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被迹部景吾盯了几秒的乱马在疑心自己是不是哪里的语气露出马脚时,第一次直观地正视了迹部景吾的颜值。

那双海蓝色眼睛中所看到的早乙女乱马,是什么样的人呢,还有迹部眼角的泪痣,真的是上辈子眼泪太多而留下的印记吗,这么接近着看,果然男孩子还是更像妈妈一点。

乱马在恍惚中有种在和迹部夫人说话的感觉。

“做你自己喜欢的。”迹部景吾看着乱马说。

乱马生怕迹部景吾反悔,压着他的话音就接上了话,“谢谢你愿意支持我的决定,迹部君。”,笔尖在纸上一划就递给了站在旁边的班长。

在走回自己座位的的道路上,乱马无数次想回头看迹部景吾的表情,他应该装的还算成功吧,为什么总是感觉迹部的目光在追着他啊,难道哪里出了问题吗?

好在他们现在的关系是不熟但需要培养感情的婚约对象,乱马捧着自己的便当默默跟在迹部身后,对方什么也没有提那就要坚信自己已经做到完美无缺。

要有自信,不要露怯。

在网球社附近发现了什么地方都在打瞌睡的芥川慈郎,在迹部景吾要求把他扛着走的那一瞬,乱马往外迈了一步,干,搞砸了。

迎着众人的目光,乱马把芥川慈郎手里的便当盒解下来,“小心别碰到。”然后默默地跟在扛起芥川慈郎的桦地崇弘后面,想用他的高个子挡住自己。

他都忘了他在这里的设定是一个没有力气的柔顺系未婚妻担当,要是当着迹部景吾的面把芥川慈郎扛走,那算什么柔顺未婚妻啊,那是金刚未婚妻,再说了迹部景吾哪怕不加后缀词,也是在和桦地说话,轮不到自己跑上去干活。

果然不是真正的女孩子想不到这一点,差点就暴露了,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乱马更是小心翼翼地,哪怕是在上课起立坐下,他都要先注意一下自己的工作到底够不够柔弱,够不够女性化。

感觉装柔弱比练功还累。

乱马站在女子网球社的场地,社长给了他一套网球新手套餐,网球拍和网球训练器,社长的话也很直白,明白乱马已经是初三才接触网球,而且很大程度用心不良,所以除了固定的训练之外,就在这里对着训练器训练,不要打扰网球社的正式队员。

承认自己居心不良的乱马接过训练器,找了一个稍微远一些,能看到全貌的边角,对着网球训练器挥舞拍子。

武道是共通的,网球自然不会是乱马的困扰,可是依照柔顺未婚妻的标准,他是要做的好呢,还是不要做的好,或者是做的不好但是要努力,揣摩要一个人如何讨厌自己,也是一门学问。

想不通,反正迹部景吾没有他这么好的视力,看不了这么远,乱马干脆把网球训练当做武道训练,用最小的力气,击打网球去相同的地方,好不算浪费时间。

网球社的锻炼程度对于乱马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在晚上乱马去打工的时间,迹部还是会在自家的训练场进行训练,是为了想要成为冠军吗,那这整个网球社超过二百名以上的社员,大家都是在朝这一个目标前进吗。

真好啊,乱马如同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一般吐口气,真好。

不过不好的事情也发生了,乱马换衣服时被路过的女孩子不小心碰掉了衣服,他上次求来的御守被浸湿了,御守湿了可就没什么效力了,虽然也不知道之前到底有没有起过效力,可是有跟没有还是两回事。

不想在东京迷路的乱马拜托每天接送他们上学的司机先生,能不能送回迹部后,把他再放到有地铁站的神社附近。

东京的神社,和乡下的神社也不相同,甚至可能参拜的人数又多,又不诚恳的缘故,明明是神社,乱马也看到了,正在逐渐产生变化的奇异生物,不知道对方是在吸收什么,一起一伏的在那里呼吸着。

这个神社明显起不到作用,可乱马迈不出步子,比起这里的普通人,他是更具有力量的人,理所应当要担负起责任,可是,他的力量对这种东西不一定能起到作用,最后的结果不一定会按他想象中的美好解决发展。

他不想逃。

“啊呀。”

乱马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顺着衣服滑了下来,他扭头看了一眼,一个很明显是嫌疑人的男子举着吃到一半的抹茶大福,夹在中间的冰激凌顺着对方伸出来的手都被挤压到了乱马的肩头。

没有御守之后竟然能倒霉到这种地步吗,唉,彼此都是男人,乱马也不好为这点事情在这里和对方争吵,只要对方能道歉就行了。

这个男子的反应也很快,他伸出双手想对乱马表达自己的歉意,但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有那半块抹茶大福,又伸回手来嗷呜一口吃掉。

乱马看着对方的动作,顺带着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倒霉的不是乱马,应该说,是对方随身带霉,这位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黑夜中都带着墨镜身高一米九,头发呈白色的男子,这已经是第三次乱马在遇到对方左右,开始变得倒霉了。

经过这一次,乱马恐怕再也忘不了这个人,或者说,每次见到对方都要赶紧离开才行。

没等对方的抱歉先说出口,乱马先说了没关系,转身就朝神社外面跑去。

不对。

跑到一半乱马想起来他一直在那的原因是有一个正在不断成长的奇异生物还在那里,撞到他的对方也是个普通人,也会因此受到伤害的,他怎么能因为认定对方身上带衰,拔腿便跑呢。

他得回去,哪怕什么也做不到,也不能不做。

神社被封了,守在周边的警察说神社内部的装潢因老旧出现了塌陷,需要大家紧急避难,可是乱马怎么看,那个个子高高的男人都没在人群中出现。

对方早走了吗?乱马跳起来往神社内看了一眼,没有人。

警察能看到这些东西吗,是真的出现塌陷了吗,乱马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大,他跑了好远,才找到一家有给女孩挂着金鱼旗的家,这根旗杆,是附近唯一的高点,乱马奋力纵身跃了上去,一只脚点在旗杆的顶部,从上看向神社。

被看到了!

明明隔得这么远,可是乱马就是觉得自己被墨镜男子看到了。

他还留在那里,他要做什么。

乱马僵直的站在旗杆上,眼睛朝下看,墨镜男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来到了他的面前,没有任何踩着的东西,却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

这个世界,还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