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姜鱼死。”姜妙云神色哀伤的凝望虚空，眼眶里泪光闪动。
“我知道你最善良，当然不会想要姜鱼死。只怪顾巍他们自作主张，如今还连累你我。”方寒说到此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骂了声蠢货。
姜妙云垂下头。“姜鱼虽然性格不好也罪不至死。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方寒冷嗤一声。“姜鱼那个性格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天赐。顾巍杀了她一点都不奇怪。”
听墙根的姜鱼：……？？？
她听到这里只觉得三观炸裂，男女主就可能三观炸成灰吗？
她性格怎么了？
她一个女炮灰面对主角团的针对当然要嚣张的怼回去。她有后台，有人护，凭什么要唯唯诺诺。就因为那些人是女主的跟班，她就要认命？
没这个理！
“你怎么能这样说姜鱼，她毕竟是我亲妹妹。”姜妙云皱起眉梢，眼底是不赞同。
“你拿她当亲妹妹，她拿你当亲姐姐了吗？明知我们真心相爱还一味纠缠。这样的人你还拿她当亲妹妹。”
她不肯退出三角恋？
她早就不想干了，但系统不答应啊！天天面对方寒这样又渣又狗的男人，没有抑郁都是内心强大。
她还委屈呢！
姜妙云抿着唇“她……她只是有心结。”
方寒撇撇嘴。“她就是不想看到你过得好。”
姜鱼：？？？
姜妙云拿她当妹妹？扯呢？
出生那一年长辈就为她和方寒定下了婚约。姜妙云十岁时才被带回宗门，明知有婚约的情况下还和方寒勾搭在一起。
哪个在乎妹妹的姐姐会抢对方的未婚夫？
她又不是圣母，凭什么要原谅姜妙云，还要让对方过得好？
姜鱼觉得继续听下去可能会脑梗，蹭的站直身。“我们回去吧。”
“回吧。”
元青越过姜鱼率先走出转角，走向姜妙云和方寒。姜鱼伸手想要拉住，奈何慢了一步，连衣角都没有抓住。
“走错了。”他们回去的路在另一头。
她压低声音叫喊，前方的元青似乎没有听到，一直往前行，最后在方寒和姜妙云二人面前停下。
姜鱼扶额，锤墙。
和尚想要干什么？
方寒正在耐心的哄姜妙云，看到一漂亮和尚出现同样愣住。姜妙云盯着元青昳丽的脸愣了神。
“面相刻薄、烂桃花多如牛毛、且有双妻命格。不是什么良人。”元青细细打量方寒的面容，眉梢微蹙。
方寒是赤炎岛少主，含着金汤勺长大。从小天资聪颖修炼奇才，被誉为赤炎岛的希望。从小被人夸到大，没有被人这般贬低过。
“找茬？”他冷下了脸，目光冷如刀刃“若再口无遮拦别怪我不客气。”
“脾气暴躁，自控能力差。”
方寒沉下脸，右手握成了拳。姜妙云一见忙上前握住对方的手，站在二人中间，露出个不失礼貌的笑容。
“我夫君不是那样的人，大师怕是看错了。”
“没有。”元青回头看向转角处。“不是说好回去的，怎么还不走？”
姜鱼忍不住再度锤墙。
你特么走错路了！
姜妙云如今气运犹在，她暂时不准备和对方对上。但元青已经出去，她若是跑了男人铁定会不开心。而且对方也是替她出气。
她后背贴着墙壁，深吸一口气走出转角。笑着挥挥手。“巧啊！”
姜妙云的笑容僵在脸上。
方寒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瞳孔地震，不敢置信盯着姜鱼。
“你……你没死！”
“我运气好捡回一条命，是不是有点意外？”姜鱼看向姜妙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还没有来得及祝贺你们呢，感谢姐姐把垃圾回收，拯救了我的余生。”
方寒黑脸。“姜鱼别太过分。”
“怎么，这年头不让说真话？”
“你——”方寒气得说不出话。
姜妙云从震惊真回神，眼底滑过欣喜。“你既然没有事，顾师弟戕害同门的罪名也不存在。你和我一起去说清楚。”
“……哈？你让我给顾巍作证？”姜鱼给气笑了，拍开姜妙云伸过来的手。眉眼间染上了冷意。“他逼我跳崖的事情可是真的，没死那是我命大。”
“……他不是有意的，只是——”
“你非要让我去也行，顺便帮你们夫妻扬扬名呗。”
“我知道你怪我抢了阿寒，可我当时以为你真和别人私奔才答应替嫁。：”姜妙云抿着唇，声音弱了三分。“我不知道你是被……对不起。”
姜妙云其实软下来，全身透着委屈。
“嫁得好，嫁的特别的好。我真心祝福你们。”
姜鱼看笑了。每次姜妙云都喜欢用这一招。就不能换一换？她都看腻了！
“少在这儿阴阳怪气。”方寒挡在姜妙云前面，目光冰冷如刀。“顾巍杀你是你自己有问题，若以后听到关于妙云的半点流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好怕怕！”姜鱼冷嗤。从前是被系统挟制，现在可没了。以后谁对谁不客气还不一定呢！
方寒冷哼一声，拉着姜妙云转身离开。
他的脚步越走越快，似乎很急切。
姜鱼看在眼底，心底升起疑惑。按照方寒从前的行事作风，看到她没有死必定会威逼利诱拉着自己去大殿为姜妙云澄清名声，堵住大殿上宾客的嘴巴。
今天的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急切地拉着姜妙云走了！
不正常！
“他长得没我好看！”元青盯着方寒离去的方向，平静地叙述。
清冷的声音把姜鱼从沉思中拉回现实。打量元青昳丽脸，赞同的点点头。“你说得对。”
元青琉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姜鱼，没有说话！
“？？？？”
等了一会，元青开口解释。“你说过要拿回千年雪莲子和百年灵果给我尝尝。”
姜鱼懊恼的拍了拍脑门。“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一下？那些东西可值钱了不能便宜他们。”
元青：……
姜鱼转身疾步追方寒二人，走了几步又顿住。“不行，我得列个清单送到赤炎岛。让方寒把我这几百年送的东西都还回来。”
她心里默默算了一下，那些东西拿去变卖可是一大笔收入。想到即将成为小富婆中的一员，眼底绽放精光。
元青扬了扬眉，眼底渗出笑意。
是他多虑了！
“二小姐玩够了吧？”
声音从后面响起。姜鱼回头看向三步之遥的方锦，立刻挤出个笑容。“方师姐真巧，我正打算回去要不要一起？”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去。”方锦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快走快走，方师姐生气可是会揍人的。”姜鱼拉着元青越过花坛，走回枫林苑的那条路。
方锦：……
***
午饭后，太阳正好。
姜鱼悠闲躺在凉亭下的摇椅上，嘴里轻轻哼着小调。
元青坐在石桌前煮茶，看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扬。“顾巍不过是暂时被关进牢里，值得你这么高兴？”
“在你看来这是不值一提的事。对于我来说却是美好的开始。这说明我彻彻底底的自由了。”姜鱼双眼笑成了月牙。“哎，那种开心你理解不了。
从前她是个女炮灰，只为了衬托姜妙云。千辛万苦做一件事情总会失败。还有那坑爹系统盯着，连反击别人的算计都无法做到。
如今不同了。谁敢算计她，必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她转念想到自己废材的修炼资质，没有了压制不知道能不能行！
改天要试一试。
“我的确不太理解。”元青被她全身流露的欢喜感染，唇角的笑容加深。把沏好的茶水递过去。
姜鱼一口喝光，美滋滋的感受着在体内流淌的灵气。
这种感觉真舒坦！
咯吱——
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
姜鱼闻声看去，眉梢轻佻。
姜海从外面走进来，沉着脸站在凉亭外面。“伏正是你找来的？”
姜鱼坐起身，诚实的点点头。“我只要一个公正。”
“宗门内不能给你公正？为什么非要联合外人？”
“和稀泥的人太多，我累了。”
师傅在刑罚堂当然能给她公正。可耐不住亲爹胳膊肘往外拐。每次他的徒弟被关进刑罚堂，下一刻师傅就被支走。被关的人立刻被放出来下山历练。也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刑罚堂的弟子都找不到。
这种事情经历多了，她也看清了！这次她不想顾巍再次蒙混过关，索性联和外人来做更妥当。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其他掌门在此做个见证。
姜海眼底怒火翻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来。“这次的确是顾巍不对，你也得到公正。这件事情满意了？”
姜海没有如往常那般怒火中烧，破口大骂。居然耐性和气的继续说话。姜鱼怔住。悄悄地掐了一把大腿。疼痛使她清醒。果然不是做梦！
亲爹的态度如此的反常。
不对劲！
“您这个样子挺渗人的，有什么话直说吧。”
姜海额头的青筋挑了挑，板着脸沉默一会，瞥了一眼悠闲喝茶的元青。缓缓开口。“你已经把他带回来住在一起了，想来是喜欢的。既如此就把结侣大典办了。省的其他人说三道四。”
“……哈？结侣大典？”姜鱼觉得今天彻底玄幻了。
从来不管她的亲爹居然操心起她的婚事。
反常，太反常了！
转念一想，她突然明白过来。气的笑出了声。“你是不是想顺便在我的结侣大典上澄清姜妙云和方寒的事情，要我承认婚约早就易主？”
“你都和别人结侣了，不该为你姐姐澄清？”
果然是打的这个算盘。凭什么？
她没有站出来指责都已经很大度了，凭什么还要站出来给对方洗白？
“不——”姜鱼猛地闭嘴，心思一转，到嘴的话转了转。“可以，但我有条件。”
姜海皱眉，刚下去的怒火蹭的翻腾而起。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怒火重新压了回去。“你说。”
“爷爷留给我的东西还回来。”
姜海的眉梢皱成了川字，又深吸一口气。“可以，只要好好澄清东西都还给你。”
姜鱼伸出食指摇了摇。“先还东西再澄清，否则免谈。”
“你别太过分。”
姜鱼懒得继续说，躺回摇椅合上眼。
姜海脸色铁青，背在身后的双手捏成了拳头。对上元青笑吟吟的目光，气势猛然一滞，运转在四周的剑气散了。
他思考片刻，终是忌惮元青。不得不点头。“我可以先还给你。但你必须澄清婚约的事情。云儿以后要继承万剑宗不能有任何污点。”
“好呀！我希望今晚能看到爷爷留给我的东西。”
她一定会好好澄清，至于别人信不信就不关她的事了。
姜海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姜鱼盯着他的背影，指尖轻轻敲击躺椅扶手，唇角微微上扬。
“阿青，你说我把爷爷留下的大礼送给亲爹，他会是什么反应？”她有亿点点期待！
等了一会，不见男人回应。
姜鱼转头一看，脸色骤变，蹭的起身。
“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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