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救人救到异世界
卓奕辰拼命往湖心游去。
“救命……救命……”
求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卓奕辰现在只能看见一双白皙的小手在水面上挣扎，连小男孩的头都看不到了。
卓奕辰加快速度，他离小朋友越来越近，只有几米……
那双白皙的小手猛地抓住了卓奕辰，紧接着，借助卓奕辰手臂的力量，小手主人的头也从水里钻了出来，把卓奕辰吓了一大跳。
这这这……
这么长的头发，明显是个女生吧？
刚刚的小男孩呢？
他莫不是遇到了水鬼？
卓奕辰吓得呛了一口水，可被紧握住的手臂，似乎传来了女孩微微发热的体温，女孩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惊喜。
“救命……”女生央求地说。
仔细想想，他刚刚听到那两声微弱的呼救，也是眼前这个女孩的声音。
应该不是水鬼吧？
可能是他刚才看错了，以为掉进这个公园景观湖的是个小男孩，其实是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
不管怎样，先把人救上去再说。
往回游的过程就顺利多了。
最初卓奕辰还担心女生跟他年纪相仿，在水里挣扎的话，他会拖不动女生。
可事实上他发现女生会游泳，他带起来一点都不费力气。
也许女生是不小心掉到湖里，刚好脚抽筋了？
卓奕辰把女生拉上了岸，才发现一切都不对劲起来。
先是卓奕辰找不到他为了去湖中快速救人，丢在湖边的防晒衣了。
现在卓奕辰倒是没觉得冷，可自己只穿着已经湿透的运动背心和短裤，站在一个同龄女生面前，注重仪表的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都湿透了，卓奕辰没好意思直视眼前的女生，他仅仅用余光瞄了一眼，只觉得这个女生打扮得好土。
女生小巧的鹅蛋脸上生着一双明亮的杏眼，可惜就是瘦得有些病态，五官虽然秀气，皮肤却呈现出一种很不健康的灰黄色。
她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露出光洁的额头，辫子上扎的红发绳正顺着发尾滴水。
土绿色的翻领上衣和同款长裤，哪怕是被水泡透了，穿在女生身上，也像个演电视剧的。
就是阿婆爱看的那种，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电视剧。
阿婆……不对！
刚在湖边的人呢？
卓奕辰跑过来时，明明看到十多个晨练的爷爷奶奶，围在湖边喊人。
他跳下去的时候，还听到有个爷爷喊让他坚持几分钟，说打了报警电话，很快就会人来救他们。
现在，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更惊悚的是，卓奕辰扫了一圈周围的景物，这哪是公园的景观湖啊，倒像是山沟里的一条大河！
卓奕辰紧握的拳头里，指尖狠狠地抠了手心一下，很疼，不是梦。
他不会是真的被拉到什么异世界了吧？
抬头看看天，太阳马上西沉，可他刚刚明明是在公园里晨跑……
“阿嚏！”
也许是直视阳光的刺激，卓奕辰浑身一激灵，打了一个喷嚏。
女生听到卓奕辰的喷嚏，赶紧往前跑了两步，在一棵树下拾起了个破旧大包裹，从里面抽出一件上衣。
“同志，谢谢你救了我。先把这衣服披上吧，别着凉了。”
女生把这件设计同样很有年代感的上衣递给卓奕辰。
卓奕辰不想接，又不敢不接。
这水鬼给的东西，不能碰吧？
可要是不接，水鬼会不会直接恼羞成怒，一口吃了他？
“水鬼”根本容不得卓奕辰犹豫，直接过来把衣服往他身上一披。
“同志你别嫌弃，先将就一下。这是给我爹新做的衣服，刚从县里拿回来，回队上再说。”
回队？
什么队？
说实在话，他哪也不想去。
最好能眼一闭一睁，再让他回到刚才晨跑的公园去。
卓奕辰眼睛瞄向刚刚他游上来的大河，是不是再进去游一圈，他就能回去了？
【滴——舍己为人激活续命程序！请提供最擅长的职业。】
就在卓奕辰犹豫着要不要再次跳河的时候，脑海中响起了突兀的电子音。
激活了什么？他幻听了？
职业？
卓奕辰下意识地思考。
职业是学生吧，他马上就要开学了。暑假里好不容易找到的，在大厂当游戏策划的实习机会，如今也结束了。
好在实习结束之前，他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
不容卓奕辰多虑，同一时间，女生又从布包里抻出一条深蓝色的长裤和黑色布鞋，塞到卓奕辰手上。
“裤子鞋子你也换上。我去那后面换衣服，你换好喊我。”
女生指了指他们俩前方，两人多高的小山包，离他们只有几米的距离。
这个女生似乎很习惯做决策，她也不等尚在考虑的卓奕辰做回答，就径自往小山包后面走去。
卓奕辰看了看手里的长裤和布鞋。
和刚才那个女生塞过衣物时，有温度的手一样，这衣物也不像鬼怪变化出来的产物，布料手感非常真实的粗糙。
变化出来的东西，应该能让放松警惕的环境和物品，至少应该和他的认知相仿吧？
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一片残阳下的荒野山沟里，眉眼清秀却打扮怪异的女水鬼，非要他换上质量低劣的衣服……
这一切都太违和了。
不是鬼吗？
那自己是怎么了？
这是哪？
还有刚刚脑海里那道问他职业的诡异电子音……
难道公园的景观湖，其实是通向异世界的入口？
见女生已经走到山包后，无法看到自己的行动，卓奕辰伸出右手食指，轻触自己的左手手腕。
他轻触的这个位置，皮肤与周围并无二致。可就在这一瞬间，卓奕辰眼前出现了一块半米见方的光屏。
光脑的荧幕仅投射在自己的虹膜上，卓奕辰不怕那个女生看到。
他在虚空的光屏上点了几下，发现除了需要联网使用的功能无效，其他功能仍可以正常使用。
卓奕辰扫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系统时间，2066年8月8日，早上6点6分。
同在屏幕右下角的GPS，目前显示他无法定位。
这让已经认为刚刚那个不是女鬼的卓奕辰有点慌。
他打算用光脑的实景扫描功能，扫描一下目前这是哪里，这功能不联网时不太好用。仅能提供一批相似的数据，由人工筛选判断。
至少先确定自己所在的大致方位，其他再做打算。
卓奕辰刚在光屏的程序搜索栏里，输入“实景扫描”几个字，熟悉的失重感突然袭来。
奇怪，为什么会产生进入全息游戏仓一样的感觉？
眨眼的瞬间，周围的景色一闪而过。
荒山野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垠的白色。
脚下所踩的白色巨石上，他之前实习那个公司的大商标，正在发着醒目的光芒。
目之所及，都与他正在参与开发的新游登录界面一致。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了那个卓奕辰看着碍眼的引导人工智能。
想到那个人工智能，卓奕辰快速检查了一下自己光脑里的隐藏空间。
一切如常。
卓奕辰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可至少没有影响到她。就让她在此长眠吧，谁都没权利打搅她的安眠。
所以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他在做梦？
还是他其实已经淹死了，产生了回光返照的幻觉？
【职业模式：游戏策划已激活。请制作一款游戏并招募玩家吧。】
之前脑海中雌雄莫辨的机械电子音再次响起，卓奕辰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是谁？想做什么？”卓奕辰在脑海质问这道声音。
【我是系统233号，宿主也可以叫我统子或者统统，都可以哟。】
这系统也许内嵌了什么脱线设定，最初严肃两句之后，陡然变成了卖萌语气。
【宿主已经在原世界已经溺水身亡了哟。穿越到这个新世界，这里对宿主有排异反应，你现在只剩下三天好活啦。】
【快来完成制作游戏招募玩家的新手任务哦，宿主就可以获得续命值，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啦~】
听到自称系统233的声音这样说，卓奕辰并没有相信。
“是你把我搞到这荒郊野外来的？你这是……控制了我的光脑？”
卓奕辰再次启动手腕上的光脑，对着虚空中显示出的屏幕快速操作起来。
系统233号是个新统，这是它第一次出任务。
它接受的详细业务培训里，可不包括宿主要把它的栖身之所锁定啊！救命！
“同志？你怎么还没换衣服？这真的是新衣服，别看上面有补丁，是为了补上瑕疵布的破洞。现在天凉，不换衣服会落病。”
耳边传来刚刚那个女生关切的声音，卓奕辰眼前一花，白色的游戏登录场景消失了，他又回到了荒山里的大河边。
女生已经换好一身干衣服回来了。
似乎是那个系统把他拽进到全息场景里，现在又把他踹了出来。
眼前这女生离得近，卓奕辰不好再虚空中戳光屏。
刚刚那一通操作，卓奕辰已经锁定了那个自称“系统”的所在区域范围。
故弄玄虚的家伙，归根结底，不就是个人工智能？
卓奕辰也看过不少宿主系统类的小说电影。
知道自己这被这个东西拉到了奇怪的地方，又摸到了对方就寄居在他的光脑后，面对目前的环境，卓奕辰最初以为这里是鬼怪聚集地的担心，已经完全消失了。
虽然这人工智能的构成他完全不了解，没关系，既然管他叫宿主，不就绑定在他身上？
他有的是时间把这人工智能揪出来。
“同志！”旁边女生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卓奕辰的思考。
“阿嚏！”卓奕辰也适时地又打了一个嚏喷。
刚刚那个自称的系统家伙说他穿越了，也不知道现在这个地方是几月份。
刚刚从水里上来时还没觉得，现在穿着湿透的背心短裤，风从河岸刮过来，卓奕辰的胳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确实有些冷。
他眼见着女生快速蹲下，又从旧布包里拉出一件土绿色的军大衣，旧布包一下子便瘪了。
女生拿着军大衣抖了几下，把衣服抖蓬松。接着又不容拒绝地披到了卓奕辰身上。
能够重新回到此时此刻，一定是老天爷想让她做点什么。
女生捏紧拳头，暗下决心。
这一次，她一定要拯救所有人，包括眼前这个让她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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