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提尼是一杯非常有名的鸡尾酒,马提尼调法最多,可高达两百多种以上,故人们称其为「鸡尾酒中的杰作」、「鸡尾酒之王」。口味辛辣,酒精度约为34度。
瞥见她错愕的表情,他故意挑衅:“你不是调酒师吗,这酒就能难倒你了?”
“不是。”就是有点复杂。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口,一抬首看到他的神情,牙关一咬,决定豁出去。
Dry Martini的原料是金酒和干苦艾酒,材料不多,难就难在这种酒她只调过一次,最后品尝的还不是她自己,因此她无法得知味道如何。
慕潆真的想大吼出声:为什么偏偏是这种酒!那么多的调酒可以选,可他恰好戳中她的弱点。他若有所思盯着她的眼神,令她莫名寒毛竖起。
秦邵煊一直细心留意她的表情变化,最后她迎视自己目光的表现使他挑眉。心想:这女人有着不肯服输的心。
决定好要接受他的考验,慕潆便从身后酒柜拿出需要用到的基酒和辅料、高脚杯放置在吧台,洗净双手并擦干,然后开始调试。
首先鸡尾酒杯中加入冰块,进行冰杯;冰夹取适量冰块置于调酒杯中;用量酒杯将干苦艾酒量入酒杯内;量酒杯将金酒量入酒杯内;吧匙进行调和,搅拌10次左右即可;接着把鸡尾酒杯里的冰块倒掉;使用滤冰器过滤冰块,将酒倒入鸡尾酒杯中;最后水果夹夹取橄榄放人杯内。
她将调制好的鸡尾酒置于杯垫上,推到他面前说:“先生,好了,请品尝。”
秦邵煊轻笑出声,没想到她竟那么专业,可也怪不得他怀疑她别有用心,只因从事调酒师行业的女性不多,而且龙腾请的向来是男调酒师,至于她为何能进来,这确实是个令人深思的问题。毕竟这里是上流社会富家子和名媛常来的地方,进入这里的都是会员。
感受到一阵猛烈的注视目光,他把看着Dry Martini的视线移向别处,刚好接触到她期待的眼神,接着手就像着了魔般,伸向高脚杯,端起优雅地轻啜一口,然后满意颔首放下。
慕潆随着他脸上软化的线条,慢慢露出大大的笑脸,没有什么比客人认可她的调酒更令人兴奋的事了,适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望着她唇边的笑容,秦邵煊嘴角不禁跟着勾起,但唇部才微掀,他就觉得不对劲,恢复蹙起眉头,板起脸孔的模样。
自己似乎给了眼前这个女人太多的表情,泄露他很多情绪,这些都太不该了,最可恶的是自己多看了她好几眼。
他有些烦躁地扒了扒额前刘海,把Dry Martini推至一旁,面无表情说:“拿两瓶龙舌兰给我。”
慕潆有些失落,但还是转身拿了瓶龙舌兰和干净的空酒杯给他,然后看着他打开酒瓶,斟了满满一杯金黄色液体,一口气饮下,接着又是一杯。
这……他当这酒是白开水吗,喉咙受得了他这样灌吗?微张嘴唇本想说点什么,可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没立场,于是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灌酒,无能为力。
他依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而她对他多了几分关注,小心脏似乎跳动的频率有点高。
吧台另一侧坐下来几位客人,他们的视线汇聚在她身上,似等着她过去招呼。她蹙起秀眉,再看了他一眼,才迈步离开。
秦邵煊没有特别在意她何时离开,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一杯又一杯接着喝,酒入愁肠愁更愁的道理他懂,可是不喝能怎样呢,今天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回忆。
美好的画面一再浮现脑海,他感觉脑袋快要被回忆撑破,她的巧笑嫣然,她飘逸的长发,她的一切……五年时间,他以为长到足以忘记一个人。可非但没有,他还对她愈加想念,同时想弄清楚当年的不告而别。
握着酒杯的手用力到关节泛白,喉咙被酒烧得发烫,但这些根本不及他心痛的三分之一。为了挥掉脑中记忆,他开始越喝越猛。一瓶半龙舌兰之后,他趴在吧台上。
招呼客人中的慕潆,偷瞄了一下他的情况,发现他喝醉趴在吧台,本想过去看看,可正在替客人调酒的她一时走不开。想着等客人走了,再过去看情况。
“人呢?”当慕潆送走吧台这一侧的客人,转首看向他的方向,才发现人不见了,只有一个空酒瓶、半瓶喝剩龙舌兰酒和剩下三分之二酒的酒杯。
她愣了一会儿,目光在酒吧内搜寻,没看到他的身影,失望地叹了口气。手臂忽然被轻撞一下,她侧首瞥见来接班的人,抬手低首看了下腕表,原来已经是深夜两点了。
跟接替的人打了声招呼后,她离开吧台。虽然有点担心那名男子喝了那么多酒能不能开车,但在酒吧内找不到他的身影,就证明他离开了吧。
回更衣室的路上,经过厕所,厕所走廊上蹲了一个男人。身穿高级西装,黑发有些凌乱,还没经过他身边,她已经闻到从他身上散发的浓浓酒味。他双膝弯曲,背部贴墙蹲着,手臂交叠置于膝盖上,埋首在其中,使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看起来这人醉得不轻,直觉告诉自己还是少淌这趟浑水比较好,于是她脚步不敢有半分停歇,快步走了过去。可越过那人三步之后,她猛然停下脚步,忆起这人的西装和发型,有点像……
这样想的同时,她已经旋过身子,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伸出素手想碰触他,但还没接触到他的身体,他毫无预警抬首,微眯黑眸一脸疑惑睨着她。
“先生,你还好吗?需要帮你叫车,送你回家吗?”慕潆不喜欢满身酒气的人,通常遇见就会离得远远的,可眼前这男人却令她放心不下。
“不需要!”秦邵煊听到‘回家’两个字,脑袋顿时清醒了一些。他才不要回那个冰冷的家,那里根本称不上是‘家’,只会用一条条规则束缚他的人生,除了听命他无能为力。有时候,他真讨厌清醒的自己。
他扶着墙壁,费了好大力气才站起,期间她好几次伸手想帮忙,都被他的瞪眼吓得缩回了手。勉强站直身体,一阵眩晕袭来,大掌离开墙壁,身子快速往一旁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