚决否定,还挺满意的。

总算有一个相信他的人了。

秦怀安义正言辞的说:“谁说喜欢男人就是变/态了,四叔,谁敢这么说你,我替你打死他!咱们家四叔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喜欢男人,没骗婚没隐瞒,比谁都正直。再说了,有句话说得好啊,异性相爱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同性相爱那才叫真爱,四叔,我挺你到底!”

秦景宣嘴角的笑容一僵,默默地咽下了一口受伤的老血。

高兴的心情只维持到这里,听见秦怀安后面这一串噼里啪啦的话,秦景宣的心又落寞的回到了原来的角落里,默默装死。

算了,没人懂他的寂寞。

他不歧视任何爱情,同性,异性,哪一种爱情都有存活的权力。

可他从来就是异性恋。

他骨子里喜欢的就是女人,不是男人。

然而这个误会早在十年前他十七岁时就深深地种植在了所有人心里,他曾经试图解释过,但人家只以为他是失去了“心爱的男人”、“爱情覆灭”以后强撑着装作不爱那个人的样子,都当他口是心非……

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