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薄心凉礼貌道谢,推开车门就要离开,反复用力几次之后却没有作用。
眉头皱起来,薄心凉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恼怒,却被她遮挡在纤长的睫毛底下。
“先生,能不闹了吗?”
没有回答薄心凉的话,凌颢初双手撑在薄心凉的身侧,欺身覆盖过去,遮挡了薄心凉头顶上所有的光芒。
瞳孔微微放大,薄心凉动了动唇瓣想要说什么,话语还没有从口中溢出,忽然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因为随着凌颢初身躯覆盖过来的,还有他的唇。
比起在刚刚在会所里,这个吻明显火热了许多,滚烫的气息过度到薄心凉的唇齿之间,灼烧的她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低低的喘息了一声,薄心凉死死攥着拳头,尖尖的牙齿忽然就落了下去,在男人的舌尖上狠狠咬了一口。
吃痛松开了薄心凉,凌颢初感觉到口腔里淡淡的血腥味,忽然就笑了。
还好,还知道反抗,这丫头总算没有让时间把她的棱角全部都磨平了。
“麻烦你打开车门。”薄心凉压抑着胸腔里跳跃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说。
“你在生气?”
“没有!”
薄心凉咬牙,只是如果说这句话时她脸上的表情能够再平静一点,那就更完美了。
抬起薄心凉的下巴,凌颢初目光落在她微微有些红肿的嘴唇上,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一个弧度。
“你要记住,今晚,是你主动吻的我。”
偏头躲过男人的触碰,薄心凉在听到车门打开的“咔哒”声之后直接跳下了车,脚步有些踉跄。
她今天实在是太荒唐了,为了不值得的人和不值得的事,居然和一个陌生男人接了吻。
触碰上温度有些高的唇瓣,薄心凉用力闭了闭眼睛,快步朝着薄家的方向走去,再没有往身后男人的方向多看一眼。
看着薄心凉头也不回的离开,凌颢初眼底的神色逐渐变得冷凝。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凌颢初紧绷着的唇角看起来有些锋利。
“拍下来了么?”凌颢初问。
“拍下来了,角度掌握的很好,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照片上的人究竟是谁,只是……”男人说到这里,突然沉寂了。
“有话就说。”
稍微停顿了一瞬,男人犹疑着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凌颢初眼底近乎于妖娆的雾气没有半点消退的迹象。
“伸张正义、除暴安良,有什么不好?”
电话那端的男人默,凌颢初的语气这么的理所当然,听得她反而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可是……”男人还想说什么,在他看了,总裁是一个冷静果决的人,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动干戈。
“陈德。”凌颢初忽然叫了男人的名字一声,语气很是平静,听着却叫人莫名的胆战心惊。
“我的命令,只能用来执行,而不是质疑。”
脊背猛地变得僵直,陈德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即使凌颢初不在他的面前,他还是不自觉站直了身子,像军姿一样标准。
“是我越矩了,我马上就去处理。”
“嗯。”凌颢初应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
他或许是有点操之过急,但是值得。
“薄、心、凉。”凌颢初一字一句的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狠狠的打了个喷嚏,薄心凉紧了紧身上的裙子,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只不过是一杯水而已,不至于让她生病这么严重吧?
薄心凉赶回家的时候,刚刚好九点,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拿着锁头的继母萧妙月。
垂下纤长的睫毛,薄心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狼狈一点。
像是胜利者一样笑了一声,萧妙月一把把薄心凉拉进来,不着痕迹的在薄心凉胳膊上掐了一下,当即就泛起了一阵淤青。
虽然很痛,可薄心凉脸上的表情却是淡然的厉害,似乎已经习惯了。
“是什么样的人,就要守什么样的本分,你只需要尽可能的让凌家那个病秧子凌颢初喜欢你就好了,想和我的女儿争,门都没有!”
“我知道了。”薄心凉似乎是被吓到了,怯怯弱弱的,看着就让人心生厌烦。
“滚远一点。”萧妙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要是明天你没办法让凌颢初对你感兴趣,那么你就别指望薄家会收留你了!”
这话说的,好像薄心凉很稀罕在这里生活一样。
勾了勾唇角,薄心凉转身离开,到底是没有多说一句辩驳的话。
坐在镜子前,薄心凉看着胳膊上的那个红痕,忽然笑了。
从抽屉里拿出纸笔,薄心凉在上面画了一笔,刚刚好凑成一个正字。
连上今天这个,她已经被萧妙月弄出了第3812个伤口。
“会还回来的。”薄心凉对自己说,纤细的手指悄悄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