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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孙嬷嬷这法?子?非常的简单,且还是阳谋。

孙嬷嬷跟随瑾瑶嫁进四王府时,为了安贾夫人的心,重?新和府里签订了?卖、身契,且是死契。

进了?王府后瑾瑶要给她消了?身契,被孙嬷嬷拦下了?。

对她来说有?没有身契在都没什么影响,但?有?这张契书在,四王爷便更容易相信她,不会因她能力的显露戒备她,甚至将她从瑾瑶身边弄走。

所以身契虽然在她自己手上,但?她确实没去官府消,至今身份上仍是瑾瑶的奴才!

族里要?给她死去多年的男人过继儿子继承香火?

可以啊,族里能想着她和她死去的男人,她当然感激了?!

过继几个都行,可惜她家男人的房屋祖产都被族里收回了?,不过没关系,虽然她被祖里赶了出来,除了名,但?不会不管的,这些年伺候主子她还攒了?几?个钱,可以在城南大杂院租个屋子?住的。

族里人你瞧我,我瞧你的,这才想起来,孙氏不在赵氏族谱上,自己单独立了?户的。

最后领头的不好意思道:

“这族叔逝去多年,记在他一人名下似乎……左右过继了也是为了?给族叔继承香火,侍奉您老的,不如?就记在您名下,也是一样的!”

“入我户下?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入了我的户,便都成了?我主子的奴才,往后不能读书科举,你们不在意就好!”

族人听到这话?都瞪大了?眼:

“你说什么?你现在还是奴身?”

孙嬷嬷冷笑:

“我一直都是奴身,怎么,和你们说的人没说这点?”

“那、那你这医馆……”

“自然也是我主子的,只是放在我名下经营而已。死契的奴才怎么可能有自己的财产!”

“……”

“……”

要?被过继的小年轻率先坐不住了,站了?起来:

“那什么,婶子,我祖母病了?,我得赶紧回去侍疾,就不多待了?,您老留步!”

拉着五六岁,流着鼻涕的小子就往外走,生怕孙嬷嬷和族里其他人留他们父子过继。

开什么玩笑,没有这么大的家产陪着,谁白捡个娘养老送终?

族里人也都尴尬地和孙嬷嬷草草说了几?句,最后还确认了?几?次,当真还是奴才?

孙嬷嬷早就能猜到他们的嘴脸了,自然并不意外,淡淡道:

“叫你们来的人应该很有?能量,你去问他,他只要去官府一查便知道了?。”

族人这才相信她的话?,灰溜溜地都走了?。

打那之后赵家人当真再没有找过孙嬷嬷,瑾瑶派人去查,只听说已离京回云南了?,打算过年前赶回家过年呢。

当然,这是后话了?,眼下瑾瑶全身没力气地躺在那,孙嬷嬷给她瞧了脉,并没有?看出什么来,倒是有那么几?分熟悉的感觉。

孙嬷嬷一怔:

“香雪,苏公公有派人来拿药么?”

香雪怔了?下:

“什么药?”

“我不是给了?你一个腊封好的盒子??前几?天苏公公应该派人来拿,可有此事?”

香雪一拍额头:

“想起来了,这段时间太忙了?,都给混忘了?。嬷嬷,那盒子?还在呢,苏公公没派人过来取。”

孙嬷嬷脸色沉了?下。

瑾瑶明白她说的那药是什么,是四爷用的避孕药。

“怎么了??”

“王爷的药是有时效的,用一次顶半年,前五六天应该就到期限了?,老奴和苏公公提过叫他记得提醒王爷,如?今都过了?这许多天,竟然还没来拿药,到底是他忘了?说,还是王爷的意思?”

瑾瑶把玩着宁楚格落在这里的玉球,漫不经心道:

“是不是王爷的意思都不打紧。”

“姐儿的意思是?”

“目前王爷只在我房里歇着,这都多少年了,再没去过其他女人那。既然我享受了他全部的关爱,那便有?义务为他生儿育女,哪能只知享受不付出呢?”

之前想着避孕,是因为弘易身子不好,她要全副身心照顾他,如?今弘易大了,身子也养好了?,自然没这担忧了。

这时代女人多是不避孕的,到了五十岁生的也大有人在,她才多大就说不生了?,上哪也讲不出道理去,万一下次选秀康熙再想到他们府上还是这几?个孩子?,直接塞上三五个人进来,那才叫丢脸呢。

孙嬷嬷默,道理是这道理,可真正心疼她的人却不愿意让她冒险了。

她上次生弘易的时候,差点难产,没把她们吓死,哪还愿意再叫她生,三个儿女也不算少了?,何况都站住了。

只是瑾瑶既然这样说了?,便是早就打算好了的,她再劝也没用,便道:

“姐儿身子?不舒服还是躺着休息几日吧,看脉象并没有什么,只是累到些,真正该担心的是前几?天王爷的药过效了?,怕是……”

瑾瑶睁大眼,难不成她真的是那种非常易孕的,一次就中?

“妈妈是说我有?可能怀上了??”

“眼下可不敢肯定,便是怀上也才几?天,脉象上是瞧不出来的。但?有?的人怀孕,只要怀上第几天便有?反应也是有的。”

“……呵呵!”

瑾瑶除了呵呵,还能有什么反应。她是有心里准备再怀孕,可没想到这么快啊!希望不是怀上了?!

第二天新媳妇敬茶。

自打那拉氏失了体面后,再有?什么集体活动不是在西院,便是在前院,当然在前院的时候多些。

此次便是在前院。

主位上一张太师椅,坐着四爷。

左边离主位远些坐着那拉氏,右边离得近些,坐着瑾瑶。

李氏坐在那拉氏下首,其他格格、侍妾们坐在下首的小凳子上。

今天是认识小辈,便给了?她们体面,都有坐的,往常除了格格有个坐席,侍妾们都是站着的。

瑾瑶今天早上起来还是没精神头,如?今刚在椅子?上坐一会儿,精神便有些不济了,忍不住用手撑头。

四爷自然第一眼就瞧见了?,昨天他陪着兄弟们在山庄玩了大半宿,一早天亮开城门才坐麝牛车回来的,并不知道瑾瑶昨天晚上便不舒坦,关切道:

“可是这几?日累狠了??”

“兴许是吧!”瑾瑶连说话的力气都不足,非常懒。

四爷皱眉:

“可有叫孙嬷嬷瞧瞧?”

“瞧了的,无碍!放心吧。”后面那句还是后加的。

看着懒洋洋慢半拍的瑾瑶,四爷哪里会放心得下,他的瑾儿什么时候不是生龙活虎的?

这一担心,心情便好不起来:

“二阿哥两口子还没到么?派个人去催催,怎么还让长辈们等着,这是什么规矩?”

李氏和那拉氏都不自在,李氏忙对着门口她的丫头使眼色,意思是快去通知弘昀快些过来。

好在话音刚落下没一会儿,就听到禀报,新人来了。

喜塔腊氏脸色发白,努力忍着身上的不适,紧跟着弘昀的脚步。

她早催过几?次了的,是二阿哥自己说不急的,没想到被王爷叫来催他们的人走了?个迎面。

这第一天进门就让公公、婆婆等,她往后还有?好名声,好日子过么?

越想心里越怕,越是觉得路长。

四爷根本不在意儿媳妇如?何,他只想快点走完程序,见完人好叫瑾瑶回去歇着,看今天这样,显然准备婚礼累得不轻,得叫孙嬷嬷和太医好好瞧瞧才行。

见了?人,例行说上几?句,给了?见面礼就完事了?。

然后是那拉氏。

那拉氏倒是有心多说几句,彰显下自己的身份,但?在四爷不悦的目光下还是简短地完成了?仪式。

然后是瑾瑶,瑾瑶恨不得马上回去睡个回头觉,哪会愿意在这里多耽误,更何况这又不是她亲儿媳妇,说多了?还怕人家误会呢!

前面三人都是简短地结束,这叫李氏非常不舒坦,她觉得这是不重?视弘昀!

可她又岂敢在四爷面前说什么?

便是这样,四爷见她磨蹭着不悦道:

“有?什么话?往后多少时间不能说?今天新人第一次见面,少说几句吧!”

将李氏还未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李氏脸憋得通红,弘昀脸上也不好看,新媳妇见到婆婆这样没脸面,自然吓得连气都不敢大喘。

匆匆敬完茶,四爷便要?上早朝,起身离开前还将瑾瑶叫上。

瑾瑶回去后继续呼呼大睡,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来大格格前段时间生病,一直在家养着,连昨天弘昀成亲都只托星德将自己准备的礼品带过来,人都没有?出现,可见病情不轻。

李氏昨天满心都是儿子娶媳妇,便没在意,今天媳妇进门了,总算是想起女儿来了,派了嬷嬷去瞧大格格,哪知竟得了?个噩耗,大格格昨天晚上竟然没了?!

李氏抓住传信嬷嬷的衣领死命摇晃:

“你刚才说什么?你这老虔婆敢诅咒郡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

“福晋,福晋冷静啊!老奴长了几?个脑袋敢诅咒郡主啊?”

李氏跌坐在地,哆嗦着嘴唇:

“你、你是说大格格当真……”

“是啊,福晋,您得赶快给瑾福晋报信,叫她通知王爷,另外派人去那拉府上看守大格格的尸身,清点嫁妆啊!”

“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啊,额娘对不起你啊!那拉氏,我要?和你拼了!”

爬起来就往正院跑。

而此时的那拉氏正在瑾瑶这。

她比李氏早收到消息,是她嫂子?亲自来报信的。

她知道的比李氏多,大格格确实不是正常病死的,是吞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