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勾拳,上勾拳,扫堂腿。
在没有任何监控的横滨小巷中,早乙女父子二人展开了乱斗,面对火气上来明显没了轻重的早乙女乱马,父亲玄马完全不敢等着挨打,只好上前近身,与乱马搏斗起来。
在一旁观看的天道早云也早已没了要从中缓和的心,他也是被早乙女玄马随口签订婚约的受害者,他家里的三个女儿至今都还没确定那一位会是乱马日后的妻子,没想到乱马自己就已经成了将近三十位男士的妻子了。
“乱马看招。”玄马跳到小巷一个塑料布所搭的棚子上面,横滨上午下过雨的积水还在上面聚集,至今没有被太阳蒸发,被玄马轻轻一弹,全都溅到乱马身上,让他好不容易回复的男儿身又变成了女孩子。
“混.账.老.爹。”
总是来这一招!
女性的身体比乱马本身要矮还要多一些肉肉造成阻碍,以本能进行攻击的武道家换了身体怎么也会有些不适应,对方总是仗着这一点,在乱斗开始后就给他泼水,实在欺人太甚。
乱马飞起一脚就要上前,轰隆声响,玄马仰了个叉,摔倒在地上,乱马也没有刹住,差一点就要撞到小巷的墙壁上。
好像是房子塌,这种动静和一般的地震不同,震感强烈,震源离得很近,但余震却没有发挥什么力度。
武道家三人组跑出小巷,远远望去,在他们刚离开的武装侦探社那栋大厦中,四层的玻璃全部都被震了个稀碎。
乱马反身一纵,跳上围栏,冲着人们相反的方向前进。
“喂,乱马,你要去做什么。”玄马吃惊的看着乱马,这种时候不逃跑还要去做什么。
刚欠了人家的钱,现在就要在对方出现问题的时候袖手不管吗,乱马停也没停,自然也没回玄马的话,他早就知道自己父亲是个绝对的大烂人,想靠自己的三言两语改变对方的观念,那比现在去买张彩票中奖还要离谱。
乱马跑上四楼,已经做好了面对血腥与尸体的准备,虽然从外界看只是玻璃碎掉,但内部指不定变成了什么恐怖的场景,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将武装侦探社的大门打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大家都在,而且都好好的拿着扫帚或是抹布正在清理房屋中的碎屑,乱马的鞋踩在一块碎玻璃上,摩擦出了声响,中岛敦转头看到了他,满是惊讶神情的拎着抹布,歪头看他,“乱子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乱马指着已经没了玻璃的窗户,说“我还没出横滨,就看到了,担心你们出什么问题。”
“中岛敦,你在和谁说话,打扫也得尽心尽力才能做到完美。”国木田独步从另一边社长的房间走出来,推了两下眼镜,打开自己手中这本封皮上写着“理想”二字的笔记本,叹息着说,“时间到了,却出现了这么多麻烦事,真是令人头疼。”
乱马抬头同中岛敦一齐看向国木田独步,这是他们今天的第三次见面,但这一次的见面,乱马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对方的容貌和特征上面,彼此都是男人,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对方的长相,但当发现自己和对方有了婚约之后,乱马还是不可避免的对对方的容貌进行了观察和比较。
国木田独步,金长发,眼镜男,马甲衬衫,随身携带钢笔和笔记本,身材修长,锻炼痕迹明显,非武道,如果两个人对打,估计会在三分钟之内分出胜负,并且很容易在送到医院前不治身亡,不可动手,弱鸡一只。
“哦呀,是乱子小姐。”太宰治仿佛在用尽一切力气寻找可以摸鱼的地方,在遍地都是玻璃大家都在扫除时,他躺在一张软软的躺椅上,把脑袋往后仰,倒着看到了跑回武装侦探社的乱马。
“为什么乱子小姐的目光突然被国木田吸引了,难不成现在才发现国木田的好,觉得他让你只在周六日工作实在非常的有男人气概吗?啊,真是令人感到伤心,明明乱子小姐要还的不是欠我的钱吗?”
乱马慌乱的将眼神撤了回来,“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他的耳朵红了起来。
“啊,顺带一提,”太宰治慢吞吞的伸出一只手递给乱马一本与国木田手上笔记本同样的本子,“国木田对于自己喜欢的女孩是有具体的要求的哦,还有他打算在六年之后结婚,四年之后谈恋爱,乱子小姐应该等不了这么久吧,不如转换想法,用你这纤细的手腕拉着我的手,我们共赴黄泉。”
“太宰。”国木田一肘子贯倒太宰治,把手臂勒在他的脖子上“不是叫你不要再做出抹黑侦探社行径的事了吗,给我在黄泉之前好好长长记性,你这个只会平白无故浪费绷带的无良装置。”
“啊,好伤人。”太宰治被勒住脖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出这句话。
乱马站在一旁,手中尴尬的拿着国木田的理想笔记,还是没能敌过好奇心,打开了这个笔记,翻找到了对方对于未来妻子的想象的那一页。
早乙女乱马识字,尽管没钱,但他也是正常在风林院高中上学的普通的高中男生,但国木田独步每个写出来的单词都让他陷入了自己是不是不是一个日本人的怀疑中,怎么会有这样的词汇用来描述一个梦想中的女人呢。
“您是在梦中生活吗?”乱马有礼貌的回问国木田独步,“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有谁给过您一点证据,让您相信这世界上有这样的女人存在吗?”
“哈哈哈哈。”太宰治放肆的对国木田独步发出嘲笑,“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女人,所以说国木田到现在都还没有交过女朋友,这是真的哦,不过乱子小姐应该也觉得,交过女朋友的男人更有魅力吧。”
“有没有魅力都和我没有关系吧。”乱马把笔记本扔回国木田手中,从旁边路过的事务部姐姐手里拿过扫帚,都已经跑过来了,怎么也要把玻璃帮人家收一收。
现在让他顶着这幅女性的样貌上去就对国木田说,我们俩的父辈曾经有过婚约,但是我是个男人,所以希望你现在对我解除婚约,我们两个一拍两散。
听起来像是个疯子。
再说,若是对方想留下这个婚约,他那个不靠谱老爹绝对会天天给他泼上一瓢冷水,就为了从国木田这里诈出些钱来花,所以在还完钱之前,绝对不能在这里漏了马脚,他可没心思天天装小女生哄对方开心。
天不随人愿,混账老爹就更不可能让乱马舒心。
就在他下去帮助事务部的姐姐扔完玻璃片垃圾再回楼上之后,他那个不要脸的老爹已经以座上宾的姿态出现在了武装侦探社的坐席上,正和国木田独步交谈正欢,乱马言笑晏晏的走向玄马,大力又不至于发出声的在对方腿上拍了一掌,笑嘻嘻的问,“爸爸,你在和国木田先生说什么呢。”
国木田眼神飘逸,不敢正面看他,乱马心下一惊,就知道事情的开展可能已经冲着最坏的那一方面去了。
不要脸的混账老爹把手附在被乱马打到的腿上,看起来还是知道疼的样子,往旁边给乱马让出来一个位置,面上的表情如同一个十分擅长说媒的媒婆一样,大笑着说:“哎呀,乱子被我养的没了章法,其实他是很乖的孩子,乱子也是今天才知道国木田先生和他有一份婚约呢,初次见面,都怪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干了些蠢事,希望你们俩不要影响到对对方的看法才好。”
国木田独步:“当然不会。”
等等,乱马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自己明明和理想上面的要求一条也不相符,你在这当然不会什么啊,是不影响印象,还是不会影响婚约啊,给我把话说清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