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夫妻生活

片刻后,两个丫头端水进来,待洗澡水注满浴桶,撒上玫瑰花瓣,两个丫头就退了出去。

金枝并不习惯沐浴时有人在旁伺候,房门刚被宝珠关上,她就脱了外衫,步履轻盈,坐在浴捅边的高脚凳上,用手拨动了数下沐浴之水。

入秋的夜微微的凉,金枝着的衣物很少,耐不住寒冷,身上除去最后一件里衣,人也顺势坐入浴捅中,温润的水流洗涤着凝脂一般的肌肤,人也随之放松起来。

守在书房外的银珠远远看着卫祈轩走了过来,恭敬行礼。

卫祈轩看着紧闭的书房大门,又瞅了眼天色,自然问道:“夫人睡了?”

银珠刚要如实答,端了一碗羹汤走来的宝珠朝了银珠使了个眼色,插嘴嗤笑一声道:“哪能呀,小姐饿了,命奴婢盛了碗鱼肚羹垫肚子呢,说是吃饱了,等相爷回屋才好歇息。”

银珠听完话,小脸低垂,闪过一抹羞红。

天色昏暗,卫祈轩如何会留意丫头脸上的神情,伸手接过鱼肚羹,直道:“我拿进屋里就好。”

宝珠眼睛亮亮,立马脚底抹油想着撒腿就跑,“那相爷赶紧给小姐送屋里去吧,免得饿坏了小姐,奴婢还要为小姐取上出行的物件,就先退下了。”说罢,忙将书房门推开。

卫祈轩见宝珠略带着急的模样,只道金枝怀孕后吃的勤,浑身无力,饿急眼了,也未多想,就端着鱼肚羹进了屋,待房门关上,他借着忽明忽暗的烛火远远瞧去,花开富贵的锦屏后,朦胧间瞧见半坐在浴桶边不着寸缕的金枝正掬水洗涤着身子,脑海里像断了根弦,错愕地立在原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晚了,金枝竟然在沐浴。

金枝微微侧过脸,用余光扫了一眼漆黑的房门,隐约间一道颀长身影立在那里,不疑有他吩咐道:“替本郡主穿衣吧。”

卫祈轩内心丝毫没有挣扎犹疑,朝着屏风后的金枝走了过去,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心爱的女人□□的盛情邀约。

略带冰凉的绸缎披在金枝肩膀上,她正奇怪着衣料不对,一条男人的胳膊从她背后抱住了她,耳边传来熟悉的男人略带急促的吐气声,沙哑的音调低低唤着她的名——

“金枝......今夜,成为我的女人吧。”

金枝瞪大着眼睛,震惊满是不可置信,连回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满脑子都是“现在怎么办?推开他吗”等想法。

女人的纤细柔弱如何能撼动男人的强壮臂膀?

还来不及细思,就被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一时春光无限……

天未亮,金枝睡意朦胧中,却感到唇畔一阵酥痒,目光微睁,即对视上漆黑深邃的双眸,那修长的手指还抚在她的唇上。

突然间,毫无由来的羞涩侵袭了她,回忆起昨夜的肢体纠缠,身子不自主往角落退缩,涨红着脸,微微垂落下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水汪汪的眼睛哪还寻得到往日里的倔强。

卫祈轩凑近她,问了句,“你在害羞。”

金枝呲牙瞪了他一眼,“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羞?分明是怕挨得太近,被你占便宜!”

他含笑地看着她,义正严辞,“可为夫便宜都占了,能怎么办?要不,为夫吃亏点,给你再占回去,如何?”

金枝嘴巴张得老大,又闭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他老半晌,终于没扛住露骨的眼神,把脸转向一边,吞吞吐吐道:“算、算了,这次,就我吃点亏吧。”

他轻声逗她,“那真可惜,为夫以为现在时辰尚早,还能做点别的事。”

“什么?”金枝不自主地抱过一团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顺便隔开两人距离,“徐太医交待,你不可以太过乱来的,我怀有身孕,会伤着孩子的。”

他的脸上交替地闪过决然、沉痛的表情,有些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为夫还想着晚些时候,带夫人去园子里散步。”

原是她想诧了,噎了一下,又急忙道:“徐太医说,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身心健康。”

他倾身逼近,灼灼的目光看的将她窒息,才戏虐道:“嗯,徐太医说的有理,那散步回来,再与夫人一同沐浴歇息吧。”

金枝双颊一下子通红,琢磨着应该如何拒绝,就见他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嗓音透着嗤笑,“骗你的。”

金枝恼怒地想要说些什么,已见到他起身拾起床榻边散落的衣服,有条不紊地套在身上,长长的头发随意扎起,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耳边。

忽地,回过头轻轻一笑,仿佛阳光照进了她的心底,暖洋洋地蔓延开来。

金枝不敢多想,奈何他似乎依旧没有放过她的迹象,手里拿起她的衣裙递在床前,“起身穿衣吧,夜里的秋风刺骨,容易着凉。”

一条藕荷色的肚兜叠在衣裙的最上层,金枝脸颊瞬间充血,迟疑着拿与不拿间,又听到他笑眯眯地问了句——

“夫人是想为夫替你穿上?”

蹭地一下子,金枝用被子遮掩了身子,将衣物抢了过来,半遮半掩地迅速穿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裙,生怕他的嘴里忽然冒出“又不是没见过,何必遮遮掩掩”,那她岂不是要羞死。朝着屋外唤道:“宝珠银珠!”

从来梳洗慢悠悠的金枝,难得今日异常迅速,不过一会儿,已坐在铜镜前容着银珠打理发鬓。

宝珠为她比量了会花钿,忽然朝着卫祈轩开口道:“相爷觉得小姐今日的妆容,额间贴一朵凤尾花可好?”

卫祈轩看了一眼铜镜里的金枝,含笑着道了句,“梅花,艳而不妖。”

宝珠翻找了一会花钿盒子,嘀咕了句,“梅花的花钿怕是用完了,相爷可否换一朵花呢?”

金枝无奈地随意道:“那便挑朵荷花的吧。”

卫祈轩走了过来,“孤芳自赏,未免顾影自怜了些,衬不上夫人。”

宝珠朝着银珠使了眼色,默默退出了书房。

金枝见他拿起一盒胭脂,惊奇道:“难道你会画额间花?”

卫祈轩挑起眉,“画朵梅花而已,有何难。”顿了顿,也不晓得是否在解释,“小的时候,无意间瞧过姐姐的侍女为她点妆过。”

金枝诧异片刻,噗嗤一声,笑得分外张扬,“夫君不用解释,奴家晓得,夫君一直有为奴家守身如玉。”

难得他笑看着,并未反驳,在她的额际画上一朵浅浅的花痕,端庄又明艳,煞是好看,那分明是只执笔描绘锦绣河山的手,如今为她点了妆。

他含笑地端详着她的梅花妆,“画的好不好看?”

梅花香之苦寒来,如同现在的金枝,她满意地点评,“出自夫君的手,自是非凡,奴家很是喜欢。”

叩叩,两声敲门声突兀地传了进来,金枝一愣,她晓得,除非重要事,没有人敢惊扰书房紧闭的相爷。

卫祈轩敛起笑容,恢复往日威严,“进来。”

一名仆人将密封的信函交予卫祈轩就退了出去。

卫祈轩拿过信,拆开,再置于烛火上燃烧殆尽,他的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金枝的愁绪也为之散去,随后问了句,“怎么了?”

原本并不指望他回答,没想到他解释的清楚,“昨日抓了虎威将军,夜里一群乌合之众连夜制定了计划,想着一早上朝时为他洗脱罪名罢了。”

朝堂的事,金枝一个妇道人家,也只能是听一听,“夫君心中有数,我也就不担心了。”

他用手指轻轻刮了下金枝的肚子,“嗯,你有孕在身,就不用劳心这些事,府外的事都有我顶着。”说完话,又看了眼屋外的天色,估计了一下时间,叹了口气,“本想着晚些等天亮了,陪夫人散会步,如今是不成了,为夫还要提早出门,同大臣们提前商议一下虎威将军的罪名。”

金枝摇了摇头,“不碍事,有宝珠银珠陪着我散步,也是一样的。再说,这会天未亮,我怀孕后本就嗜睡,还可以先补会眠。”

卫祈轩微笑着眨眨眼,恍惚道:“昨夜是为夫累着夫人了。”

金枝脸颊羞红,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赶紧出门办事吧!”

送走卫祈轩,两个丫头颇为惊讶,“咦,相爷为小姐画完梅花妆,怎么没带着小姐出门游玩一番?”

理论不过卫祈轩,她还收拾不了两个丫头?活动活动手腕,举起拳头恶狠狠地道:“说,昨夜是谁将相爷放进书房的?”

要被金枝秋后算账,宝珠扁起了嘴巴跪在她的跟前,“小姐,奴婢是怕您拉不下脸,向相爷投怀送抱,所以昨夜相爷要进书房,奴婢自然不敢拦着,生怕破坏了小姐的好事。”

金枝用手指敲了下宝珠的额头,“哼,就你这丫头鬼灵精,也不怕你家郡主被相爷吃的骨头都不剩。”

银珠扑哧一下子笑出声来,“小姐这不是被相爷滋润的美艳动人!”

金枝蹭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好哇!你们两个小丫头还敢编排你家郡主,看本郡主不收拾你们。”

两个丫头乐呵呵地连声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