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上楼,直接去纪韶光的房间。
怒气未消地推门,看到那个女人侧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
果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他抓她回来,是为了调查奶奶的下落,可不是让她享受的!
“离歌!”他一声冷喝。
没有动静。
“纪韶光!”君越加重声音,“你给我起来!”
她还是不动。
君越上前一步,准备掀开她的被子。
哪知这个时候,床上的女人突然翻身,平躺过来,一张脸登时出现在他眼前。
“纪韶光,你还知道——”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君越已然后退了一步,“你在搞什么鬼?”
她迷糊地睁开眼睛,似乎这才察觉到他,下意识向里缩了一下,“干什么?”
“真丑!”他嫌弃的目光,如同看着一堆垃圾,“你是谁?”
“我是纪韶光,你不认识我了?”她疑惑地看着他。
“纪韶光?”可不就是她,连声音都没变。
君越原本就不高兴,此刻见着她疑惑的丑样,直接丢了一面镜子给她,“看看你的尊容。”
纪韶光拿过,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张脸肿得像大饼,密密麻麻地冒了不少痘痘,看着就像被炸过的麻团,又糙又丑。
再一看身上,双腿双脚都肿了,俨然两只泡过的酱萝卜。
此时的她,真是丑得无法入目,连她自己都不想看第二眼。
“我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你发什么病,搞成这副鬼样子?”君越一脸厌恶。
纪韶光见状,立即下床,到他身边,“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这样了……会不会,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君越胃里一阵翻滚,推开她,“你说我的城堡里有虫子?”
“那是为什么呢?”纪韶光脸上不无悲伤。
其实她心里已经在笑了,君越在嫌弃她,很好……
索性冲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胳膊,“我很害怕,君先生,我不会一直这个样子吧?”
君越甩开她,“你离我远点!”
“君先生,我在药房里很多年,又上过医学院,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我是不是……得了绝症?”
她有些害怕似的,“是不是治不好了?”
她的声音本来就软软的,此刻又是这样难过的语气,像一只小猫,挠得他心里一阵异样。
忍下心中的厌恶,回头看向她。
纪韶光抓住了时机,直接凑上去,哈出一口气。
“呃……”君越眉头大皱,直接跑到卫生间里狂吐……“你的嘴里怎么这么臭!”
“臭吗?”纪韶光无辜地哈了一口气在自己手里,闻闻,“不臭啊,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臭?你简直比死猪还要难闻!”君越一边反胃地狂吐,一边骂着。
他对味道很敏感,平常人觉得难闻的味道,在他这里就严重了几十倍。因而城堡里日日都打理得没有一丝异味,此刻闻到这么恶心的味儿,怎么可能不生气?
纪韶光低着头,嘟哝,“不是贵族之后吗,怎么还知道死猪的味道?”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纪韶光摇头,“不知道这是不是传染病,君先生,你的身子这么高贵,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传染病?”君越呕吐的声音小了点,似乎陷入了沉思。
纪韶光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计策有用。
这个男人提到过离歌的体香,昨天晚上还多次问她身上的味道……
妈妈是有名的中医,从小就喜欢给她做药浴。而且妈妈选的药草,大多是中药性质的香草香木,所以她身上一直有一种很清淡的药香——
自己闻不着,这还是她的同学讲的。
她思量着,君越可能是被她身上这种味道吸引了,才会对她用强。于是想办法让自己发臭,他就不会再对她做什么了吧?
现在的情况,得先保住自己再说,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嫌弃她太臭,就把她丢出去了呢?
“你是医学院毕业的,没见过这种病?”
“是啊,闻所未闻,肯定是一种怪病,现在的医学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纪韶光摸着自己的脸,语气里带着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