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唐兆宁因脸上起疹子,不愿出去见人。
谢召玉带她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他盘腿坐在矮桌前,一手持公文,一手搂着唐兆宁,轻轻抚摸她挺直紧实的背脊。
洛安里的姑娘以瘦为美,讲究纤腰楚楚,娉婷袅娜。而唐兆宁不一样,在穷乡僻壤的贫苦之地蹉跎三年,早已换了一个人,早就褪去闺阁之秀的玉骨冰肌。
三年的时间,一个穷字,便足以在她身上打下粗俗的烙印。
但谢召玉爱极了她现在的样子,瘦而不弱,身上肌肉紧致干练,如一杆强劲的芦苇,直条坚韧,鲜活又野性十足。他爱她淡麦色面颊上的晒斑,沉迷她紧实手臂上的青筋,被她手上那一层老茧所眩惑。
当初把她送到梁水村时,他便笃定可以让她改头换面。
在穷山恶水的境况中,为了一点点吃的,再矜贵的娇人儿,也得走向两个极端。要么受人欺辱,委曲求全地伸手要饭;要么变得野蛮强势,成为蛮悍的“刁民”。
显然,魏烟如他所想,她成为了后者,成为劲挺强势的唐兆宁。
在看不到希望的偏僻山村,守着一亩三分地苦苦操劳,却还总是吃不饱穿不暖。这样的条件下,甚至无需引导,她便迅速和村民融为一体,一样的勤劳,一样的粗蛮......
穷到极点,就能摧毁一个人的本性,让其野蛮重生。这是谢召玉作为上位者深谙的道理。
以至于他后来出现时,只需略施小计,就能获得她芳心。
一个因为失忆脑子一片空白,又在贫瘠土地上操劳了两年的村妇,在看到明眸皓齿的俊男郎时,不可能不动心。
加之,这个男人又舍得放下身段取悦她,蹲在床边帮她洗脚,所有好吃好用的东西都先留给她,时不时还能给她一块玉佩让她去换钱。
除去钱财和相貌之外,男女之事也让她轻易沦陷。
她一个才满十九岁的大姑娘,尝了禁果,食髓知味之后,如何能拒绝得了俊男郎毫无尊严的取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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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总是蹭,大夫说了,越是挠蹭,这疹子起得越多。”谢召玉轻拍她。
唐兆宁挪起身子,躺在男人的腿上,继续用后背蹭他的腿:“疹子不长你身上,你倒是说得轻松,又热又痒的,不挠的话,我如何受得了?”
谢召玉拉开她的衣衫,又重新给她涂了一层止痒的药膏,让她好受些。
唐兆宁还在看她那本女儿经,看得十分专注。谢召玉也凑过去看,她连忙翻过另一页,道:“看你的戒色经去,别看我的。”
唐兆宁也知道盗墓是天打雷劈的行当,且谢召玉还是当朝王爷,她不可能让他知道,唐老中传给她这么一本别出心裁的风水秘籍。
离别前一晚,唐老中还千叮万嘱,女儿啊,爹教你的这些东西为唐家独传,你可不能和别人说啊,不然你我父女都得蹲大牢去。
谢召玉夺过她的《女儿经》,随便翻了翻,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将书还给了她:“看女儿经有什么用,别看了。”
“你别烦我,我就是看看。”
谢召玉将她拉起来,又抱到腿上,整理了一下桌上的字帖:“来,夫君叫你写字,教你有用的东西。”
三年前她醒过来没多久,谢召玉给了唐老中夫妇一沓厚厚的字帖,让他们督促唐兆宁练字。如此三年下来,虽然唐兆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她的字迹也和当年有了一定的差别。
“我不写,烦死了你。”唐兆宁推开他。
谢召玉把狼毫笔塞她手里,手把手带她写字,唐兆宁身子歪斜瘫在男人怀里,拉长声音闹起来:“我不写,你天天都欺负我,看我是个穷鬼就欺我......”
“你又没事儿做,写几个字怎么了,还想让人骂你是乡下来的土狗,大字不识?”
“我又不是不识字!你再逼我,我打你了!”
谢召玉紧紧梏住她的腰,强行让她坐正:“宁宝乖乖的,今晚带你吃好吃的。”
“我缺你那口饭啊!”她又开始挠脖子上的红疹。
谢召玉推开矮桌上的书,两手抱住她,让她坐在桌子上,按住她的手:“身上还痒?”
“嗯。”唐兆宁抬腿要踢人,又被他按住了。
“夫君帮你止止痒。”谢召玉拉下她的裤子,
唐兆宁身子往后倒,两手撑在后面的桌子上,抬起脚往谢召玉脸上贴:“舔我的脚。”
谢召玉从善如流握住她的脚腕,在脚心挠挠,亲在脚背上,道:“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既然你让我舔.脚,我就不舔其它地方了。”
“那你给我一百两银子,现在就给!你昨天都说要给我钱的,到现在都没给。”
谢召玉欺身上前,压在她的身上:“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我不舔你,就要给你一百两银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百两银子都不给我,你就是看不起我!”唐兆宁的歪理总是手到擒来。
“看不起你就得给你银子,那我看不起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还要一一给钱?”
唐兆宁凑上前咬他的唇:“牙尖嘴利,你这狗男人也就在床上有点儿用处。”
“你不就是看上我这点儿用处?”
谢召玉矮下身去......唐兆宁低头看,只能看到他黑色后脑,和几缕垂下的黑发。
丫鬟白霜和云芝在书房门外候着,只听到东西落下的重声,紧接着又是明显的衣物摩擦声,粗重的呼吸声。
两个丫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未经人事,都红着脸低下头。
里头的声音断断续续响了一个时辰,女子沙哑的声音骤然提高:“姓谢的,你当我是木头做的,往死里弄我呢!”
“娘子也疼疼夫君,舌头伸出来,让夫君含一含。”男人压低的粗沉靡声也传出来。
须臾,谢召玉对门口道:“给王妃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白霜和云芝迅速应声:“是,殿下!”
白霜去主屋那边拿了衣服,用方匣端过来,云芝小心翼翼敲门:“殿下,衣服拿来了。”
“送进来。”
“是。”
白霜端着衣物,小脸红扑扑低着头,快步走进去。屋里两人坐在屏风后面,隐隐约约能看到女人窝在男人怀里的轮廓。
“殿下,衣物取来了。”白霜轻声道。
“放下就行。”
“好。”白霜放下方匣,轻手轻脚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唐兆宁才起来按着谢召玉打:“你自己丢脸也就算了,还拉上我一起,以后我还怎么见人?”
谢召玉握着她的拳头:“哪里丢脸了,她们又听不到。”
“你让那个妹妹送衣服进来,她肯定就知道了。谢召玉,你怎么这么讨人嫌呢。”
谢召玉在她裸露的肩头亲了亲:“老夫老妻了,相看两相厌再正常不过,但又能那怎么办呢,皇上已经答应赐婚了,你若不和我在一起就是抗旨,抗旨要杀头的。”
“你又吓唬我。”
谢召玉拿过白霜送来的衣服,慢条斯理帮她穿上:“三日后是太后的生日宴,到时我带你进宫,你自己去问问皇上。”
“进宫?我真的可以见到天子?”
“真的,为夫说话算话。”谢召玉拍拍她的腿,“站起来,穿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