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接近年末,娱乐圈的时尚晚宴总是接踵而至,大场面小场面应有尽有。
傅欢愉刚入圈那会儿顶多只能在小场面里打酱油,混到现在这个咖位,小活动的通告几乎递不到她面前。
她团队要求就一个,非必要场合不出现,只要出现就得出圈。
傅欢愉心态较佛系,妆化到一半,嘴里还咬着冰美式听相声,礼服还没定。
刘彪穿过层层工作人员杀到,把刚打听到的一手资料递给她。
傅欢愉垂眸,瞥见江璐的脸,以及她今晚会穿的礼服和珠宝首饰。
法国品牌,走优雅小女人路线。
傅欢愉没什么表情,像是丝毫不关心。
刘彪看见她这幅打扮,不知道该笑还是生气,“江璐那边没有打听到你今晚穿什么,她的红毯又排在你前面,就提前定了衣服,这样也好,咱们可以现在决定礼服和配饰,压她一头。”
他招手,让造型师过来,“给她打扮得冷艳一些,也算创新,肯定有话题。”
傅欢愉放下咖啡从桌上挑出一只棕色眉笔慢慢描摹眉形,将艳丽的眉峰修改得温婉可人。
“要有话题就必须有对比,挑起争议,带来拉踩。冷艳风格可以留到下次,今天我们也走法式优雅风,就死磕江璐,把她踩到泥泞里。”
她化好眉,开始选口红。
真是神奇,只是眉毛的改变,整个人便温柔高贵起来,口红颜色不深,恰当好处的温柔浓情,眼妆也并不奢华,整个妆面都份外轻薄淡雅,却难言的动人。
傅欢愉回过头,眼波潋滟看着人,“好看吗?”
那是当然。
她的美貌毋容置疑,很少有人get不到,而且化妆师发现傅欢愉会根据妆容与打扮调整眼神与状态。
化甜美妆,她的眼睛亮晶晶笑起来像水蜜桃。清纯时便会匹配一副纯净不谙世事的眼神,纯欲时犹如雾里探花,引引诱诱,而当换上茶系妆容时,她的行为又会叫人又爱又恨,堪称当世白莲花骨灰级人物。
时时刻刻都在演,真是活该她红。
傅欢愉亲自挑的礼服,同样是法式优雅黑色系长裙,比江璐的衣服更具线条与设计感,更能完美凸显女人味。
换好礼服,傅欢愉随口问:“我们红毯第几?”
“压轴。”贞芜说。
傅欢愉满意浅笑,对镜轻抚头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江家母女精彩的表情了。”
刘彪拧拧眉,“她们到底怎么惹你了,你看起来是真想把她们往死里搞。”
傅欢愉转向他,又轻飘飘的移开了眼神。
刘彪:?
总感觉被鄙视了。
车已经停在公司楼下,傅欢愉伸手,贞芜立刻递给她遮风的皮草,手感与厚重度让傅欢愉觉得陌生,转头一看,果然是从没见过的。
“哪儿来的?”
贞芜迟疑道:“商先生送来的。”
傅欢愉扬着眉,用挑剔目光审视这件新皮草。
商止酷爱为她买东西,豪宅,名车,名表,甚至酒庄,远在国外的优美庄园。
他以她的名义投资,很早之前就为她建立令人咋舌的财产,打造着一座不为人知的只属于她的商业帝国。
尽管傅欢愉从不好奇,从不过问,但每天都有一笔巨额数字汇入她的银行卡。
她暂时没有弄明白商止为什么要做这些,说是喜欢她?未免太恋爱脑,她不会信。
商止做任何事都有其目的性,他一定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没错。
她就是如此普信。
挑来挑去想找出缺点,除了越看越喜欢,还真没有,傅欢愉果断披在身上。
“商先生在外面等你。”贞芜忽然又提醒。
傅欢愉往外走的步子停住,回头问:“他亲自来的?”
“是的。”
“来多久了?”
贞芜低着头抠脑门,“两个小时前。”
“……”
两个小时,那时候她还在睡大觉。
“怎么不叫我?”
“商先生说不着急,他慢慢等,让我们别打扰。”
刘彪眼里的惊悚和疑惑七上八下,吃瓜群众则是兴奋不已。
傅欢愉轻嗤:“他又搞什么?”
没等她拉开门,门就被推开了。
商止含笑站在那里,银灰色西装,外披黑色长衣,高挺英气,贵不可言。
今天的他应该也会出席活动,做了简单打扮,戴着细细窄窄的方形镜片眼镜,看到傅欢愉时,眼睛里的笑意一点点晕开,视线巡视着她玲珑曲线,缓慢而慵懒的挑起眉。
“真漂亮。”他走了过来,揽住她的腰肢,指腹摩挲,亲密无间,嗓音轻轻喊她名字:“我的洄洄。”
真是千回百转,疼得厉害,看呆工作室工作人员。
这是商止。
商止竟然在摸欢愉的腰!
止傅为婚果然好磕!!!
傅欢愉示意他收敛,先行离开。
商止言笑晏晏,保持着温文尔雅的风度跟随。
他的卡宴就停在青云影视楼下,专程来接傅欢愉的。
刚上车,商止毫无意外听到傅欢愉的嘀咕,埋怨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她工作的地方。
商止笑容不改,不紧不慢取下眼镜。
傅欢愉一张小嘴叭叭个不停,商止笑看着她,将领带拉松,并将她的座椅调到舒适的位置,傅欢愉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待会儿要坐公司的车去活动现场的。”
“不过这件皮草我挺喜欢。”
“晚宴时你最好别离我太近,影响我磁场。”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嗯。”商止在笑。
傅欢愉反应过来时,她和商止之间,她已经处于劣势。
他轻而易举覆过来,捏起她下巴。
凝视。
打量。
她就在他指尖之上,欲.望峰顶。
傅欢愉明白他想做什么,他想接吻时总是很直白,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却又守着最后的底线等她让步。
傅欢愉比谁都清楚。
商止有多想要。
她非常上道,立即凑过去过去亲他,又快又轻,多少带些敷衍了事。
“可以了吧。”
商止若有所思,“我等很久了,洄洄。”
傅欢愉心想真麻烦,胡乱在他脸上亲一通,忽然被略带凉意的手抬起脸,对方眼神沉静,没有一句废话,薄凉的唇与她相合,温文尔雅斯文进攻。
傅欢愉能感觉到他掌心温度在上升,灼得腰间皮肤滚烫,无意间睁眼,被框进一双幽深的瞳。
傅欢愉不懂,他是怎么做到用如此自持冷静的眼神看着她,亲吻却步步为营野欲,恨不得将她吃掉。
傅欢愉都被亲痛了。
商止很擅长感知她的一切,她不舒服,他很快停止。
他仍旧将人搂在怀里,亲吻后并不见半分紊乱,高级绅士的优雅保持良好。
他用掌心为怀里的女孩顺气,拿出贴身带的丝巾为她擦掉已经被晕开的口红,又很轻的吻了吻她脸颊。
傅欢愉有些不高兴:“要重新补口红了!”
商止早有准备,拿出一盒她常用的口红,还能从无数包装精美,眼花缭乱的口红里准确选出傅欢愉今天涂的色号。
他笑着说:“我来。”
便捏着傅欢愉下巴,一点一点帮她把口红补上。
他手法娴熟,这并不是第一次。
傅欢愉爱美,少女时期就开始化妆,有时候上学赶早八,总会在车上化妆,她的化妆品几乎都是商止准备。
他总能在傅欢愉化妆时准确为她提供下一步会用到什么。
但在车辆行驶时化妆是很需要技术的,当初还是手残党的傅欢愉就总因为车辆的活动而把眉毛和眼线画歪,气鼓鼓把笔扔开。
这样的时候,商止就会放下一直在看的财经时报,笑着捡起被她扔开的化妆用具。
“不生气。”
“来,我帮你。”
傅欢愉怀疑地瞥他:“你?”
“我才不要!你们男生懂什么是化妆吗?”
商止笑:“我不懂。”
他捏过来傅欢愉气呼呼的脸,“不过我懂你。”
他顺着她头发,低声慢慢哄:“洄洄生气也漂亮,眉毛画歪也漂亮,哪里都漂亮。”
女孩子哪里会不喜欢被人夸奖,不管做什么都喜欢被夸,原本就是越被夸越可爱的,商止似乎深谙这个道理,每天总会换着法夸她。
傅欢愉也就不生气了,还兴味盎然把脸凑过去,下巴搁在他掌心里,笑嘻嘻道:“那好吧,给你画,画得不好看我也不生气。”
你看,女孩子就是这样好哄。
但商止不单单只会甜言蜜语,他的手很稳,为女孩子画眉毛这种事竟然也信手拈来,让傅欢愉很满意,捧着镜子看个不停。
“你竟然真的会画!商止,你好厉害啊!”
商止笑着放下眉笔,继续看自己的报纸。
她当然不会知道,这是他私下里练习无数遍的结果。
和商止在一起就难免追忆往昔,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从前,她会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再沉沦。
补完口红,傅欢愉推开他手,“时间差不多,我要走了。”
贞芜和刘彪,还有一干工作人员已经在车外等她。
商止轻笑着“嗯。”
目送着傅欢愉离开,女孩曼妙的身影渐行渐远,商止温柔的眼神也一点点冷却下来。
傅欢愉坐上保姆车,车里意外的安静,大约都在好奇商止与她的关系,但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发问,还是刘彪率先出声:“那个……”
化妆师急不可耐抢道:“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凭她多年磕cp的经验,这对一定是真的!否则她就是假的!
傅欢愉笑了笑:“商总有权有势,我貌美如花,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一众人:“……”
还真是…坦诚啊。
造型师想了想说:“可咱们都觉得商先生不像是玩玩,刚刚我看监控,他等你这两小时一直寸步不离,那叫一个望眼欲穿,丝毫不见一丁点上流人物的不耐烦和冷傲。”
傅欢愉闭上眼准备休息:“就这一面,你们就断定他的真心了吗?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倒也是。
傅欢愉很清醒,要不然也不会跻身一线大牌。
大家不再多说。
傅欢愉当然知道商止好,很多年前就知道,他总擅长在所有人面前伪装自己。
傅欢愉也曾被他蒙骗过,也曾以为他真心喜欢自己,也曾真切的付出过感情,只不过……
她别过头,车窗里反衬出她冷漠的脸。
被骗过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跟随榜单字数更新,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