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潆握着门把的手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感觉身后阵阵热气扑背而来,似乎隔着薄薄的衬衫衣料,也能把她灼伤。心生一种想夺门而出的冲动,她无奈盯着紧闭房门,特别想哀嚎出声。
用力捏紧门把,再三深呼吸后,佯装镇定转身。不停无声鼓励自己说,一定要说服他把手拿开。不过一个奇怪的现象令她蹙眉,刚才出浴室的时候,明明看到的是他烂醉如泥躺在床上,怎么两分钟不到的功夫,人就到她身边了。
他不会是装喝醉酒吧?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然后马上便否决了。接着脸不争气红了起来,热气不断往上冒,因为脑海忽然想起适才电梯内发生袭胸的一幕。
幸好房间没有开灯,唯一窗户的窗帘也被严严实实拉起,但薄纱窗帘的好处是透光,因此周围大厦外表装饰的LED彩灯照进来,即使房间不开灯也不至于看不见,就是带点朦胧感。正因如此,她才不用把红得像苹果的脸藏起来。
慕潆不转身还好,一转身就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她还未来得及抬手察看额角是否红了,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古龙水,接着那堵肉墙缓缓贴近她,高大身影遮住了略显娇小的她。
“喂,不要再靠近,我要离开。请把你尊贵的手从门上移开。”仿佛要表明自己离开的决心,她勇敢仰首直视他,那双如在黑夜之中散发异样光芒的眸子,同样目不转睛凝视她。
被他这么专注地看着,她的小心脏不知为何加速跳动起来,似要随时蹦出体外,耳边充斥的是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随着声音在心田泛起阵阵涟漪。
她尴尬得立刻垂下螓首,不与他那双好像能看透人心智的黑眸对视,可低首看到的又是另一种诱惑。他原本穿在身上的西装外套不见了,仅着一件白色衬衫,在酒吧的时候衬衫没扣的纽扣只有上面两颗,现在却是完全敞开,看到结实的胸膛。
这下,她眸子更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恨不得背部紧贴的门板能凭空生出一个洞来,好让她不顾形象钻出去。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她脸上,使她全身虚软,臂弯中勾着的西装外套颓然落地。
随着他的贴近,她觉得自己双腿发软,快要站不住了,要不是身后抵着厚重的房门,她恐怕会十分丢脸跌坐在地上。
秦邵煊盯着她诱人的红脸,很想俯身去咬一口,而她身子散发的体香很好闻,使他欲更加靠近她,希望从她身上汲取更多。
望着在下娇羞垂首的她,脑海中浮现一张脸,他抬手用食指挑起怀中女子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视线之内脑中所想的脸,与面前女子重合在一起。他顿时略显激动:“为什么急着离开,你都送到这里了,就留下来陪我吧。”
“……不行,我要回家。”慕潆伸出纤手抵住他越来越近的胸膛,可他不理会她的拒绝和挣扎,执意贴近,直至她后背完完全全压在门板上,他强壮的身体与她贴得不留一丝缝隙,害她呼吸得小心翼翼。
她被迫迎视他深邃的黑眸,同时看清他眼底的眷恋和不舍。这样的他给她一种错觉,似乎他眼里看到的并不是她,而是别人。因为对一个谈不上认识的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除非……他认错人。这是她觉得最合情合理的解释,才刚这样想脑海立刻出现一把声音:她不要被他误以为是别人。边想边推着他胸膛的纤手,不知不觉握紧拳头,待她自己意识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并且马上抛开这种荒谬的想法。
秦邵煊把捏着她下巴食指放在她欲启的唇瓣上,直到确定她不再开口,才松开改用大掌轻轻抚摸她光滑脸颊,专注的眼神就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柔声道:“嘘,不要说我不爱听的话激怒我,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他正在细细回想属于他们俩美好的一切,不希望她制造出任何声音来破坏他的回忆。有时候他多么希望时间就这么停下来,这样就不必经历分离,也没有悲伤。
可,时间是不可能倒流的,虽然它一直在前进,却带不走身上无形的伤痛。那人抛下自己无声无息离开,是不争的事实。
“……”他温柔的抚摸使慕潆抬首,她想看清楚在他眼底投映的到底是谁。要是知道自己会被这双明亮的黑眸看得移不开视线,她一定不会蠢到去直视他仿佛看到猎物的眸子。
这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身体忍不住轻颤起来,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告诉她,要离他远远的,不然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脑海如此想的同时,她身体已经做出反应。浑身散发浓烈酒味的他,一只大掌虽撑在门板上,可身体重量似乎有往她身上压的趋势,时不时甩首证明他意识出现模糊,大概是酒致他产生头晕。这是她逃跑的大好时机。
慕潆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推开他抵住自己的胸膛,他踉跄退后几步,她马上抓准时机,拧开门把,打开房门没有丝毫犹豫就往外冲。
刚迈出一步,准备跨出第二步,纤细的手腕忽然一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房门传来‘咔嚓’一声落锁了,她还未反应过来挣扎,背部一疼,被重新压在门板上。
双手手腕被他紧抓,禁锢在螓首两侧,她使尽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挣脱得腕部传来丝丝疼痛。
睨着她痛苦的模样,他非但没有手下留情,还愈加往她手腕施力。黑眸饱含怒意盯着她,扯开紧抿的薄唇说:“说!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逃!”
“你认错人了。”手好疼,她从来没被人那么用力捏过,感觉骨头快要碎掉了。他眼底的悲伤,使她忘了挣扎,紧蹙的眉头,她好想伸手替他抚平。
“不要走,永远不要离开我……”她微颤的红唇一张一合极尽诱惑,紧盯着秦邵煊忽然感到口干舌燥,下意识舔了舔唇部。他边说边俯首,一把噙住那两片柔软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