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培的眼光从最上面的那张照片上移开,面色铁青,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钻出来的说:“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算我郑培瞎了眼,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起身,看也不在看对面已经哭成泪人的贺然,决绝的大步离开。
乔安目测郑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尽头,双手抱胸,回过头似笑非笑的说:“做小三还想博取上位,这事儿,咱们还没完。”说完,她就将桌上的包包拿起来,趾高气扬的走了。
出来时大厅的气氛又恢复了如常,估计其他人还在回味着正室抓小三的戏码一时没回过神,静悄悄的。
屋外的空气很新鲜,乔安跟着服务员走出大门口,深吸一口气,憋了这么久,她的烟瘾早犯了,正要摸索着从包里拿出香烟盒,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提醒,回头警惕的朝饭店里面看了看,接起:“喂,郑培,你在哪里?”
“哼!”有风吹来,凉飕飕的,乔安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风口,她朝前走了几步,慵懒的说:“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五万,一分不能少!”
华庭的地下停车场离这地方不远,乔安以前是华庭的常客,自然是轻车熟路的,她将手机往包里一放,大步走去约好的地方,果然郑培是在的。
乔安慵懒的,状似无骨的倚在一辆黑色SUV车门旁边,朝半开的车窗内伸出手,“钱呢?”
郑培此时哪里还有刚刚恼羞成怒的感觉,他一脸轻松拍了拍右手边的牛皮口袋,坏坏的扬起嘴角,“我就知道,这事儿除了你,没人能办好,总算是甩开了那个烦人的小娘们,还想要和我结婚,真是狂妄!”最后几个字完全是嘲讽了。
乔安懒的和他废话,用手捶打了下车门,皱着眉头说:“哪来那么多废话,钱拿来。”
“你到还是个急性子。”郑培此刻心情很好,这是他第三次找乔安做揭穿他人秘密的愤怒女人了,她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好,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相信,那些个被自己玩弄许久,想脱手又不用花大价钱的所谓女朋友真有那么肮脏龌龊的一面。
他笑着将车里的牛皮袋子递出来,愉悦的打了个响指,“五万,一分不少。乔安,你说你这么厉害,跟了我怎么样?”
乔安将东西放在手里掂量了一番,头也不抬的说:“那你就找不到第二个我,来解决掉你屁股后面一大串的麻烦女人了,郑先生,以你万绿丛中过,半点不沾身的作风,你舍得吗?”
郑培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乔安没理会他,转身就走,留下一句没有温度的话,“下次有这样的事记得还找我。”
车子发动转弯朝另一个方向开去,乔安没太注意,她拿出打火机,将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那根雪白的香烟点燃,正要用力的吸一口,背后突然传来汽车突然发动,加速的声音,那声音提速提的极快,一下子的就从远远的地方冲到她身后,乔安吃了一惊,慌忙回头看时,一辆香槟色的卡宴直挺挺的冲过来,再晚一秒就能将她从原地撞飞出去,十丈远,血满地。
人在最惊恐的时候反应往往是有些呆滞迟缓的,就如同被谋杀的人,最后一个表情往往是惊恐的睁大双眼,此刻的乔安就是这幅模样,车子飞奔卷起的狂风将她乌黑的头发掀起来,手中的香烟燃烧着露出猩红的颜色,她整个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吓到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车子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滋,尖锐的声音响起来,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巨大的声响,卡宴的最前端在离乔安还有半厘米的地方停下来了,没有熄火,车子嗡嗡的冒着热气。
副驾驶座的门打开,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没容的及乔安看清他的长相,腰肢被人用力一拦,身子轻飘飘的就被塞进了后面的座位里。
车子里的光线极暗,乔安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劫持了?难道是乔治国?第一反应就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大伯父,她挣扎着要去拉门的把手,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乔安努力睁大眼睛,右手用力却纹丝未动,车门被人给锁上了。
“几年不见,乔安,你越发下贱了。”一个凉薄的男人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凉幽幽的,尽是轻蔑。
身后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一记惊雷,将她从头到脚劈了个遍。乔安的手不自觉的停下来,她不敢回头,僵着脖子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全身的感官都聚在后脑勺上。