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双说的当然不是自己,而且那些平民百姓,每次遇了天灾,受苦受难的都是百姓。
偏偏是宣德帝在位时,天灾人祸不断,所以皇帝在百姓中的声望才不高,受朝臣制衡,难以全部掌握政权。
而这些都是阻止不了,不管向上天请了多少愿,烧香拜祭,来年该发大水的发大水,该干旱的地界照样干旱。
“老师不要太忧心,这些都不是我们期盼的,只能竭力保全更多的人。”赵朗安慰道。
谢青云却是没有说话,原小说不知道是为了突出女主的福运,作者才设置了这样的一个王朝背景。
至少还有七八年的时间,直到宣德帝退位,男主上位,朝臣都是反对立原女主为后。
男主却充耳不闻,一意孤行,只在女主为后的那年风调雨顺,就连农民都是大丰收。
男主虽没把事情归到女主身上,但却听了谋臣的话。
于是民间就有皇后一心为民,日日为国祈福,上天感恩皇后,才降下福事。
这个传言当然是男主示意传下去的,也算是正巧歪打正着,之后再有反对,便都会被民众知晓,那些反对皇后的朝臣便会被唾弃,甚至自身霉运缠身,府宅都不得安宁。
小说中,作者简直将谢如意最后塑造成了国师的形象,而有福运光环,女主也就一直没有穿帮。
而后就连男主独宠皇后,从不留宿后宫,都没人敢说上一句。
因为都怕得罪皇后,被上天惩罚。
也许就是为了男女主的这个做铺垫,在宣德帝在位的期间,甚至还这发生了一次大地震。
古代的地震,根本来不及救援,死伤无数,而且医疗水平跟不上。
当时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宣德帝简直成了那场大地震的祸端。
这些谢青云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此时身处其中,那些惨状是会真实发生在眼前。
谢青云的心情十分沉重起来,包厢里一时都沉默万分。
最后还是严双开了口,“罢了,都是杞人忧天。”
众人的兴致都不高,严双和赵朗又要赶回去,谢青云将二人送到酒楼门口。
严双在要走的时候叫住了谢青云,“我知你性子,睚眦必报,那陶天逸伤了你,你怕是不会就这么算了。”
谢青云赧然,他本来就是想和李柏商量商量如何还回去,这下被师公说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必如此,若是你想到法子便告诉我们一声,小辈间的事情就应该让小辈自己解决。”严双笑道。
谢青云懂了师公的意思,就是说他虽然不会主动为自己出主意,倒是如果自己想到法子,到时候就会为自己坐阵,不让户部尚书插手进来。
“是。”谢青云拱手。
之前师公只说不会让陶天逸因为这事找上门来,没说为谢青云做主。
谢青云这时才想明白,怕是想以此锻炼他,让他自己解决。
严双见他明了便满意点头,这时从街拐角驾了一辆马车过来,正是来接人的。
两人与谢青云招呼后就钻进马车离开了,谢青云站在门口看了许多,慢慢的嘴角咧大,身心无比的畅快。
李柏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谢青云,这怎么受了伤还笑的这么开心,难不成不是伤到了肩膀,而是伤的脑子。
这可不成,谢青云这脑子多金贵啊,可不能有一点闪失。
李柏想让人将那仁心堂大夫再请回来好好看看,就要派人过去,却见谢青云脸上的笑容一收,瞬间面无表情。
谢青云看了一眼李柏,“跟我进来。”
李柏不知怎么地,就身子哆嗦了一下,若是包子江在这里,两人保准有同一话题。
两人回到了李柏的那个包厢,谢青云面色严肃,将陶天逸的身份也和李柏说了清楚。
李柏虽震惊,倒是没有害怕和后悔,心情十分豁达。
“我也不怵他,我能将这酒楼开到京城,全都是因为你,不然如今的我还是县城里那个连书斋都维持不下去的废物。”李柏满脸的轻松。
还有些感慨起来,“我以前真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啊,真的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今日。”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只给你提供了法子,其他的从来没有过问,都是你自己的本事。”谢青云也有些感触,自己看人的眼光从来不会错。
“大不了不在京城里开了,有那么多的地方,还怕赚不到银子?”这就是李柏心里的真实想法。
谢青云嗤笑一声,“不过是一个纨绔,有我在怕什么?”
李柏看他,双眼冒光,谢青云满身锋芒的样子让他看直了眼,这简直就是话本里的主角真人版。
“那你有什么法子?”李柏迫切的想知道。
之前可是有例子,杨成和谢长时,还有那钱家。
李柏想知道这次陶天逸又会是什么下场,越想越是期待。
谢青云瞥他一眼,这厮也太激动了些,“那些人不会找上门来,但暗地里使绊子肯定不会少,你要注意了。”
李柏点头,“这酒楼都是能信之人,再不过,大不了关门一段日子。”
李柏是有这个底气,他们酒楼和其他酒楼可不一样,吃食和话本都是独一无二,到时候关门着急的那些常来的客人。
更何况依照他的观察,来酒楼二楼都有不少身份不一般的,更甚是三楼都有一人去过。
谢青云也是点头,赞成李柏的想法,少赚几天银子,也被人对酒楼下黑手,坏了酒楼的声誉要好。
酒楼太大,每日的人流量很多,防不胜防,又没有监控能拍下人的一言一行,想下黑手的法子太多了。
想到这里,谢青云有了法子,问李柏,“酒楼每日来的贵客多是不多?”
“多!”李柏肯定点头,“上个月三楼有一位贵客,身份不一般,是皇室的闲散王爷,之后日日都来。”
谢青云得了确定,脸上浮现出笑意,对李柏嘱咐一番。
李柏有些没听明白,“你让我找一批地痞流氓来酒楼闹事?”
“是让你以陶家小少爷的身份去找,给足了银子,而且是真的闹事。”谢青云肯定。
“这又是为何?”李柏想不明白就直接问了。
“记得一定要透露是陶家少爷找的他们,闹事的时候就装模作样的赶上一赶,如此三日,你便将青柏酒楼关门,顺便贴了告示,言明是得罪不起权贵。”谢青云提点。
李柏明白了,不愧是谢青云,这个法子真是妙,如此那被“陶家少爷”请来的地痞流氓,先是闹事扰了客人,后又因为这样酒楼关门。
听不了新鲜的话本和吃食,客人们要找的就是那闹事的人。
“绝!”李柏称赞。
谢青云又道,“与此同时,你要将报刊做出来,要和之前不一样,文章的题要显眼。”
“那般?”李柏询问。
“如,‘酒楼日日被骚扰,到底是同行的竞争,还是权贵的打压。让我们探寻真相!’这般的,且字体一定要大和显眼。”谢青云举了一个例子。
李柏有些明了,谢青云又接着道,“再让人在街上如同小贩一般,卖那报刊,还要去收集一些府里的隐私,例如谁家的主母与妾室吵了起来。”
谢青云要做的就是一个八卦小刊,并不准备做长的时间,而且还不能让人知道那报刊与他或者是李柏又任何的关系。
“印刷的时候要找黑坊刻,不能让人知道身份,这个做不长久。”谢青云道。
“这个有什么用?”李柏不懂为何不像之前那样,而且换成这样。
“到时你便知晓了,对了,报刊的名字就叫京城头条!”几乎下意识的,谢青云就想到了这个。
虽然明日下午才回国子监,但谢青云的手不能握笔,不然像之前那样,弄出初稿,现在也只能一字一句的和李柏说清楚。
“你的意思是在开头将字体放大一倍,找个最劲爆的事情放上去,之后的都是流言八卦,不需真实?”李柏复述了一遍。
谢青云应声,又让人拿来笔墨纸砚,一步步的教李柏弄好了初稿排版,接下来就是去收集消息。
还有三日的时间,还是来得及的,这么一一琢磨,一下午的时间就磨走了。
彻底教完之后,谢青云让李柏按照他的说法做,就去了后厨找爹娘。
他的右肩此时绑了绷带,右手吊着,王翠花看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坏了,眼泪也是直接飙出来。
“我的心肝啊,你这是怎么了,这手怎么受的伤,是不是在国子监受了欺负?”王翠花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谢青云都招架不住。
“娘,您别担心,我这就是不小心磕到了,养个几天就好。”谢青云赶紧安慰。
王翠花不信,眼泪落的更凶了。“早知道还要受这样的罪,当初就不该让你去那什么国子监,一月只能回来两次不说,如今人都不能全须全尾。”
谢青云不想让亲娘知道之前的事,便不能细说,只能含糊过去,全力宽慰。
最后才终于将人哄好了,亲娘也没什么心思在酒楼待下去了,只想拉儿子再去医馆瞧了。
谢青云又是将自己已经被仁心堂大夫的事说了,还将仁心堂夸的天上有地下无,有多靠谱,就希望亲娘相信。
王翠花最后又是勉强信了,不去医馆,就念叨给谢青云好好补补。
“儿啊,咱就在家里养着,这国子监请几天假,等养好了再去。”王翠花实在是不放心,去了国子监根本没人照料,那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码字码字爱我,好困T﹏T
每天两更坚决不能少,这是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