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瘫软地倒在沙发上,望着墙上的黑白照发呆,不争气的眼泪又泛滥,“外婆,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好不好?我……我可能真的保不住您的心血了。”
是她无能,早点承认该多好,逞强的苦果就算再不能接受,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手机响了,是她最熟悉的铃声,她却犹豫该不该接。
铃声反复响了两轮,她才缓缓拿起手机,“喂,康泽,有事么?”
她其实没心思跟康泽谈情说爱,甚至是单纯的聊天,怕他为她担心,也怕他不小心说中自己的痛处,最近她变得很敏感,无论提到什么,她都能很自然联想到自己目前的困境。
“初夏,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康泽的声音很焦急。
“没有”,沈初夏轻轻吸了吸鼻子,“我有点感冒而已。”
她感觉自己被困在牢笼里面,走不出去,也没人愿意来帮她,很无助。
“你生病了?严不严重?你怎么老是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康泽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
“我没事,已经买药吃了”。换作以前,每次听到他的关心,她都感动涕零,现在却心不在焉。
“初夏,我刚才打听到远虹濒临破产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康泽既激动又心急。
沈初夏心下一软,忽然想跟他讲述她最近的囧境,但发现有另一通来电,只好作罢,“康泽,我现在有通电话要接,待会再打给你”。
刘可心听见了她的声音,直接开门见山就问,“沈总,事情怎么样?你爸同意吗?”
沈初夏叹气,“他怎么可能会帮我,刚才他又狠狠羞辱了我一番。”
是她傻,沈华升是什么人,十年前无情的将她逐出家门,如今她身陷困境,他说不定还想谋夺远虹,又岂会帮她?
“那现在怎么办?远虹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
是啊,这点她当然知道,可是眼下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沈初夏很无助。
“沈总”,刘可心深知她上一次去天爵没讨好,思考再三,还是开了口,“不如再去天爵集团吧,说不定还有希望。”
她当然也知道只有天爵有实力帮她了,但一想起不堪的那一幕,沈初夏身子一僵,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挣扎之中。
事情一下变得两难,不去找天爵,远虹肯定没希望了;若去了,人家肯定认为她为了达到目的,牺牲自己的身体,说起来也算个不光彩的交易。
那男人若不是展总监,会是谁呢?看起来应该职位也不小。
呵呵,沈初夏,你真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人,睡了谁你都不知道。
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缓步走出办公室,看着这个她最熟悉的地方发呆。
从小她一放学就经常跑来这里玩,外婆经常带她介绍这介绍那的,这里的每一处角落,每位员工,她都非常熟悉,早已经把它当做自己的家了。
职员们一看见她就直奔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她。
“沈总,危机能解决吗?”
“沈总,远虹真的会倒闭吗?”
“沈总,你再想想办法吧!”
“是啊,沈总,我们在远虹都工作那么多年了,对这里很有感情,希望你能想想办法挽救。”
望着新老员工们眼里的期盼,想起外婆的殷切愿望,沈初夏说不出话来。
身为公司的负责人,她竟然还在为个人利益着想,别说为了远虹失了清白,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也该奋力一试才对。
在跟展舰电话联系后的第二天,沈初夏驱车到了天爵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